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做出答復。//:去讀讀//
這件事情比較棘手,關系重大。
韓銘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之前一直苦苦沒有門路認識教廷的大人物。
這一下可好,同時認識了星宇和教皇。
原本應該是一件好事,卻弄的讓他無法抉擇。
一來就面對了站隊的問題。
此刻教皇給自己拋出橄欖枝,無非就是想要讓自己站隊。
而教皇和星宇家族則代表了兩個不同立場的隊伍。
一旦站錯,恐怕就是萬劫不復。
韓銘很頭疼,也很心煩。
他并不稀罕神圣教廷,也無意去參與教廷內部的爭奪。
只是一心放在亞魔界,可有時候很多事情由不得人來選擇。
剛剛從一趟渾水中抽身出來,又馬上要踏入另一趟渾水。
“好了,這件事你也不必立刻回答我,好好休息吧。”
陽師姐見韓銘遲疑不定,臉上有了幾分明顯的失望,招呼了一聲,便帶著洛麗塔離開。
浸泡在池水當中,韓銘心里一直在思索。
這教皇與星宇家族到底有什么樣過不去的仇恨,以至于演化到這種地步。
身為神圣教廷的教皇,整個天界的統治者。
居然肯隱姓埋名的悄悄潛入星宇家族內部。
如果說兩方沒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就是打死韓銘也不會相信。
按照傳聞來說,星宇無疑是整個天界難以遺忘的英雄。
這教皇究竟對他哪里不滿意?
是因為功高蓋主嗎?
是察覺到星宇已經威脅到了她教皇的地位?
可當初星宇率領三眼異族造反的時候,明明可以將上一代教皇誅殺。
自己可以來做這神圣教廷的教皇,但他卻并沒有這么做。
顯然這星宇并不是一個貪圖權勢的人。
就算這新任的教皇看不透這一點,最起碼作為星宇的親孫女,洛麗塔也應該明白。
為何這小丫頭片子居然聯系教皇一起對付自己的親爺爺。
韓銘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思緒亂如麻。
這神奇的池水療傷的功效還是極高的。
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韓銘便恢復如初。
期間教皇和洛麗塔丫頭并未前來探望。
直到韓銘徹底康復,離開水池之后,才有人前來帶領韓銘去參見教皇。
不巧的是,教皇此刻并不在教廷內部。
夜晚,韓銘坐在教廷給他安排的房間內發愣。
房門輕輕被敲響了。
韓銘微微一笑:“進。”
洛麗塔丫頭推門而入,見到韓銘坐在桌子前。
桌上擺了兩套茶具。
“你知道我要來?”洛麗塔驚訝的問。
韓銘笑了笑,心說我當然知道你要來。
這陽師姐一心想要讓我戰到她的隊伍里去。
而你這小丫頭,可就是最好的說客了。
“坐吧。”
洛麗塔笑了笑,在韓銘對面坐下。
韓銘手持茶壺,給洛麗塔斟滿。
“身體恢復的還好吧?”洛麗塔關心的問。
韓銘笑道:“死不了,你也知道,我這人爛命一條,但若是想我死,也還沒那么容易。”
洛麗塔聞言,尷尬的笑了笑:“其實教皇陛下對打傷你也是感到很內疚的。
你當初拯救神圣教廷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天界。
你的名頭已經極其響亮了。很多教廷內部高官都對你十分敬仰,想要宴請你去做客。
不過,我都擅自做主給你推掉了,你不會介意吧?”
韓銘搖了搖頭:“我其實很害怕去參加各種應酬,你這樣做正和我心意。”
接下來,兩人對面無語,沉默了足足有十多分鐘。
洛麗塔手里把玩著茶杯,低聲道;“我可以信任你嗎?”
韓銘笑了笑:“我韓銘雖然只是一個無名小輩,也沒有任何的身份地位。
但我自認,我所做的,都是問心無愧的。
也許我曾經錯過,也曾經對過,但我的心卻是始終站在正義一方的。
你若是正義的,那你便可以信任我,若不是…”
當下笑著反問:“你是正義的嗎?”
洛麗塔點點頭:“韓銘,有些時候有些事,不一定就是我們眼前所看到的那樣。
總有一些我們自己都無法意識到的迷霧,遮蔽在我們面前。
也許很多時候,我們自認的正義和邪惡,其實都是一種假象。”
韓銘笑道:“說的好!這句話我正好也反送回去給你。
我知道你今天來是受到教皇的示意。
我其實無心參與你們教廷內部紛爭,但你也應該明白,我必須要得到教廷的支持和幫助。
所以,這迷霧,不如就由你來幫我撥開如何?”
洛麗塔將茶杯放下,眼睛直視韓銘雙眼,看了半天,才開口道。
“爺爺對教廷產生了反叛之心。這件事是我親自確定的。”
韓銘點點頭:“說來聽聽。”
洛麗塔道:“前幾年,爺爺與教廷的高級官員,高等大審判長雷切爾來往甚是密切。
兩人經常在一起秘密會談,并不許任何人靠近。
再后來,雷切爾悄悄潛入教廷禁地,偷走了大量的書籍。
這些書籍記載的,都是教廷歷年來的絕密文件。
我不知道他為何冒著如此大的危險,做出此種行徑。
要知道,偷走絕密文件是絕對不可能獨善其身的。
事發不久,雷切爾的反叛行為便被查出。
你是否知道,教廷曾經卸任的紅衣大主教都去了哪里?”
韓銘輕輕搖頭。
“除了惠普勒郡王,其他兩個前任紅衣大主教全都被暗殺了。
這兩人對教廷可是忠心耿耿的。
而結果,兇手隨著雷切爾的落網也漸漸的水落石出。
刺殺兩個前任紅衣大主教的,都是他雷切爾一人所為。
但當裁判所準備對雷切爾進行秘密審判的時候,卻有人悄悄的將他救走了。
誰有這么大的能力,敢在裁判所頭上動手?”
韓銘沒有插話,繼續聽洛麗塔訴說。
“后來我們才得知,這雷切爾帶著大量文件潛逃進入了亞魔界。
而某一次我貪玩,意外的進入爺爺書房。
在那里找到了一個秘密指令,這東西已經被焚燒干凈,只剩下灰燼。
我心里好奇,便拿著它去找到首席藥劑師,經過一番鑒別。
一個天大的秘密便浮出水面。
那叛徒雷切爾,他所犯下的一切罪行,原來都是爺爺親自下達的命令。”
說道這里,洛麗塔表情十分的復雜,有痛苦,也有失望。
韓銘點了點頭,問道:“這些,你自己信嗎?”
洛麗塔慘笑道:“你讓我如何不信??
證據就在眼前,你讓我如何不信!!
我原本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爺爺是被人陷害的。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便讓我徹底堅定了自己的懷疑。
在雷切爾進入亞魔界大約五年后。
爺爺又派遣了一隊親信進入亞魔界。
恰好這親信里面有一個和我從小玩到大的姐妹。
臨走之前,她顯然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向我道別。
在我再三追問之下,她才松口。
原來她所接到的任務,是進入亞魔界拯救雷切爾。
拯救這個叛徒!!
但最終,這任務還是失敗了。
據說他們剛剛進入亞魔界,便遇到了親自率領大批高手而來的靈王的左右手,右王。
不過那一次卻并非是所有人都死光了。
而是有兩人殘存下來。
一個,便是在亞魔界賣肉的莫爾長老。
另一個,便是你的生死朋友,渣渣先生,也就是洛克菲勒。”
韓銘微微點頭,渣渣先生也確實提到過這件事。
可是對于任務的具體內容,渣渣先生卻表示一無所知。
這又是為什么呢?
既然洛麗塔的姐妹能夠知道任務的具體細節,渣渣先生沒有道理不知道。
莫非是因為渣渣先生實力不夠,所以才沒有被告知任務的具體細節?
可若是在右王親自暗殺之下,憑借渣渣先生和那莫爾長老的實力。
如何能夠逃脫?
事情大約只能有兩個解釋,一個解釋,便是洛麗塔的姐妹說謊了。
她是栽贓嫁禍給星宇,故意去誤導洛麗塔。
第二個解釋,便是她說的都是真話,星宇確實背叛了教廷。
可動機何在?
到底又是什么人,將渣渣先生給救了下來,并在亞魔界生活了多年。
這里面有太多值得推敲的地方,若是不弄清楚了,便無法判斷事情真相。
最關鍵的還是那雷切爾。
他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偷走神圣教廷的密文。
難道他就是被黑暗教廷所抓獲的天界人?
可那天界人明明只有六段實力,而雷切爾身為高等審判長,應該是八段四階到六階頂峰的實力才對。
那教廷密文里,究竟有什么。
看來這密文,才是讓教皇和星宇徹底對立的關鍵所在。
而這丫頭為什么悄悄潛入亞魔界,理由也就不難猜測了。
韓銘問道:“所以你對自己的爺爺感到十分失望。
傷心欲絕之下,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
要親自去亞魔界捉拿雷切爾,將其帶回審判所親自問一個明白?”
洛麗塔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韓銘心說這丫頭看起來好像有點一根筋,而且對教廷是絕對的忠誠。
并且,她絕對是在事后將自己發現的秘密悄悄告訴了教皇。
自己最崇拜的人,突然變成了教廷的叛徒,想要反叛教廷。
這其實不太容易被人所接受。
韓銘想了想又問:“這件事,教皇怎么看?”
洛麗塔坦言道:“教皇并沒有立刻下任何結論,也沒有立刻著手對付爺爺。
而是將這件事給壓了下來,說要慢慢的深入調查。”
韓銘點了點頭,心說所以教皇才親自出面,進入星宇家族。
正好,那一次也許也只是她數次進入星宇家族的某一次,被自己給撞上了。
此事牽連到星宇,就變得復雜了起來。
星宇在神圣教廷,甚至在天界的地位,那都是不可撼動的。
所以教皇才沒有正面與其產生沖突。
韓銘又問:“那你們為何讓我又加入你們的隊伍?
要知道,我這人實力也很一般。”
洛麗塔回答道:“你的實力雖然一般,但身手很好,這是教皇大人親自下的結論。
我們的想法是…”
說道這里,便立刻被韓銘給打斷了。
韓銘搖了搖頭:“算了,你不用說了。在我沒有徹底決定加入你們的時候,你們的具體計劃還是不要告訴我的好”
心說,要是我聽了去,又不加入你們,你們不是要殺我滅口?
洛麗塔笑道:“放心吧,我前面所告訴你的一切,都足夠分量來殺你滅口了。
不差這一點,既然話都說到了這里,就干脆聽完吧。
我們準備拿出一小隊神圣騎士的精英出來,讓你親自培訓。
名義上,是要參加半年后的王者之槍爭奪戰,實際上,則是作為一把匕首!”
韓銘點了點頭:“我們存在的目的,便是調查有關你爺爺所隱瞞的實情。
必要的時候,可以以非常手段來竊取情報,說白了,就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爺爺的對吧。”
洛麗塔不知口否,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韓銘呵呵的笑了起來。
洛麗塔問:“你笑什么?”
韓銘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很開心,你們能夠如此重用我,如此信任我。
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挺有意思的。不過我還是不能給你答復。”
洛麗塔點點頭,臨走前,回頭說道:“對了,爺爺讓我來找你。他想見見你。
記著我對你說過的話,我希望你能夠站在正義的一邊。
如果連我這個親孫女都認為他是反叛者的話,你應該已經明白我們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
說著,將一個小小的徽章丟在桌上,便轉身走了。
洛麗塔剛剛離開,韓銘的臉便拉了下來。
心中冷笑,好啊,好一個洛麗塔,好一個陽師姐。
洛麗塔丫頭,我前番在亞魔界不顧生死的救你。
陽師姐,說起來我對你也算是有救命之恩。
你們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說是信任我,其實還不是想讓我去死。
不管星宇是否真的要反叛,讓我親自率領一隊死士對付星宇?
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嗎?
他星宇是正義,是叛徒,與我何干?
我如要去對付他,那必定是有去無回。
這兩個女人,從一開始恐怕就沒想讓我活著離開。
這種教廷秘密告訴了我,我接受和不接受,是進是退,都是死路一條。(去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