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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好商量,別急著用刑啊。”眼鏡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馮老板,我們先談生意吧。”
“生意?”馮天明冷笑道,“我跟你們有什么生意可談。”
眼鏡皮笑肉不笑地說:“華生藥業公司。”
“就憑你們?”馮天明一副不屑地語氣,“一群上不了臺面的流氓,居然還想做藥品生意。這里面的水有多深,哪是你們能懂的!”
“你他媽不就是一個流氓!”山熊不滿地說道,“你這個流氓能做,我們為什么不能做。”
山熊一心都想著將狂熊幫漂白。一來,漂白之后,不用擔心被警察騷擾、鎮壓;二來,山熊也不想一輩子背著“流氓”的稱號。盡管他做狂熊幫老大已經多年,卻始終都沒有讓他母親知道這事。如果這一次能夠借機漂白,那么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沒錯,我是流氓。”馮天明不以為恥道,“但我是有證的流氓,而你們沒有!”
“很快就會有了。”眼鏡又笑了,“那么,首先我們來談一談華生藥業公司轉讓的事情吧。你會以五百萬的價格,將華生藥業公司的所有資產轉讓給我們。”
“做夢!五千萬你們都買不到。”馮天明說道,“況且,你們有五百萬嗎?”
“這里有八百萬呢。”隋戈拍了拍手中的皮箱,刺激著馮天明,“我們就用你的錢,買下你的公司。”
“不可能!”馮天明冷笑道,“你們這是違法的!”
“你看,我們給你將法律,你要給我們耍流氓;現在我們跟你耍流氓,你又要談法律了。”隋戈笑道,“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那么,我再仔細解釋一下過程吧。”眼鏡說道,“既然要談法律,我們就合法處理吧。這是一份資產轉讓合同,麻煩馮老板簽個字,順便按個手印。然后,我們會按照合同上的規定,將五百萬分批次轉入你的戶頭。一切程序都是合法的,包括這份資產轉讓合同,我已經咨詢過我的律師同學了。”
“想讓我簽字,門都沒有!”
馮天明叫囂道,“一旦簽字,我就一無所有,成了窮光蛋。既然這樣,我為什么要簽字!來吧,你們有什么手段盡管往我身上招呼就是了,反正諒你們也不敢殺了我!”
馮天明顯然是豁出去了,他這種人,幾乎把錢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哪里甘愿變成窮光蛋。
“馮老板,再考慮一下吧。”眼鏡勸說道,“你身嬌肉貴地,犯不著跟我們這些流氓較勁。我們這些人,一旦發起狠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呢。”
“別廢話了!”馮天明不耐煩地說道,“隨便你們怎么搞,只要我死不了,總有還回來的一天。”
“隋兄弟,沒想到馮老板這么有骨氣,看來只有麻煩你了。”眼鏡輕嘆了一聲。
“沒關系。”隋戈說道,“馮老板,不知道你看過電影《風聲》沒有?里面有一幕讓我印象極其深刻呢。那就是六爺的銀針酷刑,聽說那滋味連神仙都熬不住呢。我想說的是,電影里面說的都是真的,的確有這么一套銀針酷刑。”
馮天明一聽,心頭莫由來地緊張了一下。
這部電影馮天明也看過,曾經還對那銀針酷刑頗有些好奇呢。想不到,聽隋戈的意思,這種酷刑很快就要將臨到自己的身上了。
人們對于未知的東西,總是懷有一種莫名地恐懼感。馮天明自然也不會例外。
若是毒打、鞭笞之類的尋常方式,馮天明覺得自己應該能夠熬得過去,但如果是自己沒見識過的手段,那么多少都會有些恐懼的。
“隋兄弟,那你就別磨嘰了,趕緊往馮老板身上招呼啊。”山熊迫不及待地說道,“馮老板可不是凡人,用尋常手段招呼他,實在是太失禮了。”
“是啊,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可是——”
隋戈語氣一轉,“我不會呢。”
眼鏡和山熊兩人差點沒栽倒在車上。
馮天明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誰知道,隋戈接著又說:“不過,我還有獨創的一套用刑方式,從來都沒有使用過,今天正好讓馮老板嘗嘗鮮。”
“兄弟,哥求你別賣關子了,趕緊給馮老板上吧,他都等不及了呢。”山熊在一旁說道。
“熊哥,馬上就好。”隋戈笑道,拉開了馮天明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膛。
眼鏡駭然道:“兄弟,你…不會是要干他吧?馮天明這么丑,可真是委屈你了!”
“擦!你他媽想什么呢!”隋戈忍不住罵了眼鏡一句,然后說道,“給我看好了!”
說著,隋戈用指尖在馮天明左邊胸膛一劃,頓時出現了一道兩厘米左右的小口子,傷口很淺,只能算是皮外傷,有一點點獻血從傷口浸出來。
山熊和眼鏡大感不解,不過卻沒有詢問,而是耐心地看隋戈接下來如何操作。
誰知道,隋戈卻從兜里面摸出來一粒比黑芝麻大不了多少的植物種子,然后向馮天明說道:“馮老板,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下惡果,就會結出惡果。如果我把這里種子放在你的傷口處,你知道會長出什么東西來嗎?”
“少唬人!”馮天明不屑道,“人身上點種子可能嗎?你以為是小貓種魚啊。”
山熊和眼鏡一起笑了起來。
“呵呵沒想到馮老板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幽默感,真是難得呢。”隋戈笑了笑,將指尖的那粒種子按在了馮天明的傷口里面。
馮天明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他好歹也讀了幾天高中的,自然不會相信人身上種豆、長瓜的屁話。
“咦!”
誰知道,片刻之后,山熊和眼鏡都不約而同地驚呼了一聲。
同時,馮天明感覺到自己的傷口處一陣麻癢。他低頭一看,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馮天明的左胸的傷口上,赫然長出了一根五六厘米長的植物嫩芽,并且嫩芽以極快地速度生長著,莖稈很快就生長了好一截,而根須則通過馮天明的傷口滲透到他的身體里面,似乎正在瘋狂地吸收馮天明身體當中的血液。
看到這一幕,馮天明的精神幾乎都要崩潰了。
明明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他的身上了。
盡管現在馮天明只感覺到麻癢,沒有其它痛苦的感覺,但是巨大的恐懼卻已經在他心靈深處扎根了。
“咦,長出葉子了呢!”眼鏡又驚呼了一聲。
馮天明再看了一眼。可不是嗎,那種子居然連綠色的葉子都長出來了,而且莖稈越來越壯了。更要命的是,葉片的葉脈竟然是鮮紅色,就像是人體的血管一樣。不難猜測,這些鮮紅的葉脈,很可能已經跟馮天明的身體連在了一起。
隋戈向馮天明笑道:“馮老板,你就從了吧。否則的話,等會兒這東西開了花,在你肚子上面結個果子,長個大蘿卜什么的,可就不好辦了。”
馮天明本來已經有些害怕了,聽隋戈這么一說,卻有死硬道:“不過是下三濫的障眼法而已,你休想騙得了老子!”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隋戈樂呵呵地笑道,取出一根九葉懸針松,往植物的莖稈上一釘。
“啊!”
馮天明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
仿佛隋戈的松針,釘的不是植物的莖稈,而是他的心臟。
錐心之痛,馮天明此時總算是體會到了。
“馮老板,你還覺得是障眼法嗎?”
隋戈平靜地說道,取出一塊玉石,用真氣激發出玉石里面的靈氣,再配合乙木神針,催生著這株植物快速生長。片刻之后,山熊又夸張地驚呼道:“開花了!真開花了!馮老板,你快看看啊,你胸口上這株草都開花呢?讓我給你拍個照片,做個留念好了。”
“開花算什么,很快還能長個蘿卜出來呢。”隋戈平靜地說道。
果然,很快馮天明就感覺到胸口異常地脹,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強行地撐開了。他大著膽子往胸膛上一瞅,頓時嚇昏了過去——
胸膛上的這株怪草,果然開花了,而且真的長出了一根紅皮蘿卜。蘿卜的一半,露在外面,另外一半,竟然是長在他的胸腔里面!
“麻痹的,這廝昏過去了!”山熊罵道,“之前說得那么硬氣,想不到是個孬種。”
其實,也不怪馮天明是孬種,如果換成山熊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也會嚇昏過去的。
“沒事,給他來點‘心電感應’。”隋戈淡淡一笑,將松針往蘿卜的根部一扎。
馮天明胸膛猛地劇烈抽動了一下,發出一聲痛不欲生的尖叫——
他醒了。
想痛昏過去都不行。
看見馮天明醒來,隋戈說道:“馮老板,我再給你詳細解釋一下吧。這株草是吸收你身體中的水分和血液生長的,并且跟你身體的血管、血肉連在了一起,尤其是根須部分,更是跟你的心臟糾纏在了一起。所以,我用針去扎這株草的任何地方,你都會感同身受的。尤其,是根部。”
“隋兄弟,別解釋了,趕緊扎啊!”眼鏡殘忍地說道,“對了,我有一個想法,你不是說這個像蘿卜的根部是跟馮老板的心臟糾纏在一起的嗎?那我用這把瑞士軍刀上面的小鉆子去鉆它的根部,那是不是就像是在鉆馮老板的心臟啊?”
“理論上就是這樣。”隋戈說道,“這大概就叫鉆心之痛吧。既然你這么有興趣,那就試試吧。”
“別鉆!求你了…合同,我簽!”
馮天明終于完全屈服了。剛才隋戈只是用松針扎了一下,馮天明就已經經受不住了。如果真讓眼鏡用小鉆子慢慢地鉆,那滋味恐怕比下油鍋、上石磨還要恐怖。
眼鏡呵呵一笑,收了軍刀,又擺出斯文老好人的樣子,將合同遞給了馮天明,說道:“看吧,馮老板,我之前就說了,好好合作的話,也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馮天明現在近乎崩潰,什么話都不想說了,很干脆地簽了合同。
眼鏡佩服地向隋戈說道:“隋兄弟,你這套刑罰真是別出心裁,讓人大開眼界啊,這個叫什么名堂?”
“還沒名字呢。”隋戈說道,“你不是文學系畢業的文青嗎,幫我取個名字好了。”
“什么文青,我現在就是一個流氓。”眼鏡說道,“要不然,就叫‘心花怒放’吧。”
“我靠!還真他媽文雅!”山熊笑罵了一聲。
合同到手之后,隋戈又向馮天明說道:“那個什么‘帝玉膏’的專利證書在什么地方?”
“專利證書…你要干嘛?”馮天明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個專利證書你拿著也沒用,但是我有真正的藥方,我可以生產出來賺錢。不過,剛才那份合同,也包括了專利權的轉讓。”隋戈說道,“說起來,這事我還得感謝你呢。”
“好!好!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也精于算計。我的制藥公司,專利權,統統都給你做了嫁衣裳。”馮天明自嘲地笑道。
“這是報應。”隋戈平靜地說道。
“我從來不相信什么報應,我只相信成王敗寇。”馮天明一臉落幕之色,然后又笑道,“不過,你們真以為接管了華生藥業公司,你們就漂白了嗎?醫藥行業,可是比黑幫還黑呢。沒關系,很快你們就知道了,不過那時候你們的下場恐怕比我還慘,哈哈!”
“我們的下場,就用不著你操心了!”隋戈不以為然道,“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下場吧。”
“你們想怎么處置我?”馮天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命還捏在隋戈手里面呢。
“這個問題,你去問那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吧。”隋戈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