“我無法理解您的選擇,也無法揣測您的深謀遠慮,或許打造出一名慈善新星對整個新韓都十分有利,但是很抱歉,我無法看到那樣的未來。”
當著老板的面批評他直接下達的指示,此時鄭恩娜就做了這種沒智商的事兒,她雙膝并攏猶如面試一般坐在林蔚然面前,語氣嚴肅刻板,神態更是拘謹:
“如果說新韓必須選用一位明星成為我們的慈善代言人,只要他出現在電視上就會讓觀眾想起我們做過的好人好事,那我建議我們選用更有知名度的偶像演員,韓劇現在雖然式微,但沒人知龗道哪天它又會在亞洲范圍內火爆,屆時這種投資帶來的回報要遠遠超過徐賢小姐本身帶來的利益。”
鄭恩娜知龗道,老板不需要你的批評,他需要你提出具有充分可行性的建議,鄭恩娜以公事公辦的態度將皮球踢到了林蔚然的臉上,哪怕她無法隱藏眼底的蔑視。
男人都是一個樣嗎?
先需求美女,然后需求有名氣的美女,最龗后需求有層次、有名氣的美女。
都說男人對女人的貪婪永無止境,鄭恩娜卻一直覺得自己身邊就有一個特例,林蔚然和韓唯依緋聞的真相她一清二楚,至于姜敏京就算是作為男性生理需要的消耗品也不難理解,林蔚然是男人,雖然克制,但也喜歡美女,找個身材好皮膚白臉蛋又不錯的帶在身邊誰都能接受,可這個還在這兒呢你轉身就去對別人獻殷勤。甚至利用公司的權勢拉著一伙人到日本開毫無意義的策劃會,那便是道德問題。
林蔚然被外界傳說的很是陰狠,可鄭恩娜之前從沒覺得林蔚然有什么道德問題,他不是富二代,理應有一段灰色的發家史,他功成名就后并沒奢侈的揮霍人生來證明成功,也沒有靠欺男霸女來彰顯權威,僅憑這些他就是與眾不同的。
所以鄭恩娜才會如此氣憤,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并非是再幫韓唯依打抱不平。而是氣憤于林蔚然毀了她心中的那個身影。
“說完了?”
“是。”鄭恩娜回答。
“說完了就出龗去吧。明天的會議我也會去參加。”鄭恩娜明目張膽的皺了眉頭。
怎么,你明天還要去給她撐腰不成?
林蔚然站起身到窗邊:“唯依對你寄予厚望,你的未來不僅僅是一個項目負責人或者制作人那么簡單,她是在你身上看到了與眾不同的東西。”
林蔚然一頓。“可現在在我面前的你很平庸。我看不到你的任何優點。”
鄭恩娜冷笑了下:“很抱歉呢。讓你失望了。”
林蔚然頭也不回:“別對我抱歉,去對唯依說,你以為是我把你調入到集團總部的?是唯依在給你鋪路。你可以不珍惜。但別讓我看到你揮霍她的好意。”
鄭恩娜臉上一陣青紅,下一刻便理所當的奪門而出,關門聲粗暴響起,林蔚然卻仍然望著窗外。
酒店高層住房的俯瞰之下,姹紫嫣紅的東京似乎酥胸半露的少婦,這位妖嬈少婦每當入夜都會勾動起所有男人心底那與生俱來的欲望。
有人想在此地博得名利,有人則是想在此地證明自己,有人能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有人則是只能黯然離去。
林蔚然當然也有類似想法,可不知龗道為龗什么,這一刻的他狂妄到認為自己能把這整座城市抓在手里。
繁華東京的五光十色透過玻璃,牢牢的映在林蔚然眼底。
與野心類似的屬性是責任,因為兩者都會讓人廢寢忘食,后者和前者的差別只是相對被動,畢竟責任這種東西沒人會勉強施加給自己。
徐賢很被動。
所以林蔚然推了她一把。
韓娛圈有個很奇怪的潛規則,就是除了丑聞,無論多大牌的明星都沒什么社會影響力,讓韓國媒體津津樂道的‘世龗界Rain’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在大部分人眼中仍然只是歌手而已。
少女時代的出現從某種意義上改變了這一格局,因為哪怕是在韓流最紅火的那幾年也沒聽說哪個藝人成為了‘國家名片’,可偏偏就在去年,一支偶像女團獲此殊榮,少女時代以歌手的身份問鼎了這項演員們都不曾奢望的榮譽,接下來少女時代的每一步都開始創造歷史,在青瓦臺受到李明博夫人的接見,延續了自HOT時代起S.M僅有的輝煌歷史。
在這樣一組藝人身上,無論發生什么,民眾都不會太奇怪了。
新韓公關組發表書面聲明后,兩個小時之內徐賢就問鼎了各大搜索排行榜,中國媒體方面也有觸動,日本媒體也相繼開始報導,徐賢是誰,她長什么樣,她的性格如何,她上新聞是做了什么事兒…無數的細節開始曝光,熱度也逐漸升高,比起往常明星們的慈善秀,徐賢親身參與策劃的特點被大書特書,一個剛剛成年的毛丫頭是當紅女團中的一員已經夠讓人羨慕,現在還有慈善基金策劃人的位子給臉上貼金,如果說此時就已經嫉妒,那聽聞徐賢將影響的資金數目,大概所有人就應該開始恨了。
“四百億?”
夜色更深了,徐賢看著屏幕上的數字驚呼出聲,一雙眼睛隨即瞪了起來,不是不知龗道新韓的財大氣粗,可徐賢萬萬沒想到林蔚然居然將新韓的慈善的主要資金交給她來管理。不管是不是名義上的,這種安排本身就代表了巨大的責任,徐賢從幼兒園時代就是老師的好幫手,高中如果不是因為練習也不會把班長讓給別人,可和這種職位相比。責任與責任之間的跨度仍然是太大了些。當然最關鍵的是林蔚然沒安好心,他的重新開始代表著什么,徐賢一直到現在都沒摸清。
算了,正事要緊。
只驚嘆、疑慮,分析了不到三分鐘,很有責任感的徐賢繼續廢寢忘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可既然已經被推上了這個位置,徐賢就不會推卸責任,更何況鄭恩娜那三個讓她回答不上來的問題也激發了她為數不多的傲氣。女人和女人之間。永遠都不乏意氣用事。
一夜就這么過去,當手機響起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看到林蔚然的代號徐賢本想按掉。可手指猶豫了幾下。還是按了接起。
一陣喘息傳來。徐賢立刻聯想到了很多不健康的畫面。
“你,你…”
“慌什么?還以為你睡了。”林蔚然聲音穩定,隱隱喘息應該是在進行什么體力活動。不過卻沒徐賢想象的那般不堪。
“沒龗事。”徐賢紅著臉回答。
“睡不著的話出來見個面?”
“啊?”徐賢一愣。
“不方便?不方便就算了。這個時間約女孩出來也是我不對。”林蔚然一邊跑步一邊說:“方案準備的怎么樣了?昨天的事兒我聽說了。”
徐賢隱隱覺得兩人的對白好像太和諧了點:“還可以。”
林蔚然說:“那我可以期待了?我覺得你做這些活動應該很有天賦。”
徐賢惡意的揣測,林蔚然的話中有些諷刺:“你是說,我會演戲?”
林蔚然可不客氣:“你應該會是個好演員。”
林蔚然給跑步機減速,慢慢從跑變成行走,這個時間健身房里空無一人,可安靜之余跑步機正對窗外的景色也是不錯。
一輪紅日正緩緩升起。
林蔚然喘息著,喝了口水:“不高興了?我所謂的演員不是貶義,只是說你更適合生存。”
林蔚然估計是第一個如此描述徐賢的男人。
徐賢卻沒感到什么新奇:“沒什么事兒我就掛了。”
林蔚然:“今天的碰面我也會參加。”
徐賢耐住性子。
林蔚然:“鄭恩娜針對你是因為我,有我在場的話你多少能舒服一些,那些資料不看也罷,我叫你來是讓你做決策的。”
徐賢愣了愣,顯然不知龗道這個決策是什么意思。
林蔚然不再多說:“跑一跑果然有效,我去休息,你加油。”
電話隨即掛斷,直到一段時間后徐賢還再因為林蔚然結尾的那句加油而失眠,打來電話的人把想說的都說了,自己想說的都沒來得及說,徐賢的確沖動的想把電話給林蔚然打回去,可思慮再三,覺得還是不要跟林蔚然主動聯系。
少女時代的其他人如果知龗道徐賢也會如此必定非常驚奇,老三曾經斷言徐賢是個必定會讓男人傷心的女人,因為論起快刀斬亂麻的功夫,其他八個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比的過徐賢。
正午,會面,徐賢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走進會議室,完全符合鄭恩娜的推測,其實這樣的對擊起來才有意思,如果只是一攤扶不上墻的爛泥,去踩上一腳都只會嫌棄它臟了鞋底。
“徐小姐準備的怎么樣了?”這是鄭恩娜的問候語。
“您好。”徐賢標準問候。
“如果您能回答上昨天我的問題再跟我說好也不遲,七個人,從韓國到東京,人吃馬嚼,徐賢小姐應該不知龗道,出差費用在新韓是有限額的,而且會跟效益成正比,每在這里一天,我們創造的利潤都會降低,請徐賢小姐千萬別讓我們一無所有的回去。”
李安東坐在徐賢身邊,對這剛進門就洶涌而來的火藥味很是不滿,可他偏偏開不了口,畢竟這里是人家的主場。
鄭恩娜翻開面前的文件,和她坐在一排的男精英們也是一樣,看來鄭恩娜那天的舉動給了這些人不小教訓。
鄭恩娜抬頭:“我們開始?第一個問題,慈善基金如何轉向我們捐助的產業。”
徐賢很是緊張,舔了舔嘴唇就要作答,林蔚然卻姍姍來遲。
“恩娜,你忘了一道工序。”林蔚然身后跟著一位西裝男,不用林蔚然開口,直接從公文包里拿出文件,一分一分的放在每個人面前。
鄭恩娜拿起一看,合適一份保密協議。
“有這個必要?”
林蔚然笑了笑,看向徐賢的黑眼圈:“你別小看她,這女人很會給人驚喜。”
鄭恩娜看向徐賢,所有人都因為林蔚然的話對徐賢集中了目光。
徐賢臉上微微紅潤起來,也不知龗道是想起了凌晨時分那通電話的誤會,還是單純的緊張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