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推開,三個身穿軍裝、儀表不凡的年青軍官從車上走了下來,領頭的軍官更是帥得掉渣,把自認為是“帥哥”的隋戈都給比了下去,而且這家伙身上有一股英武之氣,他劍眉一揚,向唐雨溪說道:“雨溪,跟我回去!”
說著,那人伸手就向唐雨溪的手腕抓去。
隋戈同學豈容別的男人染指唐雨溪,看到對方居然敢伸手去“揩油”,頓時怒從心來,千變捉蟲手頓時施展而出,拇指和中指一扣,向著那位軍官的手腕彈了過去,要將他的咸豬手拂開。
“咦!”
年青軍官微微驚訝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隋戈這個山野小子居然是一個練家子。
這年青軍官并未動手,他旁邊的一位軍官卻是抬起一腳,一記低鞭腿,閃電般往隋戈的手腕踢去。發力剛猛,如果常人被他踢中的話,至少也是手腕錯位、骨折的局面。
隋戈哪肯在唐雨溪面前丟了面子,千變捉蟲手變彈為抓,探囊取物一班扣住了這位軍官的足踝,然后手腕發力,一扯一帶,竟然將這軍官掄上了半空,然后毫不留情地將他往吉普車上砸了過去。
劍眉軍官見狀,表情從微微驚訝變成了驚駭,一只手仍然去抓唐雨溪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擺出“二龍戲珠”的把式,往隋戈的雙眼插去,不過這一招只是虛招,隋戈看得出他并非要插瞎自己的雙眼,只不過是打算圍魏救趙,讓隋戈放掉那位年輕軍官,知難而退。
這位劍眉軍官表現出來的手法、眼力,無疑比另外一人高明了許多,而且二龍戲珠的雙指指尖不住地顫動,顯現出許多真假難辨的指影,這可是練氣期武者才有的手段!
以一敵二,隋戈絲毫不懼,千變捉蟲手變化無方,直接掄起先前那人,把他當作兵器一樣,直接往劍眉軍官的腦袋砸了過去,竟然比劍眉軍官的二龍戲珠手指還要快了少許。同時,另外一只手再次做出“拈花彈指”狀,爆出一點真氣,往劍眉軍官掌心定驚穴彈了過去。
劍眉軍官再次詫異,他沒料到隋戈的手法竟然如此鬼魅、靈變,只得收回了戳隋戈眼睛的兩根指頭,然后伸手去托先前那位軍官的腰桿,免得被這“人肉兵器”給掃中。劍眉軍官的另外一只手,卻變掌為拳,轟在了隋戈的彈指上。
拳指上真氣碰撞,爆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兩人身體不約而同地晃了一晃,竟然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不過,劍眉軍官另外一只手掌卻托了一個空,原來隋戈又將那“人形兵器”在半空中一抖,改變了一個方向,讓他再次往吉普車上砸了過去。
一聲悶響,先前那位軍官直挺挺地砸在了吉普車的側面,這輛軍用吉普車的外殼原本堅硬無比,居然被生生地砸出了一個明顯的凹坑。
這一砸的力道之大,可想而知了。
被砸的這軍官雖然也練過外門硬功夫,不過顯然沒練到銅皮鐵骨的淬體大成地步,這一砸使得他當場就昏了過去,然后軟魚似的從車上滾下來。
另外一個軍官見此,雙目噴出仇恨的怒火,正要出手為同伴出氣,卻被劍眉軍官所阻。
劍眉軍官平靜地向隋戈說道:“我叫唐云。多謝你剛才對我同伴留手。”
“云哥!你這是什么話!”另外那軍官扶住昏迷不醒的同伴說道。
這個叫唐云的帥氣軍官說道:“如果不是人家留手,衛華就不是昏迷,而是七竅噴血了!”
隋戈同學不得不佩服這個唐云的眼力和氣度。的確,剛才隋戈是留手了,所以并沒有用真氣震傷對方,而且力量也拿捏得極好,剛好將對方砸昏,卻沒有傷及筋骨。沒想到,這個唐云居然看出了隋戈的用意,倒也還算難得了。
不過,盡管如此,隋戈同學仍然不容忍這個唐云去揩唐雨溪的油。
所以,隋戈同學很旗幟鮮明地說道:“盡管你很帥,也很有氣度。但是,你如果再去抓她的手腕,我仍然會對你不客氣的!”
“你很在意她?”唐云問道。
“你懂的!”隋戈傲然地哼了一聲,儼然以護花使者自居。
“隋戈——”
這時候,一旁的唐雨溪終于回過了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是我哥!”
“你哥——”
隋戈先是一愣,然后補充道,“親哥?”
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見面就跟大舅哥交上了手,這可咋辦啊。
隋戈心頭開始惴惴不安了。
“當然是親哥。”唐雨溪說道,“只比我早出生二十幾分鐘,但就是喜歡管我的事情。”
“壞了!果然是大舅哥!”
隋戈在心頭暗叫一聲糟糕。早知道人家是這一層關系的話,就不應該那么沖動了。跟大舅哥第一次見面,關系就搞得這么劍拔弩張的,那以后還怎么跟唐家的其余人搞好關系呢?
“你怎么不提醒我一聲呢?”隋戈尷尬地向唐雨溪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提醒,你們已經開打了,而且還那么暴力!”唐雨溪解釋道。
的確,隋戈和唐云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從交手到摔人,都在電光石火間完成的。唐雨溪想要出言阻止,根本就來不及,然后看到唐云的兄弟被砸昏過去的暴力場面,唐雨溪又被驚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唐云并不領情,向隋戈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跟雨溪的關系,那就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們的家務事。另外,你打傷我兄弟的梁子,過陣子我會向你討回來的。”
“何必呢,都是一場誤會嘛。”隋戈擠出一副笑臉說道,希望改變大舅哥對自己的惡劣印象。
可惜唐云根本就沒有理會隋戈同學,而是向唐雨溪說道:“雨溪,你真是太任性了!為了給你治病,爸爸把國內最好的心臟外科醫生幾乎都請來了東江市,結果你居然一個人偷偷溜出醫院——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哥,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唐雨溪神情黯然地說道,“不過,你想必也很清楚,我有多少的機會能夠走下手術臺。”
唐云微微一怔,然后輕聲道:“但是…你也應該告訴我們一聲啊。”
“我只是想跟自己的學生和朋友告別而已。”唐雨溪道,“哪怕是永別,也應該有個交待,不是嗎?”
唐云輕嘆道:“哥理解你的想法。不過,告別已經結束了,你也應該回去了吧。至少,為了你自己和我們著想,你應該跟命運搏一回!”
唐雨溪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
回去醫院,肯定會立即商討、準備手術的事情。那么,她便無法兌現之前跟隋戈達成的協定。但是,唐云可是她親哥,他所作的一切,自然都是為了給她治病。
究竟要如何選擇?
“唐哥,雨溪已經有了選擇。”
隋戈不想讓唐雨溪為難,所以搶先說道,“她打算放棄手術治療,讓我全權為她治病!”
“什么…你?”
唐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他像是錯愕,接著便怒道,“胡鬧!你的功夫雖然還不賴,但雨溪的病可不能耽誤,就算你懂一點醫術,也請你不要耽誤了雨溪的治療!”
很顯然,唐云對隋戈的醫術并無半點信心。
當然,這也不怪唐云。隋戈的年紀擺在那里,就算他出娘胎就開始學醫,按常理也肯定比不上那些有幾十年臨床經驗的專家醫生。而唐家為唐雨溪請來的心外科醫生,可都是國內的頂級專家。所以,在唐云看來,他并不認為隋戈能夠跟那些專家醫生比肩。
“沒錯,就是我!”隋戈同學肯定地說道,“唐哥,我敢肯定地說,你們請來的那些醫生,他們加起來不如我!”
狂!妄!
唐云總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狂妄”。
那些專家醫生加起來也不如他,他以為自己是華佗么!
隋戈看出了唐云眼中的懷疑和不屑,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上前來到那位昏迷的叫衛華的青年軍官面前,拿起他的手腕向唐云說道:“這人的手腕骨頭被我摔骨折了,對吧?”
唐云不知道隋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是哼了一聲,“你是在顯擺你的擒拿手招式精湛嗎?”
衛華旁邊的那位軍官眼中再次噴出仇恨的火光,如果不是忌憚隋戈的厲害,恐怕這時候已經忍不住要對隋戈出手了。
“我的擒拿手的確不錯,但是并不需要我刻意顯擺。”隋戈平靜地說道,像是在跟唐云探討病情一樣,“如果你找人為他醫治的話,多久能夠治愈?”
唐云隱約猜測到隋戈要干嘛,但是急于帶唐雨溪離開,所以皺眉道:“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也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道理。實際上,如果要痊愈的話,沒有半年時間肯定不行。就算是我找人,恐怕至少也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對我而言,十五分鐘就足夠了!”隋戈狂妄地說道,“所以我說,你們找的醫生不如我!”
“十五分鐘,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華佗么!”唐云冷哼了一聲,“我可沒功夫跟你開玩笑!”
“十五分鐘,你都不敢賭?”隋戈故意激唐云道,“如果我做不到,立即在你們面前消失。”
“好!希望你信守承諾!”唐云沉聲道,“要怎么治?”
“把他放進車里面。”隋戈說道,“因為等會兒會很痛,所以需要你們兩個人一起按住他的手腳。”
“他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另外那軍官說道。
“等下就會醒,痛醒!”隋戈說道,“所以你們一定要使勁按住他,不讓他動彈!”
唐云不想再浪費任何的時間,將衛華抬上了吉普車后座,然后按照隋戈的吩咐,將衛華的手腳使勁地按住,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隋戈也不再含糊,變戲法一般從身上摸出一個玉石盒子,然后取出了一張“狗皮膏藥”,火速地貼在了衛華的手腕上,然后用真氣將狗皮膏藥上的培元膏藥力瞬間激發出來。作為靈藥,培元膏的藥力本來就已經很猛很烈,何況隋戈還用內力將靈藥的藥力在瞬間激發出來。
所以,這一張“狗皮膏藥”產生的痛苦,絕對是當初老地主所承受的痛苦五倍甚至十倍!要知道,當初老地主可是被這培元膏給生生痛得昏了過去。
而衛華卻是恰巧相反,本來還處于昏迷狀態的他,愣是被隋戈給生生痛醒了!
衛華一聲慘叫,幾乎痛得要跳了起來,可是唐云和另外一個軍官,四只手如同鉗子一樣,將他死死地按在車子后座上面,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啊…痛死我了!”
衛華痛苦地哀嚎道,似乎他正在經受上刀山、下油鍋的酷刑一樣。
唐云也被嚇了一跳。要知道,衛華可是通過了殘酷軍事訓練的軍官,對于普通的傷口和痛楚,基本上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現在卻痛得慘呼連連,就可想而知這一貼膏藥給衛華究竟帶來了多大的痛楚!
骨頭愈合的聲音在衛華的手腕處清晰地響起。
聽見這聲音,唐云眼中的怒火頓時變為疑惑,然后轉為驚奇。
唐云并非蠢人,從這聲音便猜測到隋戈的那一貼膏藥一定起了某種奇效。
或者說,是神效。
不過,衛華已經被痛得死去活來,以至于他甚至叫嚷要唐云將他打昏過去。但是,唐云卻擔心影響隋戈的治療,硬是死死地按住衛華的手腳,讓衛華硬撐了十幾分鐘。
直到汗流浹背、聲嘶力竭。
衛華終于停止了掙扎。
隋戈的這一貼膏藥,終于將衛華給“強奸”了。
“行了。放開他吧。”
隋戈摸了摸衛華的手腕,知道這家伙的骨傷已經痊愈,示意唐云可以放開衛華的手腳。
其實,這時候就算唐云不按住衛華的手腳,恐怕衛華也已經無力掙扎了。
“怎樣?”隋戈向衛華問道。
“我擦…我要殺死你!”衛華嘶啞著嗓音說道。
“我是問你的手腕,能活動了嗎?”隋戈淡淡地說道。
衛華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好像已經不疼了,而且還能隨意活動,簡直是完好如初了。
“咦…全好了?”衛華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唔…你也不用謝我。”隋戈說道。
“擦!”衛華冷哼了一聲,本想將隋戈臭罵一通,但是想到自己這手腕終究是人家醫好的,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作為一個軍官,再罵人家的話,就未免顯得沒有軍官的氣度了。
“唐哥,我這醫術還不賴吧?”隋戈向唐云問道。
“很好!”唐云說道,“但是,你能治愈雨溪的病?”
“只有五成把握!”隋戈照實說道,“不過,我會全力以赴!”
唐云沉思片刻,然后說道:“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這就要去拜見岳父大人了?”
隋戈同學的心頭,居然開始有些莫名地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