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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瘋狗將至

  幾天時間轉眼就過去。

  葉青回過神來,入眼是主世界院中,正在洗滌身子,換上新衣。

  “您的叔父,請你過去。”

  “嗯!”

  淡淡回答著,這次沒有穿著官服,可是長發被一個銀冠束起,露出他白玉一樣的面容,袖子雪白里子翻著,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度。

  到了這地步,不需要官服襯托了,可謂內有氣而形之外,葉青卻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只是深深呼吸一下。

  一股別人感受不到的香氣頓時充滿了他的心里,這是地上和里世界的二股氣運。

  只見主世界的赤色氣運小溪恢復了原本寬度,顯是經過一段時間,恢復了上次消耗的氣運,不過并沒有大大幅增長0

  而里世界添入的一條若隱若現的氣運小溪,卻是白紅,就暗想:“果是這樣,里世界之氣運,增了十倍左右。”

  才一吸取,白德之氣不斷的上漲,直直注入識海,心里不由一陣清明,雙眸微閉,仔細體會,原本自己是第二層,有一杯青酒進入了第三層境界,且占了大半,現在這一接受,頓時就毫無屏障,抵達了第四層。

  就算沒有再壯大,或半年積累,就可白德圓滿。

  葉青的五德之法,是黑、白、赤、黃、青。

  現在白德有希望圓滿,下面就是赤德了。

  當下出了門,繞過一處,這時主世界不過是夏天,就見院子里有幾顆粗可環抱的大樹,稍遠處是幾排精舍,風景極是秀麗,葉青記得這是自己下達命令,要修飾園林,并且給了圖紙。

  過去正撞見了葉子凡,只是點頭致意,就說著:“這園林越來越動人,怎么看都看不夠啊!”

  葉青微笑著看看,說:“這園林新修了一半,我還沒有看,下午陽光不錯,我們一路看看!”

  葉子凡于是就和葉青散步,見碧水開渠成溪流淌,曲廊婉蜒,遠處湖中荷葉搖曳,還有只畫舫游在其問,沿游廊一步步行來,仁望良久,才笑著:“這園林是我督看修飾,都熟了,可每次看,還覺得新穎,你這園林圖紙真不錯!”

  說罷,又凝視著這位侄子,午后陽光灑落在走廊上,斑斑點點,眼前少年才十八歲,大袖飄飄,著高齒屐而行。

  走廊幽靜,屐聲清脆,怎看都是一個公子,誰能想到他不到十七歲就中了榜眼公,又得了譽郡王欣賞,并悍然舉兵,手誅賊寇,連破二大部落,因此現在已是子爵和正七品翰林檢修。

  葉青笑著,用手點了點遠處:“修園子說起來就是個雅事,我是費了點心思,不過經不起叔父這樣夸。”

  其實心里就有點得意,修煉道法后,記憶深處哪怕是偶然一見,都非常清晰,前世曾經看過的園林,就一一浮現。

  這世界歷史百萬年,園林藝術當然登峰造極,可地球上也不差,就算不是頂尖,也別有韻味。

  故結合冇了幾家園林精華,以“覆土為臺,聚石為山,環水為池,因地制宜,借景、對景、分景、隔景,曲折多變、小中見大、虛實相問”的原則,通過疊山理水,栽植花木,配置園林建筑,形成充滿詩情畫意的園林,一匾一聯,一書一畫,一雕一碑,一石一水,無一洋溢著點綴園林的藝術感,蘊含著地球某種哲理觀念,文化意識、審美情趣。

  這些文化審美,就算是在此世界,也甚是可觀。

  言下神色得意,帶著些感慨,可葉子凡是苦過的人,心里不贊同花費巨資修造園林,一時怔怔問,葉青就看出來了,轉身問著:“叔父,你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想族里出了你,真是好福氣,文章上的才情不說了,還懂政治、通經濟、知軍事…”

  “只是大修園林,已用去五萬銀子,還只修成了一半,還要再撥,有點傷筋動骨了罷!”

  說著,就用目光看著葉青。

  葉青一怔,仔細看看左右,日影西斜,照得一片明媚,風起樹動,湖水碧綠起伏不定,小橋流水、老藤古蘚,閣樓隱在其中…真個清麗,也就笑了。

  指著園林:“有了二萬畝良田,族人分散出去,這些院子都空了大半,我就想把它連接起來,依地理和舊院修修,規模就成大觀,依我心意,十萬兩銀子還不夠,要二十萬兩!”

  見著葉子凡目瞪口呆,葉青擺了擺手,笑了:“我知道這銀子花的狠了,可是侄子想修,又敢修這個園林,還是有道理——侄兒是以侯府規格來修,自得有應有的體面!”

  這是第一次真正吐露心思,葉子凡就對窗直直怔怔,許久,才嘆一聲,若有所失說著:“你是想當應侯”

  “是啊,我想當應侯!”葉青一笑:“郁郁青色之家!”

應州八百萬人,這侯位就是青色侯,只是青氣極少,要是能把這應州私有化,成為名正言順的主人,那才有真青氣  這并非沒有機會,統一里世界,就有應侯之爵,這實際上還是空爵。

  可是里世界外域大軍踏上地面,就真正和三國漢室一樣,各州就進入各自為政,強人而出的地步,在這時就可真正統一應州,甚至遠望別州,可這話,在這時卻不能說出。

  葉子凡呆呆看著遠處,抿了抿干澀的唇,說:“應侯,我們葉家能出一個列侯唉…可是這就要和總督對上…”

  說到這里,葉子凡苦笑一下,下面的話就沒有出口。

  葉青笑說著:“叔父不必擔憂,總督現在還有權威,可是不消數月,只怕就應接不暇了。”

  葉子凡一凜,卻沒有再問,又說著:“本縣縣令,怕是有所變動了。”

  “繼位者是誰”

  “一位舉人,戚秋明,家世不算很大,卻最善鉆機,不知何處得了總督欣賞,要當這個縣令。”

  葉青聽了,就一怔:“陸大人才二年吧,三年一任,還有一整年,這時就放出了風聲”

  話音剛落,戚秋明就接著:“所以甚是可疑,這戚秋明沉淪仕海二十年,臨老前好不容易當上一任縣令,豈不是死心踏地忠于總督,以報再造大恩。”

  “并且正是年老,最后一任,也不必考慮以后,要是憑著總督的意,就和咬人的瘋狗一樣…”說到這里,葉子凡自己臉上就變了顏色:“所謂破家縣令,滅門知府,真的要鐵了心為難,就算有你,怕也有不少麻煩。”

  葉青聽到這里,已是明白,冷笑著:“這怕是總督府自己放出的風聲,要不回來才幾天,這消息怎么就滿城都知了”

  “我要是知趣,聽了這消息,當親自去總督衙門賠罪,或還會受些委屈,甚至要許些諾,才能安穩。”

  “這總督還真有盤外招啊!”

  說著,抿了抿唇,一股好興致頓時就無影無蹤。

  中立的看,總督八歲啟蒙,十五歲連中童生秀才,十九歲中舉人二十歲殿試中得同進士,四任縣令,三任太守,四十歲就晉升正三品,先在吏部任職,又調任應州總督,修明政治,疏浚河運,實是朝廷一等一的大臣,對地方,對百姓,對朝廷都有著功績。

  并且前世,有著江晨,總督還壓著俞帆七年,使俞帆錯過了大好機會,雖當了幾年真正的應州之主,還是在落敗身死。

  可冇是直面,才發覺這人嚴格的說就是一個官僚,對亂世或不利,但種種體制內的手段卻精熟。

  這次就是一樣,在里世界,奈何不了葉青,并且受到警告,也不敢公然為難,但總督只是小小下一步棋,換個縣令,頓時就使葉家岌岌可危。

  知縣掌一縣政事,別說是葉家,就是普通人家,都有和周鄰周居的糾紛,只要抓著一點上綱上線,就能使葉家疲于奔命。

  并且就算鬧出事來,也無非是罷官回鄉,這戚秋明本來就只能當三年,提前一年半年回家并不算大損失——卻必會獲得總督的豐hou賞賜,子孫會受惠。

  想到這里,這戚秋明瘋狗一樣幾乎是必然了,而用著這人,就算有事,也算不到總督身上。

  “五十七歲了,所以就不要臉皮了”葉青冷笑。

  按照本朝制度,官員六十歲就致仕,再說總督已當了三任總督,現在是第四任,斷無再有第五任的道理。

  或是這樣,所以才想在致仕前爭個爵位,給子孫造福。

  想起了前世俞帆得勝后,不顧眾人勸阻,命總督自盡悍殺了總督,想必是恨極了。

  葉青就眸子殺機一閃。

  誅殺知縣戚秋明和總督的心思第一次真正浮了上來,尋思著:“可是總督這個人很不簡單,雖剛愎自用,心性涼bo,對政敵下手狠毒,但不可否認的是,對總督這個職位來說,算很清廉了,并且確確實實令應州民眾受益,又獲得皇帝的認可,受到皇朝和地方氣運的庇護。”

  “前世江晨投到他的門下,就是這種直接體現,現在雖給我截了,但這根本還沒有改變。”

  “前世俞帆殺之,后來兵敗身死,也有這部分因素——受到了反噬!”

  “只是大丈夫行事,豈能躲避,特別是要成大業,更不能退讓,殺就殺了,這德行和龍氣反噬,卻要更大的根基才能承擔。”

想著,目光幽暗,這時卻不能說,沉吟片刻,笑著:“叔父,或我真要向譽郡王求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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