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隋戈肯定了他自己的想法。
也只有走火入魔,才會有這樣的征兆。
走火入魔,往往是因為兩種情況引起的:其一,是練功出了岔子。比如,拿了一本假的武功秘籍就開練,然后就像歐陽鋒一樣,把自己練成了“歐陽瘋”;另外一種,就是在練功突破瓶頸的時候,心念不純,結果被心魔滋擾。
一般來說,走火入魔的下場都不不輕松,有半身不遂的,有瘋瘋癲癲地,更恐怖的還有自爆身體的。而且,隨著境界越高,一旦走火入魔,危害就越大。
唐雨溪現在的境界,不過就是練氣中期而已,境界不算太高,但是修行的速度絕對是很快的。
因為她全身的經脈,早就已經被打通了。所以,在練氣期基本上是不存在所謂瓶頸的。另外,她的修行功法,都是隋戈傳授的,功法方面也絕對沒有問題。
走火入魔的第一個原因,應該是可以排除的。
那么,造成她現在這樣的狀況,自然就是第二個原因了:
心魔入侵!
雖然隋戈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唐雨溪現在的狀況是心魔入侵造成的,但是對于這一點,隋戈卻有些費解。因為他們“神草宗”的修行功法,講究的是入草木而得道,功法本身中正平和,真氣也很純正,沒有絲毫的暴戾和殺戮氣息,基本上不應該有走火入魔的風險才是。正因為如此,隋戈才放心大膽地讓唐雨溪還有胡一八自信修煉,只是偶爾稍加點撥就是。
誰知道,唐雨溪竟然會被心魔侵擾。
被心魔侵擾,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心魔入侵,輕則讓人瘋瘋癲癲,重則讓人徹底變成白癡,還有的更是人格分裂,性情大變,成為邪魔外道。
一個解決不好,可就麻煩大了。
因此,隋戈雖然猜測唐雨溪是被心魔侵擾,但是卻并未立即動手救治。
不得其法,就會適得其反。
隋戈想了想,到了樓下。
許衡山看到隋戈,關切道:“小隋,小溪情況如何?”
“暫時沒什么大礙。不過,暫時不能將她救醒。”
“喂,你這人怎么回事啊?急沖沖地將雨溪從醫院弄回來,結果你自己又沒辦法醫治,你這不是要害了雨溪么!”鳳眼美女又起身怒道,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個沖動的女人。
“最起碼,我找到了病因。”隋戈盯著這鳳眼美女,“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是走火入魔?你知道什么是心魔?不知道的話,就不要用你那貧瘠的智商來揣摩智者的意圖。”
“你是智者?我真是受夠了你的自大!”鳳眼女道,“你的自大,會害了雨溪的!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狀況發生!”
“唉…小花,小花,你別跟小隋爭執了。”許衡山道,“我相信小隋,他的醫術很高明,而且他比任何人都關心雨溪。你大概不知道,之前雨溪犯病的時候,所有的醫院和醫生基本都束手無策,還是隋戈,將她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
“什么?那一次徹底治好雨溪病的人,居然就是他?”鳳眼女似乎不敢相信。
“是的。”許衡山道,“人不可貌相啊。小隋吧,雖然看起來不像是什么中醫大師,但是醫術恐怕比那些整天在電視上鼓吹的大師們強多了。”
“如果雨溪的病真是你治好的。那么…你的確是很牛!”鳳眼女道,終于服軟,“另外,我叫花雪雁。你就是唐雨溪說過的那位隋戈?”
“沒錯,我是隋戈。”隋戈笑了笑,“我是雨溪口中的那位隋戈,但未必是你心頭所想的那位隋戈。”
“不好意思。”花雪雁道,“雨溪把你描述得太完美了。年少多金,功夫高強,又是事業有成、有愛心的絕種好男人…所以,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
“我可以理解,想象越美好,現實就越殘酷。”隋戈說道,“不過,我覺得雨溪說的都是事實,我的確是年少多金,功夫高強,有事業、有愛心啊…”
“還很自大!”花雪雁白了隋戈一眼,“言歸正處,雨溪目前的狀況,你怎么解決?”
“病因我找到了。”隋戈說,“但是要治愈,恐怕還需要點時間,除非我想到一個萬全之策。修煉功法,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情,如果施展救治不成功,就會對她造成更大的損害。”
“這…這么嚴重?”許衡山嘆道,“早知道,就不該讓這丫頭練什么功夫。舞槍弄棍地,終究不是女孩子應該做的事情。”
“我倒是覺得修煉功夫,強身健體,增強自衛能力是好事情。”花雪雁道。
“這個問題先不去討論。”隋戈說道,“我先去仔細想想,雨溪麻煩你們先照顧著。”
“這是當然的了,你放心。”許衡山道。
“有什么不對勁的情況,就給我電話。”隋戈說。
從許衡山的別墅出來,隋戈向宋文軒道:“去你們宋家的茗劍山,把牛老也帶上。”
宋文軒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之后,車子抵達了茗劍山。
三人都是先天高手,上山自然很快。
只是,當宋文軒和牛延錚看到隋戈“平步青云”的樣子,卻是很羨慕。
牛延錚向宋文軒道:“宋兄弟,隋先生用的究竟是什么身法啊,居然可以無視境界差異,飛身騰空,這可是筑基期的修行者才有的本領啊。”
“隋先生的修為深不可測,哪里是我們可以揣度的。”宋文軒的馬屁功夫越發精純了。
剛到宋家的山莊門口,就看到宋天旭、韓琨兩人迎了出來。
“韓老,恭喜了。”隋戈向韓琨笑道,“看來令郎突破先天成功了。”
韓琨一向陰鷙的臉上竟然顯現出難得的笑容,就如同烏云散盡見到了陽光一樣。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看韓琨這表情,就知道韓程必然是突破后天瓶頸,達到了先天秘境。
聽了隋戈的話,韓琨神色凜然,忽地向著隋戈俯身就拜,慌得隋戈連忙避讓,以先天真氣托住韓琨身體,讓他無法拜下去,“韓老,你這禮太大了!我可受不起。”
韓琨道:“我這是替程兒拜謝你的再造之恩的。隋先生,你不僅救了程兒的命,更讓他踏入先天秘境,正式邁入了修行之路,這樣的恩德,當得起我韓琨三跪九叩了。”
“嚴重了。”隋戈向韓琨說道,“你這份感激之心我記下了。不過,韓老,我們這種境界的人,誰還會在乎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只要你們父子記住這份恩情就行了。”
“隋先生真是高義。”韓琨嘆道,“從此,我們父子,誓死效命隋先生。如有違背,永世不得超生!”
“媽的,又表忠心!”宋文軒在心頭冷哼一聲,這個韓琨,這么信誓旦旦地表忠心,這不是為了博取隋先生的信任么。再這么下去,他們宋家在隋戈心頭的地位,可就是岌岌可危了呢。
“韓老,韓程呢?”隋戈問道。
“程兒還在閉關鞏固修為。”韓琨道,“難道隋先生要見他?”
“不,我只是問問。”隋戈說,“我今日到這里來,倒是想要向幾位請教請教的。”
宋文軒、韓琨等人連忙謙虛。
“我的確是懷著請教之心而來的。”隋戈說,“我是想請教一下關于走火入魔的情況。”
“咦,難道隋先生練功出了岔子?”宋文軒道,“不對,不對,隋先生修為突飛猛進,而且真氣如此精純,怎么會有事。”
“是我的一位朋友,練功走火入魔了。”隋戈說,“并且,我初步懷疑,可能是心魔入侵。”
“心魔?”
聽到這兩個字,宋文軒等人都不由得一驚。
走火入魔,對于修行者來說,也算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問題。
一旦踏入練氣期之后,修行者基本上就不會生病了,但是并不是說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修行者雖然不會得病,但是卻有可能碰上比患病更可怕的事情。
比如走火入魔,這就比生病更加可怕,更加危險。
而根據走火入魔的兩種分類,如果是修煉法訣或者練功的方式出了問題的話,還比較容易補救,只要找一個境界更高的人,耗費真氣元氣,替其打通全身經脈、撥亂反正就行了;但如果是被心魔侵擾,那事情就很棘手了。
“隋先生,如果是被心魔侵擾的話,恐怕事情就棘手了。”宋文軒嘆道,“我在祖傳的典籍上看到過關于心魔入侵的記載。上面曾說,被心魔入侵的人,基本上都無法解救,因為心魔并非像許多人所認識的那么簡單,認為其只是內心當中滋生出來的陰暗面。先祖曾經說過,心魔乃是魔頭所化,寄生在人體之中,然后逐漸奪取人的控制權。”
“沒錯。”韓琨道,“我也聽人說過,心魔的確不是人的內心所滋生的。這東西就像是鬼魂一樣,沒有形態,但卻擁有其思想,它們往往乘著修行者心神松懈或者練功突破的時候入侵人體,尋求機會占據修行者的身體,為它們所用。”
牛延錚也道:“兩位說的都差不多。不過,我曾經聽人說過,心魔即天魔。”
“天魔?”這一次,隋戈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因為韓琨和宋文軒所說的,隋戈大致都知道,但是唯獨牛延錚所說的“心魔即天魔”,卻是隋戈還未聽過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