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塞納里奧要塞出來,夏恩和奧蕾莉亞旅行到了世界的邊緣,路線是妻子規劃的,夏恩只是跟在妻子的身邊。
此處是一條往虛空傾瀉水流的瀑布。
“水流沒有飄到遠方,而是直接消失了。”奧蕾莉亞高興地說道。
夏恩是靠坐在一只蘑菇傘蓋上,女精靈在稍低位置側坐著,但卻是依靠在夏恩的大腿上。
“因為這塊大陸還活著啊。”
“我不懂?”
“那我給你講解一下。”
“好的”
夏恩擼著女精靈的頭發,看向更遠處的虛空。陸地之外的虛空漂浮著許多碎石,還有灰塵,以及另一個有著星環的星球。看來德拉若星球破碎后,這塊大陸成了那個星球的衛星。
“我能感受到這塊大地上的四種基本元素還活躍著,處于最底層的規則也還沒崩塌。”
“什么是最底層的規則?”女精靈舒服的瞇起了眼睛,耳朵一抖一抖。
“如果用奧術來解釋的話,會更加深奧”夏恩笑道:“你理解成生命的循環就好了,種子在泥土中發芽,幼苗長成大樹,然后是落葉,枯萎,重新化為泥土,這個循環在大地上還在繼續。最底層的規則就是支持這個循壞裝置,四大基本元素則是充當這個循環動力。”
“你看,如落到這個虛空中的水流”夏恩指向那道虛空的瀑布:“它們在這個世界規則里,是再次回到了大陸的核心,然后從別的地方重新冒出。甚至就連世界的外壁也有保證水氣不被虛空帶走的規則。”
“原來是這樣,就算遭到了破滅,這個世界依然在倔強地活著,生靈在它面前實在是渺小”奧蕾莉亞哼哼地舒服說道。
“但這也是這片大地最后的生機,如果遭到破壞,世界會發起兇狠的反擊,你說是不是瓦斯琪女士”。
兩只科多獸在不遠的地方啃吃蘑菇,法杖斜斜的躺在一旁。夏恩和奧蕾莉亞身上都是樸素的衣著和裝備,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旅人。但是在這個時代,真正的普通人只能祈禱自己死的時候沒有痛苦。
在身后湖水中的,先是升起一只像是短吻鱷的頭顱,瓦斯琪立在其上,她每只蛇發上都套上了一只精心雕琢過的銀環,一串串珍珠鏈點綴在腰肢,兩只手臂都帶著黃金的臂環。她身后還有六位精心打扮過的侍女,手中都捧著一只禮盒。
她們小心翼翼地蛇形到夏恩的一則,輕輕地伏下身體,侍女們把手中的盒子放下,然后除了瓦斯琪本人,都小心翼翼地回到水中。
奧蕾莉亞在這群娜迦出現的時候,繃緊了身軀,但是在夏恩安撫中重新放松。她信任自己的丈夫,就算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也會交給丈夫去處理。不過她也在偷偷咪咪看那只女娜迦。
“當您降臨的時候,我就感知到了您的偉大意志,在無知的沖動下冒犯了您。現在響應您的呼喚前來,只為贖去過去的錯誤。”瓦斯琪伏在地面上說道。
她曾是萬年前上層精靈女王艾薩拉的女仆,后來又臣服了伊利丹,非常懂得順從的生存之道。夏恩也懂得她順從的原因。
糟糕的時代讓如她一樣握有力量之人也在拼命求存。
十多天時間的精神波動中,夏恩已知道瓦斯琪想要的是什么,瓦斯琪卻不明白自己需要復出什么。
夏恩開口說道,瓦斯琪一一作答。
“我可以庇護你,但是破壞自然的行動必須停下。”
“您的意愿,我必將服從。”
“你和你的族人,將聽命于我。”
“這是必然。”
“沒有我的命令,不能以我的名義行事。”
“我族一定不會濫用您的名義。”
“永恒之井的井水也將交給我。”
“......請您務必拿去”瓦斯琪猶豫了一會兒,繼續應到。
“好,么我將賜予你庇護,從現在開始。”
夏恩頭頂冒出奧火,精神觸角向瓦斯琪方向延伸,但是去避開了她,翻開她身后盒子當中的四只,里面有璀璨的魔法珊瑚,還有來自海底的深海結晶,飽滿的金色珍珠,以及像是飾品的魔法胸針。
四樣物品浮空島瓦斯琪的頭頂,胸針在意志的不同擠壓下,變成了一團金屬泥水。一小枝珊瑚從本體分離出,然后化為了粉末,金色珍珠和深海結晶也同樣如此。它們和金屬泥團混合在一起,被蒼白的火焰一起真空煅燒。
瓦斯琪不敢抬頭,火焰就在她的頭上,作為施法者她知道其中蘊含的力量,更驚異能自如操縱這些力量的能力。
神性的風和神性的火,讓材料中所有的魔力融為一體。在火中,金屬泥團開始成形,被染成金色的材料拉出一縷縷絲線,往復交錯形成許多繁復的鏤空花紋,一共有十二枚花紋,六枚具有統御的力量,六枚具有懲罰力量。
最后一步,這些花紋前后相接,在瓦斯琪的脖子上圍成一只項圈,魔法的光輝流轉不停。
“真是妒忌的魔女啊”夏恩說道,精神觸角以花紋為媒介,侵入到了瓦斯琪的體內。
瓦斯琪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感到靈魂忽然一緊,被什么給握住了,她有點后悔,但是已經來不及。她所有的外殼,一層一層都被剝光,光溜溜的呈現在這位精靈的面前。
“妒忌過艾薩拉的美貌,拼命地模仿她的裝扮,連自己的侍女也妒忌過,折磨后殺了她。就算只看了一眼的美貌精靈也會去妒忌,真是妒忌的魔女。滿是妒忌的情緒塑造了你惡毒的法術,很不錯,但是希望你不要溺死在自己妒忌中。”
夏恩說完收回精神觸角,在靈魂的層面上放開了女娜迦。
瓦斯琪在地面瑟瑟發抖,她面色潮紅地嚶嚶叫喚幾聲,目光抬起,偷偷地打量上方的精靈。祂真的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偉大存在,這樣的情緒連她自己都搞不懂,按理說被窺視靈魂的屈辱,應該去憤怒的,但現在心情和奇怪,希望剛剛剝去她靈魂外殼的折磨能多一些,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然后看見邊上的女精靈,各種毒辣的想法不由自主地生出,她為什么可以在那個位置,為什么可以那么接近。
“這樣會受到懲罰的”夏恩看穿了她。
“不敢”瓦斯琪老老實實收回目光。
“回去吧,送給你的飾品足夠彌補永恒井水的缺失,當你口中念到‘黎明之主’時,通過它我會知曉你你祈求。”
“但是......”女娜迦在面哼哼唧唧了幾聲,扭扭捏捏,夏恩也不去理會她,最后好依依不舍地離去。
瓦斯琪回到來時的魚頭上,帶著她的侍女們下沉到了湖底,通過地下水路回到神殿。剛一走上岸,就有平日受寵的侍女忍不住問她。
“女主人,為什么要想那只精靈祈求呢!好像并不是很有力的大人”
“你都看到了什么?”
瓦斯琪手指撫摸上脖子上的項圈,花紋在指肚下緩緩發熱,她能夠統御六只海度斯那樣水元素公爵(毒蛇老一),每日還能施展六次懲戒法術。
“我們都看到了,女主人您不應該那么卑微。”
“你們看我的新項圈漂亮嗎?”瓦斯琪笑著說道。
“很漂亮,但是戴在女主人的身上它才是最美的。”所有的侍女連連答到。
“是嗎?又要找新的侍女了。請折磨我,黎明之主。”
手指拂過左側六只金色花紋,白光一閃,如閃電那樣來去,地面上多出了六團灰燼。
夏恩那里,瓦斯琪走了,奧蕾莉亞拉住他的法袍,不依不饒,妒忌真是女人的天性啊。奧蕾莉亞也要夏恩送她飾品,如果送了奧蕾莉亞,那希爾瓦娜斯和溫蕾莎也不能少。
“需要一些時間,等我細細琢磨出最好的飾品,送給你們。”夏恩這樣說道。
收起瓦斯琪留下禮物,他和奧蕾莉亞開始返回塞納里奧要塞,這次是從另外一個路線旅行回去。正準備前往虛空風暴。
許多精靈找了過來。
“奧蕾莉亞女士日安”以及“請問,您是黎明之刃哪一位大師?”
除了瓦斯琪,夏恩又看到了同樣的一幕,他想起了對伊利丹尋求拯救的卡爾薩斯,對納魯納頭就拜的占星者,德萊尼毫無猶豫地跪伏在納魯麾下。
在外域,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都有的生靈都在尋求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