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戈,我不管你有什么靠山,如果落入我的手中,我發誓要將你蹂躪得生不如死!”
西門龍顯然是動了真怒。區區一個先天期的修行者,經讓搞得他灰頭土臉,接二連三地吃虧,甚至連本命飛劍都差點被對方收走,也難怪他會暴走了。
西門龍又是一口精血噴向了他的飛劍。
那飛劍再次顫振起來,似乎又要脫離鴻蒙石的牽引。
咕嘟!
隋戈又吞下了一粒精元丹,那飛劍再次被鴻蒙紫氣死死壓制住。
西門龍簡直要抓狂了。
作為筑基期的強者,西門龍也不是閉門造車的修行者,生平跟無數的修行者交過手,但是像隋戈這樣無恥、這樣難纏的對手,當真是生平第一次碰上。這小子簡直就是毒蛇、蟑螂的混合體,不僅很難踩死,而且陰狠手段層出不窮。當然,西門龍生平遇到的對手,從沒有誰像隋戈這樣如此揮霍丹藥。
“臭小子,我看你身上究竟帶了多少丹藥!”西門龍喝道。
“西門龍,我倒是想知道你還能噴出去幾兩精血!”隋戈冷笑道。
“隋戈,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奪走我的飛劍——做夢!”西門龍怒吼道,“我的飛劍跟我心意相通,就憑你的修為,休想奪走!血鳩散!這東西可以讓我在一個時辰之內,法力倍增!”
隋戈心頭暗叫一聲不好。
雖然相對于西門龍來說,隋戈是千萬富翁,而西門龍不過是個乞丐而已。只是,千萬富翁珍藏的寶貝固然很多,但乞丐也未必就沒有一兩件私藏品。
西門龍,畢竟還是一個筑基期的修行者,要說沒有一兩手保命的手段,那反而不正常了。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隋戈雖然猜測西門龍可能有保命手段,但是沒想到這廝的保命手段竟然是血鳩散。血鳩散這種靈藥,雖然可以在一個時辰之內將讓服用者法力倍增,但是服用之后勢必會元氣大傷,并且會對修行者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傷,所以血鳩散的名字其實有“飲鴆止渴”的意思在里面。
西門龍法力倍增,此消彼此,倒霉的自然就是隋戈了。
原本鴻蒙紫氣已經開始對西門龍的飛劍進行吞噬了,但西門龍忽地法力倍增,卻又很快占據了上風,那一柄飛劍又開始向西門龍的方向緩緩飛了回去。
一旦這柄飛劍重新回到西門龍的手中,隋戈勢必就會倒大霉了。
“小子,你今天徹底激怒了我,所以你給我做好被蹂躪至死的準備吧!”西門龍有些得意地獰笑道。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這時候的隋戈居然還很鎮定,臉上露出可惜之色,“西門龍,我本來打算將你收為跟班的,所以有心放你一馬,誰知道你這家伙看來是天生腦后長了反骨。我看,的確是留不得你了。”
“臭小子,你已經是強弩之末,居然還敢如此張狂!”西門龍冷冷道,這時候那柄飛劍距離他的手掌已經不過三尺的距離了,很快他就能夠重新掌控形勢了。
但就在此時,那柄飛劍卻忽地停止了向西門龍飛近。
似乎,有一股更加強橫的力量又一次控制了這柄飛劍。
西門龍自然知道是隋戈在搞鬼,于是將目光投向了隋戈。只見隋戈這小子竟然在半空當中做出了一個禪坐的姿態,然后四周天地間的天地靈氣,出現了劇烈的波動,似乎全都向著隋戈這小子的身體涌了過去。
“這小子好強的精神力!居然可以將方圓百丈的天地靈氣全部聚集在一起——不好!”
西門龍自然感覺到了四周天地間的靈氣變化,但是心頭忽地生出警覺,忍不住叫了一聲不好,因為他陡然意識到,隋戈這小子竟然要再次突破筑基期!
連續突破兩重境界!
這是大手筆,但也是最為瘋狂的舉動!
尤其是,還是在強敵環視的時候。
對于修行者來說,每一次突破境界,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因為每一次突破瓶頸,都是兇險叢叢的。所以,許多修行者在突破瓶頸的時候,往往都是選擇閉關或者請人護法的時候突破,并且突破之前都做了完全的準備。而像隋戈這樣,在跟強敵對戰的時候突破,簡直是太兇險了、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隋戈偏偏就這么做了。
之前為了抵御西門龍的精神力壓破,隋戈在頃刻間突破了鎖魂境界,修為提升到先天后期。不過,這是因為隋戈的精神力本來就已經很強大了,完全可以跟鎖魂器的修行者相抗衡,所以厚積薄發,要提升上去自然輕松自如。
但是,對于一個剛踏入鎖魂境界的修行者來說,沒有三五年、十年甚至數十年的修煉,根本不敢貿然筑基。這一點,在牛延錚身上,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應證。
先天期,只是摸到了修道的門檻;到達筑基期,才能算是登堂入室了。
筑基,顧名思義,就是打下修道的根基。
百丈高樓平地起。
修道如同建高樓一樣,一層一層向上,根基越牢,樓層才能建得越高。反正,如果根基沒打好,那么一遇風吹雨打,大廈立刻就垮塌了。
因此,筑基這一層境界,對于修道者來說至關重要。
每個修行者,筑基的時候,都必須經過周密的計劃,并且還要選擇最合適的時機。
盲目筑基,那是對修行者自己的修道大業不重視,同時也會為他自己增大更多的風險。
筑基的時候,兇險萬分,單單是心魔,就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但是,隋戈居然這么做了,他竟然在跟西門龍拼斗的時候開始了筑基。
筑基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借助法寶筑基,將一件法寶融入修行者的身體當中,使其跟修行者的身體融為一體,變成修行者的本命法寶。從此,這一件本命法寶就成為了修行者的道基,并且隨著修行者的修為提升,本命法寶的威力也會隨之提升。
第二種筑基方式,是將天材地寶融入自身當中,然后以獨特的功法煉化,使之成為道基。
兩種方式,各有優劣。
第一種方式,修行者擁有了本命法寶之后,攻擊力大幅增強,但是卻又一個弊端,一旦本命法寶被剝奪,修行者本人就會受到重創,甚至連境界都會大跌。而第二種,沒有本命法寶,雖然攻擊力沒那么強,但是也不用擔心本命法寶被人剝奪,并且找一樣合適的天材地寶筑基,比得到一件法寶更加容易。
再說隋戈,此時他急于筑基,并且采用的是第一種方式筑基。
這當然是必然的了。
以法寶筑基,隋戈的身體當中本來就已經有了一件非常強橫的法寶:鴻蒙石!
一旦隋戈筑基成功之后,讓這鴻蒙石成為他的本命法寶,不但催動起來更加輕松,而且他也就更加容易窺探到鴻蒙石的秘密,還有一個好處,以后鴻蒙石也不會那么容易被人給剝奪了。
所以,以鴻蒙石筑基,對于隋戈來說,實在是有莫大的好處。
至于其中的風險,隋戈反而倒是不介意了。
因為如果不筑基,敗給了西門龍,被這廝擒住,隋戈幾乎可以想象到他自己的下場。雖然隋戈口口聲聲有個“女魔頭”靠山,但是這個靠山會不會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現身,隋戈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所以,一切都只能靠隋戈自己。
“自身宇宙有天地,心比天來腎比地。呼氣皆入天元根,吸氣皆入地元中。鴻蒙石,融入我身!”
隋戈雄渾的聲音響徹天空,隨著他高聲誦讀筑基的法訣,頭頂上的那一團紫色云氣開始迅速轉盛,如同一片巨大的紫色云朵,足足遮蓋了百丈的距離,隨后在那一團紫色云氣當中,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玉碑,那玉碑上面布滿了玄奧的符箓文字,釋放著久遠、亙古、洪荒、混沌的氣息,更有一種皇天厚土的強橫氣息,讓人生出一種窒息、膜拜的感覺。
“這…這是什么東西!太恐怖了!”
西門龍心頭莫名地恐慌起來。隋戈這小子還未正式開始筑基,居然就搞出了這么大的聲勢,而且隋戈這小子用來筑基的法寶,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單單是氣息,就強橫得沒譜了。如果這小子筑基成功,西門龍知道他自己鐵定會被秒殺。
“隋戈,你想筑基成功,沒那么容易!”隨后,西門龍又大喝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嚇唬隋戈,還是為他自己提振士氣,“法寶越強,說需的元氣越大,危險也就越高。隋戈,你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筑基成功!絕——無——可——能!”
隋戈無暇理會西門龍此時歇斯底里的怒吼。
原本,這時候西門龍如果出手,八成可以擊敗或者干掉隋戈,但是偏偏西門龍的本命飛劍被鴻蒙紫氣吸住,他不得不全力應付,以免被鴻蒙紫氣將本命法寶吸走。一旦失去本命法寶,西門龍受到重創,恐怕只有直接從半空中栽下去了。
“天地靈氣,融入我身!”
“聚合神光,達于天心!”
隋戈不斷地誦念著筑基的法訣,每吐出一句法訣,身體四周的威勢幾增強一分。
紫色的云氣遮天蔽日,其中更有無數道閃電在其中醞釀。
青江上方的天際,風云突變,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東江市郊區某僻靜的小別墅中。
正在打坐修行的牛延錚忽地感覺到天地靈氣劇烈變化,目光投向青江所在方向,駭然道:“有人筑基!好強的聲勢!強得一塌糊涂!”
牛延錚身影一閃,整個人如同流星一樣,向著青江邊上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另外幾道身影,也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往青江邊上而去。
東江市區某座高樓頂端。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神情凝重地看著遠方那一團紫色云氣,用專用衛星電話向上級匯報道:“媽的!徹底瘋了!現在居然還有人筑基,還是在東江市區附近筑基!組長,我需要支援!強大的支援!”
另外,東江市郊區的某個村子當中,一個老態龍鐘的太婆看著遠處的天空,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小孫子,自言自語道:“這么古怪的天氣,電閃雷鳴的,怕是又有妖怪要成精咯。”
“奶奶,為什么妖怪成精就要有閃電、打雷啊?我好害怕。”
“那是雷神不讓妖怪成精啊。這是它們的劫難,渡過了劫難,才能得正果…”
過年了,熬個夜,希望多給大家爆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