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哪里的農民工?這里是學校,不許閑雜人等進入!”
隋戈剛到學校門口,就被一個保安給攔了下來。
隋戈同學剛剛大勝歸來,鋤頭抗在肩上,感覺自己就像是過五關斬六將的關二爺,威風八面,一身熱血。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隋戈同學愣是將一把破鋤頭從半路扛回到了學校。誰知道,保安的一句話,頓時將隋戈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農民工?
可不是嗎,現在的隋戈,滿身泥漿,肩上居然還扛著一把鋤頭。隋戈自己覺得很拉風,但是在別人眼中,卻不是一個邋遢的農民工么?
耍威風耍過頭了?
一身熱血的隋戈同學,好像是給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隋戈心頭那個郁悶啊,望著面前這位保安兄弟,心想:“兄弟啊,你真是有眼不識英雄啊。剛才你要是看到某家大戰狂熊幫那些人,一把鋤頭所向披靡的場面,你非得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可!”
“看什么看,趕緊走!這可不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保安沖著隋戈嚷嚷道。
虎落平陽,這是典型的虎落平陽啊。
隋戈同學正要伸手去摸學生證,忽地又一個保安沖了過來,向隋戈熱情地說道:“這不是小神醫嗎?真是您呢?王宏,你也真是的,怎么見人就攔呢,這位同學是我們家恩人,醫術可厲害了!”
隋戈同學這才避免了尷尬局面,定睛一看,原來是前陣子在食堂門口幫他收拾趙東健的那位彪悍小保安。于是,隋戈向他說道:“保安大哥,你娘的風濕病好了沒?”
“托您的福,全好了。”保安說道,“我叫趙大國,您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就好。趙哥,我先回去換身衣服,下次聊。”隋戈將鋤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堆,快步回寢室去了。
沖了個澡,處理了一下傷口,換了一身衣服之后,隋戈這才想起,晚上有兩節外語課,之前還打算找機會跟唐雨溪解釋一下誤會呢,想不到被山熊這幫人一攪和,竟然往了這事。
一看時間,已經上課半個多小時了。
微微猶豫了一下,隋戈火速出了寢室,往教室的方向飛奔而去。
趕到教室的時候,這一節課已經快要結束了。
隋戈從教室后門悄悄地溜到了座位上。
唐雨溪顯然一直都在留意著隋戈的動靜,所以當隋戈溜進教室之后不過三五秒時間,她就將目光投向了隋戈。
隋戈同學露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帥氣的笑容,將目光迎了上去。
“隋戈同學——”
唐雨溪的語氣好像不太友善,“之前是曠課,現在是遲到,看來你的學習態度很有問題啊。為了給你留下一個深刻印象,你就站在教室后面聽課吧。”
罰站?
隋戈早就料到唐雨溪今天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但是卻沒想到她居然完全不給自己面子,要自己站到教室后面去聽課。
大學又不是中學,居然還搞罰站這一套。
這不是存心要讓隋戈在同學們面前丟面子么。
于是,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隋戈站起身,走到了教室后面。
但是,卻沒有站著聽課,而是拉開教室后門,走了出去,還輕輕地帶上了門。
其他同學們不禁傻眼。
唐雨溪看見隋戈“瀟灑”地走出教室,心里面甭提有多氣了。這個討厭的家伙,大白天跟人去酒店卿卿我我,晚上上課還要遲到,現在她只是想小小地懲戒一下他,而他居然都不肯配合。
“該死的隋戈!討厭的家伙!期末考試,一定不能讓你及格…”
在唐雨溪的心里面,她早已經將隋戈同學碎尸萬段了。
后面的一節課,氣氛有些壓抑,因為誰都看得出來,唐老師的心情不好。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唐雨溪出了教學樓,往辦公樓停車場而去,打算早點回去休息。
今天的心情,已經被這該死的隋戈搞得糟糕透了。
因為是夜間,唐雨溪一般都將車停在辦公樓下的露天停車場。因為地下停車場總有一種陰暗的感覺,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露天停車場四周,是用鐵網柵欄圍起來的,上面爬滿了薔薇的枝蔓。
唐雨溪很喜歡這種平常的藤蔓小花,尤其是白色薔薇。
而這個停車場四周,恰好種的都是白色薔薇。
此時,風雨停歇,被雨水清洗過的薔薇藤蔓,顯得綠意盎然。
綠色的枝葉當中,點綴著朵朵潔白的花蕾。
“再過幾天,這些薔薇就會開花了吧?”唐雨溪伸手觸摸著一朵花蕾,自言自語道。
“不用再過幾天,只要你想看,它們現在都可以綻放。”一個聲音在前方響起。
唐雨溪微微嚇了一跳,循聲看去,只見那個討厭的隋戈就站在她的保時捷旁邊,顯然是故意在這里等她出現。
因為下雨的緣故,露天停車場里面的車并不多,所以人也不多。
現在,也就唐雨溪和隋戈兩人。
在教室的時候,隋戈并不想跟唐雨溪作對,否則他也不會巴巴地趕去上課。反正,對于他來說,翹課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但是,讓隋戈沒有想到的是,他剛一到教室,唐雨溪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這成了什么,就成了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作為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隋戈同學還是比較在乎面子的,所以他拒絕了唐雨溪給他的處罰。
但如果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那就無所謂面子了,任憑唐雨溪要如何處置,隋戈都覺得無所謂,哪怕是跪鍵盤、跪主板都沒關系。
隋戈就是抱著“任憑處置”的心態,出現在這里的。
“我不認識你!”唐雨溪語氣冰冷地向隋戈說道。
有怨氣啊!
隋戈明白唐雨溪老師是真的生氣了,所以他賠笑道,“怎么會不認識我呢,我是你的學生監好朋友,隋戈同學呢。”
“從你瀟灑走出教室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學生了!”
唐雨溪冷冷地說道,“另外,提前通知你一聲,這一門課,你的期末成績為零分。”
“不是你學生,總還是朋友吧?”隋戈發揚著狗皮膏藥的精神,不依不撓。
“你這樣的朋友,我高攀不起呢。”唐雨溪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對了,你怎么還回學校呢,去酒店睡覺多舒服啊?還有人陪著不是。”
有點酸!
看來沈君菱說得沒錯。隋戈分明感覺到,唐雨溪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與眾不同的。
“你誤會了。”隋戈說道,“我跟她,什么事都沒有。”
“什么事都沒有?”
唐雨溪冷笑道,“你給她買內衣,去酒店開房,還說什么事情都沒有?對了,她說她是你的女友,那你們干這些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是我多管閑事了。對不起,我先走了!”
唐雨溪打開車門,就要駕車離開。
隋戈同學畢竟沒有哄女生的經驗,看到唐雨溪要離開,脫口而出道:“我可以證明!”
“證明什么,你要怎么證明?”
唐雨溪的語氣還是那么冷淡,還是那么冰冷絕望。
眼見為實,畢竟她可是親眼看到隋戈跟沈君菱兩人干了什么。
是啊,怎么證明?怎么證明呢?
隋戈忽然有種想要扇自己耳光的沖動。自己怎么就會說“可以證明”呢?男人跟女人可不同啊,沒有那層膜,也沒有守宮砂,你要說沒干過那事,根本就沒辦法證明啊。
“怎么,證明不了?”唐雨溪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它們可以給我證明!”隋戈忽地退到了薔薇柵欄旁邊,指著這些薔薇藤蔓說道。
“切”唐雨溪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可真是無聊!”
說著,唐雨溪發動了車子。
隋戈連忙沖了出來,擋在了車子前面,說道:“你為什么不給我機會證明?”
唐雨溪沒轍,只得熄火,說道:“好吧,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證明吧。”
“你喜歡白薔薇,應該知道白色薔薇代表的意義吧?”隋戈向唐雨溪問道。
“當然。白薔薇是羅馬尼亞國花,代表圣潔、真摯。”唐雨溪說道,旋即嘲諷了一句,“不過,像你這樣靈魂骯臟的人,是不配欣賞它們的。”
靈魂骯臟?
女人的嫉恨心真是太可怕了。
隋戈同學只是給沈君菱買了一套女士內衣而已,既沒有叉叉也沒有圈圈,甚至連打啵都沒有,怎么在唐雨溪眼中連靈魂都骯臟了呢?
誤會很深啊。
隋戈同學明白要澄清這個誤會很有難度。另外,他也很清楚,沈君菱是不可能幫他來澄清的,以那女人的個性,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所以,澄清誤會,只能靠他自己。
幸好,先前隋戈腦子靈光一閃,想出了一計。
“唐雨溪同學,你也太毒了吧,居然說我靈魂都骯臟了!”
隋戈故意稱唐雨溪為“同學”,然后指著背后的一片薔薇,“我現在站在這片薔薇下面發誓:我,隋戈,到目前為止,無論是精神、肉體還是靈魂,都還是純潔的!并不像某人說的那樣,我的靈魂是骯臟的。薔薇啊薔薇,如果你贊同我的話,現在就在‘唐女王’面前綻放吧!”
看在隋戈在薔薇柵欄下信誓旦旦地“證明”,唐雨溪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荒唐。她當然知道,這些薔薇花現在是不可能綻放的。
但是——
世事無絕對。
忽地,唐雨溪臉上的不屑、冷漠、怨恨都統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歡喜。
因為,就在隋戈“宣言”結束的時候,距離他指尖不遠的地方,一朵白色的薔薇花蕾悄然而迅速地綻放開了。隨后,這一朵綻放的薔薇花,就像是原野中乍起的星星之火,頃刻之間,迅速向四周蔓延開去。
一朵,兩朵…十朵…百朵…
片刻之中,隋戈背后那一片柵欄上的薔薇花竟然競相綻放,一簇一簇,像是白皚皚的積雪。而另外三面柵欄上的薔薇,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夜風輕撫,芬芳四溢。
醉人的花香讓唐雨溪意識到,眼前的美麗都是真實的。
不知不覺地,她已經走下了車,來到了隋戈身邊,來到了這片盛開的薔薇花墻下。
隋戈伸手拉過來一根開滿花朵的枝條,遞到了唐雨溪面前,輕聲問道:“香嗎?”
唐雨溪微閉星眸,秀挺的鼻尖在花朵中輕輕一嗅,低聲說道:“很香。”
“全都送給你。”
幾滴晶瑩的水滴落在了薔薇的花瓣上。
又下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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