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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優秀的擎天柱

  “秦老師。⊥,”

  “李教授。”

  秦虹與李三斯見面客氣地打了一個招呼。

  “我還以為秦老師這時候在緊張地為下午的演出進行排演呢。”李三斯笑著說道。

  秦虹看了他一眼,道:“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李教授的大作要演出了,我無論如何都要來支持一下的。”

  李三斯還是笑:“看來秦老師胸有成竹呀。”

  秦虹淡笑不語。

  李三斯扭頭看了一眼秦虹旁邊的蘇文,問道:“秦老師,這就是蘇文同學?”

  “是,他是蘇文。”

  “果然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啊。”李三斯贊道。

  蘇文當然只能客氣地說過獎過獎什么的,他與李三斯不熟,還不用著太熱誠。李三斯仔細看了蘇文一眼,又說:“可惜小杜在館內忙活演出的事情,否則倒是可以讓你們年輕人親近親近。你們都是年輕的人才啊,戲劇界就需要你們這些新生力量。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戲劇間名正言順的比賽了,你們年輕有志氣,重現這樣的壯舉,讓我這個老家伙都忍不住技癢,想要參與其中!”

  蘇文與秦虹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李三斯顯得更健談了:“說到戲劇,我是舞臺演員出身,對于戲劇創作,并不像科班人才那么擅長,涉及到歷史題材的話,很多細節都要咨詢別人。小杜在這方面給我很多幫助,《擎天柱》里出現的一些歷史啊詩歌什么的,都是他幫我操刀的。”

  蘇問與秦虹這次笑了。

  李三斯這個解釋顯得有點多余。

  《擎天柱》具體是什么情節,他們也許不清楚,但是大致的情況,大家都在一個校園內。要說沒有打探出來,那就顯得比較假了。

  像李三斯所說,《擎天柱》是歷史題材,選的還是華夏帝國演繹得最多的文武至圣文天祥。

  這個華夏帝國的開創者,話題性最多,永遠都是演藝方面最好的題材。

  李三斯最擅長編導演繹歷史題材。《擎天柱》說的是文天祥的故事,據說是他潛心了好幾年的創作,這次趁著杜長風與蘇文打擂臺的機會,一舉推出此劇。

  他解釋說杜長風也參與了創作,無非是怕別人說他一個人欺負蘇文的《雷雨》罷了。

  誰都清楚,秦虹名氣大歸大,然而《雷雨》卻是蘇文實打實的作品,而《擎天柱》從劇本到演員再到導演,都是李三斯一手操辦的。

  如果不把杜長風扯到創作團隊中來。李三斯就怕別人說他以大欺小了。

  蘇文與秦虹自然是理解他的心態的,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們也沒有必要糾結這一點,算是接受了李三斯的說法。

  解釋完之后,李三斯看兩人沒有深入交談的跡象,寒暄幾句之后,找了還要繼續接待賓客的理由,讓兩人自行到藝術館內找座位去了。

  蘇文與秦虹才走幾步。忽然又有人叫住了秦虹,來的是一個年紀與秦虹差不多的美女。好像很熟絡的樣子,遠遠就笑著打招呼了,虹姐虹姐地叫著秦虹,既有親熱又有討好的味道。

  蘇文一見秦虹有人陪了,趕緊找了個理由,從她身邊走開。打算自己一個人活動了。

  哪怕蘇文在華夏院人氣不小,可見過他的人畢竟很少,對他熟悉的就更少了,除了一兩個學生在喊他“情詩王子”的稱號外,更多人的目光都落在秦虹身上。

  因此。走在秦虹身邊,與他作伴,蘇文一點都不如意,就算他愿意拋頭露臉,可作為別人的陪襯,就不是什么好的感受了。

  與秦虹一分開,蘇文二話不說,直躥藝術館大門,想到里面找一個好座位,靜靜地等待《擎天柱》的演出。

  “蘇文!”在藝術館大門處,蘇文被人叫住了,扭頭一看,正是海指與海島兩位大詩人在向他招手。

  這兩位大神算是熟人,蘇文不能不應付,只好走過去。

  剛走近,海指的大手就拍在了蘇文的肩膀上,疼得他嘴角抽搐,還真看不出來,外表斯文羸弱的海指,力氣竟然這么大。

  “好你一個蘇文啊,才一陣子不見,你就給我們搞出這么大的陣勢來了!”海指哈哈大笑說道,“先是什么情詩王子的稱號,現在又來戲劇擂臺賽,你還真能折騰!”

  蘇文苦笑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好一個身不由己!”海島眼睛一亮,贊著蘇文的感慨,“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樣的道理來。別看我們文壇只是一個小圈子,不過很多時候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找上門來。樹欲靜而風不止,說的不就是這個道理么!”

  蘇文可沒有與他們拽文狂侃什么道理的興趣,趕緊說道:“兩位老師也是來支持《擎天柱》的?”

  海指搖頭。

  海島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們是來支持你的。”接著他把海指剛才與他說過的支持蘇文與來《擎天柱》現場的理由說了出來。

  蘇文聞言有些感動,海指對他的看重那是真的無話可說的。詩歌也就罷了,連他的戲劇作品都鼎力支持,實在讓人感動于心呀。

  海指卻是說道:“我是看你把《雷雨》吹噓得那么厲害,忍不住想看看是不是那么一回事而已。我記得你說要用《雷雨》來給我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悲劇,這話我記著呢,你可別讓我太失望才好,否則我噴你一身口水!到時候你就可以不用分心寫什么戲劇作品了,專心給我創作詩歌才是真的!”

  蘇文聳肩說道:“那你可能真要失望了,我詩歌要寫,戲劇也要寫。”

  海指回頭對海島說道:“看吧,我就說蘇文眾人有一種無人可以想象的自信嘛。這可是登泰山而小天下的信心!”

  海島翻了翻白眼,轉而對蘇文說道:“我對戲劇沒有什么研究,不過我研究過你的作品。確實寫得不錯。而且你關于悲劇喜劇的論斷我覺得很精彩,也很喜歡。你說悲劇是把人生有意義的東西毀滅給人看,所以我是頗為期待你的《雷雨》到底毀滅了什么給我們看。”

  “下午你們就可以在現場看到了。”蘇文笑了笑。

  海指與海島相視一眼,也都笑了,連說那就下午見分曉。

  “先看《擎天柱》怎么樣再說吧,李三斯這人雖然是半路出家的教授。不過搞戲劇演出還是很有一套的。”海指顯得有些憂心,“你蘇文可別輸人家太多,否則我是真的無法昧著良心支持你的。”

  蘇文挺了挺胸膛,說:“其實當聽到李教授的《擎天柱》寫的是文武圣人的故事時,我就覺得自己贏了一半。”

  “你這話夸張了吧?”海島微微皺眉。

  蘇文聳肩說道:“文武圣人確實有很多可以寫的地方,寫好了也容易出彩,就算寫得不好,以他的地位與人氣,也能中規中矩。如果拿去評獎什么的,一般都能混個不錯的獎項。但是,從古到今,寫文武圣人的戲劇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想要出彩,談何容易。真寫得好,大家至多說有點驚喜罷了,根本無法談得上驚艷。”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雷雨》很驚艷?”海指聽出了蘇文的潛臺詞。

  蘇文笑道:“創新,永遠都是激動人心之事。”

  “你的意思是說《雷雨》寫得很新鮮。是從來沒有過的故事?”海指又問。

  蘇文點頭。

  “問題是創新要足夠出彩才能讓人滿意。”海島強調這一觀點。

  蘇文指了指自己說道:“蘇文出品,必屬精品。”

  海指與海島相視苦笑,看著蘇文,無話可說。

  三人說話間,就進了藝術館,里面已經有一半人入場。座位七七八八有人坐著。

  海指與海島地位不低,加上蘇文又是這次戲劇擂臺比賽的主角之一,當然可以在藝術館前面幾排找一個不錯的座位。

  時間很快就到九點了,該來的人都來了,李三斯一邊讓演出人員在后臺做準備。一邊在臺上與眾人說著感謝的話。

  等到后面一個年輕人走到他旁邊,和他耳語一陣,他點了點頭,就開始宣布《擎天柱》開始演出!

  之后,他與那年輕人一起從臺上走下來,也不敢落座,就站在舞臺的側邊,緊張地看著戲劇開幕。

  蘇文眼尖,發現站李三斯旁邊的人正是杜長風!

  他本來不認識杜長風,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不過他們兩人才是戲劇擂臺賽的主角,要說不關注對方是不可能的。

  馬俊武就曾經給蘇文找來杜長風的相片,說這人怎么樣怎么樣,當然,大多不是好話。在馬俊武眼里,杜長風長得歪瓜裂棗,渾身都是邪氣,沒有半點尊容。現在看來,他睜眼說瞎話,人家杜長風明明一表人才嘛。

  杜長風站在李三斯旁邊,就是一個助手,唯唯諾諾,根本沒有劇作社副社長的風范。

  在蘇文觀察杜長風的時候,后者也忍不住瞄了幾眼前排的蘇文,對于蘇文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貫耳。

  所謂樹的影,人的名,蘇文名氣太大,杜長風感覺無法直視對方,當兩人目光相接的時候,他倏地轉過頭去,不敢兩眼相對。

  等他看了看旁邊一臉緊張的李三斯,既寬慰的同時,又有些無奈。

  知道蘇文的《雷雨》搬出了秦虹這尊大神,杜長風自覺沒有什么勝利的希望了,在旁人的指點下,他找上李三斯,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蘇文與秦虹這些非戲劇專業的人以大欺小,在眾人面前踩他這個戲劇專業根正苗紅的學生。

  他是想通過激起李三斯的憤慨之心,從而請他出山,幫自己導演戲劇。

  一向很看重他的李三斯同意了,杜長風還沒有高興多久,就聽到李三斯說導演可以,不過要用他提供的劇本。當然,為了不讓杜長風尷尬,李三斯說他的劇本在歷史細節上還有不少內容要填充,需要杜長風完善這一劇本,他也是劇本創作人之一。

  杜長風目瞪口呆,心想戲劇擂臺比賽是他與蘇文的事,當初約定大家說好是各出劇本,找人來演,看誰的作品口碑好,也看哪個作品更受觀眾歡迎。

  《雷雨》是蘇文提供的劇本,他這邊既用李三斯導演,也用李三斯的劇本,這算什么事?

  雖然難堪,不過杜長風沒有什么選擇了,不采用李三斯的建議,他贏的希望一分都沒有。還好李三斯也給他臺階下了,不單讓他做劇本創作人之一,還說他李某人一向只編導自己的劇作,對于他人的思路不大善于把握。

  就這樣,杜長風硬著頭皮合作《擎天柱》,與蘇文的《雷雨》打擂臺。

  也許就是感覺尷尬,杜長風不大敢面對蘇文,好在尷尬沒有持續多久,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被舞臺上的演出吸引過去。

  因為是歷史劇,各種敲鑼打鼓響起來,悅耳的旋律一出,頓時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各種人物上臺。

  一個三十多的剛剛蓄須的文天祥形象展現在眾人面前,只不過他此時一臉的灰敗,連身上的衣衫都破破爛爛,一出場就讓人感覺他有多么凄慘。

  這個時代的文天祥是文武圣人,他的故事家喻戶曉,耳熟能詳,一看到這出場模式,眾人就知道這是早期抗元時代的文天祥。

  在這個世界,誰都知道文天祥從五嶺坡突圍之后,無往不利,幾乎成為天下至尊。而在五嶺坡之前,他的抗元大業要慘多就有多慘。

  那李三斯是截取了早期文天祥的哪一段故事呢?

  就是五嶺坡突圍?

  隨著舞臺演出的繼續,越來越多的人物出場,交代了故事的發展,眾人總算明白過來,這是五嶺坡之前,文天祥在江南西路興國縣被圍的戲!

  面對元國李恒的追擊,文天祥山窮水盡了,妻子兒女也跟著遭殃。

  李三斯一開場就著重表現文天祥處于絕境時的落敗,而且花更多的筆墨在親情的表現上,除了時不時穿插一些將領的匯報外,都是描寫他與妻子兒女的場景。

  親情永遠都能戳中人類心中最柔軟的一處淚點,兵敗被圍,山窮水盡,國破家亡,眼看就是妻離子散的場面,李三斯不寫英雄蓋世的文天祥,而是寫一個柔情百轉的丈夫和父親!

  這戲很煽情!

  蘇文很快就察覺到李三斯對于戲劇情感的把握有多成功了——

  現場有緊張的呼吸聲,有嘆息的驚訝聲,還有同情的抽泣聲,全都展現了這《擎天柱》的成功之處!

  “這是一出優秀的戲劇呀!”很多觀眾心底都響起了這么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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