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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軟禁

啟陽城·傾樓傾樓將傾,這個樓名就起得不吉利…這是有人不久前說著,矗在總督府之中,此刻正是天亮前最黑時,肆虐的風拉著呼嘯吹過  總督還沒有休息,坐在桌前,一杯杯喝著釅茶,雙目炯炯有神,毫無表情,正在沉思。

  “秦烈此人,也不可信任啊!”

  秦烈在中冇央軍出事的詳情,他或比當事人還清楚,是他親自溝通中冇央,才得以保下此人。

  只是此人桀驁,他實是看在眼里,這些日子,暗里積蓄了兩千親兵,更是看在眼里,不得不作出些處置。

  正想著,卻聽“啪”一聲,手里握著的茶杯一聲碎裂,頓時就是心里一悸,這可是大不吉預兆,一時來不及想哪里出了問題,只本能高聲喊:“來人!護衛快來!”

  雨水彌漫,本來很是平靜,這一喊,突然之間,府內一靜,又轉眼變成了喧嘩了。

  “殺!”就近在側樓處,就響了殺聲。

  總督一驚,向著窗口看去,只見下面人影恍惚,一個閃電而下,就見著數百甲兵沖殺過來,抵抗的兵力,已抵抗不住。

  還要再看,見一個文官,率二個人進來,就喊著:“總督大人,秦烈謀反,快請大人遠離。”

  總督臉色蒼白,卻還保持著鎮定,思量著說:“秦烈既謀反,兵事是靠不住了,快召術師團,有術師團在,就抓不了我,抓不了我,天一亮,我看他怎么收場!”

  說著,手一擺:“快去通知術師團。”

  “大人果是好鎮定,好果斷。”突然之間,樓梯口有著人聲,看了上去,卻是衛少陽,帶著一批甲兵,這些甲兵經過戰斗,身上還飛濺著血。

  衛少陽一上去,不由分說,一揮手。

  兩個甲兵同樣不由分說,刀光一閃,那個文官和后面二人,都是慘叫一聲,當場砍殺在地,鮮血噴了樓閣一地。

  見此,總督再大的養氣,都心中一顫,臉色立即變得蒼白。

  衛少陽這時笑著一躬身,目中幽幽發光,說著:“葉賊謀逆,秦將軍奉命討賊,為了保護大人起見,派下官來護衛。”

  總督這時,環視一眼四周,不言聲坐了,不再說話。

  衛少陽見此,微笑著吩咐:“把尸體和血收拾干凈,給大人送上茶水。”

  說罷靴子一陣響,直接去了,一切又歸寂靜,只有風雨聲,和樓下不斷響起的腳步聲。

  總督這時環顧四周,眼見一隊隊陌生士兵布防把守,似在噩夢之中一樣,他緩緩幾步,突然一笑:“不想我終日打雕,反給雀兒廢了眼,當了這個階下囚…”

  州府夜里有喊殺聲,但到了白天就靜了下來。

  衛少陽處理完了事,看天已經入夜,還是下著雨水,又涼又濕,卻不能回去休息,還得進去和主公議事。

  “衛先生!”秦烈讓衛少陽坐定,輕聲說著:“今日開會,有一些家族閉門不冇出,但有一半家族都來了,明里奉總督討冇伐葉青,暗地又暗示譽王之令,總算情況還可以,穩定下來了。”

  “粗粗一計,有一萬道兵,六萬州兵,術師團表示單是守州城的話,也會照樣協助,可我總覺心緒不寧,你素是我的謀主,我想多聽聽你的意見。”

  衛少陽聽了沉思片刻,就略一欠身,說:“恕我不恭,興師政變,事過之后,總有些后怕,這是人之常情,主公是覺得辦事太過倉皇了些罷!”

  這正是秦烈心里深處的話,聽了,不禁打了個頓,怔怔看著外面的雨水,良久,點頭嘆著:“我是有些不安,不過到了這地步,我是斷無后路了,你說說我們現在,要作什么?”

  這就對了,衛少陽這時就也不虛言,直接點醒秦烈:“主公,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消息,斷不可使流言傳出。”

  “其次就是整頓州軍,州軍本來還算嚴整,只是才經過清洗,軍心不穩,這是最致命之處。”

  “這時一方面嚴厲彈壓,厚加酒食,一方面還得請這些兵熟悉的將校官員巡查,此可安撫軍心。”

  “至于那些私兵,烏合之眾,多些聲勢或可,斷無上陣引起崩潰之理。”

  這話說的秦烈連連點首,都是京軍出身和眼界,看州軍還算可以,看這些家族兵簡直就是烏合之眾。

  衛少陽又說著:“譽王的用意,是一旦引起葉青和朝廷沖突,就有著呵斥的理由,就算可以由青脈掩蓋,但以后時勢應景了,就能借此名義給葉青致命一擊,至少能當重量級籌碼…”

  “最好就是我們能守住州府,這樣的話,皇子入主州府,占有中樞,葉青就控制不了全州。”

  “譽王現在就是儲君,只是稍稍下棋,不惹多少干系,只是留到將來的一著伏筆罷了。”

  “但是,對我們就是生死問題了,我們必須守住州府,要不,無論是總督,朝廷,還是譽王和葉青,都要拿我們開刀了。”

  “故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主公放棄對世家的成見,團結一起,只要頂住這輪,大事就可為之。”

  秦烈聽了衛少陽陳詞,沉默良久,嘆著:“你說的是,那現在最著緊的,是什么人呢?”

  “是俞帆,俞帆和葉青有大仇,總督倒行逆施,又軟禁了此人,正好示好請之,更重要的是此人手上還有幾千精銳,對諸多家族有影響,要是和主公能同舟共濟,這把握就大了許多。”

  “主公可試探,問他可愿意率兵守衛總督府,要是此人愿意,就可釋放出來,共同承擔責任。”

  秦烈沉默良久,說著:“我寫親筆信給他。”

  衛少陽聽了一嘆,要完美就應該秦烈親自去,但轉念一想,親筆信也可以了,當下就不再多說。

  此府有著高墻,還算壯觀,入內一間,站著十幾個親兵和數個偏將,鴉雀無聲,衛少陽正把一封親筆手書傳給俞帆。

  幾個監視的偏將雖沒能看到這信上內容,卻緊盯著俞帆的臉色,一副隨時搶奪來看的樣子。

  俞帆不屑冷笑一聲,心中想著:“蠢貨,生了大事都不知道,還在這里當家犬。”

  “不過,這卻是個機會…”

  沉思良久,俞帆霍然起身,對衛少陽說著:“衛先生所言甚是,現在事情緊急,我就愿當總督府守將。”

  戚良瞅了眼兩個偏將,輕咳一聲。

  “俞大人,未奉總督命令,您哪里都不能去…”監視偏將站起來質問,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只聽“噗”一聲,這將不敢相信的低首看著胸口,一截劍鋒透露出心口:“你…”

  噗倒地聲中,大批親兵上前,將這些人盡數殺了。

  俞帆熟視無睹,對著戚良說著:“秦將軍既有這意思,那我們就點起家兵,派兵去保護可敬的總督大人!”

  俞帆說完,就一擺手,直接去了,這干脆作風,使衛少陽心里一驚,暗暗苦笑:“天下英雄多矣!”

  及到了總督府,五百兵把總督府圍上,隔絕內外——實質就是囚在了傾樓上,軟禁了總督以排除秦烈行事干擾。

  “主公,我們就這樣給這姓秦的人當槍使?”戚良調度著家兵,見四下無人,就低聲說著。

  俞帆平時并不在心腹面前掩飾自己對秦烈的敵意,相互仇恨度僅次葉青,最冇好兩敗俱傷,其次能借機除掉一個,但這時掃了一眼戚良:“秦烈兵變,成敗都在此人身上,我們作這些是擔了點關系,但并不是不可切割——不用管這些,我們做自己的準備。”

  “主公所言甚是,不過傳聞譽王和這葉青舊情甚篤,有過嫁胞姊明玉縣主的聯姻意向,可見利益糾纏很深,會不會有默契的可能?”戚良聽了,對此無話,不過又說起了一事。

  “我想想…”

  俞帆沉吟了會兒,就搖首:“此一時彼一時,那時譽王是個閑散皇子,葉青是天人榜眼,自是一拍即合,但現在豈能比?”

  “半途,就聽說鬧僵了…一個是預定的太冇子,下一任皇帝,而一個是首要割據的諸侯,就算有著舊情,此時也點滴不剩,欲殺之而后快,天家無情吶,容不得半點私情。”

  “主公說的是…這世情顛倒,實叫人眼花繚亂。”

萬田郡·大營  這是二萬道兵軍營所在,大帳中,眾將云集議事。

  先是聞訊州軍來襲,聽說是秦烈在會議上力排眾議來戰,眾將大怒:“秦烈豎子,此人沒有根基,正是唯恐不亂,才有這樣的舉措,實是可殺。”

  “他要戰,我們就戰,主公只要壓制事態范圍就可…”

  正議論紛紛,訊盤網聯系非常快,立刻就有后續情報進來,紀才竹翻閱了下,神色就變得古怪:“主公,安排在總督府的書吏暗中傳出消息,秦烈連夜返城,發動了兵變,下令軟禁了總督!”

  場面一靜,所有人都詫異相視…這是什么戲?

  諸葛亮這時,就眼一亮,上前:“恭喜主公,這是天賜主公良機,這秦烈兵變和軟禁總督疑點很多,但卻無需一問,主公原本只有聲望兵將,卻無大義,這秦烈倒行逆施,主公正好以清除叛賊名義進軍。”

  “臣附議!”在場都是頂尖人才,都立刻附議:“主公,奪取州府,就在此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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