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的落下,又是兩記魔鄧肯裂解術。
這一次,哈爾肯終于徹底輸光了。
有些魔法物品被徹底分解,他的法袍,他剛剛遭受重創但還有些許挽救機會的魔法物品統統失去了奧術的光芒。
沒有給哈爾肯反應的時間,他雙肩驟然傳來一陣劇痛。
“嗤——”一對泛漾陰影氣息的黑色尖爪突兀地從肩膀刺入,再從鎖骨下方穿出。哈爾肯能清晰感受到自己鮮血的血腥味道。
“哇啊——”一陣天旋地轉,在那對黑色爪子拖動下,哈爾肯被大字型拉翻在地面。腦勺后傳來的猛烈沖擊讓他暈乎乎的。
“噗噗噗!”氣壓標槍連同特制的箭矢精確地射穿了他的手臂和小腿,把他像只等待解剖的青蛙一樣釘在了地面上。
兩只機械恐怪撲上。
哈爾肯剛剛因痛苦而張大的嘴巴忽然有兩個大夾子伸進來,準確夾住了他的舌頭,夾子部位還喪心病狂地有細細的小釘,一夾上去舌頭就飆血了。
這讓哈爾肯失去了念咒語能力!
四條倩麗窈窕的幻影撲上,哈爾肯一對手腕和一對腳踝處的腳筋被瞬間切斷。
哈爾肯進而失去了手勢施法能力!
做完這一切,無論是遠處的蘭德爾還是逼近到十米內的塞恩斯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太緊張了!
剛才兩人第一輪的攻擊頂多算是暖場。現在他們充當的是終結者!
誰都知道傳奇強者的難纏!
層出不窮的手段!
近乎無窮無盡的底牌!
這給他們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如果不是雷文反復強調,哈爾肯不可能玩神降,或許他們一擊之后馬上就撤了。
“發什么愣?附魔箭呢?”遠處傳來雷文的厲喝。
蘭德爾如夢初醒般補上了四箭在哈爾肯的四肢上,附魔箭的四種屬性分別是火焰、冰霜、毒、酸液。
至此,他們才真的悄悄松了口氣。
面對自己的失敗,哈爾肯是不服的。他從沒想過,自己的邪惡之路竟然終結在幾個黃金階的小人物手中。在他的想象中,自己最起碼也應該是被圣域強者所殺。
他不服!
他憤怒!
哪怕是這樣,他還拼命扭曲著肢體。要么掙脫,要么去死!
他太清楚自己跟蘭德爾還有那些圣武士的恩怨了。如果他現在死去,他還有很大機會以神靈追隨者的身份進入希瑞克的神國中獲得永生。
一旦他被獻上祭臺,靈魂就會被某個神祗所截取,那么等待他的恐怕是無盡的痛苦了。
可惜,某人太了解他了。在控制住他的那刻開始,機械恐怪就開始給他撒傷藥止血。讓他想失血過多而死都做不到。
這時,圣武士們趕到了。
為了追趕哈爾肯,提爾教會的傳奇法師不惜給主力們施展群體飛行術。哪怕是傳奇法師,要負擔十幾人在如此之短時間內翻過這座山頂,也是有點夠嗆的。
看到這個詭異的場面,圣武士隊伍也是有點發愣。
地上躺著還在掙扎、混亂邪惡陣營的哈爾肯。
旁邊站著混亂中立迷霧女士的女劍圣,中立善良的穆蘭城的魔射手,守序邪惡的機械恐怪部隊,絕對中立的特型影鋼魔像,再加上圣武士這邊的守序善良陣營…簡直像九大陣營開大會。
這份混沌般的感覺直讓人頭皮發麻。
影殺先說話了:“圣武士們,日安!我代表我的主人‘暗鴉’向你們問好。”
聽到暗鴉的名號,圣武士們偷偷松了口氣。向他們傳來哈爾肯的消息的人,就是以暗鴉的名義。至少眼前這些人應該也屬于討伐希瑞克與班恩的臨時同盟。
“關于哈爾肯…”最年長的傳奇圣武士剛開口就被影殺打斷了。
“按照約定,我主人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
圣武士們臉色有點發紅。按照跟‘暗鴉’的約定,暗鴉負責提供情報,給他們一個重創班恩的白龍軍團的機會,附帶也可以收拾希瑞克的信徒,而且還額外贈送一個伏擊希瑞克高階祭司的機會。
當然也有約定,如果圣武士留不下希瑞克高階祭司的命,那么追殺就由‘暗鴉’這邊負責。
“不行!邪惡必須得到凈化!”最年輕的傳奇圣武士脾氣有點火爆,踏前一步就想搶人。
最年長的圣武士攔住了他,轉頭對影殺說道:“我們教會重視信諾。既然貴方答應的提供消息讓我們重創邪惡的事情做到了,我們也不會反悔。只是…他是‘黑色意志’哈爾肯,在我們教會通緝令上連續三十年排名第一的哈爾肯。殺死他,是我們數代圣武士的夙愿,所以想再次確認一次,關于哈爾肯,我們是否還有交涉的余地?”
“哈爾肯是我們抓住的,按照約定,他的生死已經與你們無關。”影殺用冰冷的聲音拒絕了。
“如果不是我們…”年輕傳奇圣武士大喊了起來,他激動地又踏前了兩步,一副隨時搶人的樣子。
“你們可以搶人,但暗鴉以后將永遠拒絕與圣武士合作。”影殺語氣斬釘截鐵。
“山德魯!退下!陰影并不代表著全部是邪惡!更何況,你忘記了我們的教義了嗎?”年長傳奇圣武士的厲喝終究壓住了那個叫山德魯的年輕傳奇,他轉頭對影殺說道:“那我們希望追加要求,廢除哈爾肯的施法能力,我們愿意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如果這樣可以獲得托姆和提爾教會的友誼的話,可以。我們主人甚至允許你們派出一個五人的觀察團,確認哈爾肯的死亡,只是死亡的方式我們主人不敢保證符合你們的教義。”
圣武士們一聽,都是露出驚喜的表情。
他們是很講究原則的人,哪怕明知道自己這群人出力更多,他們卻清楚沒有暗鴉的情報他們絕對做不到現在這個戰果。
沒多想,他們一致同意了,并表示以后只要不違反他們的教義,可以免費幫暗鴉出手一次。
影殺開口招呼塞恩斯過來:“主人讓你先拿回屬于迷霧女士的東西。”
塞恩斯開始搜身,哈爾肯絕大部分東西都毀掉了,雖然在理論魔鄧肯裂解術有極低幾率連神器都拆掉,實際上裝有神性的神力水晶不是這個法術能搞定的。在兩塊神力水晶里,一共發現了8點幻影神性。
塞恩斯既有欣喜,更多的悲傷。欣喜是因為哈爾肯沒有當場就獻祭掉神性,大概是哈爾肯想舉行一個盛大的謀殺之神獻祭儀式,彰顯自己的功績。
悲傷…8點神性,這意味著迷霧女士的大祭司和其余三位高階祭司都是死在哈爾肯的手上。按照哈爾肯的尿性,她們絕對死得非常凄慘。
塞恩斯輕易想象到,在哈爾肯的怪物軍團手里,她們是如何在痛苦悲傷與絕望中死去的。
哪怕是她那張幾乎沒有表情的冰塊玉臉,這一次也流露出無法掩飾的痛苦。
塞恩斯離開了,她必須盡快舉行小型的祭祀,把8點幻影神性還給迷霧女士。
接著上場的是提爾教會的傳奇法師,對于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對手,盡管有點遺憾無法正式跟一位傳奇法師兼牧師交手,但出于對哈爾肯的極度厭惡,傳奇法師干脆利落地摧毀著哈爾肯體內的魔法回路,像壓路機一樣反復碾壓摧殘著哈爾肯的精神海,直到哈爾肯此生再也無望用精神力聯系上魔法女神的魔網為止。
這個過程絕對是殘忍且痛苦的。廢除魔法回路跟把人的筋肉一條條撕下來沒什么區別。
哈爾肯也是硬氣,自始至終沒半句嚎叫。
傳奇法師干完活收工,圣武士們均是長舒了一口氣。
哪怕現在那個暗鴉反悔,哈爾肯也是一個廢人了。一個再也無法動用精神力的殘弱前任傳奇法師,起碼不再是善良陣營的巨大威脅。
終于輪到蘭德爾上場了。
在一旁忍耐已久的魔射手大叔幾乎是餓狼撲食一樣撲上去。一上手就是七、八個重重的耳光,打得哈爾肯鮮血亂飛,臉都腫了,牙齒都飛出來好幾顆。
拔出夾著哈爾肯舌頭的夾子,一手卡住哈爾肯的脖子,蘭德爾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猙獰,實在讓人無法將他跟一個優雅的半精靈聯系在一塊。
“畜生!還記得瑪利亞嗎?十年前你圍攻穆蘭城,在城外把瑪利亞折磨了三天三夜才最終讓怪獸分食了她的尸體,從那天起到現在已經3789個日夜了!我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著向你報仇!現在!這一刻終于來了!狗畜生!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嗎?”
嘴里大口大口吐著鮮血,有點口齒不清的哈爾肯臉上浮現出桀驁依舊的殘忍笑容:“哈!我…還記得你老婆味道不錯!”
“混蛋!”無窮的怒氣混在奔騰的血液中沖入腦袋,蘭德爾的眼睛霎一下赤紅了,拔出匕首當胸就是一刀。
“噹——”一聲,在哈爾肯的愕然與失望中,匕首被影殺擋住了:“主人只同意你拿走哈爾肯一個不致命的部位,沒說允許你親自結果他的生命。”
蘭德爾一愣,隨即清醒過來,狠狠啐了一口,怒罵道:“魔鬼,想死?沒那么容易!”他轉頭望向圣武士們:“我知道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有違圣武士的原則,覺得無法接受的人請離開。我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看到我復仇時的瘋狂樣子。”
圣武士們沉默了一會,最終大部分人退走,只留下最年長的傳奇圣武士和幾個老圣武士在這。
老傳奇圣武士摘下來了自己的頭盔,夾在腰間,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我跟你一樣痛恨‘黑色意志’哈爾肯*阿克米利爾!我的導師,我兩個徒弟,我的兒子都是慘死在他的手下。作為一個圣武士,我無法展開血腥的復仇。但一個傳奇的結束,至少讓我看到最后。”
“好!”蘭德爾沒用他鋒利的匕首,而是從箭囊抽出一支鋸齒箭:“畜生,報應來了,準備好了嗎?”
“不——”山道上,回蕩著哈爾肯的身嘶力竭的慘叫聲,久久不息,似乎在向天地告慰著那些慘死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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