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聞言沒動,怪異的看著門外螓首低垂的馮靜,毫不識趣道:“有什么事就在這說吧。℡→◎書荒閣↗◆”他雖然也覺得大半夜的一個妙齡美女問一大老爺們我能不能進你房間這極不正常,但馮靜這時跑來的目的恐怕更不正常,故而沒有“客氣”的給對方讓步。
熟料馮靜只是沉默,片刻后,小姑娘頭垂的更低,尖尖的下巴死貼著兩側鎖骨中心,臉上紅暈更甚,忽地她踏前一步,并張開雙手,似欲要把趙玄抱住。
趙玄驀然后退一步,眉頭終于皺起。
馮靜似有些不知所措,手尷尬的舉了一會兒,猛地收回去,垂在小腹前互相扭動著,聲若蚊蠅:“我…我…”
趙玄打斷道:“如果沒什么事的話,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
馮靜肩膀一顫,小臉似乎白了白,可緊接著,又似乎下了什么決定,猛然抬起頭,直視著趙玄,睫毛亂顫,聲音微抖:“我…我很丑么…”
很丑么?
當然不!
要說她長得絕對漂亮,雖然在趙玄眼中只屬中上,但在這個世界,她絕對是宅男女神一級別的。尤其是這個時候,柔弱之中帶著絲絲嬌羞,當真是我見猶憐,令人魂思而夢繞之。然而趙玄卻沒什么欲念,淡然搖頭道:“當然不丑,如果你也算丑,這個世界也沒有多少人能看了。”
他說的是實話,這個世界沒有,不代表別的世界也沒有。
可馮靜卻俏臉一紅。還以為趙玄是故意的。一雙柔美的眼睛幾乎滴出水來:“那…那你不想…”似乎是覺得自己將要說的話太過露骨。她又深深的低下了頭,不由自主的喘息著,腳步悄悄挪動,走到趙玄身旁。
趙玄這次卻沒有動,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光芒,看著身旁的麗人,怪異道:“你想說什么?”
馮靜這次卻什么都沒說,猛地向前一倒。柔弱無骨的嬌軀扎入趙玄懷中,聲音低而顫抖:“我…我可以給你…”身子也輕微的發顫。
趙玄忽然笑了,他不知道馮靜為什么這么做,但他只知道三點。
第一,他跟馮靜不熟,兩人之間連有情都沒有,更不會有什么愛情;
第二,他早就言明自己只是借錢給馮靜,馮靜犯不上這么“報答”他;
第三,即便馮靜真的感激他借錢給她。想要報答,也可以有好多種報答的方法。完全沒必要“以身相許”。
這三點下來,馮靜現在的行為就有些值得令人玩味了。
首先,兩人之間不熟,毫無感情基礎可言,如果馮靜懂得自尊自愛,即便再感激,也不會“以身相許”;其次,他只是借錢給馮靜,就算是“雪中送炭”,又沒有不讓你還,值得送上門來?最后,假設馮靜因感激而對他暗生情愫,變得有點喜歡他,但喜歡與愛使兩碼事,完全沒有必要這么急著“獻身”。
更何況,如果馮靜真的是一個自強不息之人,又怎會因區區二百萬而委身于人?
很顯然,趙玄不是種馬小說中的主角,沒有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他的那種“自信”,更沒有那種被扭曲到極點的三觀。
以身相許很正常?
正常你妹啊!
如果有感情基礎的還好,可兩人滿打滿算相識也沒有倆月,有個毛的感情基礎?再加上趙玄的行為又算不上英雄救美,只是借了對方一大筆錢而已…
對啊!借錢!借的還不少!而且毫無猶豫、毫不心疼的就敢借一個不熟識的人兩百萬!
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長得不太丑,還有錢,更重要的還有常人沒有的特殊能力…嘖嘖嘖,人的潛意識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啊!
趙玄不知道自己懷疑的對是不對,馮靜看起來不是那種人,但人的有些行為,顯意識根本意識不到,而是被潛意識支配著做出來的。
這也就是說,馮靜或許并沒有有過那種想法,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問題。但在她的潛意識中,肯定出現了那種想法。或許在顯意識中也有,那種想法只不過一晃而過,她自己都沒有在意、沒有注意。但就是這種不在意、不注意的東西,往往支配著人的行為,成為人一切行動的誘因。
人行動的誘因只有一個,但理由卻會有很多。
因為人無法面對自己的本心,決定了做一件事,就會為自己做那件事找很多理由、原因,更甚至…借口!
這就是人性,赤裸裸的人性!
趙玄沒有把對方推開,他不是圣人,本來只是一個尋常的借貸關系,可對方非要給利息,他又何樂而不為?更何況還可以教訓對方一番。
在同樣人性的驅使下,他也給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找了一個借口,嘴角一勾,露出一個邪異的微笑:“還是不是第一次?”
馮靜的臉色霎時間一白。
無可否認,在馮靜心中,她的行為絕對屬于“以身相許”,可趙玄赤裸裸的一句“是不是第一次”,卻讓這種純潔的“以身相許”變成了財色交易。這讓她如何自處?
可不知為何,她卻沒有憤怒的推開趙玄,而是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重重的吐了一個字:“是!”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或許她現在心里正在想著:今天就當做對趙玄“雪中送炭”的報答,以后把錢還給趙玄,兩人便各不相干。
但…誰知道呢?
這邊,趙玄再次“邪異”一笑,輕輕道了聲:“是就好。”語氣一變,更顯溫柔:“睡吧…睡吧…快些睡吧…”在他的懷中,馮靜聽著他越來越低的聲音,眼皮也越來越低,不知不覺中,意識一沉,陷入昏昏的睡眠之中。
只是她臉色赤紅,身柔如水,似乎夢到了什么不能說的東西。
趙玄再次“邪異”一笑,手一揮,馮靜的身體被內力憑空托起,安安穩穩的放在床上,緊接著他卻從玄珠空間中拿出一本書。
當然不!
如果當初與趙玄第一次去北平同乘一輛車的那位姑娘看到這本書,肯定會認出這正是那本有著“處.子”、“落.紅”、“合.體”等猥瑣字眼的古籍,可這卻并不是一本那位姑娘想象中的古代小黃書!
只見在“合體”兩個字前,驀然有著“勿需”兩字,連在一起,赫然是勿需合體。
這本書確實很邪異,但卻不是男女之事那一方面,而是功法!
這是一本名為《血神經》的功法,書中言道,以自身一滴血液為基礎,配以九九八十一種外藥,能練出一滴可以吸人精血的血液,名為‘血神’。只是自古邪物、邪法,皆怕狗血、雞血、陰血等物,其中狗血需黑狗血,雞血需公雞血,而陰血又為月陰之血,其實就是女子的月經之血,也就是大姨媽。在一眾克制邪物、邪法的東西中,恰恰就是女子的大姨媽最為厲害。而‘血神經’作為邪法,所練成的‘血神滴’自然也怕這些東西,故練成之后,還要有一道工序。
此工序就是以不同屬相的十二滴處子落紅附以藥物作為磨練,洗練‘血神’。落紅其實也有克制邪物、邪法之功效,只是沒有月陰之血污祟,也沒有月陰之血威力大。再配合七七四十九種藥物洗練,便可讓‘血神’不再懼怕狗血、雞血、陰血等物。這也是讓‘血神’陰極生陽,由邪轉正的最重要一步。
趙玄初見此法之時,雖也有些心動,但卻沒有練習的意思。畢竟他上哪找十二滴處子落紅去?不過今天的事,卻給了他一絲啟發:左右他有玄珠空間,可以無限期保持鮮血效用不失。只要他有足夠的耐心,萬一多遇到今天這種事幾次,何愁湊不齊十二滴鮮血?
一念想罷,但見他手一揮,床上馮靜的衣服無風自解,緩緩滑落。而后他從空間中拿出一個瓷瓶,手指又是一勾,一團血液從某處飄出,裝入瓷瓶之內。緊接著他又把瓷瓶收入玄珠空間。
這算不算另一種血光之災呢?
做完這一切,趙玄忽然笑笑,對床上的某人視而不見般,拿過床腳裝著小老鼠的鐵籠子,開啟元神視角慢慢探查。
心如止水,一念不起;財色皆空,萬念不生。
可是…對修煉的執著又何嘗不是一種欲念?
第二天,馮靜從睡夢中醒來,帶著一腔復雜的心情同馬玲玲一道離開。
悲憤?哀怨?傷痛?愴然?
沒有人知道。
但萬事皆有因果,若非她昨夜的行為,她也不會遭到如此果報。
趙玄繼續回到了成天打坐逗老鼠的狀態,不過除此之外,他還多了一件事煉制‘血神’!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十二滴落紅,但‘血神’并非沒有落紅就不能練。只是沒有最后一步的話,‘血神’會邪氣凜然,怕狗血、雞血、陰血之類,只能算是個半成品。
不過半成品歸半成品,練出來玩玩也好不是?
正巧玄珠空間內煉制‘血神’的九九八十一種外藥一樣不差,自此趙玄在除了逗弄老鼠之外,就多了第二種工作。
煉制血神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每一天都需以九九八十一種外藥磨練,可謂極為繁復。
時間,就在趙玄練功之中緩緩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