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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別太慚愧就行

  “五百嘛…”對于方承世的出價,蘇文也沉吟起來。

  這個世界華夏帝國是最強的國家,殖民天下,收攏了不少天下財富,因此,華元在世界上很強勢,可以說是第一貨幣。不過這一百多年美洲與歐洲都發展起來了,他們的貨幣美元與歐元也都有了競爭力,能夠與華元相抗衡了。

  三分天下的格局,資源集中,三大貨幣的匯率基本上持平,大概保持在一比一比例上。

  一首詩五百華元,多嗎?

  蘇文記得他母親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每月工資大概是一萬華元,是中產階級。五百華元那就是二十分之一,如果算是一天一首的工作量的話,這個價格倒也不低了。

  想到這里,蘇文有了主意,笑著揮手說道:“哎呀,談錢就俗了。行!方老師說多少就多少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方承世生怕蘇文反悔,也趕緊約定下來。

  余成看蘇文不淡定的模樣,笑罵:“蘇文,你別以為你虧了。一首詩而已,有五百元已經很不錯了。我在上面發表一千字以下的文章都沒這個價!一般報刊對于文章的價格都是一字三四毛而已的,著名作家也就千字千元。畢竟只是在報紙上發表,其他版權還在作者手上的。”

  蘇文很“天真”地笑了,又很“天真”地問:“方老師,你剛才說我只要寫出詩歌來你都要,都是這個價嗎?”

  方承世吸了一口涼氣,反問:“蘇同學,你什么意思,不會是想要一天一首吧?”

  “哪能呢!”蘇文當即搖頭,“我沒這個本事呀。敷衍了事的話,估計水平是難以保證的。”

  一天一首,真當他是乾隆皇帝嗎?這個十全老人號稱寫詩多少萬首,可惜都是淺薄之作,無法傳世。

  再說了,就算他腦中有一些詩文,卻也不能隨便拎出來呀,不說應景什么的,總得留一些以后應急。

  要知道,南宋之后,詩詞就沒落了,后面的人寫出來都只能說一般般而已。都怪唐朝人,把好詩都寫盡了!宋朝人也一樣,把詞都寫完了,讓后人只能鉆研其他了。

  “如果能這個世界是在唐以前就改變了,那該多好?”蘇文開始貪心不足了。

  方承世看蘇文沒有一天一首的打算,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一天一首就好。蘇同學,我的承諾還是有效,只要你能保證水平,都給你發晚報上,稿費也是五百元。”

  蘇文眼睛一亮,嘿嘿發文:“方老師,不是古詩詞也行嗎?”

  “你還能寫其他?”方承世愣了。

  蘇文羞澀一笑:“其實我新詩和散文也是能寫寫的。我是想問一下,幾千字的散文,稿費是多少?好幾千?”

  “你…”方承世傻眼了。

  “蘇文,你別太貪心!”余成有些汗顏了,覺得這個學生太會來事,不得不教訓,“兩三千字的散文,確實有值兩三千的。不過人家都是散文大家,你就別胡鬧了。”

  蘇文訕訕不說話。

  方承世不忍心打擊他,想了一下說:“要不這樣吧,蘇同學,我把我的聯系方式給你,你有什么作品都可以發給我,至于能不能發表,就看你的水平了。”

  蘇文喜道:“這個好。”

  方承世拿來紙筆寫下自己的手機號與及時通訊工具的號碼遞給蘇文,看他仔細收好,才滿意一笑。

  謝天行看到這情況,眼熱了,忍不住說道:“方老師,我的作品也能直通省級參賽,那是否也夠水平發表在貴報上發表了呢?”

  “這個嘛…”方承世笑了笑,“按照規定,凡參賽作品只能發表在華夏文學的周刊或者月刊上,一旦發表在其他刊物上,就失去了參賽資格。你…”

  “我還有其他作品的!”謝天行急忙應聲,說著伸手入褲兜,從中抽出一張紙來,恭敬地遞給方承世,一臉的期盼,“方老師,這是我的作品。其實不單蘇文能寫詩,我也能寫的。”

  “哦?”方承世饒有興趣地接過文稿,“難道你也寫古詩?”

  “不不,不是古詩。”謝天行搖頭,“這是新詩格式的詩歌。其實嘛,一百年的新文化發展下來,古詩市場已經萎靡了,現在大家更喜歡的是新詩,也更容易理解一點。”

  方承世不置可否,攤開紙張一看,確實是一首新詩。

  謝天行又解釋說道:“這首詩是我今天中午剛寫的,原由呢,是今天我在湖邊散步,看到湖中的橋邊有一個美麗的少女在悠閑地看著湖水,當時立刻有了靈感,寫成這首詩。還請方老師斧正一下。”

  方承世點點頭,看著詩文,忍不住念了出來:

湖畔一見你的淺笑溫柔了水上的波光不知岸上翩翩而舞的垂柳是風起的緣由還是心動的人在憂愁憂愁,憂愁像你一樣像我一樣融入了湖中的水波水流向東我轉而向西你依然在原地停留落花掉入湖水漸漸不見了蹤影消失在你我的夢中夢中,夢中又看見初見時溫柔了水上波光的你的淺笑  方承世把詩文念完,微微點頭,又微微搖頭。

  謝天行看得急了,忙問:“方老師,我這首你的淺笑怎么樣?”

  方承世沒有答話,轉頭看向余成問道:“老余,你覺得你這個學生做的詩怎么樣?”

  余成有些為難了,看看方承世,埋怨他不地道,又看看謝天行,只能說道:“還行,有一種朦朧的味道,還有淡淡的憂愁。意象與意境都有了。”

  方承世嗯嗯兩聲,說:“作詩最高明的地方當然是要出意境,紅杏枝頭春意鬧,一個鬧字,把整個春天都寫出來了。這就是詩的境界。”

  謝天行眼睛亮了,心里把方承世的話完全當做是贊揚他了。

  眉毛一挑,謝天行斜眼看蘇文,嘿嘿說道:“蘇文,你覺得我這詩怎么樣?”

  “還行吧。”蘇文淡淡說道。

  “還行?”謝天行有些氣了,覺得這家伙小氣,看不得別人贊賞他,他不由頭揚得更高,睥睨說道,“蘇文,你寫古詩雖然有一套,卻不代表你可以隨便評論別人的新詩。今天你我在湖邊看到林語彤的時候,我說要與你比一比,你不敢,退縮了。我想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因為我一回去就有靈感,寫就這詩。你呢,能寫出什么來?寫愁的古詩詞?只怕前宋之人都寫完了吧,模仿李清照,還是模仿李煜?”

  幾次三番被謝天行挑釁,蘇文表面平淡,那是不想與這家伙計較,可泥人都有三分氣,現在又在兩位老師面前遭受謝天行的譏諷,蘇文再也無法忍受這家伙的嘴臉了!

  冷冷一笑,蘇文不屑說道:“就你這也叫新詩?除了生搬硬造與故意做作,我看不出有什么高明的地方!別的我不敢說,在文學造詣方面,我隨便寫幾行字造成一首詩,都比你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大言不慚!”謝天行聞言氣得臉色通紅,“蘇文,你嘴上會說有什么用,有種你寫出來看看,有種你不寫古詩寫新詩看看!”

  “有種?”蘇文笑得更冷了,也不廢話,再次拿來紙筆,唰唰寫下行字,一分鐘不到就寫完了,丟下筆,把紙張扔給謝天行,嘴上也毒辣了許多,“看!看清楚了!別太慚愧就行!因為凡人與天才總是有差距的!”

  謝天行慌忙接過紙張,剛想大怒發作,可低頭看到紙上的那幾行字的時候,他不由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怎么都說不出話來了。

  他這模樣,弄得在場的兩位老師都好奇了。

  蘇文到底在紙上寫了什么,使得謝天行像見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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