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聲第549章秦老爺子的煩悶 盧新中午吃過飯之后便等在了茶室,到了兩點多袁克震才跟他碰了頭。《網》兩人又等了一個小時才給秦牧打電話,這時秦牧已經在茶室里面謝了酒勁,便來到了約好的房間。
秦牧剛一露面,盧新就擺出一副諂媚的表情,站起身來就幫秦牧拿大衣。袁克震也站了起來,熱情的招呼秦牧。
說是品茶,其實卻是品的這局的味道。一旁守候的茶師幫三人擺弄好,便被袁克震一揮手給打發走了。秦牧看看袁克震,又看看盧新,便笑著說道:“袁科長,咱們今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袁克震笑著幫秦牧倒上杯茶,說道:“先品茶,先品茶。”
這一喝,就有點軟氣了,秦牧稍稍伸手,將茶杯向前挪動了一下,笑瞇瞇的看著袁克震。這一段時間,裴海濤把后勤科簽字的權力收了回去,袁克震的日子不是很好過,所以秦牧能來這里,面子是給他了,但能不能撐起這個面子,就要看袁克震的態度讓秦牧滿意不滿意了,他這一推杯子,就是要袁克震先把事情說一說。官場上的微語言在交鋒,袁克震的目光就有些猶豫。
這時候完全沒有盧新說話的份,他就只有在一旁干看著。袁克震見秦牧不是那么和氣,也明白他的牛皮糖讓秦牧有些不耐,便尷尬的笑著指指盧新,說道:“盧老板有個生意想走走秦科長的路子,這次絕對不是偷奸耍滑。”
秦牧掛著一絲笑意,若有所指的說道:“袁科長的意思是,曾經偷奸耍滑過?”這句話說得就有些不客氣了,這是秦牧反了袁克震一手,以報他糾纏不休的仇。
袁克震的笑容更加尷尬了,向著盧新使了個眼色。盧新跟袁克震處事不短時間了,看得明白這個眼色,便站起什么,誠惶誠恐的說道:“那件事袁科長已經批評過我好幾次了,也怪我經常跟那個公司進貨,一直沒有什么差錯,就麻痹大意了。秦科長放心,我們公司已經換了一個合作商,是美國大牌的公司,絕對信得過。”
秦牧端起了茶杯,輕輕的吹了吹茶葉,便哦了一聲,將茶杯又放了下來,教育道:“跟別人做生意,自己多長個心眼,還是非常必要的。”
盧新連聲稱是,表示秦牧的教導非常有用,并隱晦的表示,前段時間犯下的錯誤,他正在盡力的彌補。說話的時候,頭微微的偏了一下。秦牧用眼角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卻是旁邊的柜子上擺放著兩個不大不小的禮盒,看樣子秦牧和袁克震都有份。
對于這種變相的行賄,秦牧還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他擺擺手說道:“還是安全一點好,別人再怎么說,自己不上心,也是沒用的。”說著,滋溜一聲,喝了一口茶,也讓袁克震高懸的心放了下去。
秦牧給了盧新一個機會,盧新便把來意說明了。原來,華夏網絡公司走進了高層的視線,信息部的一些事情開始嘗試著跟其合作,一些外協的活開始交給那邊,所以華夏網絡正在大批量的購進設備和招聘人才。原來有些皮包公司的味道,現在開始走向正軌。盧新就是想走一走秦牧的關系,想要把自己的設備走到華夏里面去,那可是個大活。
秦牧一聽,頓時笑了起來,說道:“老盧啊,你也是在京城呆了這么多年的人,那邊的公司是張二少的產業,你不會不知道吧?”
盧新陪笑道:“咱們這行人,哪里有跟張二少對話的權力啊,也只有您秦科長能在張二少那邊說上話去。本來咱也沒有機會認識秦科長,要不是袁科長能瞧得起咱,幫咱搭了這條線,要不然這輩子想認識秦科長,唉,做夢去吧。”
這句話說得,連捧了三個人,還把自己貶中帶捧,讓秦牧暗暗點頭。盧新說完這話,又幫秦牧和袁克震續上茶水。
秦牧嗯了一聲,說道:“行了,這茶也喝的不少了,今天咱們就到這里吧。”他沒有表態,只是告誡盧新,要把公司內的問題好好的順一下,擼一下,不要出了問題在彌補,那時候已經晚了。
盧新連聲稱是,偷偷的跟袁克震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個眼神被秦牧瞅了個正著,讓他有種吃死蒼蠅的惡心感覺,所以也沒有表態,直接擺擺手離去,連盧新遞過來的禮物都沒有拿。
盧新不忘袁克震,這一點上還是看得過去的,可偏偏這一點就犯了秦牧的忌諱。袁克震如今已經倒了,充其量就是混日子,盧新還抱著袁克震的大腿,說的好聽點是不忘記舊情,說得難聽就是不撞南墻心不死。他現在是打算找秦牧辦事,秦牧給了個信息還跟袁克震眉來眼去的,所以秦牧就有些惱火,打算吊一下盧新再說。
商場上的關系,秦牧還是很看重的。俗話說得好,官商官商,官與商是永遠分不那么清楚的。官場的關系鋪大了,商場就好做得多,同樣商場弄得恢弘了,官場也很得益。就像周小梅等人先前制定的政策,就敢以萬燕撤資改換門庭來給官場帶來壓力,這就是其中的典型案例。
想到周小梅,秦牧的心思就有些熱了,拿著電話好幾次想撥出號去,想想還是算了。
秦牧回到中午的酒店拿了車,看看時間才四點多鐘,便開了車直奔秦家大院。這些天沒有回去看秦老爺子,秦牧心里倒是有些想念。
除了特殊的節日,秦家大院還是挺冷清的。老爺子的脾氣,小輩里面也就是秦牧能夠忍受,還能跟老爺子處得非常和睦,其他人過來,哪怕是歲數最大的竇斌,在老爺子面前都是夾著尾巴,連俏皮話都不敢說一聲的。
秦牧停好車,直奔老爺子的臥室。這時候秦老爺子午睡起來沒多久,見到秦牧過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小兔崽子,有時間跟別人喝酒,沒時間回來對吧?”
秦牧連聲認錯,老爺子也也不糾結這一點,對秦牧說道:“今天晚上別走了,跟我在這邊說會兒子話。”
南巡領導的逝世,對于秦老爺子來說,是個很不好的消息。秦牧明顯感覺到老爺子的精神有些不濟,也想跟老爺子相處幾天。但晚上還有事情,雖然老爺子和李中原的地位相差懸殊,但李中原是他的嫡系,按理是不該怠慢的。
老爺子見他有些為難,眼睛一瞪問道:“怎么了,還有事?那些小零碎放個幾天沒什么關系。”
秦牧為難的說道:“也不是,遼北那邊來個朋友,說好晚上一起吃飯的。”
一聽是遼北的干部,老爺子的臉色就凝重起來,嘆口氣說道:“人老了,想跟孫子說會兒話,都要照顧時間了。”聲音中竟然透著一股子蕭瑟的味道,有些不符合老爺子的脾氣。秦牧心里糾結著,也難怪,看著那一代人一個個的隕落,老爺子心里還是很難受的。遍數那個年代的人物,南巡領導一去,能夠夠得上格的,也就是秦老爺子、韓老爺子和江北的那位了。這種寂寞感,可是能要人命的。
想到這里,秦牧就笑著說道:“要不這樣,反正爺爺也好些年沒有去北遼了,要不我把他叫過來?他是基層上比較不錯的哦干部,正好讓他給您老講講。”
老爺子一聽來了興趣,呵呵笑道:“小兔崽子,你這一說還真把我的心思給勾起來了。行,你叫他過來吧。”
就算是市級的干部,想見秦老爺子也是燒了多少輩子的高香給求來的,李中原的機會趕得實在是太巧了,加上有個敢于用人的秦牧,他飛黃騰達的日子不遠了。
秦牧給李中原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的時候不要去自己家了,然后把秦家大院的位置給他說明。李中原哪里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京城特別區域有很多,懵懵懂懂的找了輛出租車將地址一說,那出租車司機臉色當時就變了,挺直了腰板開車,表情是一絲不茍。
李中原一路上很納悶,等到了秦家大院附近,看到遠處荷槍實彈站崗的軍人,這中年人頓時有些心顫肝抖,給了司機車費之后,站在寒風里面愣是不敢靠近,掏出電話給秦牧打了過去。
秦牧聽到李中原已經到了,便走出來引李中原過去。就算是有秦牧保駕護航,在進門的時候,李中原的身份證、工作證都留下了底子,因為不是京城人,警衛還把電話打到了騰龍那邊確認了李中原的身份才得以放行。
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李中原差點就癱倒在地上。甭說是他,就算是秦牧當初頭一次聽到老爺子的名字都差點暈倒,可見老爺子的威名在國家人民的心中有多重。
“見了我爺爺,你可要實打實的說話,別拿那些應付上級的話來撐場面。”秦牧低聲告誡著李中原。
李中原覺得自己這半輩子白活了,一聽老爺子的名字渾身就不著力,他苦笑著說道:“秦科長,您也太抬舉我了,甭說對他老人家說那個,能不能說出話來,還真是兩說呢。”
秦牧笑著訓斥了一句沒出息,微笑著將李中原帶進了秦家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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