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我只是隨便和你說說罷。”總督眼神有些陰郁,望著外面的雨水怔怔出著神。
“法服術師用秘法為我觀照,早年寒門生涯催折了我不少元氣,隱患連綿,非藥石能補益,這身體壽數已只有十年,于我來說,時間不多了…”
“過去就罷了,人生自古誰無死,就算進士,天人,隕落都不知多少,我輩辛苦了一生,能有一個純金神位,不輸于許多天人…”
“有人勸我,做總督只需立在棋盤上,調和各方,才立足不敗之地,一旦介入棋局,就是處于生死存亡之地…”
“這話有道理,我已老了,習慣用朝廷威嚴行事,沒有當年寒感覺…再是氣運純青,沒有年輕時精神…”
“但在下土世界,享受曹操身體的年輕力強…這樣年輕,己成一種享受,就有許多不甘啊…”
說完,總督捏了捏侍女的臉,在她慌亂眼神中,順著她光滑肌膚向下,脖頸,胸乳,腰肢…體會著她青澀的活力 “真是羨慕啊…”總督笑起來,說罷嘆息,言下不勝感慨,而這個丫鬟眼神恐懼,聲音悲切帶著哭腔:“家主饒命…”
總督盯著她幼鹿一樣純澈晶瑩的美眸,許多回憶感覺泛過心海,掌中力量一吐,這個丫鬟就軟軟滑下,跌在地上,再無一絲聲音。
有管家覺出上面異動,奔了上來:“家君,有什么吩咐…”
瞧著地上侍女的尸體就住了聲。
“抬下去吧。”總督悵然揮手。
“是。”
“去和信郡王使者說,我在傾樓上見他。”
“這…家主原來,不是說不見么?”老管家滿頭是汗,這信郡王使者,被拒絕過兩次,但這個新使者有股韌勁,咬定在府中待下來。
這時一松口就會明顯透出痕跡,此消彼漲下就不是那么好說話了。
“去吧,到了這地步,我還有什么好矜持的呢?”總督擺了擺手說著,已有了些決斷。
葉府·樓上樓 天大亮,接近著正午,話才說完,見著貂蟬下去,葉青臉色有些深沉。
一直坐的曹白靜就上前問著:“雖隱患而去,但一體雙魂總是不妥,這怎么處理才是?”
葉青心里其實也是暗想這個問題,口中就說著:“這個事以后再說,總能有個辦法。”
正沉吟中,就聽芊芊問:“里世界不過是演化,也有靈魂么?”
葉青就笑著:“當然有,不過里世界稀bó,普通靈魂怕是難以成形,但紅色之上,或當有之。”
見著有人過來,又笑:“不多說,宴要開了,我們過會再說話!”
于是大家一齊起身,跟在葉青身后進了一處客廳,只見著里面幾張桌,不遠還放著一個屏風,還有一個小小書架,下面是小桌幾,放著筆硯墨紙。
眾人正在不遠處喝茶說話,見葉青出來,都不禁肅然,一時就靜冇悄悄了。
葉青就看時,除了尹子深、何茂幾個朋友,都是自己人,就笑著:“不必多禮,我記得聽說李兄還要來(李懷績),怎不見人?”
何茂見葉青看自己,忙笑著:“懷績來了,方才說要游閱下你的林苑,難得有機會啊!”
葉青聽了一笑:“園林只是愛好,李兄要來游閱,只管來,你們也只管來,我就怕沒有朋友上門呢!”
“榜眼公果真豪爽,早知道,我就早來了。”尹子深笑的說著:“其實,我剛才也想游閱下園林。”
本來兩人都是愛說笑,當年見面,大家并無形跡,甚至葉青地位還要低一些,現在葉青是榜眼公,七品翰林,子爵,無形中就有些規矩。
未沒完,聽一個人接口:“這園林看的我五涵皆迷,真難為我回得來!”
眾人一看,就知是李懷績。
李懷績秉性剛強,當年曾背山神,也就是他,才能保持些本色,就聽著何茂笑著:“你終于來了,筵宴都快擺上了,再不來,你就趕不上了!”
葉青見眾人都來,就說:“別聽他的話,不過你來,正是時候,上宴罷!”
吩咐而下,一時酒菜來了,就布了單人宴,意思是一人一席,把客廳擺的滿滿,一眼看去,桌上就八色菜肴,收拾得精致整齊。
李懷績入宴,就笑說:“不愧是榜眼公,有山珍,有海味,還有美酒,真是豐盛酒筵,今天我不醉不歸!”
葉青見左側是七八個家族代表,右側是呂尚靜、江晨、紀才竹、張方彪、周風,看上去濟濟一堂,或英武,或文雅,或端莊,或多智,心下暗暗歡喜。
感受著絲絲氣運,更是暗里想著:“果是此一時彼一時,初中榜眼,根基不足,眾人還在觀望,現在漸漸hòu實,就有外族來投了——這些人雖談不上投靠,甚至談不上正式附庸,卻至少是代表家族來當盟友!”
眼見著絲絲紅氣自外滲來,雖不算多,卻也使葉家壯大了幾分,當下坐了,爽朗一笑,說:“本縣就在山區,山珍本來就有,海隔了千里,水珍或有,海珍卻是難得,我本來也沒有想法,不過今年自有人送來,來來,都坐下,盡情干一杯!”
眾人都知道,這海珍是水府系統送來,龍君雖只是一湖之君,但整個水系是連通著,海珍當然不會有問題,這時送來,就是一種支持了。
當下眾人都若有所思,當下各自安座,又輪流勸酒,頓時主賓盡歡。
話說醉后,李懷績回到住宿就睡,一覺冇醒來是晚上了,哎一聲翻身起來,就見有人進來,后面還有人跳著食盒,一細瞧是何茂。
李懷績不禁詫異,問:“你這是做什么,再喝酒我可不行了!”
“來和你聊聊!”何茂笑得兩眼瞇成一條縫:“放心,今天晚上,只有菜,沒有酒,我們以茶代酒,而且還有魚湯,真是醒酒!”
李懷績就鼓掌大笑:“好,我正巧渴了,來來來,擺上來。”
何茂未及答話,一個仆人一個丫鬟已上前擺菜,菜肴以素為主,少許葷腥,正合了此時的口味,又有一只大盤,盤中冒著煙,香氣噴鼻。
何茂略一欠身,就坐在李懷績對面,就見李懷績眼睛一亮,呵呵笑著:“醒了酒,正餓著呢!”
說著,就伸筷子自盤中夾出一塊吹了吹吃了,又舀了一匙湯嘗了,見著里面奶一樣,不禁大贊:“好!”
何茂績微微一笑,陪著慢慢用,李懷績又吃了些,才擦著額上的細汗,問著:“無事不登殿,你來肯定有事。”
“還真沒有事,只是聽聞你受了些氣?”何茂就一笑說著。
李懷績一怔,暗暗心驚何茂消息靈通,繼續夾出一塊豆腐,說著:“你消息靈通,我就不隱瞞你了,我雖中了秀才,但得罪了錢家,又得罪了縣令,我只是李家旁支,受到不了多少照應,受了些氣,一怒下就到這里散散心。”
李懷績聽了不禁一笑:“這就是你的脾氣了,論心是好,但遇到脾氣就夠受了,或是你因此得罪了人?不過如果你中了舉人,就不一樣了,李家再大,也要用你,縣令再大,也要給幾分面子。”
李懷績聽了點頭,不過一嘆說著:“我中了秀才,就感覺心血都枯了,家佑也用完了,怕是難以再中了。”冇 何茂笑了笑:“我還不是一樣,這次僥幸中了秀才,總算是坐穩了家主的位置,族里還算支持,至于中舉當官,就真是夢了,只有另尋出路了。”
李懷績聽了就一笑,說:“何兄,你覺得有什么出路呢?”
“你覺得葉家怎么樣?”何茂就問著。
“好啊,你是當榜眼公的說客?”李懷績就指著笑著。
“還不是,不過我的確是這心思,葉青現在是榜眼公,七品翰林,子爵,怎么,你還嫌小?”
李懷績還真認真考慮下,笑著:“似真的小了點,底子也bó。”
何茂喝了一口酒,又吃一口魚肉,笑著:“底子bó,才有機會,要不大族中,位置都滿了,還有什么機會?”
“小了點是真,如果是幾十年前,是龍得臥著,是虎得伏著,就算是榜眼公,七品翰林,子爵,我也覺得小了點,畢竟發展的前景有限,除非我們榜眼公奠基,化神,大成,再成真仙。”
“這幾步說的簡單,要成就多難,但是現在不一樣,眼見這世道越來越不太平——正是英雄用武之地。”
“你認為葉青,不能在這時勢,再進步?”
李懷績一怔,聽了這話,細細體會,口中卻說著:“你既這樣看好,為什么你自己不投之?”
“哎,我早有此意,可惜的是,我是一家之主,代表著家族,我就算同意,家族也不會許,而且現在葉家也接不下我家,你就不同了,旁支,個人!”
“你別說了。”李懷績一笑,繼而沉吟,眸光一閃:“或你說的對,我是要慎重考慮下。”
何茂聽了,就是一喜,知道實際上李杯績答應了。
他也有著自己心思,自葉青中了榜眼,雖態度還一樣,可無形中就有著隔膜,這不是人心,是地位差異。
自己要加強在葉青面前的話語權,就要有成績,這李懷績,就是成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