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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批判會

秦村長啊要爭氣第96章批判會又過了幾天,秦牧在黨校的學習結束,縣委那邊還是沒有傳來消息,秦牧就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也沒有告知劉大有等人,便離開了縣城,悄然無息的回到了廟鎮卓大中倒是沒有孤立秦牧,又讓顧春把工作交回到秦牧的手里從這里面可以看出,卓大中對他的操作手法還是贊同的,對秦牧還是信賴的,否則,權利一旦收回,秦牧拿回來可就難多了21歲的鎮長,在歷史上也是很少見的了秦牧看著擺在自己面前一堆的工作,稍稍郁悶的心理就放開了些穩一穩,還是穩一穩比較好秦牧長長的喘了口氣,便將精力重投入到鄉鎮建設中去按理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秦牧應該和白光亮見幾次面,但是白光亮曾經給秦牧打過電話,嚴令秦牧不許來這邊拜訪他,言詞中竟有退居二線的想法,讓秦牧一陣唏噓,不知如何回答最后白光亮完全是以一個長輩的口吻說話,也不像是上級對待下級那般擺著官腔,告訴秦牧,白若涵處了個男朋友,好像過年的時候就要結婚了,對秦牧和白若涵沒有走到一起再次露出遺憾的感慨  秦牧拿著電話呆愣起來,白若涵要結婚了?那個風姿綽越,掛著一絲出塵微笑的女醫生,竟然要結婚了?那個在自己懷抱里含情脈脈極盡嬌柔的白若涵要結婚了?

秦牧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那一天是怎么過來了,滿腦子都是白若涵幽怨的眼神看著他,看著他,緩緩的轉過身去,灑落一地的晶瑩直到回到廟鎮,秦牧的情緒才好了些,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幾天后,縣政府那邊打來電話,要秦牧去縣里開會秦牧放下電話就陷入深思,這個會,恐怕是季秋的宣判會,也是針對白光亮的斗爭大會在秦牧的記憶中,距離蘇聯解體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白光亮怕是扛不住了這次的會議不是全縣的鄉鎮干部大會,到場的僅僅是秦牧、河子鎮的郭自在和躍馬鄉的記、鄉長金小亮秦牧點起一根煙,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白光亮明顯的見老了,五十多歲的頭上有一大半的頭發已經白了,加載在少許的灰發中顯得有些落魄凄慘見到秦牧之后,白光亮微微的搖搖頭,便坐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端著茶杯慢慢的喝茶季秋是春風滿面,他這段時間不僅僅成功走入了市領導的視線內,而且因為改革的口號響和廟鎮、西山村的變化,竟然市委記親自點名去市里做了一次報告會,講述西平縣的經驗,當真是一時無兩,風光無限“同志們,這次這個會,主要就廟鎮、河子鎮的改革路線讓大家討論一下,如何快迅的將西平縣建設成改革路上的先進縣,模范縣”季秋一坐下來,直接進入了正題他的眼角掃了一下三個鄉鎮的干部,沒有在誰的身上停留,聲音大了起來:“我們清楚,改革開放是必須的,我一直在強調,工業、工業、工業只有工業的強大才能帶動縣里的經濟蘇聯老大哥能跟美國叫板,那是因為什么,人家軍工強嘛”季秋這句話說的頗有用意,直指白光亮和秦牧的稿子“我們有些同志的腦筋,還停留在七八十年代,思想還很禁錮,這樣很不好,不用長遠的目光來看待問題,不但會出亂子,還會帶壞干部的”季秋點了支煙,拿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白光亮的慢慢的抬起來,看了秦牧一眼這一眼中,包含了被背叛的疑惑和憤怒就聯郭自在和金小亮,也側頭看了一下身邊的秦牧秦牧微微的搖了一下頭季秋這句話很厲害啊,直接將白光亮和秦牧的關系撕開了一條縫隙季秋藏在茶杯邊上的嘴,悄然無息的笑了起來白光亮此刻如同驚弓之鳥,偶有風聲就會多疑,上面也不知道為什么,遲遲不動白光亮,這讓他心里有些郁悶“季記,我來說一下”坐在季秋旁邊的侯九州請示道自從當了第一副記,侯九州一直想找個機會整整秦牧,可是季秋向他透露了一個信息,秦牧暫時還動不得他不明白季秋是怎么想的,內參那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不動白光亮,最起碼也要拉個替死鬼出來,否則縣委執行文件精神的震撼度就小了許多季秋點點頭,他何嘗不知道侯九州的心思年少有為,加之父親是市檢察院院長,家族在清水市也算是大門大戶,自然養成了侯九州目空一切的性子就季秋看來,侯九州雖有些才能,但是跟秦牧比起來還遠遠不夠,他念念不忘秦牧酒桌上干倒他的那點事兒,也不是什么心胸寬大之輩,若沒有家族的照拂,他在這官場上是走不了多遠的反觀秦牧,從一個貧困山村的村長扶搖直上,一年之內連跳數級,雖然有著領導層面的因素在內,但誰都不能否認,西山鄉、廟鎮在他的妙手之下,沿著改革開放的正確道路大踏步的前進別的不說,季秋可是知道廟鎮一個酒廠的牌子已經叫到市里去了,市委記還專門就此事夸獎了季秋,可見影響不小季秋接過季秋的話頭,果然直接將矛頭指向了秦牧,用大空泛的語言,直接就秦牧發表某些“危言聳聽”的言論進行了批判,以秦牧“抓不到組織文件的要點、重點”、“我行我素”“任意妄為”進行了一系列言辭尖銳的講話,還隱隱帶著秦牧不事工作,將精力放在女人身上的意思秦牧的眼睛瞇得加小了,僅僅有眼縫看這個晉的縣委第一副記他低下頭,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寫了幾筆,臉上神色絲毫未動  “我建議縣委,撤銷秦牧同志廟鎮鎮長的職務,以觀后用”侯九州心里那個爽快啊,酒桌上輸了一局,他要在辦公桌上討回來,這口氣已經憋了侯九州老長時間,每每想起就憋的臉紅脖子粗,三十年來,還沒有人能那么消遣羞辱他,來到西平縣這破地方的第一天,就被秦牧給玩了,怎么能讓他不憤恨?如今抓到了機會,他不好好的羞辱一下秦牧,怎么對的起自己?

  會議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親近秦牧的孔建國和劉大有二人看了一眼秦牧,便低下頭嘆了口氣侯九州完全是站在市委的文件批示高度對秦牧進行的批判,他們二人也無話可說,心里有些奇怪,秦牧這么八面玲瓏的角色,怎么會逆流而上,罔顧上級精神?

  季秋咳嗽了一下,慢慢的說道:“秦鎮長,你有什么好說的嗎?”

這場會議突然變成了秦牧的批判會,主要領頭人變成了侯九州季秋在維護秦牧每個人的心頭都閃過這樣的念頭,按照季秋的脾氣,對于一個鎮長的任免斷斷不會征求大家的意見,就算在班子里面提出來,也僅僅是走個過場而已但現在季記竟然讓秦牧進行自我申辯,這里面的味道可就大了一時之間,每個人的目光就在白光亮和秦牧之間來回游動,猜不透其中的內涵  秦牧咳嗽了一聲,微微笑道:“既然季記指示,那我就說兩句”

眾人眼睛一亮,秦牧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季記雖然讓秦牧說,這是為了給侯九州一個臺階下,也把保秦牧的意思說了出來,但凡有個心思的人,也會以“一切聽從黨的安排”為由將這個臺階順過去,會議過后,再與記進行一次深入交流,鎮長的位置就保住了可如今秦牧竟然要在班子會上有話要說,這可就戲劇性十足了不但季秋臉色一滯,就連白光亮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表現了白光亮內心的激動秦牧果然還是站在白光亮這邊的,連季秋記放出這么明顯的暗號都不搭理  秦牧咳嗽了一下,環顧了一下四周,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朗朗的說道:“市報上的文章我也看了,與白縣長和我所寫的稿子沒有太大出入可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仔細看過,考慮過那稿子里面的話,其實從頭到尾,白縣長和我都沒有反對過改革,也沒有與改革方針唱反調的意思”

秦牧直指市報上的文章,將會議遮遮掩掩的窗戶紙直接捅破在座的人都明白,若不是因為那個稿子,秦牧幾人也沒有資格坐在這個會議桌上,季秋也不會擺出一副批判白光亮的樣子出來  季秋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趁著這個機會,他要在極短的時間內體會秦牧傳遞過來的信息秦牧話里仿佛是在支持自己,可是又帶著為白光亮開脫的意味在里面,這讓季秋有些把不住秦牧的脈,這年輕人,竟然是想做墻頭草?

  看著季秋慢慢的放下茶杯,秦牧才繼續說道:“改革開放,將中國呈現在全球的視線內,我認為這條路是無比正確的,吸引外資、發展工業,也是必不可少的改革路線”

季秋聽到這句話,微微點點頭,秦牧這話就是明顯倒向自己了,他感覺自己明白了秦牧的心思,為白光亮開脫,這是要保護老領導,報答老領導呢想到這里,季秋看了白光亮一眼,高升而不忘舊恩,秦牧這人的心,不是那么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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