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土元素在空中胡亂的飛舞。
它們似乎想要化作一縷清風。
可韓銘搖了搖頭。微風將土元素推開。
它們似乎仍然沒有放棄,又想要投入河流之中,化為清水。
河流洶涌,將土元素排擠出來。
它們似乎又想要貼到樹上。
韓銘搖了搖頭,樹木顫抖,將其抖落。
這個過程,十分十分的緩慢,漫長…
最后,這些土元素終于發現了腳下的土地。
一顆顆土元素瘋狂的涌來,似乎想要鉆入土地,化為這大地的一員。
韓銘笑了,笑的很燦爛。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仍然搖頭。
大地發出它特有的呼吸和律動,將土元素排擠出來。
這下,這些土元素徹底的絕望了。
連大地之母都不能夠收容它們,它們該何去何從。
以前,韓銘從來都是像求爺爺告奶奶一樣,想要融入元素的世界。
可如今,他不急,也不愿再去融入元素的世界。
這是我的世界,你們在我的世界里,就該遵從我的法則。
想要融入我的世界,就必須要有所覺悟。
韓銘如是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有一萬年之久,也或許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這些土元素在韓銘的世界里四處飄蕩。
漸漸的,它們好像產生了靈智,開始觀察韓銘的世界,觀察韓銘。
韓銘微笑不語。
期間,這些土元素試圖幻化成任何一種形態,只要韓銘的世界能夠接受它們。
讓它們做什么都可以。
可韓銘一直都在搖頭,拒絕它們的任何要求和哀求。
你們錯了,你們并非是要依我的心愿而動。
任何能夠被人驅使,被人所融入的元素,便都不再是具有本源的元素。
就好像獅子被人圈養,好像鳥兒被折斷了翅膀。
你們就是你們,你們是元素,應該以完全自我的形態展現。
我不會融入你們的元素世界,而你們,也不要妄想擠入我的世界。
這里,我說了算。
你們要做的,不是融入我的世界,而是構成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本就是由各種各樣不同的東西所組成。
你們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只是這世界的一份子。
明白嗎。
不是融入,不是操控,而是構成。
我的世界,是你們所構成的,所以你們不需要強求。
韓銘并未張口,但這天地間卻又一種聲音在彌漫。
這聲音不是聲波,不是任何東西,而是一種意識,一種不用開口表達。
也不用書寫表達的東西。
那些元素一瞬間僵持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這些土元素似乎終于開始漸漸的領悟到了什么。
又重新降落到地面上,試圖擠入大地。
韓銘笑著搖頭,大地將土元素排擠出來。
但這次土元素并未輕松的放棄,而是圍繞著大地不斷的盤旋著。
似乎在思索著韓銘的話。
最終,在韓銘一片燦爛的笑意當中,這些土元素漸漸的化為了土壤。
輕輕的飄落到地面上。
土元素,形成了韓銘的世界,在這里,它們變成了韓銘世界的一份子。
誰都沒有融入誰,誰也沒有強迫誰。
我的世界里有你們,你們也構成了我的世界。
韓銘微微一笑。
這次他并未完全按照水神決的法決來行事,而是以一種屬于他自己的獨特方式。
來與這些元素產生另一種相濡以沫的互相依賴的狀態。
韓銘心說,你們就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就是你們。
我死,你們死,我生,你們生。
我不必在危難之際,求你們幫我,也不會強行融入你們,控制你們的意志,來化為自己的力量。
若是想要繼續存在,每一個元素,都必須奉獻出自己的力量。
我不會強迫你們,你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為我。
而是為了你們自己,為了自己的世界。
只有不被人操控的元素,才會發揮它最天然,也最本能的力量,來抵抗入侵。
越來越多的土元素從天空中降落下來,半途中化為土壤,飄落到地面上。
形成了韓銘魔法世界的大地,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韓銘笑了,他控制自己的,揮手間,一道冰箭出現。
冰箭倒轉方向,朝韓銘的本體沖來。
韓銘仔細的觀察著自己的魔法世界,他下了命令。
除了土元素之外的任何元素,都不許動。
當冰箭將要刺中韓銘自己的時,大地終于等不及了。
不被等韓銘央求,也不必等韓銘去操控和驅使。
大地自己便開始有所動。
大量的土元素飛射出去,在韓銘體表形成了一面盾牌。
那冰箭刺中盾牌,雙方同時碎裂。
韓銘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說這些土元素已經明白了。
它們已經感受不到韓銘的存在。
在它們的眼里,韓銘的世界就是它們自己,韓銘,就是它們自己。
它們在自保,在變強,不斷的變強。
韓銘笑了一聲,飛出自己的魔法世界,肉身重新睜開了雙眼。
距離此地極為遙遠的地面上空,有三道金色的光芒劃過。
當先的,是一個面容極為美麗圣潔的女孩兒,看年齡大約在十八歲左右。
女孩身后,則跟著兩個中年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三人身上都散發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能量波動。
這種能量波動為光明力量。
在三人身后,有七個暗黑騎士追殺。
從三人面相和衣著上來看,顯然經歷了無數次長時間的激烈戰斗。
三人身披金甲,其上破爛不堪。
中年男人暴喝一聲,身下一批黃金戰馬出現,手持騎士長槍向身后突刺。
后方則是一大隊整列的暗黑騎士,同樣胯下黑色戰馬,迎面而來。
“疾風槍!!”
中年男人低吼一聲,手中黃金騎士長槍化作無數道幻影灑落。
當頭的兩個暗黑騎士同時低喝,手中長槍迎面刺去。
從實力上來看,那中年男人為八段一階圣光騎士,比渣渣先生的光明騎士整整高出了一個段位。
而那中年女人,實力與中年男人一般無二。
就連那女孩兒,都身為八段一階實力,從其穿著上來看,應該不是神圣騎士團成員。
而居然是一個八段一階的審判長。
審判長,乃是教廷裁判所的官員,屬于戰士職業,大部分的任務都是針對于教廷內部。
負責懲罰叛徒,維持教廷內部團結和規律。
而魔法師職業的祭司們,則屬于對外的官員,大多負責宣揚教義,感化世人,同時也是教廷的官員。
祭司掌管教廷的信仰,而裁判所則掌管教廷律法。
一般來說,建造新的教廷分部,或者與外界勢力接觸,都由祭司來完成。
當然,祭司同樣會負責教廷的日常運轉,也會承擔抵抗外敵的責任。
而裁判所則大多數窩在教廷并不外出,只是處理教廷內部紛爭。
兩者統一對外,所依靠的強大力量,便是神圣騎士團。
當一個裁判所的高級官員外出,那就只能代表一種可能性。
教廷內部出現了叛徒,而裁判所的高管外出,目的也就十分明確了。
捉拿叛徒,回去接受懲罰。
如今這個身為裁判所,僅次于高級審判長,大審判長之下的審判長出現在亞魔界。
其用意多少就有些值得推敲了。
而那七個暗黑騎士,竟然也都是高級強者。
七人居然比當初捉拿韓霜的實力更高,全都是七段六階頂峰的高等(黑暗)光明騎士。
這七個人,不任任何官職,但實力卻是比那高等白衣祭祀還要強大。
女孩兒身體顯然受傷嚴重,中年男人負責對抗暗黑騎士,中年女人則負責守護在女孩兒身邊。
女孩兒見中年男人以一敵七,加上受傷很重,逐漸落入下風。
雙手高舉,就要釋放覺醒技能。
中年女人慌忙上前攔下:“審判長大人,切勿再動用本源力量。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女孩兒緊要著嘴唇,身體不斷的顫抖,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正在雙方勢力僵持不下之時,腳下的大地突然開始翻滾起來。
女孩兒和那中年女人同時感受到一股無比攝人心魄的力量傳來。
女孩兒失聲道:“土系覺醒法師??不對,難道是土系覺醒戰士??
可也不像…這是什么??”
中年女人皺了皺眉頭:“這不太像是人類的力量,莫非是下方的大地深處,有土元素的妖物產生?
但為何能量如此純正,不像是土靈妖,更像是大地本身在動…”
這中年女人雖然是女孩兒的下屬,但其閱歷和洞察力顯然都高于女孩兒。
由此可見,這女孩兒的身份,也是值得推敲。應該不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正當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大地時,突然一道無比巨大的裂縫出現。
這裂縫范圍之廣,一直蔓延到相反方向的天際盡頭。
裂縫深度,深不見底,只看到一片黑黝黝的虛無,似乎像是一個星球被某種力量給劈成了兩半。
那中年女人駭然失色:“這是怎么回事!??這世界難道裂成兩半了不成!!??”
如此巨大的動靜,同樣也引來了那七個暗黑騎士的注意。
但他們并未停下手中動作,依然步步緊逼,試圖將中年男人擊敗。
“你看!!你快看!!好像有人出來了!!”
女孩兒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難以置信的指著下方裂縫。
只見一個小小的黑影從裂縫深處,詭異的向上蠕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