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藥材店出來,隋戈同學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銀行卡上,忽地多出了五十萬,能不高興嗎?
隋戈同學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五十萬對于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曾經,在沒有得到神農仙草訣的時候,隋戈同學的理想就是用人民幣來當床墊用,然后過著左擁右抱的奢靡生活。后來,通貨膨脹之后,隋戈同學覺得可能要用歐元或者金磚才行了。
不過,輕輕松松就弄到五十萬存款,對于隋戈來說,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更何況,像那樣的野山參,隋戈的溫室棚里面還有一兩百株呢。
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隋戈本想再賣幾株野山參,但是擔心惹出事端,終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財不露白。
悶聲發財才是王道。
況且,野山參肯定比人民幣堅挺,不會那么容易貶值。
離開藥材店之后不久,隋戈的肚子又餓了。
自從淬體大成之后,饑餓就成了他的頭號敵人。
不過,現在隋戈財氣十足,倒也不用擔心什么生活費了。
若是喚作以前,有這么多錢傍身,隋戈肯定會鉆進一個大酒樓,叫上江濤等人,胡吃海喝一番。但是,隋戈同學最近卻一直都在吃素,吃素,因為他一直都沒有找到適合培育成先天靈草的植物。培育種植靈草的大業,也就無法順利展開,老地主的瘸腿,也沒法治愈。就連修行,沒有先天靈草輔助,隋戈到現在都還沒有摸到練氣的竅門所在。
所以,有錢也沒用,隋戈還得繼續吃素,盡管這幾天他的嘴巴都快要淡出鳥來了。
街邊拐角處,有一家叫著“羊羊春卷”的小店,隋戈輕嘆一聲,走了進去。
一進店子,隋戈的眼睛就開始不安分地四處瞅了起來,因為一般來說,來春卷店吃春卷、涼面這類小食品的,多半都是女性,運氣好的話,興許能夠碰上一兩個美女。
看著美女吃東西,食欲總會旺盛許多,滋味也會隨之提高的。
春卷店并不大,只有十張小桌子,所以隋戈很快就“掃描”完畢,小店里面這時候僅有三位女顧客,其中兩位,穿著職業裝,似乎是附近商場的女職員,長相一般,還不能入隋戈同學的法眼。另外一位,一副深紫色鏡框的太陽鏡遮蓋了將近半個臉,倒是看不出她的長像,但瞧她吃春卷的含蓄模樣,倒是有幾分風情。另外,她左邊耳朵戴著一只珍珠耳環,讓隋戈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像隋戈同學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似乎顯得有些不禮貌。但隋戈自己卻好像沒有察覺,居然還得寸進尺地將目光從人家的臉上移到了腳上。
看到這雙沒有經過絲襪包裝的白皙美腿,隋戈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位美女。
除了藍大主播,隋戈暫時還想不到有誰的腿能有這么直、這些白皙無暇。
緣分吶。
隋戈心想道,隨便來吃個春卷,都能碰上東江市鼎鼎有名的大美女,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通過上一次在公交站臺的事情,隋戈也意識到一點,這位藍大主播冰冷的外表下面,實則有一顆火熱的心呢。
藍蘭察覺到有些人那種直勾勾的目光,頓時皺了皺眉頭,停止了吃東西,向隋戈看了過來。
“竟然是他!難怪,這眼光這么討厭。”
藍蘭自然也認出了隋戈。兩次見面,隋戈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次是在男生寢室,隋戈給藍大主播留下的印象很糟糕;第二次是在公車站臺,隋戈留下的是光輝的一面,而且還被藍主播稱贊了幾句,也讓藍蘭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不過,在藍蘭看來,隋戈這家伙的一雙眼睛,還是那么讓她討厭。
“咦…這不是藍姐嗎,真是好巧啊。”隋戈笑著向藍蘭走了過去,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像是跟她極熟一樣。
藍蘭正要開口否認,隋戈卻不給她機會,向一旁的女服務員說道:“給我先來二十份春卷墊個底。幾種口味的,一樣來幾個份。”
盡管對眼前這個大男生不有愛,但藍蘭還是被隋戈“二十份春卷”的話給驚了一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將這個討厭家伙趕走。
“先生,你是要二十份春卷嗎?是不是要打包啊?”女服務員試探地問道。
“就在這里吃,趕緊上吧。”隋戈示意服務員去上春卷,然后盯著藍蘭道,“藍姐,上一次你到寢室采訪我,怎么把我最經典的臺詞給剪輯掉了呢?”
藍蘭心想本小姐當時沒把你打下陽臺都算你小子命好了,你的那番亂七八糟的話哪能上電視,但口上卻給隋戈留了點情面,說道:“節目時間有限,自然是要經過剪輯的。對了,那株九尾草現在如何呢?”
“死了。”隋戈平靜地說道。
“死了?怎么回事?”藍蘭微微有些詫異,那一株奇特的狗尾草,給她留下的印象還挺深刻的呢。
“周期到了而已。”隋戈說道。
藍蘭一聽“周期到了”,頓時怒從心來,恨不得將一盤春卷扣在隋戈的頭上,因為這幾天正值她的生理周期呢。但轉念一想,隋戈這話應該是無心的吧,畢竟他不可能知道這些隱私的。于是,藍蘭只得耐著怒氣說道:“什么意思啊?”
“我是說,那株狗尾草的生命周期結束了。”隋戈并不知道之前的一句話引起了誤會,做出感悟狀道,“再嬌艷的花,都有凋謝的一天;再奇特的草,也有枯萎的一天;再美的人,也經不住時間的——”
“隋戈同學,別感悟了好嗎,我東西還沒吃完呢。”藍蘭終于受不了隋戈這家伙了。
其實,藍蘭也有些不解,一般的男人,只要被她那雙冰冷的眼睛一瞄,頓時就能夠讓對方實難而退,但是這一招對隋戈卻好像沒有半點用處,這廝好像對她的眼神直接免疫。
正巧,這時候服務員也把隋戈要的春卷松了上來。
二十份春卷,幾乎把小桌子都給擺滿了。
隋戈拿起筷子,笑嘻嘻地說道:“藍姐,那我就開動了哦。”
藍蘭心道:“你要吃什么管我什么事。不過,最好這二十份春卷撐死你小子!”
隋戈點這二十份春卷,也不是存心顯擺什么,而是他的確餓了。淬體之后,他的飯量激增五倍,再加上成天都吃素,肚子自然是餓得快了。所以,頃刻之間,隋戈就“秒殺”了十份春卷,在藍大主播看來,這家伙簡直就像是剛從牢房里面放出來的。
吃了一陣,隋戈忽地停了下來,滿臉都是驚喜和激動,目光落在桌上的春卷,似乎看到了珍寶似的。瞧他那神情,差一點都快激動得熱淚盈眶了。
就是它了!
隋戈用筷子從一個春卷里面挑出了一根白蘿卜絲,那表情簡直就如實如獲至寶。
藍蘭瞧見隋戈這表情,心說你小子又激動個啥呢,難道一根蘿卜絲也能讓你感悟一番么?
藍大主播卻哪里知道,在隋戈眼中,這蘿卜絲那就不是一般的蘿卜絲,而是準靈草。
靈草當中,有一種叫做“三元易經草”的下品先天靈草,能夠固本培元、疏通經絡,對修行練氣大有好處,也是配制靈藥培元膏、固元丸、精元丹的主要材料。
在神農仙草訣中,修道者煉制的丹藥,也是靈藥的一種,丹方就脫胎于靈藥的藥方。神農仙草訣當中,自然也有煉丹的方法,但仙園真人并不刻意將靈藥制成“丹”狀,而是喜歡保留靈藥的配制后的本來形態,所以配制出來的靈藥,膏、丸、散劑、丹等形狀都有。
隋戈盯著這根蘿卜絲,看了足足有十秒鐘,眼光越來越亮,就像是乞丐盯著金元寶一樣。
藍蘭看著隋戈,微微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小子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服務員,這蘿卜絲是從哪里來的?”隋戈向餐館的女服務員問道。
他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服務員小妹臉頰緋紅,還以為這位小帥哥看上了她了呢。服務員愣了愣,然后才說道:“蘿卜絲…蘿卜絲,當然是從蘿卜上切下來的。”
藍蘭忍不住笑了笑,心想隋戈這問題可真夠白癡了。
“那…你們還有這種蘿卜嗎?”隋戈追問道,順手遞了兩張百元大鈔過去,“給你的小費。”
那啥,這真是喜鵲落頭頂,鴻運來了?
服務員小妹心里那個激動啊,她在這里干了一年多服務員,收到客人消費,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呢。
“在我面前擺闊么?”藍蘭心想道,對隋戈又有意見了。在她看來,隋戈的錢,無論再多,那都是從父母那里得來的,這么大手大腳地花錢擺闊,素質實在有些低。
接過鈔票之后,服務員立即奔至廚房,然后很快就回來了,說道:“帥哥,實在抱歉,廚師說今天的蘿卜已經全部切成絲絲了。”
“問他,今天的蘿卜是哪里買來的?”隋戈說道,又遞了一張鈔票過去。
“你等等——”服務員又小跑沖進了廚房。片刻之后,她回來匯報道:“城西邊洪福菜市場,一個拉板車的老大爺在賣,八毛錢一斤,他還賣紅薯和——”
“行了。這是春卷的錢。”隋戈留下一張百元鈔在桌上,然后向藍蘭說道,“藍姐,我有要緊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說完,隋戈疾奔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飄然遠去,揚起一路的灰塵。
“帥哥,你真敞亮!歡迎下次又來啊——”
服務員甜美的聲音回蕩在餐館中,然后向藍蘭說道,“小姐,你男友真是又帥又豪爽呢。”
“豪爽個頭!”藍蘭有些不客氣地說道,心想這廝上次欠我的錢都還沒還呢。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有人向她舉報了一個重要的新聞線索,于是她連忙結賬,然后開車飛速往新聞地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