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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是首爾夜生活的最佳寫照,進入清潭洞的一間club,林蔚然直奔黃仁成所在的包房。進門后林蔚然第一個看到的是高棉藥,沒有按照往常一般點頭行禮,目光便直接找到坐在黃仁成對面的沙發上垂著頭,隱約可見蒼白臉色的制作人。
“就是他?”林蔚然直接發問,口氣叫人聽不出喜怒。
“恩,柳常喜,我到新韓第二年進公司的制作人,去年年中的時候負責樂天糖果廣告和張紫妍有過接觸,交易的時間、地點他都記著。今天找我來是為了借錢,有人一直用這個勒索他。”黃仁成簡明扼要的把來龍去脈一說。
林蔚然徑直走到柳常喜身邊坐下,這自知闖下大貨的男人渾身一顫。
“別緊張。”
林蔚然看著桌上空了的幾個酒瓶,隨手檢出一個還沒喝完的,挑了個杯子一邊倒酒一邊道:“男人嘛,管不住褲腰帶是常有的事兒。看人家姑娘漂亮,圈內的名聲也不好就覺得自己也可以。這沒什么,我能理解。現在我問你,樂天廣告cf的那個廣告主,他和張紫妍睡了嗎?”
林蔚然把酒杯推到柳常喜面前,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看不出半點異常。
那杯酒柳常喜沒敢接,只是頹唐道:“睡了。”
“確定嗎?”林蔚然加重了語氣。
柳常喜欲言又止,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黃仁成,沒得到什么繼續隱瞞的勇氣:“是我牽線的。”
“啊,反正這樣的女人誰都可以睡,介紹之前你先體驗一下,也算是保證交易質量了。”林蔚然笑著開了個玩笑,聽的高棉藥眉頭一皺。不管張紫妍是什么人,逝者已矣,談論起來總還需要積點口德。
壓抑的氣氛得到了緩和,柳常喜蒼白的臉終于見了點血色。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圈子耳聞目染久了,睡個漂亮女人真不算什么。但張紫妍的死惹得東窗事發,柳常喜一開始也經常在惡夢中驚醒,但隨著時間過去,這種負罪感也漸漸被其他借口所代替,比如你情我愿。
林蔚然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把柳常喜沒敢接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他問:“金道河這個人你認識么?”
柳常喜手上一抖。
林蔚然笑道:“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已出賣公司資料,我也能理解。公司再重要也沒有自己重要,沾上這種事兒你在圈里的活路也就斷了,要是我,我也會這么做。”
或許是林蔚然的語氣太過真誠,柳常喜唯唯諾諾道:“沒見過,但我能感覺到背后是他。在我告訴那人新韓對s.m的殺手锏之后,沒幾天這廣告就上了報紙,最近我才知道這背后是金道河。”
林蔚然沉默下來,可能是酒喝的急了,臉上隱隱泛紅。
沉默片刻,依舊是他打破沉默:“你覺得金道河為什么不找別人,偏偏找你?”
柳常喜被問的一愣。
“我告訴你,是張紫妍的經紀人把你賣給了金道河,他可能還賣了很多人,你只是不起眼的一個。但是,你在新韓工作。”
林蔚然掐滅煙頭,又拿起酒瓶倒了杯酒:“后來金道河的人去跟他確認你和張紫妍在一起的時間和地點,把事情確定卻按兵不動。因為他針對的是我,你只是一個給他提供了攻擊機會的、管不住褲腰帶的貨色。而張紫妍的經紀人從這里發現在你身上有利可圖,所以才來要挾你。”
聽完了林蔚然整理的事情始末,柳常喜面露驚訝,緊接著目光中如何都掩飾不了的怨毒。
林蔚然拿起酒杯沒喝,只是問:“你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嗎?”
柳常喜又抬頭看了一眼黃仁成,這個他眼中的救星此時卻怎么都不會伸出援手。ceci的收購計劃還懸而未決,就當是林蔚然想強買強賣,也已經送給了金道河一個天大的把柄。
“我會辭職。”柳常喜說道。
聽這話林蔚然笑了:“辭職?新韓的市值現在是多少你肯定比我清楚,一旦我們牽扯進這事兒,不光新韓制作那邊二百億的iris投資吹了,我們和三大電視臺這輩子也別再想有什么合作關系了。公司的形象損失會波及旗下所有項目,我這個執行會長要被三星那邊借此搞到下臺,最壞的結果是新韓挺不住半年就要破產,股東們一分項目一拍兩散…辭職?你別搞笑了。”
林蔚然甚至輕笑出聲,高棉藥不動聲色的往沙發方向移動了幾步,黃仁成也一臉肅然。
“給我一千億,你可以辭職。你要覺得行,現在就寫個字句。”
對柳常喜來說林蔚然此時方才算是兇相畢露。一千億?他哪有?只是坐在林蔚然身邊,不知道怎么回應的他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拿不出來?”
林蔚然的聲音重新和藹起來:“那就聽我的,先告訴我那經紀人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來拿你的錢,再告訴我他的聯系方式。”
柳常喜仿佛碰到了救星,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待把這些記下,包房里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林蔚然不說話,在場的三個人誰都不能動彈。
片刻后,林蔚然站起身:“事情我會處理,你現在不能辭職。”
這就結束了?柳常喜面露喜色。他不求能在新韓繼續工作,只求能順利度過這一關,不要身敗名裂就好。
林蔚然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彎腰放下酒杯,突然抄起一個酒瓶回手就砸在柳常喜頭上。
‘啪啦’一聲!
玻璃四濺。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黃仁成和高棉藥都來不及反應,而林蔚然此時已經拿起了第二個,同樣是砸在來不及護住腦袋的柳常喜頭上,這還不是結束,因為林蔚然已經轉身去拿第三個…
“夠了!”
高棉藥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林蔚然身后,雙手架住他的雙臂讓他無法動彈。林蔚然背靠著高棉藥的胸膛,飛起一腳就揣在柳常喜的頭上,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具破布娃娃,直接被踹翻到沙發角落,整個人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待高棉藥把林蔚然拖出沙發范圍,黃仁成已經上去查看柳常喜的狀態。他同樣恨不得這管不住褲腰帶的家伙被林蔚然砸死才好,但他此時卻不能真的死了。
血順著林蔚然的虎口往下淌。
“高叔,我行了。”
高棉藥放下手,從林蔚然背后看著他呼呼喘氣的模樣,依舊沒有開口。
“麻煩送他去醫院,等他醒了,告訴他,讓他說是自己摔得,要不然我保證讓他出院就再摔一跤,直到在醫院住滿一年為止。”林蔚然對黃仁成半是吩咐半是拜托,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橫禍,他真是殺人的心都有。
找服務員要了條手絹隨便包在手上,林蔚然和高棉藥揚長而去。拼搏了四年才賺下這點家底,卻因為一個管不住褲腰帶的家伙承擔起全部付諸東流的風險,這讓林蔚然怎么再去按捺心中戾氣?
高棉藥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一直到開車送林蔚然到了宿舍,他才提點一句:“以后這種事可以讓我動手。”
“我怕臟了手就讓高叔去做,如果是能賺錢的事兒也就算了,單純出氣的話還是我自己動手才好。”林蔚然看了眼手上已經泛紅的手絹,要說徹底冷靜下來肯定是在騙人。正打著收購ceci的主意,卻早已經有把柄攥在金道河手上,要是再晚上半個月,黃仁成去正式提議收購的時候,還不得讓那朵在溫室里的花笑掉大牙?
在金道河宣布要為了一個女人改變韓娛圈之后,林蔚然丟不起這個人。
他望著窗外喃喃道:“心思縝密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抓住敵人把柄也不急于出手,反而靜待最佳時機…這不是金道河。”
高棉藥問:“是金韓奎?”
林蔚然輕笑一聲應道:“他那個父親的確值得讓人羨慕,鍛煉兒子的同時自己也不忘保駕護航,還親自在暗地里出手好讓他兒子在我身上建立事業信心。張紫妍的經紀人從事情發生那天起就藏了起來,哪這么容易就被金道河碰到?”
為人父母,實屬不易,金韓奎對兒子培養操心到這種地步也是人之常情。又想起在地下停車場時遇到的這溫室花朵,林蔚然嗤笑一聲,喃喃道:“不過可惜啊,我本來沒打算把金道河弄的那么慘的。”
“有辦法了?”高棉藥問道。
“為了一個女人,改變一個世界。金道河借著張紫妍的死成了明星,有了上牌桌的資本。我本來打算搶上一些籌碼就跑,現在怎么也要自己上桌賭了。”
林蔚然一邊說著一邊掏出煙盒,抽出一支放在嘴上點燃,輕身說道:“不過怎么也要先把他推上牌桌才行。”
“你怎么做我不管,但別忘了我是一把刀。在你手里,希望是一把總能切中要害的刀。”
“高叔放心,這件事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午夜過后,首爾已經是最黑暗的凌晨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