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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 聲東擊西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對待這位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也是唯一的弟弟,林凌薇上高中那年起就沒了屬于姐姐的那份溫暖寵溺,她知龗道身為男人不需要‘魚’這樣的施舍,而是‘漁’這樣的成功方式,林蔚然身為男人,如果不甘平庸的話,首先就要有那份成為人上人的野心,所以在二十歲那年林凌薇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林蔚然和林凌薇再不是相親相愛的姐弟,在那個年輕的叛逆期林蔚然也曾經頹廢過,還是她親自到學校去把他一巴掌扇醒,留下一句話,開著一輛當時大部分人還說不出名字的豪車揚長而去。

  這就是林凌薇愛護林蔚然的方式,如果不想日后為了柴米油鹽發愁,如果不想日后為了一套房子奔波一生,如果不想為了錢這種東西和親人、愛人互相憎恨,那一個男人就需要與之相配的能力,隨著林蔚然遠赴韓國,林凌薇也真就斷絕了和他的聯系,雖然平日里沒什么電話和短信,但林凌薇卻認為一個男人在年輕時期經歷過失敗是好事,這不是調教,而是打磨,如果有那份失敗之后重新站起來的心性,在她的幫襯下,讓林蔚然重新成功不是難題。

  只是,這個弟弟出乎她預料的爭氣,雖然沒接觸過新韓的內情,但只看表象,林凌薇也能猜到林蔚然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情,在她還想著為他鋪墊回國之后的所有后路時,他就已經進入到一個很詭秘的世龗界里,這世龗界雖然到處都存在著風險。但與之相稱的恰恰是利益。

  越大的風險等于越大的利益,只要是個合格的商人。都會從無數陷阱騙局中選對或構成這樣的賭局。

  現在的林蔚然,是個合格的商人了。

  低下頭。用筷子扒拉起碗中的飯粒,沒有長長的出一口氣,也沒有松懈緊繃了許多年的神經,林凌薇感覺到輕松了不少,或者說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兒大石,現在的林蔚然不需要誰去督促和扶持,他自己已經找到了前進的動力,至于他所說的辛苦,有時候只是少量的代價而已。

  現在。她可以做姐姐了。

  林凌薇再次抬頭,看著眼神茫然的林蔚然,說道:“如果實在笑不出來的話,就哭吧。”

  “呵…”

  一直都沒有反應的林蔚然這時卻輕笑出來,端起飯碗之前說了句。

  “姐,這個笑話不好笑。”

  “恩,也是。”

  林凌薇笑著點頭,伸出筷子,在簡單的飯桌上給林蔚然夾了塊兒玉米。

  “喂。你韓唯依的愛龗情還真是命運多桀,是不是你喜歡上的男人都會這么倒霉?”

  能對圈內聲名顯赫的制作人韓某如此吐槽的,估計也就只有她那幾個瘋女人一般的閨蜜,想象著電話那頭正在進行瑜伽鍛煉。展露出能讓男人為之瘋狂身段的金泰熙,韓某的反擊也很犀利。

  “如果這是真的,那我明天就喜歡你!”

  “我明明是關心你好不好?你的林蔚然又上報紙了。前些天是懷疑他違法操作股票,今天是推測新韓明天會不會改姓…要說這東亞日報那個‘今日無謊言’搞的不挺好?怎么現在看起來還是和當初一個德性。”

  “好了。好了,這些我都不擔心。你替我擔心什么?”韓唯依懶散說道。

  “身為朋友我必須告訴你一句,總是惹麻煩的男人很容易就會毀掉一個女人的一生,你也老大不小了…”

  金泰熙話還沒說完,韓唯依就直接掛斷了通訊,從皮椅上起身之后便走到窗前,抱起雙臂之后,臉上的表情蘊含著幾分焦慮。

  哪怕是知龗道他的全部計龗劃,為龗什么自己還是會這樣焦慮?

  如果是被感情的影響的話,那她韓唯依可需要恢復理智。

  于是,韓唯依站在窗前,開始深呼吸。

  東亞日報加入戰團,對林蔚然一方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按照計龗劃股權增值協議獲得了通過,而裴榮光也在極短時間內成為持有百分之二十八股份的新韓最大股東,這意味著剩下幾名大股東中隨便有一人加入到裴榮光陣營,林蔚然的整個計龗劃就會岌岌可危,甚至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從早晨開始韓唯依就接到姐妹們不同時段打來的問候電話,其中李孝利和金泰熙都和新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前者因為參加新韓廣告制作的時尚點評節目再度成為了能引領韓國時尚風潮的李孝利,而后者則是因為新韓慈善基金搞的有聲有色,已經把自己的全部慈善活動委托到新韓基金代理。和其他單純慰問調侃的人一樣,她們也很關心小唯依的感情生活,特別是在裴榮光成為新韓最大股東的這幾天,兩人沒有表示要和新韓劃清界限,就已經是很夠義氣。

  裴榮光是高利貸從業者,準確的說是黑社會,自從00年,05年韓國政府兩次大力整頓娛樂圈開始,那股讓人談之色變的黑色勢龗力便放棄了對藝人制作、影視劇制作這類娛樂分支的侵襲,但哪怕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藝人們對黑色勢龗力還是盡量的敬而遠之,像是新韓這次任由裴榮光這樣的人成為公司最大股東,各個跟新韓有合作關系的經紀公司就紛紛表達了憂慮。

  如果真的讓裴榮光在這個位子上坐穩,新韓幾年來和各個經紀公司建立的共贏關系,很可能頃刻間土崩瓦解。

  但面對這樣持股將近新韓三分之一的第一大股東,他們又怎么能把這些人很快趕出龗去?

  林蔚然的計龗劃是在今天實行,但韓唯依卻還是有些憂慮。

  因為她知龗道,這些人不是那么好打發的存在。

  穿過辦公區上了電梯。窗外投射進來的明亮陽光跟白熾燈發出的光亮混合起來,一路到達林蔚然的辦公室。在門口略微躊躇的她,還是在秘書跟林蔚然匯報的催促下走了進去。

  明知龗道她會怎么做還去患得患失。這樣可一點都不韓唯依。

  但反過來說,或許這才是身為女人的韓唯依。

  “嗨。”

  看他坐在辦公桌后認真工作的模樣,韓唯依只是打了聲招呼,整個人都顯得想當老實,這些天來不知龗道是不是自己的敏感,韓唯依總覺得林蔚然身上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具體如何她說不準確,但心中的擔憂卻十分明確。光把它歸類成面對大事的多愁善感也不盡然,因為女人總會在自己的行動中夾雜一些情感上的東西。

  “嗨?你怎么不說您好,林會長。”林蔚然抬起頭,出言調侃,面帶微笑,“或者是直接吐槽我也行,別就一個‘嗨’,聽的我背后汗毛都豎起來了。”

  韓唯依或許會弱勝弱氣,但那只是一時。林蔚然的撩撥讓這只興趣是裝病貓的母老虎當即發威。

  “喂!別忘了你現在欠我六百億。”

  林蔚然哈龗哈笑道:“這才是你,不過要債的話你最好更兇神惡煞一些,只是這樣可不行。”

  韓唯依更加挑起眉頭,轉而卻發現自己被這家伙控制了情緒。回想起自己到這的來意,她雖然立刻就沒了氣勢,卻還是抱起雙臂傲嬌道:“如果你拜托我的話。我不是不可以去找他。”

  林蔚然問:“他是誰?”

  韓唯依怒極,“韓悼也!那個說你跟新韓只值五萬的韓悼也!”

  林蔚然裝糊涂問:“找他做什么?”

  韓唯依在心底暗罵一句。她所看到的林蔚然就是這樣,習慣了他曾經的性格后。現在說他多了些開朗,不如說是多了些詭異。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追問,和過去幾天一樣。

  “沒有,我只是覺得人笑容多一點會健康,我前些天感冒了,你不是知龗道嗎?”林蔚然笑著回答,不過韓唯依可不信。

  又不是能造成生離死別的大病,說讓人轉變了性格誰能信?

  事實上,你林蔚然那幾天即便感冒了不也生龍活虎的跟裴榮光你來我往的,短兵相接嗎?

  如果說曾經的林蔚然會用沉默來無懈可擊,如今的他卻是會用笑容來讓人倍感苦手,難聽點說就是越來越像滾刀肉,更別提那張比城墻都差不多的厚臉皮。

  在心中說了不少心里話,韓唯依長出了一口氣,知龗道追問也再問不出什么所以然,她便走到一旁的會客沙發上落座,好像甘愿奉獻一切的女人道:“找韓悼也的話,可以擊退裴榮光。”

  林蔚然點了點頭,“的確,但你想沒想過,裴榮光走了,卻很可能來個更厲害的韓悼也?”

  韓唯依怎么可能沒有這種簡單的考量,右手揉了揉眉角,苦悶道:“不管怎么說那個人也漂白多年,雖然旗下這樣的大生意不少,不過大筆資金來源是正規的金融機構,不用像現在一樣弄的合作公司對我們這樣心懷戒備。”

  林蔚然走到韓唯依對面落座,認真看著女人的精致臉蛋,問:“的確,韓悼也很可能會收拾掉裴榮光,但是你呢?”

  韓唯依愣了愣神。

  “你要回去,這是韓悼也提供幫助的條件,雖然叫你回去做什么我不知龗道,但我估計應該是聯姻給某個人的兒子吧?”林蔚然明顯說中了什么,韓唯依臉色一苦,身為女人,總有些弱勢藏不住,所以她覺得這是個男人的世龗界,女人可以出風頭,但絕不會成為最出風頭的那一個。林蔚然看著她,收斂笑容,嚴肅認真道,“我知龗道你不愿意回去,所以我沒同意,韓悼也想染指新韓絕不可能,除非我離開現在的位置。”

  韓唯依眨了眨眼,呼吸一瞬間停滯。

  “這是我給你的承諾,想拿出來用,隨時都可以。”說完,林蔚然站起身,坐回到辦公桌后重新開始工作,今天的新韓會面臨一條岔路,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者成為他林蔚然的獨立王國。

  兩種結果,都不是輸。

  “是今天吧?”

  聽到韓唯依又有了往日腔調的提問。林蔚然看了看手表,回答:“還有兩個小時。”

  “那我等著你贏。”

  韓唯依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等贏了,我負責找全韓國最漂亮的那幫女人陪你不醉不歸。”

  一個半小時候,一輛明顯被加長改裝過的悍馬別扭的停進車位,上面先走下來兩個身軀龐大的男人,他們身著黑色西服,長相更是兇神惡煞,別說走進,遠遠觀望就能感覺到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兩人走到車后半。其中一個弓著身打開車門,還沒等里面那男人的身形全露出來,另一個就本能一般的低下頭,行動舉止之間表達的,正是社團成員對‘大哥’的尊敬。

  另一邊,車門自行打開,走下來的男人戴著眼鏡,對比其他幾位,身形更是‘嬌小’。雖然身著一套阿瑪尼定制西服,但讓人感覺被污了眼球的,卻是那份骨子里的獻媚。

  “喂,高材生!”

  聽到男人叫他。被稱作高材生的眼鏡男立刻小跑過去,越過肅立在一旁的彪形大漢,來到裴榮光身邊。“會長。”

  裴榮光哈龗哈大龗笑,問:“以前你不是叫我社長的嗎?”

  眼鏡男笑著回答:“不久之后您不就會成為會長了嗎?”

  會長?

  是個好稱呼。

  電視劇里的大人物都有這個稱謂。而這個稱謂代表的便不再是黑社會,而是為韓國做出貢獻的人。

  到了裴榮光這個位置。明面上的吹捧自然能分辨出來,但吹捧就是吹捧,做為被吹捧的對象,他也和所有人一樣心情大好,和往常一樣用力拍了拍這位‘高材生’的肩膀,裴榮光笑著道:“恩,不久之后。”

  錢是個有魔力的東西,從在別人手下進入高利貸這個光怪陸離的圈子開始,裴榮光就知龗道錢代表著權利,它能讓人賣兒賣女,它能讓人妻離子散,它能讓貴婦變蕩婦,也能讓往日自詡高人一等的精英人士跪地求饒。裴榮光操縱這種東西,所以他也有了權利,身旁的高材生就是最顯眼的一個例子,哈佛畢業還是哪畢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手上有錢這種的象征著權利的存在。

  把小弟們留在車邊,裴榮光和高材生一起走上電梯,他此時踏上的是地上的世龗界,這里風景獨好,陽光明媚,沒那么多黑暗跟血腥,也沒那么多慘絕人寰,漂白上岸是每個社團人員必須經歷的環節,而新韓是裴榮光最好龗的起點,在這里他可以成為人們眼中的成功人士,最重要的是讓他能夠進入某位大人物的視野。

  隨著電梯的緩緩上升,裴榮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號碼他便裂開嘴笑,接起之后更是親熱的叫道:“東根啊,這個時間來電話干什么?”

  “你在哪?”電話里的聲音并不輕松。

  “我?還能在哪,新韓。”

  “我好像算錯了一些事,林蔚然的目標可能不是我,而是你。”

  聲東擊西。

  這是全東根推測出的可能性。

  包括金在哲和沈智浩,他們四人是鄭輔佐官出面管理的‘可能性’。

  林蔚然做為外來者,第一時間選擇攻擊東亞日報看起來太不冷靜,這不符合他一路走來的沉穩風格,也不符合全東根這段時間以來,所了解的,他謀而后動的作風。曙光印刷廠在主導了一次危機之后便歸于沉寂,全東根取消了東亞日報跟曙光的所有業務,而林蔚然花費了差不多一百億也僅僅是讓東亞日報大出了一次風頭而已。隨后他被請進證監會,如果說因為調查而焦頭爛額,從而對東亞日報毫無動作也解釋的通,但放任裴榮光成為新韓第一大股東,在他看來還是太過詭異。

  他輸的太容易了。

  哪怕是二對一。

  “東根啊,你說什么?林蔚然能依靠的就是一個新韓,而我是新韓的第一大股東,他自顧不暇了,還怎么對付我?”

  “我…不知龗道。”

  電話這頭的聲音弱了少許,但全東根卻還是忍不住去懷疑,在鄭輔佐官管理、觀察的這個小圈子中。他們四人并非各自為戰,而是兩兩組合在一起。金在哲的電視臺和沈智浩能影響媒體法案的埃爾森研究所,他東亞日報的全東根以及能提供大量資金的裴榮光。平日里雖然有些小沖突,但對于他們來說不過娛樂性質的小游戲,自從加入了林蔚然,這個圈子便被打破了平衡,拒絕他的夜宵邀請是想要觀望,雖然金在哲去了,但全東根不相信只因為一頓宵夜,林蔚然就會選擇了陣營。

  再然后是沖突,是林蔚然挑起。現在看起來他正陷于頹勢,這些天他和數位大股東頻繁接觸是面對裴榮光只能艱難應對的表現,金在哲和沈智浩方面更是遲遲沒有動靜。全東根花費巨大代價騰出手來和裴榮光堅定的站在一起,新韓易主只是時間問題。

  只是,金在哲方面表現的太淡定了,對手的升級就是他的損失,貴為MBC社長,他不可能不知龗道這個道理。

  “東根啊,你是不是多慮了?”

  “可能。但在這個時候,我們穩重一些不是更好?”

  “是,就這樣吧。”

  電梯到了,裴榮光掛斷手機走進新韓。跟身旁的人說道:“高材生,我進去的時候你開著手機。”

  此時的警覺只是遲來的警惕,已經把計龗劃進展到關鍵步驟的林蔚然。當然不會把送上門的機會浪費,兩個小時后。董事會正式開始,隨著最龗后一人走進會議室。大門緩緩關閉。

  “我們這就開始?”

  站在臺上,身為會長的林蔚然微笑著,此前的數次會議都沒有這么輕松的開始。他環視臺下眾人,沒去管那份做樣子的PPT。

  “最近不知龗道怎么了,突然想起了還在新韓廣告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是一個不懂業務的小職員,如果不是徐永哲先生給了我第一筆合約,我想我也沒有今天站在這個臺上的機會。全智賢和趙仁成,缺少了百分之二的愛龗情,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廣告,很多人都說這是我這個創新者第一次展現自己的能力。其實那個聊天室的計龗劃原本很簡單,我只是想讓對MV感興趣的人有一個可以交流的場所,不久前我對來采訪我的記者是這么說的,結果他告訴我比爾蓋茨再推出Windows系統的時候也沒想到它會那樣火,我聽了這種比喻,只能一笑了之。”

  臺下,長長的會議桌旁,坐在首位下手位置的正式第一次出現在董事會議的徐永哲,他手上依舊帶著金表,還是那副讓財經專家不齒的暴發戶模樣。

  “再之后是虛擬偶像,和三星合作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新韓成立之后也發生了很多事,Mnet、衣戀的加入讓新韓有了如今,我們之間有過對立,也有過精誠合作的好時候。真要形容有點像是情侶,只要不分手,無論怎樣的爭執都是家務事。”

  林蔚然雙手撐在演講臺兩端,笑容為之一凝,目光直接投向有些疑惑的裴榮光。

  “各位,我是靠爭斗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林蔚然,請你們再考慮這一點的時候也考慮是誰一手創造了今天的新韓。現在我要說的,依舊是新韓的家務事。”

  林蔚然嚴肅了神情,瞧向裴榮光的眼神冷酷非常。

  “第一,與SK電信正在進行的社交網站合并項目正式交給新韓IT,并完成新韓IT自負盈虧的完全獨立,同時新事業計龗劃將交給新韓IT完全負責。”

  “第二,與新韓制作在資金上的往來完全掐斷,移交所有作品的相關版權,新韓制作現在制作的所有作品都不再是與新韓傳媒聯合制作,而是獨立制作。”

  “第三,籌備新韓廣告的上市事宜,各位沒有參加本次有償增值的股東股份會按照現在比例轉移到即將上市的新韓廣告。”

  “現在,有沒有人反對?”

  會議室中鴉雀無聲,每個人都保持沉默,臉上是早知如此的表情。

  只有裴榮光一人一頭霧水,他感覺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什么算計,但缺乏相關知識的他卻說不清,他旁若無人的拿起電話,叫道:“高材生,這都是什么?”

  門外,被稱為高材生的眼睛男早從林蔚然提出第一個要求時便汗如雨下,他咽了口唾沫,看了眼身旁靜立的黑面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門內,即便林蔚然沒有宣布會議結束,各位股東也相應起身,魚貫走出會議室。沒有人顧忌裴榮光,甚至沒人去看他一眼,哪怕是他穿上了阿瑪尼,他們看他仍然是一個黑社會。

  當最龗后一人離開會議室,走下演講臺的林蔚然一邊解開領帶一邊說道:“發生了什么,我來告訴您。”

  “新韓現發行股票五千一百六十萬股,現在每股價值一萬七千六百塊韓元,幾天后,新韓股價每股會跌破一千韓元,也就是說你投資到新韓身上的兩億美金,將會縮水十七倍。”

  做為一家沒有實業的傳媒公司,新韓股價的攀升主要來源于旗下項目,如果沒了旗下這些名聲不小的支柱項目,新韓傳媒就只是一個空殼而已。

  這也就是說,裴榮光投資了兩千億韓元,到最龗后,也就買下了一個空殼而已。

  除了裴榮光之外,其余股東和林蔚然的股份將會轉移到下個支柱公司,也就是剛剛被權威雜志評為韓國第三大廣告公司的新韓廣告。

  曾經價值十億美金的新韓傳媒,幾日后便會永遠退出市場,消散于無形。

  這就是林蔚然的釜底抽薪,也是新韓面對岔路的第一個選擇,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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