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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情報

大熊貓文學    走進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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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岳內城,茶寮茶館不算太多,可也不算少。修仙之人雖然對食水的要求比凡人弱了不少,但終究不是不吃不喝就能活下去的。而且仙道中人,不少就好那杯中之物。

  白馬茶寮位于內城東區,算得上一等熱鬧的茶寮了。這家老板走的是親民路線,雖也常備龍井碧螺一類大大有名的茶葉,但茶寮主要經營的業務卻是平價親民的釅茶。店子里還有一處小戲臺,自有相聲小品段子手在上面輪軸表演。久而久之,茶寮的大東家也算成了薄利多銷的典范。

  現在,王崎正坐在白馬茶寮里的一張桌子邊,死死盯著對面的藍衣修士。

  方才,就在王崎因角度恰恰好,看見了藍衣修士的身法動作,頓時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打算向追殺藍衣修士的眾多黑臉修士喝破藍衣修士的動作。不料,藍衣修士竟一把制住他,將其一路挾持到這家茶館,然后隨便將他摜在一張椅子上。

  隨后,藍衣修士大大咧咧坐在王崎對面,開始翻看起手中卡片。

  盡管藍衣修士制住自己的手法在他放手之后就失去了作用,但王崎還是沒想要逃。真闡子剛剛靈識傳音與他,說這個藍衣人至少是個筑基修士。如果對方對自己惡作劇的心思耿耿于懷,沒有放人的意思,那自己再怎么也沒法逃走。

由于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項琪只要辦完離職手續就會來尋自己,而仙盟附近又有禁止傷人禁止私斗的規矩,所以一時間也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可是…

  “大哥你究竟想干什么啊…”王崎看著還在研究卡牌的修士,忍不住一頭撞桌子上。

  藍衣人抬頭,一臉錯愕:“啊?”

  “我說…臺上說相聲的都換了三波了,桌上一壺濃茶都續水續地沒味道了…”

  藍衣修士恍然大悟:“哦!原來已經過這么久了——所以,你怎么還不走?”

  王崎絕倒:“臥槽你把我抓來的你特么問我為什么沒走?”

  藍衣修士聞言亦是大訝:“我就是防止你招來那一堆燒燒燒的家伙,怎么就抓你了?再說了,就算你說我把你抓這兒來,我不是已經把你放了嗎?”

  啊?王崎看了看藍衣修士摻著三分委屈的疑惑表情,愣了下,旋即跳起來:“尼瑪你放人還要把我摜椅子上?這通常不是告訴別人‘坐這兒,別動’嗎!疼啊!”

  二人鬧了一陣,又重新坐了下來。王崎悶悶的灌了杯茶。藍衣修士笑道:“小兄弟,別這幅臉色啊,這事算我有錯,可是起因還不是你玩鬧之心?”

  王崎咧嘴,摸了摸屁股:“你摜的那一下手勁不小。”

  “啊哈哈。”藍衣人干巴巴地笑了兩聲:“這因果之間的聯系,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因果?”王崎本來打算起身離開,可聽聞藍衣人的這句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今法之中,也有因果的部分?”

  真闡子可是說過,只有修行有成的大修才會涉及這個層面。

  藍衣修士面露奇色:“嘖嘖,小兄弟你師承何派啊?這種基礎的問題居然都不知道?”

  王崎回道:“之前只不過是散修,后來遇到護安使,接收我來這里參加統一入門試煉。”

  藍衣修士眼睛瞪圓:“你你你…這修為,分明已經破通天了!散修入學前破通天?”說著,他伸出一只大拇指:“天才,贊一個。”

  王崎道:“這位大哥,還請指教一下,今法對于因果有什么研究嗎?”

  藍衣修士的態度頓時親熱不少:“來來來,坐下說。那個,小兄弟你叫啥?不知道名字稱呼起來不太方便。我姓蘇,蘇君宇。”

  “王崎。”

  蘇君宇把王崎按在桌子上,笑道:“王崎你還沒正式學習過今法體系,所以應該還不知道。其實今法里有不少詞匯,只是從古法里借鑒而來,但今法里這些詞意思卻和發明這些詞的古法修的想法大相徑庭。”

  王崎道:“愿聞其詳。”

  “古法所謂因果,乃是‘種一因得一果’的意思,講求一個‘因緣果’。種下一個因、經過一段緣,得到一個果。因果不可測,但總之是善惡有報——古法修是這么說的。”今法修似乎一談起自己學習參悟的領域就會容易興奮,蘇君宇也不例外。他一只腳踏在茶寮的凳子上,頗有滔滔不絕的氣勢:“但就今法的眼光看——屁話。王崎,你對天變式了解嗎?”

  王崎點頭。不就是函數嘛!

  蘇君宇繼續講道:“就以一個最最簡單的天變式來距離。天元增一為地元。這個明白不?”

  王崎再次點頭。x+1=y,地球上初中所學的最簡單的函數。

  “這里就涉及兩個數集,天元集和地元集,天元集中任意一數增一就對應地元集里的一數。”

  王崎心里默默地將之翻譯成地球上的數學語言:集合x和集合y…

  “若是此時,我們稱天元集為因,那么地元集即為果,增一就是將因導向果的‘道’。而我們今法,就是求的這個‘道’。”蘇君宇舉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古法說因果,乃是指虛無縹緲的氣運。而今法論因果,則是求那由因向果之道。拿今次來說,你一時玩心大起非是起始,最初的因在于你的性情。而你的性情到‘你被我摜到椅子上’這個果,其中有多少因素參與?依照怎樣的規律導向這一果?這若是放入算法又怎樣計算?這樣想來,實在有趣得很。”

  決定論?

  王崎心念電轉——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決定論還有被徹底證偽?

  由于信息太少,王崎還無法判斷神州修士對數學和物理研究到了一個怎樣的水平,但他至少清楚,縹緲宮成為五絕之一,代表至少量子力學已經建立了。而量子力學,正是第一波沖擊決定論的力量!

  王崎試探性地問道:“這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若是把這種手段修成神通,與敵人斗戰的時候豈不是處處占得先機?”

  蘇君宇哈哈大笑:“王崎你眼光不錯嘛!這就是我萬法門的一門巔頂修法,白澤算!”

  果然是決定論和拉普拉斯妖!

  王崎假裝疑惑道:“可是帶我來的護安使前輩似乎提到過,縹緲宮的無定,縹緲之道…”

  蘇君宇皺眉,打斷道:“那是縹緲宮的修士瘋了。算了,這里面的具體道理你沒入門不要亂信。若是以后遇上奇詭之事也應記著一句話——若是那果看似無根,則是你尚未找到。”

  王崎有些驚喜。這個蘇君宇一句話,透露的情報竟如此多。

  首先,量子物理在這個世界根基已立,但是尚未穩固——至少薛定諤波函數塌縮的原理還沒有定論。蘇君宇堅持“特定因導致特定果”的決定論,表明了他在這個問題的解釋上偏向于“隱變量”派,也就是認為閉函數塌縮的原因在于研究者在研究中忽略的因素。這至少證明了兩點:第一,混沌理論還沒有被開發出來;第二,量子力學成道契機所在的貝爾不等式也沒有出現!

  “但從混沌理論和貝爾不等式看,這個世界的科學水平大概達到了20世紀50年代的水平。不,好像有點問題。神州修士‘五師寂滅’與地球上的錢學森錢老對應的話,那么少說也接近七十年代…也不對。就按我已經知道的仙道史里面就有幾處破綻。與達爾文對應的天擇神君是今法第一位逍遙修士,是元力上人牛頓的前輩。可是按照地球的歷史,達爾文比艾薩克·牛頓晚出生一百五十年…”

  “難道這種奇怪的對應關系不是嚴絲合縫的?那它到底是什么原理?和我穿越有沒有關系?”

  見王崎陷入思考,蘇君宇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引起后進深思,大笑道:“這些事等你入學再慢慢悟。要知道,今法入門的修行,就是一個把三觀摔碎了再糊上的過程。”

  王崎并不在乎這個。他的世界觀在前世學習的時候就重塑過好多次,穿越又重塑了一次,都快產生抗藥性了。

  今天的收獲已經夠大了。現在摸清了神州的數學水平之后,就可以確定應該用怎樣的數學工具去解析不準道人的手稿。剩下的,只要知道縹緲宮究竟有哪些標志性法門,就可以大致理清不準道人手稿的脈絡。

  以后得把包括黑體輻射實驗在內的幾個實驗做一做,或者得到這些實驗的數據。這樣就可以完全解析這份手稿了。若是再得到今法的功法,弄明白理論如何和功法結合起來…

  嘿嘿,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啊!

  這時,蘇君宇從口袋里取出兩副無定牌,把剛買的補充包挑幾張加進去,然后把其中一副推向王崎:“會玩嗎?玩就借你一幅”

  王崎笑了:“蘇師兄你還真愛這個。”

  蘇君宇眉飛色舞:“這個可是我的修行所在。”

  “修行?”王崎眉毛一挑:“白澤算?”

  蘇君宇點頭:“正是白澤算!一局無定牌,若是以我眼光看,就是不斷引入新因的系統。如果能把不斷引入的‘因’作為基礎,算出‘勝利’的果,就是我修行所在了。”

  王崎翻看一下蘇君宇借他的牌組,手抖了一下:“這這這…稀有度八以上的這么多?”

  項琪手里的無定牌中,最稀有的一張也就是稀有度八的“玄金電光決”!

  蘇君宇笑得人畜無害:“大力抽,大力出奇跡。我一百零八張稀有度八以上的卡都是這么來的。”

  “臥槽壕做友!土豪我們做朋友!”

  “好啊,贏了我,我們就是朋友。”

  王崎想了想,苦著臉:“不現實,這里面的卡我一大半不認識。”

  作為一個只玩過基礎包的窮鬼,實在玩不轉土豪的卡啊!

  蘇君宇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本書:“規則冊加全圖鑒。借你。”

  王崎翻了一下:“看看啊,基礎包卡組詳解…擴展包‘圣嬰禍天’、‘皇極驚世’,圣嬰教和皇極裂天道的補充包…嘖嘖,大羅玄清宮的補充包‘蓋世天羅’,后面是稀有卡——誒!”

  突然,王崎瞳孔一縮,然后爆發出一陣大笑:“哇哈哈哈真是想要瞌睡來枕頭啊!”

  他手上,圖鑒正好翻到“縹緲宮稀有卡一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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