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蒙面女人被韓銘的獅子大開口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韓銘倒是無所謂的坐在地上繼續療傷,根本不開口討價還價。
女人看著韓銘的樣子,卻突然冷笑了起來,說:“好啊,你稍等。”
嗯?這就答應了?韓銘微微有點詫異,這女人不像這么好說話的人啊。
這么快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女人低聲跟一個族人說了幾句話,那族人連連點頭,忙不迭的跑到遠處一個完好的建筑里。
過不多時,那蛇族人手里小心謹慎的捧著一個方木盒子又快步跑回來。
女人接過木盒,冷笑一聲,向韓銘走去。
“等等!你別過來!”韓銘見女人走向自己,連忙出聲道。
女人聞言,道:“我不過去,怎么把盒子交給你。”
韓銘道:“扔過來。”
女人聞言,點了點頭,將盒子拋向韓銘。
“打開它。”韓銘對紅色小蟲下命令。
他擔心這女人在盒子里做什么手腳,說不定就悄悄放進去什么有毒之物了。但是紅色小蟲可不怕這些。
那小蟲爬到盒子旁,將盒子頂碎。一顆火紅色的小圓球滴溜溜的滾落出來。
韓銘見到那小球,雙眼放光,果然是火系的魔獸內核,而且看樣子還是四段的內核。
小蟲將小球頂到韓銘跟前,韓銘嘿嘿一笑,隨手抄了起來,放進儲物袋內。
“那就不好意思了,在下就先行一步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這紅色小蟲暫且留在你這里,等我走遠了再將它召回。”韓銘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拍了拍屁股。
女人面色一冷,道:“你要的東西都給你了,還想怎樣?萬一你走遠了,對這小蟲小命令屠殺我族人怎辦?”
韓銘嘿嘿一笑,道:“你當我傻么?如果我剛走,你就派高手圍剿我怎么辦?我現在已經是重傷之體,經不起你們折騰了。不過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讓小蟲亂來的。走都走了,沒必要惹麻煩,把你給惹紅眼了,瘋了一樣的追殺我。我可吃不消。”
女人聞言,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韓銘站著晃晃悠悠的走了兩步,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頓時覺得眼前金星亂飛,四肢酸軟無力。當下連忙拿出兩顆小晶石,開始吸收魔法能量,并恢復身體的傷勢。
韓銘朝著西面一路走了有三天左右,終于看到了蠻荒古林那影影綽綽的影子。
出了蠻荒沙漠的范圍,韓銘也就不再懼怕。
他猜測,每一個險地都有一個實力在駐守,恐怕那蒙面女人不敢隨意越過邊境到蠻荒古林來追殺自己。
當下有些放心的將紅色小蟲召喚回來,腳步蹣跚的又走了半天,越過滿黃沙漠,正式進入蠻荒古林之內。
看了看天色已晚,韓銘找了一顆黑色的枯樹,靠著樹干而坐,閉上雙眼開始打坐療傷,靜靜的等待小蟲的歸來。
對于小蟲,他絲毫不擔心,那些蛇族人根本拿小蟲沒有辦法。
事實也正如他所預料,那小蟲這三天可是撒了歡了,在蛇族的領地內四處亂竄,不時嚇的一群蛇族人驚叫著逃開,而小蟲卻也不去攻擊他們,好像是在享受這種驚嚇別人的樂趣。
那女人看著小蟲這囂張的行為,卻氣的說不出話來。
小蟲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遠處的韓銘,他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這紅色小蟲,還挺賤的。干脆給它取名叫小賤好了。”
終于見到那小蟲不再鬧騰,離開了蛇族領地,那些蛇族人才紛紛的松了一口氣。
蒙面女人冷冷一笑,道:“真以為逃到蠻荒古林,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么?”
說著,這女人拿出來一個圓木桶狀的東西,將其蓋子擰開,對著天空默默念了幾句什么。頓時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小木桶中沖天而起,化為一道流光直沖西方而去。
韓銘正閉目坐著療傷,突然感到天邊有異動,睜開眼睛看去,只見一道紅光像流星一般劃過。直朝自己飛來。
韓銘心中大駭,連忙起身跑了幾步,但他用兩條腿跑,怎么可能比紅光飛的還快,轉眼間那紅光便擊中了韓銘的身體。
韓銘驚慌的大叫了一聲,過了少頃,卻發現自己身上好像并沒有什么受損的地方。
他連忙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發現在他頭頂上方,正有一個大大的血紅色的文字虛空漂浮著。
正是一個大大的“屠”字。
韓銘不明所以,身子來回跑動了幾下,那個血紅色的大字也跟著他來回的飄動。
“這什么東西?”韓銘有些擔心,但是無論他用盡什么方法,那血紅色的屠字卻始終在他頭頂飄著,無論如何都甩不掉。
韓銘無可奈何,知道甩不掉這個血字,也就不再浪費力氣,繼續坐下打坐療傷。
兩天過后,韓銘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而紅色小蟲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韓銘視線范圍內。
“回來了。”韓銘低頭看著在他身前活蹦亂跳的小蟲。感到有點啼笑皆非,這小蟲此時在韓銘面前又是打滾,又是轉圈,一會兒居然還倒立起來,看樣子十分活潑。
“對了,給你取了一個名字,從此以后你就小賤好了。”韓銘也不知道那小蟲聽懂聽不懂,直接就給小蟲把名字定下了。
那小蟲聽韓銘說完,跑動的更歡了。
“呵呵,看來是聽懂了。唉,不過說起來也夠怪異的,別人養的寵物,不是可愛型的,就是兇猛型的,我卻養了一條蟲子。這分明是惡心型的…真是郁悶。”韓銘看著血紅色的小蟲,不由的出言感慨。
“進來吧。”韓銘招呼道,將小蟲再次收進了布口袋里,將口袋封好,長長出了一口氣,朝蠻荒古林深處走去。
這小蟲一連吞掉了上百個蛇族人的生命力,已經明顯的比以前大了一圈,也更活潑了。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才能化繭成蝶,變成名副其實的破滅彩蝶。
距離兩年之約只有三個半月的時間了,韓銘感到自己的時間越來越緊迫。他現在已經有了一顆三段火系內核,和兩顆四段火系內核,以及兩株烈焰草。只需要在收集兩顆火系內核和一株烈焰草就算是將材料都集齊了。
但是想到前段時間見到的玄天冰蠶的情景,又有些擔心,那玄天冰蠶已經開始結蛹,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怪物。當初連三色的破滅彩蝶都拿那玄天冰蠶沒辦法,最后只能鬧個兩敗俱傷。
如果這玄天冰蠶真的進化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它的對手啊。現在自己只有一個連一個單色的彩蝶都沒有,只有一個紅色小蟲。這可怎么辦才好。
再看看頭頂那個漂浮著的大大的“屠”字,韓銘有點心煩。
這一行相當的不順利,隨行的人全都死光了。而自己現在還要越過蠻荒古林和蠻荒風暴,前往蠻荒火獄弄內核和烈焰草。完了之后還要再次回到蠻荒冰原去想辦法解決那,不知道會變成什么家伙的玄天冰蠶。
任務艱巨啊。
夜色中,韓銘在這陰森恐怖的古林里前進著,各種稀奇百怪的樹木呈現在韓銘面前,大多長相猙獰,有些像魔鬼,有些像走獸,甚至有些樹木的外形還有幾分像人類的樣子。
韓銘眼前的一顆黑色的樹木上,隱約竟然能看到一張類似于人臉的紋路,十分的詭異。
“還好,這鬼地方的毀滅之樹已經消失了,跨過蠻荒古林應該輕松一些。”韓銘自我安慰著,他這次決定直線前進,就算遇到什么魔獸也不會再主動出擊了。他的時間非常緊張,由不得再繼續浪費下去。
這蠻荒古林氣氛分外的陰森,韓銘在古林中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連一聲鳥叫和獸鳴的聲音都沒聽到過。只有他腳下踩上枯葉的沙沙聲響,好似走進了一個無聲的世界。再加上周圍那些越來越猙獰的樹木,韓銘心里煩悶不已。
天色隱隱發亮,韓銘用腳將地上的枯葉掃凈,選了一處相對干燥的地方席地而坐,拿出自己準備的食物,吞下一口清澈的涼水,兩根手指夾著一小塊野獸的熟肉放進嘴里慢慢的咀嚼著。
“你準備跟我到什么時候?”韓銘嚼著東西,出聲說道。
“咦?你什么時候發現我的?我走路都沒有聲音的,真奇怪。”一個年齡看上去比韓銘略小的男孩兒從樹林里閃身走出來,驚疑的看著韓銘。
“有什么目的,說吧。”韓銘看了那男孩兒一眼,只見這男孩兒面容俊秀,濃眉大眼,鼻子高挺,一張小嘴微微開合著,身上穿的竟然是由三段木系魔獸枯葉蠶所吐的蠶絲,編織而成名貴服飾。腰間佩戴者一把鑲滿了各種顏色寶石的華麗佩劍。一舉一動都那么大方得體。看起來并不像是普通人。
這男孩兒見韓銘識破自己的行蹤,也不在意,嘿嘿笑著來到韓銘對面席地而坐,絲毫不去理會地上的東西污穢了他身上名貴的服飾。隨手從韓銘手里的肉塊上撕下一小塊肉,一點都不見外,放到嘴里。又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難吃,難吃,這么難吃的東西你是怎么吞下去的,真服了你了。來,吃我的!”
這男孩兒一點都不見外,從腰間解下一個同樣是枯葉蠶絲編織而成的小口袋,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綠色糕點,遞給韓銘。
韓銘不知這男孩兒什么來歷,漠然的看著他,沒有伸手去接。
男孩兒仿佛突然知道了韓銘的顧忌,做了一個恍然的表情,在腦門上拍了一下,道:“你瞧我這記性,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查爾斯,蒙特帝國的人。這次是跟姐姐和管家一起來探險的,想弄兩顆成色不錯的魔獸內核。對啦,你不知道吧,我可是一個二段五階的木系大魔法師呢,厲害吧,更厲害的是我姐姐薇薇安,她可是二段六階的木系大魔法師。但要說起來,最厲害的還是你,我一個木系的大魔法師在滿是樹木的地方跟蹤你,居然被你察覺到了,你說你厲害不厲害,要說啊,我們這次…”
這男孩兒話夾子一打開,可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也不管韓銘聽不聽,直說的唾沫橫飛,講到開心之處,還手舞足蹈起來。
韓銘微微皺眉,打斷道:“你到底為什么跟蹤我?”
男孩兒說的正起勁,被韓銘突然打斷了,倒也不介意,雙眼放光道:“你不知道么?你頭頂上,頂著沙漠蛇族的屠殺令啊。多么的耀眼啊,像你這樣優秀的男子,走到哪里都不會被埋沒的,你那憂郁的眼神,唏噓的胡茬子,以及你這一身靈敏輕快的步伐,和冷峻的表情,都深深的出賣了你,從大老遠開始我就注意到你了…”
韓銘連忙揮手制止男孩兒的話,好奇的問道:“沙漠蛇族的屠殺令?你知道我腦袋上飄著的這個打字來歷?”
“是啊,當然知道啊。大名鼎鼎的沙漠蛇族屠殺令嘛,你現在腦袋上頂著這東西,只要誰把你腦袋割下來,送給沙漠蛇族,沙漠蛇族就會幫這個人做一件事,好家伙,你可知道,沙漠蛇族可是蠻荒沙漠的霸主,據說蛇族一直隱居的大長老可是我們北盟大陸為數不多的一個五段的超級高手。連我們管家見了他,都得歷經三分的,但是聽說那老蛇已經有近百年沒有出現過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有人殺了你,這老蛇一定會出現,幫助那人做一件事的,可以是任何事,包括殺人,報仇,奪財等等…”
男孩還在絮絮叨叨個不停,韓銘的心卻猛的一抽。
好家伙,原來是這么回事,這下可糟了。他可很明白,讓一個五段的高手幫自己做任意一件事,是多么大的誘惑。而自己腦袋上頂著這個明顯的血字,這不是會招來無數的殺手嗎?
原來沙漠蛇族還藏著這么一個老家伙沒出來,韓銘頭疼的同時,又有幾分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