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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初臨

第296章初臨  關允和金一立的到來,立刻在金生麗水引起了轟動。

  轟動,不是因為關允有多帥,更不因為金一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形象,而是因為關允開的奔馳車被撞壞了車頭。

  關允并不知道,金一佳留給他的奔馳雖然是舊款,而且看上去也有了些年頭,牌照也不是多么嚇人的黨中央、國務院或是軍委的牌照,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京城民用牌照,但這輛奔馳卻是金全道的最愛。

  當關允將奔馳停好,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迎出門外的數人已經吃驚不小了,等看清從車上下來的人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時,就有不少人已經驚呼出聲,怎么金老爺子的愛車會讓一個外人開?再等眾人發現金老爺子愛若至寶的奔馳車頭被撞壞時,更讓幾人立時大驚失色。

  誰不知道金老爺子愛惜這輛奔馳到了有時會自己打蠟的程度?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不但開了金老爺子奔馳,還撞壞了老爺子的心愛之物!要知道老爺子這些年來,沒什么太在意太喜歡的東西,誰毀了他的奔馳,不是在喜慶的日子給老爺子心里添堵嗎?

  眾人的目光就全部落到了關允臉上,不少人不無惋惜地想,這個年輕人可惜了,要倒霉了。別管他是誰,這下算是觸到了金老爺子的逆鱗。

迎出門外的,自然都是后生晚輩,沒有長輩,隨后,金一佳和齊昂洋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盛裝打扮的金一佳確實光彩照人,一身大紅禮服,分外妖嬈,云鬢花顏金步搖,微施了淡妝,不仔細看分辨不出,但關允對女人化妝極為敏感,卻還是一眼看了出來。不過從來不喜歡女人化妝的他,卻對金一佳的淡妝毫無反感。

  無他,只再金一佳的妝化得極為天然。

  所謂天然一說,是指令一佳的臉色紅潤喜歡,用的不是現代的工業化妝品,而是胭脂,遠看白里透紅與眾不同。胭脂在近代幾乎無人再用,但在古代女子都以胭脂潤面,遠看如紅色面龐,故女子又稱為紅顏。

  金一佳的身后跟著齊昂洋。

  平常齊昂洋總是一副休閑裝,今天也西裝革履出場了,而且頭發還打了摩絲,光亮了幾分,讓關允一時適應不了齊昂洋過于正式的風格,差點沒笑出聲。

  齊昂洋的身后,跟著蘇墨虞。

  想想也是好笑,齊昂洋前來金家商量定親事宜,卻帶了一個蘇墨虞,關允也是來向金家表明態度,他想娶金一佳為妻,兩男兩女,會有怎樣的鬧劇?這個盛會,就有得熱鬧了。

  蘇墨虞也是盛裝出席,只不過她化了濃妝的面容,雖然漂亮,雖然眼似秋潭,眉若遠山,卻少了幾分自然的氣息,關允說不上對濃妝多么不喜,只是替蘇墨虞不值。齊昂洋一直不點破他喜歡清水出芙蓉的女孩也就算了,蘇墨虞這么玲瓏剔透的一個女子,一直跟在齊昂洋身邊數年,卻還是沒有猜透齊昂洋的心思,未免太笨了一些。

  想起他和夏萊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齊昂洋和蘇墨虞卻又何嘗不是咫尺天涯遠,遠近一念間,但就是一念的距離,就會錯過一生的緣份。

  他錯過了夏萊,還會再錯過金一佳嗎?

  金一佳一見關允,先是一喜,隨后目光才落到被撞壞了車頭的奔馳上,不由神情一黯,似乎怕關允察覺什么,又迅速恢復了正常。只不過她的神情變化逃不過關允敏銳的目光,關允就心中一動,隱隱感覺事情的開局恐怕不妙。

  不過不管子,既來之則安之,暮然想起了郭璞的故事,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是為大丈夫本色,人生就是一次冒險,凡事總是要試上一試,成敗暫且不論,勇氣必須具備。

  關允并沒有意識到一就連老容頭也是以后很久才察覺一一郭璞故事是關允和老容頭之間的分界線,意味著關允由以前對老容頭不信任到盲從,再到現在他開始有意培養自己的獨立自主性,等于是說,郭璞的故事反而激發了關允內心深藏的叛逆精神。

  或許關允的叛逆精神來源于母邦芳當年為愛出逃的壯舉。

  “關弟,你怎么才來?”齊昂洋最先來到關允面前,哈哈一笑,和關允來了個擁抱一其實他是俯下身子小聲對關允說話,“金全道對我印象一般,倒是李凝歡有點相中我了,還正應了一句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一會兒進去后,小心說話,金家人…,很挑剔。”

  話一說完,他讓到一邊,嘿嘿一笑:“行了,一佳,你的男人,交給你了。

  金一佳俏臉微紅,啐了齊昂洋一口:“一邊兒去,要不是看關允的面芋,早打你出去了。”

  “行,行,你是姑奶奶總行了吧?”齊昂洋一翻白眼,頗為無奈地說道,“要不是為了你和關允的幸福,我來都不會來金家,你不識好人心也就算了,還沖我橫?金一佳,娶妻娶賢,回去好好練練賢字怎么寫。”

  “呸!”金一佳對齊昂洋不假顏色,或許也真是不合眼緣,她就是看不慣齊昂洋嬉皮笑臉的模樣,再加上她差一點兒被迫和齊昂洋定親,對齊昂洋有天然的敵意也再正常不過。

  蘇墨虞一拉齊昂洋:“你還瞎摻和什么,還嫌事情不夠亂?”

  齊昂洋無所謂地搖搖頭:“亂了才好,誰讓老一輩們人非要來一出什么定親鬧劇,我都說了我不喜歡還非要強迫我,不鬧一個天翻地覆不符合我的性格。”

  蘇墨虞不無擔憂地說道:“總要尊重長輩們的意見才對,哪怕只是走走過場,也要把事情做得圓滿一些。”

  關允聽了心中又是一聲嘆息,蘇墨虞太不了解齊昂洋了,難怪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齊昂洋,這么多年不但沒有對她動過感情,連碰都沒有碰過她。也是,她不但在化妝上不合齊昂洋的審美,性格上也是相差太大。

  至此,關允幾乎可以斷定,蘇墨虞和齊昂洋終究難以走到一起。

  “不好意思,車撞壞了,忘了和你說一聲。”關允大概猜到了這輛奔馳對金一佳的重要性,知道金一佳不是一個見小的女孩,能讓她神情一黯,估計是事情觸及到了大局,“來得匆忙,也忘了修一修。”

  “沒事,不修正好。如果修了掩飾過去再讓爸爸知道了,他才會更發火。大大方方地承認,或許還有一絲彌補的機會。”金一佳勉強一笑,安慰關允說道,“這輛奔馳是爸爸的最愛,對他有特殊意義,他確實是偏愛了一些,不過汽車畢竟只一輛汽車,如果他認可了你的人,一輛汽車又算得了什么。”

  關允突然間就迸發了萬丈豪情:“我今天就向金伯伯當面提親,怎么樣?”

  “啊…”金一佳平常很干練很堅強的一個女孩,乍一聽關允竟要當面提親,太突然了一些,不由一時羞紅了臉龐,“是不是太唐突了,要讓爸爸和媽媽接受你,還要有一個過程。上來就提親,這,…萬一不成,不是沒有退路了?再說,夏萊怎么辦?”

  原來金一佳還不知道夏萊出國的事情,關允抓住了金一佳的手:“不突然,我想好了,背水一戰…夏萊出國了,怕是不再回來了。”

  “真的?”金一佳神情一驚,隨即黯然搖頭,“真是苦了她了,如果不是姨父和姨媽,你們本來應該是幸福的一對。姨媽也是,她比姨父還煩人,她來我家,和媽媽說了你半天的壞話…,”

  “不與君子爭長短,莫和小人論是非,更何況是長舌婦?隨她去。”關允灑脫一笑,“不請我進去坐坐?”

  金一佳見自己心愛的男人無所畏懼又胸懷坦蕩,當下喜笑顏開:“你是我的貴賓,理應掃榻相迎,有請關公子!”

  關允就及時抓住了金一佳的語病,嘿嘿一笑:“掃榻相迎是指把床打掃干凈以迎接客人…,你掃床做什么?”

  “流氓,色狼!”金一佳紅霞滿面,飛了關允一眼,“你就不能想點正經事?”

  “提親不就是為了成為金家的東床快婿,不一樣還是要有床?”關允繼續調侃金一佳。

  金一佳伸手擰了關允一把:“再亂說,擰死你!”

  關允吃痔,向旁邊一躲,一不留神踩在了一人的腳上,對方毫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還罵罵咧咧地說道:“你丫的瞎了狗眼,走路不看路,看褲襠了?”

  這話罵得真難聽,關允扭頭一看,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穿西裝打領帶,人五人六,長得倒是不錯,白白凈凈,猛一看和王車軍有幾分相似,就是沒有王車軍那么高。

  關允眉頭一皺,正要發作,不等他開口,已經有兩人先后替他出頭了一一正是齊昂洋和金一立。

  “你真說對了,關弟走路就是看我的褲襠了,我的褲襠沒系好,把你給掉出來了。”齊昂洋冷不防回罵了一句,刁鉆辛辣刻bó。

  “冷子天,收起你的嘴臉,在金家,還真不是你放肆的地兒。”金一立一步邁出,抱拳在胸,輕蔑地說道,“就是你爸冷林來了,也得小聲說話,你又算老幾?”

  冷林?冷家人?楓林同輩的話,莫非是冷楓的兄長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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