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在星辰道場內“游覽”一番,以掩人耳目后,胡南天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別院。.
看到兩名自己帶來的靠山門弟子,胡南天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剛剛他突然失態,被這兩名弟子瞧的真真切切,雖然他們不一定能意識到什么,但一向謹慎小心是胡南天的性格,他覺得還是穩妥為上,一不做二不休,將兩人干掉才是。
心中做了一番盤算后,胡南天這才安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白不懂本以為今天與胡南天談論的如此不愉快,胡南天三人應該今天就來辭行,準備離開。卻哪知對方根本沒有作此打算,似乎還打算再住一晚。
這讓白不懂更加狐疑起來,詳細詢問了一下今天“跟蹤”胡南天的弟子,了解胡南天白天的時候都經過了哪里,而后白不懂便一一再次走了一遍,放開神識仔細查探了一番,但卻毫無所獲。內心雖有疑惑,但卻一籌莫展,最后只得吩咐弟子今晚好好留意胡南天三人的動向后,便不了了之。
白不懂修為雖然已達破虛境,但畢竟不是主修的陣法,而即便如浸了一輩子陣法的皮正霖,都絲毫沒有察覺到陣法的蹤跡,白不懂便更加探查不出什么來了。
黑衣人也正是料定了這個,所以才敢派胡南天來星辰道場將攝魂珠放了進來。
到了晚上,胡南天房間的燈光滅了下來。而后,其穿著九陰無痕衣的身影,再次掠過墻頭,輕松甩掉白不懂設在四周的耳目,避開白不懂的神識,向著燕云霄修煉的小院疾速趕去。
悄無聲息地落到燕云霄所在小院的院墻之上,胡南天正好看到一名弟子端著飯菜向院內走去。
胡南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借著漆黑夜色的掩藏,身穿變為黑色的九陰無痕衣的他,拿起事先精心準備的瓷瓶。無聲無息地飛到端著飯菜的弟子頭頂之上。而后,將一滴液體滴落到飯菜之中。
端菜的弟子,對這一切全然不知,繼續向內走著。
而胡南天則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快速閃身遠縱而去。
而在此時,那名端著飯菜的弟子,卻突然間轉過身來,看著胡南天飛遁而去的方向,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而后。將手上的飯菜一拋,“哐啷”一聲,扔進了旁邊的廢物簍中。
很顯然,這個“送飯”的弟子不是旁人,正是楚天書。
他既然已經知曉了胡南天的意圖,而又閑著無聊,那正好陪著后者玩玩。這樣一來,明天胡南天便要走了,這老兒即便發現沒有成功毒死燕云霄,也再沒機會下手了。
不過對于胡南天的智商。楚天書覺得好一陣無語——他的主子費了這么大勁,曠日持久地整了這么一個復雜無比的陣法,無非就是為了讓星辰道場的精銳弟子既死于非命,又全然不會讓人懷疑。
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如法炮制,害死了四五名弟子,但星辰道場,包括宗主白不懂在內,都絲毫沒有懷疑是有人背后搞鬼。
但現在這胡南天竟擅作主張,主動投藥要害死燕云霄。這實在是愚蠢無比的舉動。恐怕若讓他的主子知道了,當場就會將其格殺。
雖然胡南天覺得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下的乃又是一種極為稀少的無痕奪命砂,但難保蕭清雪不會發現些蛛絲馬跡。這件事若一旦暴露。那黑衣人一伙恐怕要懊悔的吐血,后悔為何要啟用這樣一個蠢貨,害了他們的滿盤大計。
不過他們幸虧遇到了楚天書,現在他并不想讓這件事曝光,因為這樣做對星辰道場百害而無一利。
若這事鬧大,被白不懂和蕭清雪知曉。他們面對如此強大周密的黑衣人一伙,也是全然無計可施。而被黑衣人知道他們已經知曉,定然會加強防范,更不利于星辰道場現在的處境。
反倒不如什么也不說,讓黑衣人一伙人繼續蒙在鼓里,楚天書也好暗中進行自己的“大計”。反正他知道,憑著胡南天的性格,定然明白若把他今晚的行動告訴他的主子,怕是立馬就會被人格殺。
所以,對此,楚天書絲毫不擔心。
就這樣,一宿無話。
第二天一大清早,胡南天三人便早早向白不懂來請辭。既然結盟之事根本沒有談妥,而且對胡南天這次前來的意圖有所懷疑,白不懂自然也是毫無挽留之意。
隨意說了幾句客套之話,便吩咐門下弟子,將三人送出去。
而就在四人剛剛走出白不懂的辦公場所,一名弟子手里端著一盤茶,慌慌忙忙地朝著他們剛剛關上的大門走了過來。
一個不留神,一壺滾燙的茶水,毫無保留地潑到了胡南天的身上。
“呲!”猝不及防之下,胡南天被燙的呲牙咧嘴,趕緊運轉體內元氣到燙傷處,這才緩解了疼痛、愈合了傷口。
“這哪來的弟子,如此不懂規矩?!”被燙了一下,胡南天面色極為不好看,沖著“弟子”楚天書便嚷嚷了起來。
白不懂聽到門外動靜,也一下子趕了出來。正好看到楚天書和被潑了一身冒著熱氣茶水、面色極為不悅的胡南天。
對這心思似乎有些不純的胡南天,白不懂心里并無好印象。而聽到對方說什么“這弟子如此不守規矩”的話后,白不懂頓時微微有些不悅——這楚天書雖然平日里有些不著調,無所事事,但我這個做師父的都沒舍得用這種語氣罵他一句,何時輪到你來說這種話!
于是看向胡南天,白不懂沉聲說道:“這乃是我最近新收的愛徒,怎么胡堂主有所指教?”
“天書,以后做事不可毛手毛腳,去我房間,我正有事找你。”而后,白不懂話鋒一轉,看向旁邊的楚天書,雖然說出來的話語似乎有些嚴厲,但語氣卻十分輕柔,絲毫沒有責怪之意。甚至連讓楚天書向胡南天道歉的意思都沒有,袒護之意再明顯不過。
胡南天本就是心機深沉之人,白不懂如此說話,他怎會聽不出意思來,于是趕緊賠笑道:“白宗主言重了,您教出來的高徒,在下哪里敢有指教,莫要怪這小兄弟,剛剛只是我一時不小心。”
白不懂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沒再說話。而胡南天再向他行了一禮后,便轉身由星辰道場的弟子帶領,離開道場。
而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胡南天的眼睛中猶如鉆出了一條毒蛇,看了臉上仍舊笑盈盈的楚天書一眼,心內暗道——等我家大人滅了你們星辰道場之日,我定要好好教訓你這個只有凝元境一層的小癟三。
楚天書表面上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這個眼神,但心內卻在暗道——等你能活到那一天再說吧。
因為誰都沒有察覺到,包括胡南天本人,都沒有感覺到,已經被他用真元催動的蒸發掉的茶水,其中一滴正好滴在了其手臂之上的曲池。這滴液體不同于那些已經被蒸發干凈的茶水,而是在接觸器皮膚的一瞬間,便立即涌入了其體內。
如此的無聲無息,以至于胡南天絲毫都沒有注意到。
看三人已經走遠,白不懂看了一眼楚天書,將后者帶到了屋里。
“說吧,你找為師有什么事?”白不懂現在還記得楚天書這小子昨天所說的“分憂”之事,心里還是有些不爽,斜眼看了楚天書一眼,問道。
“師父,還是為昨日所說的為你‘分憂’之事。”對白不懂的態度全然不在意,楚天書嘿嘿一笑,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道。
白不懂:…
“徒兒啊,你到底想要怎樣替為師‘分憂’?”白不懂看著辦公桌上那個拳頭大小的擺件,許久之后說道。
白不懂現在有種沖動,就是用這個擺件,砸到眼前這臭小子的腦袋上,讓其趕緊滾蛋。雖然旁人若要批判自己這個弟子,白不懂會極為護短,將其制止。但他只要一看到眼前這個整天只會笑嘻嘻的混賬徒弟,心里也有些抓狂。
不過每次都想到為人師表四個字,不得不壓下心中的火氣,盡量“語氣平靜”“語重心長”地說話。
否則,他擔心一個不留神,他也會像蕭清雪一樣,當場發飆。
“師父啊,是這樣的,您最近不是一直在忙著替星辰道場找盟友的事情么,弟子這些天來寢食難安,所以替您物色了兩個還算靠譜的勢力。”似乎早已完全看穿了白不懂的心思,楚天書強忍著心中的笑意,頗為一本正經地對白不懂說道。
“哦?”白不懂微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混賬小子竟然會注意到他在找盟友的事,于是稍微有些好奇地繼續問道:“那你就跟為師說說,你想到的這兩個勢力,到底是誰吧?”
“一個就是天楓城的天物閣,另外一個就是我剛剛出使回來的神風道場。”楚天書笑嘻嘻地回答道。
白不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剛說什么?”
“師父,我說讓你去找天楓城的天物閣和神風道場做盟友。”楚天書很“乖巧”地大聲說道,生怕這次白不懂還會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