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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場合,互相之間看不順眼的兩個男人通常會無視對方的存在。林蔚然融入到宴會之中,和同樣參加宴會的賓客攀談起來。
直到一位衣戀集團的設計師暫時離開,黃仁成這才提問:“金道河,你認識他?”
“我有必要認識他么?”
“如果你聽了我的計劃,那我覺得這很有必要。”
黃仁成說:“ceci是韓國最主流的時尚雜志,針對高薪人群,是所有外國高端品牌在韓國宣傳的重要陣地。金道河是這家雜志社擁有者的獨生子,也算是有些影響力。”
“這和我沒什么關系。”
林蔚然的回答依舊簡短,實際上這的確跟他關系不大,ceci是傳統媒體的一個代表性產物,因為性質不同,它的任何動作對虛擬偶像都不造成影響。
雖然只有只言片語,但黃仁成卻還是聽出林蔚然和金道河關系緊張。他問:“如果是他父親呢?”
“那就是我和他父親之間的問題,如果真是惹了小的來了老的,那這個老的也并不可怕。”金道河的父親或許是個大人物,但大人物本身就必須是個成功的人,小輩為了某個演員爭風吃醋,能出來撐場面的長輩必定不是什么強大的對手。
對金道河林蔚然不想多談,所以他換了個話題:“你說的計劃是什么?”
黃仁成頓了頓,他和林蔚然之間并不是真正的事業伙伴,他們曾經之間的那些過往使得他們都給對方打上了不能被信任的標簽。但經過了在英國的那段閑暇之后,重歸新韓的黃仁成想要做很多事。
說這是夢想也好,說這是野心也罷,到了他這個年紀,所有想做的事都相當昂貴。
他說:“我想和新韓制作部聯合制作一個電視節目。”
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林蔚然松了口氣:“預算是多少?”
“七百六十億。”
如此巨大的反轉讓林蔚然直接愣住。
黃仁成解釋:“因為我們需要收購一家雜志社。”
黃仁成剛剛好像還說,ceci是韓國最大的主流時尚雜志來著…
震驚、震撼,林蔚然和黃仁成不是互相之間能開玩笑的關系。所以這個報價也絕不是什么玩笑,根據統計,韓國去年一年在電影領域總投資才是二千二百五十億。綜藝領域一千三百,黃仁成跟林蔚然說了一家傳媒大型化的必要性,他也簡單講解了這個計劃的核心,林蔚然承認他用嘴巴描述出來的未來很是誘人。但七百六十億的投資金額卻依舊是讓他猶豫的關鍵。
這個項目的投資金額要超過韓國大部分中型企業的總價值,而類似ceci這種占據了大部分市場份額的主流雜志,先不說有沒有錢來收購,它的擁有者也不回把它輕易賣出去。
林蔚然的腦子有點亂,以至于到宴會結束為止。他都是心不在焉的。
收購一本韓國主流雜志,新韓廣告在那時便會正式稱為新韓傳媒,對于自詡傳媒企業的新韓來說,如果收購成功,便完成了新韓廣告到新韓傳媒這種質變的全過程。但如果收購失敗呢?這么一大筆收購款項的唯一來源就是向銀行貸款,新韓廣告必須傾盡所有,甚至把經營良好的‘虛擬偶像’都抵押出去。
人一旦擁有的多了,便會開始懦弱。想到這里。林蔚然突然有些煩躁。上車之后他點燃一支煙。駕駛位置上的高棉藥只是從后視鏡中看了他一眼,除非有了難題,不然林蔚然是從不會在車后座上抽煙的。
商業和經營,高棉藥不是很懂,所以不能給出任何意見,他發動車子。把頭疼的東西留給林蔚然讓他繼續頭疼,只是車子剛剛啟動。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就突然出現在奔馳面前,死死的把他堵在了停車位上。
看到法拉利停下。高棉藥和林蔚然都直接皺起了眉頭。
有男人開門下了車,正是酒會上被林蔚然徹底打亂了陣腳的金道河。
林蔚然微微握住拳頭,目光凌厲起來。
“呵,有趣的小家伙。”
高棉藥突然開了口,音量幾近耳語:“你別和他動手,你打不過他。”
然后,他先開門下了車。
“大叔,我有事要找林代表問清楚。”
金道河笑容燦爛,好像完全沒有被剛剛就會上的憋悶所所影響。他剛想穿過高棉藥往林蔚然的車窗處走,卻被高棉藥用身體攔在原地。
“大叔,擔心月薪的話,我可以幫你。”
看著金道河那人畜無害的表情,高棉藥回答:“我的月薪你給不起。”
就在此時林蔚然下了車。
“喂,其實你認識我吧?在酒會上只是裝的對不對?”金道河直接問道,是為了確認自己想到的這個理由,心理戰輸了不算什么,真要被徹底無視,身為男人的他如何能不氣?
林蔚然平淡回答:“我對你好像沒這個必要。”
金道河笑了,配合上他的長相顯得很是陽光:“是嗎?那從現在開始認識也不晚。”
林蔚然瞧著這個公子哥,這是他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之后第一次認真打量他的實體,身材挺拔,面貌俊朗,天生一副好賣相。
他搖頭拒絕:“你這種人我不想認識。”
林蔚然這就轉過身,拉開車門,準備離開。
“我是哪種人?你眼中父親有幾個錢的囂張公子哥,還是允兒眼中比較有意思的男人?”金道河不信,聽了這種話,哪個男人還能忍的下去。
誰知道林蔚然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那還是叫你父親來當我的對手吧。”
金道河這才皺起眉頭,自從成年以后他已經很久沒有動過這么大的火氣了。被徹頭徹尾的無視不說,他甚至強烈的感覺到林蔚然眼中沒有自己這個人。男人了解男人,這種情況下只有一個解釋,自己一直以來的動作都被林蔚然當成了小子家家的胡鬧,所以根本不用在意。
這不是出自他對林允兒的信心,也不是本身的狂妄,而是根本沒有把自己當做是一個競爭者。
這種被蔑視的感覺,當真讓他很不爽。
他要問個清楚,林蔚然憑什么?
看林蔚然即將坐進車內,他伸出手去去推高棉藥的肩膀,沒想到直接就被對方搭住了手腕,憑借多年學習打架技巧的本能他另一只手立刻便攥成拳頭砸向高棉藥的臂彎,結果對方居然硬吃了他這一下攻擊,搭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瞬間好像鉗子一樣堅硬。
‘乒’地一聲,是金道河被高棉藥壓制在了車前的發動機頂蓋上。他一只手被扭在身后,力量之大讓他連握拳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你也沒好好學啊,走的那幾步還挺有架勢的。”
高棉藥語氣玩味,看表情就像是在對待學藝不精的子侄:“別學什么跆拳道了,柔道和擒拿之類倒還不錯,不如我介紹給你認識幾個人?”
被人這么用力的壓著,金道河只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處于下風的他非但沒有惱羞成怒的叫囂,而是說:“他給你月薪多少?不如我多給你點,拜你做我老師吧。”
看他好像朋友和熟人一樣表演的這么一幕幕,林蔚然重新下了車,繞到駕駛位置這邊,低頭俯視著被鉗制這的金道河。
“喂,你能不能低下來點,我這談不起頭。還有告訴這位大叔,我們的姿勢太曖昧了。”
林蔚然笑了,提醒說:“我們這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一輩子都讓他這么壓住我吧?”
林蔚然如他所言,彎下腰,讓他能看到自己:“我們不一樣。”
“是,我有個好老爸,你羨慕吧?”
林蔚然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林蔚然說:“我擁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爭取的,你擁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給的。我知道怎么競爭,你不知道。”
金道河依然嘴硬:“那要試試嗎?”
林蔚然又輕笑出來,他直起身,說:“那就回去多學兩年,跟你父親學點手段再回來跟我爭。”
即便到了這時還是被無視的金道河突然怒不可遏,他掙扎這抬起頭,看著正在坐上駕駛席的林蔚然大聲質問:“你憑什么?”
他沒有得到回答,高棉藥扭曲他手臂的幅度和角度讓他用不上絲毫力氣,只是說了幾句話,他整條被扭住的手臂已經沒了知覺,只有肩關節處還傳來陣陣的疼痛。
林蔚然踩下油門,原本已經發動的奔馳慢慢向前行駛,它毫不猶豫的頂上了擋在它面前的那輛法拉利,緊接著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奔馳頂著法拉利向外移動,硬生生的打開了通道,片刻后,奔馳停下,而法拉利則是斜著橫在車道上,左側車身上有一長道新鮮的劃痕。
即便有全世界最好的涵養,對于男人來說被如此對待和侮辱也沒有兩樣。金道河到此時方才承認,林蔚然對他的威脅從沒放在心上過,而意識到這一點,則讓他更加郁悶。
高棉藥輕輕一推,放開了金道河的手臂,血液重新流通,只帶給他一陣酸麻。
“回去多學兩年,順便好好練練。”高棉藥如此說著,看向金道河的眼神,依舊像是再看一個沒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