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點擊簽到 羅成匆匆趕到后宅母親所住的院子,一進房間,才發現父親也坐在一旁,滿臉陰沉,羅成心中嘆息,看來父親也一定是為了張鉉之事。
他只得硬著頭皮跪下行禮,“孩兒參見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羅成母親盧氏看了一眼丈夫,低聲提醒道:“子延......”言外之意,希望他不要嚴責兒子。
羅藝也是出生將門世家,年輕時也和兒子羅成一樣長得英武俊朗,當時他父親羅榮在漁陽郡為軍使,和盧慎關系極好,兩家便結下了兒女姻親。
但羅成也是只是容貌和父親相似,他的性格卻隨母親,和父親大不一樣,羅藝為人狡黠,剛愎自用,而且做事不擇手段,不過他掩飾得非常好,連他自己的妻兒都沒能看出來。
羅藝不露聲色,冷冷道:“張鉉之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啟稟父親,孩兒覺得這件事錯不在元鼎,不能責怪他。”
“我很清楚這件事的是非曲直,他一個小小的侍衛,怎么惹得起堂堂大將軍,但我只關心結果,我也不會拿他怎么樣,但我希望他今天就搬出羅府。”
“父親,這怎么可以!”羅成急了起來,現在不光盧府趕人,連自己父親也要趕人,這太過分了。
“沒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問題,我才是一家之主,這當然由我說了算,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給你說一說,找個委婉的借口請他走吧!至于錢財方面不是問題,可以給他點補償。”
羅成深深吸口氣道:“可父親讓孩兒怎么開得了這個口,是我把他請來,現在又要我趕他走,我做不到!”
“孽障!”
羅藝重重一拍桌子,“你敢和我頂嘴!”
旁邊盧夫人急道:“玉郎,不如這樣,你不是下月要去襄陽探望祖父嗎?索性就提前走,請張公子和你一起走,如果他愿意,就和你一去去襄陽走一走。”
盧夫人又問丈夫,“子延,你看這樣行不堊行?”
羅藝知道兒子的脾氣,又臭又犟,來硬的他未必肯聽,也罷!只要張鉉離開羅府就行,宇文述未必知道他的去向,羅藝便捋須對羅成道:“我就看在你母親的面上讓一步,你可以帶他去襄陽,最遲明天一早必須離去。”
羅成低頭不語,但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否則父親根本不用通過自己,只要派人給張鉉暗示一下,以張鉉的性格,他立刻就會離去,那樣的話,他和張鉉交情就算完了。
“好吧!就這樣。”
羅成答應一聲,轉身就快步離去,羅藝捋須望著他走遠,不由暗暗罵道:“臭小子,一點官場頭腦都沒有!”
“表哥,出什么事了?”
羅成剛剛走出院門,便遇到了表妹盧蕓,盧蕓是盧儀的小女兒,今年只有十四歲,從小她就喜歡表兄羅成,這兩年情竇初開,一顆心便緊緊拴在了羅成身上。
羅成心煩意亂,這個小丫頭又跑來纏他,他低喝一聲,“別煩我!”
他一丟手,甩開了表妹,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院走去,盧蕓呆了一下,望表哥遠去的背影,她眼睛頓時紅了起來。
“蕓妹,玉郎怎么了?”身邊傳來堂姐盧清的聲音。
盧蕓委屈萬分,撲進堂姐懷中哭了起來,盧清撫摸堂妹的頭發笑道:“你的玉郎哥哥好像很心煩,這個時候你就別去惹他了。”
“本來我想安慰他,替他出出主意,怎么對付宇文大將軍,可他卻不理人家。”盧蕓抽抽噎噎道。
“你又跑去偷聽了,當心姑母生氣。”
“我也是一番好心,清姊,要不我們幫幫表哥吧!”盧蕓搖著阿姊的手臂央求道。
盧清輕輕搖頭,不用說,這個宇文大將軍一定就是宇文述了,聽說這個宇文述驕橫跋扈,惹到了他也真是不幸,只是盧家也未免太勢利了。
“我們連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幫他?”
“我知道,我剛才聽見了,好像是表哥的朋友招惹了什么宇文大將軍,盧府要趕他出去。”
盧清笑了起來,“真是傻丫頭,府里至少有幾百客人,他的朋友叫什么,長什么樣子,我們都不知道,怎么幫?”
“好像姓張,對了,叫做張鉉!”
盧清頓時像雷擊一樣呆住了,蕓妹幾次問她,她都恍如不覺,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他在這里!原來他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
“清姊,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盧蕓見阿姊像傻了一樣,心中大急,拼命搖她的手臂,盧清終于反應過來,她緊咬嘴唇道:“我去找祖父。”
“阿姊去找祖父做什么?”
“我要讓要祖父知道,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盧老爺子的壽禮在申時正,也就是下午四點正式開始,盧慎被請到大堂,端坐在巨大的壽字之下,眾賓客依次上前給他行禮祝壽,氣氛異常熱烈,祝壽時間不長,接下來便是盛大的壽宴,這才是重頭戲。
盧氏家堊族為籌辦這次壽宴下了血本,將薊縣城內十家最好的酒肆都包下來,專門供應壽宴酒菜,只可惜盧家沒有寬大的殿堂,不能讓所有賓客都坐在一起,只能分到中堂、東院和西院三處地方擺宴。
中堂約五十余人,全是朝廷的顯貴高官,單人獨座,每人身邊都有一名侍女伺候,眾人濟濟一堂,觥籌交錯,堂內一隊舞姬正翩翩起舞,絲竹聲聲,笑語不斷。
東院坐的是名門世家的家主或者代表,以及各地方高官,大約有近百人,每兩人坐一桌,但酒菜卻是各自分開。
剩下的人都坐西院,因此西院的人也是最多,主要以家眷和各大世家年輕子弟為主,足有兩三百人,基本上四人一桌,男女分開入席,由于廳堂太小,大部分人都坐在院子里,不過天氣炎熱,坐在院子里涼風習習,倒頗有一種野餐的韻味。
張鉉被安排坐在西北角一個幾乎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所有人都是四人桌,唯獨他是單人桌,盧家也是煞費苦心,既不能趕他走,也不能讓宇文述不滿,只能用這種冷待的辦法。
羅成是盧老爺子的外孫,他有特殊的安排,被安排在東院和幾名大將軍坐在一起,羅藝希望借這個機會讓兒子認識一下朝中高官。
羅成很歉疚地陪張鉉坐了一會兒,張鉉笑道:“這點小事情就不用歉疚了,我還不至于承受不起,去吧!別冷落了客人。”
“那就委屈兄長了,小弟后來再陪罪。”羅成行一禮,便起身回東院去了。
張鉉不慌不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打量周圍一圈,他的左面和后面都是院墻,而在他前面也有一張桌子,圍坐著四名年輕子弟,雖然不知他們在談論什么,但張鉉也猜得到,只見他們不時悄悄瞥向自己,擠眉弄眼,樂不可支。
張鉉懶得理會他們,目光又投向右邊,眉頭卻微微一皺,在他右面不遠處是女眷的席位,一共有三十幾桌,鶯鶯燕燕,笑聲不斷,坐滿了濃妝艷抹的貴婦,一陣陣濃烈的香氣隨風飄來,完全取代了酒菜的香味,這才是讓張鉉頭疼的地方。
這時,又是一股怪異的濃香飄來,有種水果發酵的味道,尤其空氣中還飄散著細細的香粉,直鉆他的鼻孔,張鉉放下酒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連忙厭惡地用手扇去撲面的香粉。
他身后卻傳來一聲輕笑,張鉉回頭,只見右上首十幾步外,原本空著的一張座位上不知幾時來了一名年輕的小娘,他立刻認了出來,正是下午在荷花院遇到的盧蕓。
‘那盧清呢?’
張鉉心中怦怦跳了起來,這兩姐妹一直在一起,怎么現在分開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嗎?
盧蕓的坐位本應在內院,但盧蕓絕頂聰明,她發現清姊提到張鉉這個名字就有異樣,便隱隱猜到清姊可能和這個張鉉認識。
盧蕓換了一身鮮艷的紅裙,顯得她更加乖巧可愛,她端一杯酒好奇地湊上前,“你就是張鉉?”
“我知道你,你是羅成的表妹,他總是向我提到你。”
“是嗎?”
盧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急問道:“他怎么說我?”
張鉉見她眼睛充滿期待,也不忍打擊她,便笑道:“他說自己有兩個美貌可愛的表妹,一個叫做盧蕓,一個叫做叫做”
“叫做盧清——”
盧蕓笑嘻嘻道:“想問就直接問,別變著法子來打聽。”
張鉉有點尷尬,他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么精明,他不知該怎么說才好,盧蕓嘆口氣又道:“清姊被大伯罵了一頓,躲在自己房間里哭呢!”
“為什么?”張鉉終于忍不住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嗎?她以為你要被盧家趕出去,所以去找祖父說情,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大伯,和大伯爭論起來,就被大伯罵了一頓,我也不知他們在說什么。”
盧蕓眼睛里充滿興奮和好奇,對清姊的關心遠遠超過了她自己,她壓低聲音笑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清姊是怎么認識的?”
張鉉壓根就沒有聽她在說什么,他心中依舊沉浸在感動之中,盧清并沒有忘記自己,她還是那么關心著自己,這時,張鉉忽有所感,猛地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