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約定了,到時候小賢就是我們第一個的客人,不管你多不喜歡她,到時候可不能給人家臉色看…還有,你大會長的威嚴在公司耍耍就行,拿回家來嚇唬我們小賢,我可不答應!”
一個字的回應算不上熱情,但林允兒卻早就習慣了林蔚然言簡意賅的風格,通過一些模棱兩可的報導她并不知龗道林蔚然現在的處境,自然不覺得他遇上了什么難題。
現在重要的是小賢,這是第一個知龗道她男人的妹妹,也是第一個要到她‘愛巢’做客的客人,女人的巨大天性推動著林允兒,讓一向很敏感的她忽略了林蔚然的口氣。
“好,都聽你的。”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林蔚然也只能同意,只要提前跟徐賢打個招呼,到家里來演一出冰釋前嫌的戲也沒問題:“到時候你準備菜單,我會看顏色行事,只要我們的客人不滿意,我就自動閉嘴。不過先說好,你要弄什么在家里你才是權威的戲碼可要跟我報備下,要不然配合不好,你可不能怪我?”
“還可以這么演?”林允兒的腔調突然很是興奮,“你的意思是我一個眼神就能叫你閉嘴,抬抬手你就我遞杯子那種?”
林蔚然只覺得他剛剛挖了個坑,然后自己跳了進去:“不是不行,但要事先排練幾次。”
“排練幾次都沒問題!”林允兒立刻答道,可見讓林蔚然臣服在她石榴裙下的誘惑已經讓她不能自拔。
電話那頭的女孩興奮的說了起來,可是這頭的林蔚然卻并沒有如想象中那般滿臉帶著溫馨的笑意。
秘密、愧疚、壓抑。
有多情的本事卻沒多情的心。
男人夢想中的理想鄉或許可以實現。但林蔚然不希望身邊的誰變成下一個林凌薇,因為無論多愛。讓不同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所帶來的變化都不可預知。
從酒柜里拿出酒瓶的時候。電話里的允兒還興奮的說著,林蔚然在關鍵點上都去應一聲,讓對方知龗道他一直在聽,他的生活需要回到正軌,現在他周圍有太多的壓抑和混亂,而且那股不顧一切的沖動把理智從他的腦海里徹底除去,收購S.M無論有多少有利因素,它原本就是一個源于沖動的決定。
但即便是錯的,也要做下去。
如果不這樣他腦海里的沖動永遠無法停息。
或許真如同韓唯依說的那樣。他寧可花錢買下金泰妍的公司,也不肯去說那聲對不起。
“有電話進來,我必須要接。”
“噢…不過別忘了中秋節的計龗劃,你以你的名義給我家送點東西,別太貴重,到時候我就不得不和我爸解釋。”
“知龗道。”
應著,林蔚然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待林允兒掛斷電話,他才轉接到等候的另一通電話中。不用問,就知龗道出了問題。
“會長。”
“不要急,哪里都是問題也不要急,現在該著急的是他們。既然誰都想從我們的危機中漁利,那我們只需要冷靜。”
來電話的人是樸正昌,自從新韓與SK電信在社交網絡上的戰略達成一致。新韓IT便以幾何級擴張,更繁重的工作沒有打擊樸正昌的熱情。他用自己證實著勤能補拙,在新韓內也有了努力派的風評。
只可惜。能力不足讓樸正昌一直都不踏實,他雖然沒有讓隨之而來的多疑影響到工作,但每逢大事就少了幾分底氣。
在外人面前或許可以隱瞞,到了林蔚然這,他便暴露無遺。
“我知龗道了。”聽筒中的聲線有了平穩趨勢。
林蔚然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慢慢說,我也慢慢聽。”
意圖染指,或者說意圖控制歌謠界的新韓遭到了排擠,這無可厚非,畢竟誰都不愿意仰人鼻息,虛擬偶像和各大經紀公司之間只是簡單的互助關系,虛擬偶像供應渠道,而經紀公司則供應明星的人氣,林蔚然的圖謀讓人不能不心生忌憚,因為新韓如果真的成為如同電視臺一般的圈內寡頭,那是觸及了各大經紀公司在虛擬偶像上的未來利益。
所以不用聯合,甚至不用溝通,不約而同的發難集中在了虛擬偶像于九月舉行的演唱會上,這是虛擬偶像一整年的宣傳核心,影響了它,就影響了全局。
談好龗的出演合約被逐一推翻,日程沖突、表演時長乃至于演出費用等等都是議題,如今已經是八月了,真要一條條去較真,估計演出籌備要到明年一月才能進行。
會議室中一群男人西服革履,東道主和客人們分開兩邊,儼然是一副談判架龗勢,這幢位于三成洞的高層建筑在客人們第一次到此時給了他們很大壓力,但今天他們聚集在這,顯得很是揚眉吐氣。
而坐在這里不怪樸正昌沒有底氣,此次虛擬偶像演唱會的不同之處不在于全息技龗術,而是在演出當晚明洞和宏大的戶外宣傳舞臺,把提前錄制的舞臺通過全息技龗術處理投放在這些舞臺上,演出會跟在首爾奧林匹克競技場中舉行的演唱會一同開始。
關于此次演出的籌備和接洽從五月就已經開始,在首爾的流行文化中心和最繁華商業街上設立舞臺并非易事,更不用說那好像天文數字的保證金,如果取消或者推遲演出,都會帶來不小的損失。
今天的接洽從一開始就陷入僵局,樸正昌的出現已經表達了新韓方面十分的重視,無奈于客人們已經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試探性的談及了幾個議題,突破口卻不見蹤影。
“關于之前的誤會,我想請各位經紀公司的代表先看看今早新韓公關部給出的聲明…”
“起訴每日經濟?這個消息我們都知龗道了。新韓給出的律師陣容還真是嚇人,不知龗道能不能動搖韓國的司法體系。”正對面有人大聲嘲諷。打斷了樸正昌不說,還引得屋內笑聲陣陣。雖然大公司參與刪改專訪或者相關新聞稿是潛規則,但不代表新韓能起訴每日經濟,沒通過新韓公關部門審核就發布的相關專訪并未觸犯法律,而每日經濟在報導中逐字逐句說的都是事實。
另一人開了口,直奔主題:“樸社長,我打個比方,在座任何一家經紀公司給自家的出到藝人提供了出道的‘渠道’,然后藝人賺了錢,我們會來分這些錢。結果我們告訴藝人雖然你只能在我這出道,幫我賺錢,但你是自由的,我們對待你是公平的…誰會相信?”
那人接著道:“我再打個比方,推出的藝人賺了錢,我們會給他分成,第一年可能很少,結果第二年也很少,第三年還是很少。藝人不滿意,我們會打壓他,威脅他,但最起碼我們還是再給他分成。不過新韓給我們的是什么?代言費用!現在新韓就是經紀公司而我們是藝人。結果我們幫你們賺了錢,你們卻還是想一直給我們死工資,為了做到這一點你們甚至還聯系了電視臺、報社。很多能曝光的地方,然后告訴我如果不拿工資。那這些地方一個都別想去。我想問問,這公平嗎?”
“媒體說我們是血汗工廠。給藝人簽奴隸合約,也不看看你們新韓是怎么對待我們的。”
“公平交易委員會怎么就不管管這事兒?”
“林蔚然還說什么改善藝人的生存環境,最起碼是看起來好一些…你們連最起碼的分成都沒有給我們!”
群情激奮,這些客人們顯然是把合作跟部分肖像權租憑交叉曲解成某種不公平的交易,林蔚然公開的預估營業收益不知龗道讓多少人紅了眼,而報導中暗示的‘大陰謀’,則給了他們發泄妒忌和不忿的機會。
樸正昌皺著眉頭敲了敲桌子,指關節扣出的輕響讓屋內稍稍安靜:“關于虛擬偶像的續約問題我們可以等各位合約到期時再談,現在我們說的是公演。”
“對我們來說,這是同一個問題。”
毫無疑問,這間辦公室里的人除了新韓一方都已經同氣連枝,他們決定將問題擴大到整個虛擬偶像上,以此先謀求更大的利益。
一直到最龗后一刻雙方都沒有達到共識,面對這些要求,樸正昌不能做出任何決定,離開會議室后他便給林蔚然撥通了手機,不過卻一直沒人接起。
十五分鐘后林蔚然回了電話,提及這次洽談,樸正昌只說了兩個字,‘無恥’。
“趁火打劫,對商人來說這不是道德上的指責,而是機遇…你有應對了嗎?”
“往餐桌上扔個蘿卜,聯合的根本是利益,演唱會的偶像雖然都有話題,但名氣參差不齊,這一屆非虛擬偶像登陸組合也會參加演出,他們的要求應該是登陸,而其他人則是分成。我們給其中人氣不那么優秀的扔個蘿卜,給幾只人氣或者條件不夠的組合開個特例,他們自己就會打起來。”
分化拉攏,坐收漁利,來新韓趁火打劫的這幫烏合之眾或許就吃這一套,但這同樣需要時間,等這幫人吵出結果,估計來年春天的花都要開了。
“我們在被排擠,所以要在一部分人眼里是好人…”林蔚然說出了樸正昌計龗劃的另一個優點,不過他卻并不同意:“通知制作那邊,虛擬偶像演唱會的日期延遲到十月下,官網上這就發公告吧。”
林蔚然的吩咐顯然讓樸正昌并不明白,他愣了一下問:“那這邊的出演洽談呢?”
“吵,他們提出什么疑問,我們就跟他們逐字逐句的吵,等他們其中有坐不住的,戰戰兢兢的,萌生退意的,我們就站出來告訴他們,我們從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