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CD之后匆匆忙忙地回到家中,司馬朵朵甚至都沒有耐心從頭開始聽,CD開始播放之后,她很快就切換切換切換,一直切到了那一首。
打開歌詞本,這回搞清楚了,叫《印地安老斑鳩》。
從歌曲一開始,這首歌的編曲就透著一股子邪門——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即便已經是第二遍聽到了,還是聽得司馬朵朵直接蒙圈。
然而,更怪的是歌詞——
“沙漠之中怎么會有泥鰍,
話說完飛過一只海鷗,
大峽谷的風呼嘯而過,
是誰說沒有。
有一條熱昏頭的響尾蛇,
無力的躺在干枯的河,
在等待雨季來臨變沼澤。
灰狼啃食著水鹿的骨頭,
禿鷹盤旋死盯著腐肉,
草原上兩只敵對野牛,
在遠方決斗。
在一處被廢棄的白蟻丘,
站著一只餓昏的老斑鳩,
司馬朵朵聽、看,再聽、再看。
繼續蒙圈。
你說它天馬行空,那當然是可以的,但是…
好吧,首先確定,這是一首說唱,這個沒錯的,是說唱。
也就是說,李謙這第一張個人專輯,簡直是越玩越大發了,連說唱都上了!
這可是國內公認的最小眾的音樂門類之一了!
司馬朵朵向來自認自己并不是那種封閉的、傳統的音樂人,即便是在沒有加入五行吾素組合之前,她也聽過很多國外的各種門類的音樂,R&BR,饒舌,都并不陌生,開始了歌手生涯之后,就更是勤于學習,對國外的各種音樂,接觸的也是越來越多、了解也越來越深入。
甚至于近幾年來,隨著唱片市場的日趨繁榮,也隨著國內對外溝通交流的越來越頻密,國內也已經有了好幾個嘻哈說唱風格的歌手,司馬朵朵也都聽過他們的專輯,其中有兩個還一起吃過飯、在參加活動時碰過面,可即便如此,司馬朵朵仍然堅持認為,他們做的都是并不成功的。
也或者可以說,在司馬朵朵的潛意識里,音樂種類這種東西,是天然的就自帶文化基因的,像是國內,就有著其他任何國度和文化環境下都沒有的民謠、戲劇等音樂門類,而在美國那個特殊的各民族文化交匯的地方,就會有藍調、說唱、R&B、鄉村,把兩者換個位置,到美國去唱民謠和京戲,或到國內來唱藍調和R&B,是肯定行不通的——君不見,李謙給廖遼做國際專輯,主要也是R&B和美式鄉村,而不唱廖遼在國內時的那種風格?
這就好比是歐洲多古城,街道狹小,所以像甲殼蟲啊之類的小車賣的特別好,但這種車賣到地域廣大、道路開闊的美國去,就少人認賬,美國人愛的是大馬力大排量的皮卡!而皮卡這種東西,歐洲人又不喜歡!
所以,非要把屬于美國的說唱搬到國內來,首先就是不可行的!
其次,李謙這個編曲…簡直比很多美國的當紅說唱專輯還要混亂,還要更加的激進!
再次,他這個歌詞…
好吧,如果拋開這是一首說唱類的歌曲,拋開文化基因上的不認同,甚至如果拋開了它是一首歌的歌詞這一點,單純只看文稿的話,司馬朵朵心里也不得不承認,它哪怕是作為一首詩,也真的是足夠個性了!
不說曲,不討論編曲,單純只討論這個歌詞,這種嘻哈的范兒,就是國內文化圈打從骨子里就會去排斥的一種風格!
與好不好無關,只是格格不入!
要說起來,相識數年,即便不談是李謙成就了五行吾素這段恩情,單純只說交情,自己跟謝冰、跟王靖雪、跟孫若璇,也包括跟李謙,都是好朋友。
或許是因為自身性格偏獨立的關系,她很難說服自己開口管李謙這個明明比自己還小了幾歲的大男孩叫“哥”,但內心里的感情,比起謝冰她們幾個來,卻也是分毫不差的。
所以,如果只是前面的那幾首歌還倒罷了,現在聽到這一首歌,而且反復聽了幾遍,越聽越感覺格格不入之后,她下意識地就想要拿出手機給李謙打個電話過去,只是她很快就想到,專輯都已經發了,打電話又有什么用?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替他擔心著。
足足把這一首風格怪異的先鋒類的說唱《印地安老斑鳩》聽了少說六七遍,她這才無奈地嘆口氣,勸著自己先靜下心來,繼續聽下去。
而下一首歌,叫《威廉古堡》。
好吧,這又是一首說唱。
節奏一起,司馬朵朵下意識地就想要抬手捂住額頭了。
這下真的玩大了!
雖說李謙的咬字吐詞功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即便是說唱,如果你靜下心來去聽,尤其是當你看過一遍歌詞之后,大部分字都是能清楚地分辨出來的,但說唱就是說唱,或許在美國,它是年輕的人們喜聞樂見的一種音樂門類,但是在中國,說唱本身就代表著先鋒,代表著激進!
更何況,就目前聽到的而言,李謙這兩首說唱從詞到曲,即便是放到美國去,也可以算是偏異類的那一種!
不過…又是差不多的情況,如果拋開歌曲來看的話,這首《威廉古堡》的詞,又是十足的個性——
古堡主人威廉二世滿臉的絡腮胡,
習慣在吸完血后開始打呼,
管家是一只會說法語舉止優雅的豬,
吸血前會念約翰福音做為彌補,
擁有一雙藍色眼睛的凱薩琳公主,
專吃有AB血型的公老鼠。
不得不承認的是,即便是李謙這張專輯和這首歌失敗了,這一段歌詞,也足以成為某種程度上的邪派經典了!
只是,再厲害的邪典,畢竟還是邪派的路子啊!
認真的從頭播放,好好的聽一聽,司馬朵朵不得不承認,這首說唱,其實還是蠻好聽的,除了作為中文的說唱,會讓司馬朵朵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和陌生感之外,單就這首歌本身而言,應該還是在水準之上的。
考慮到李謙一直以來所表現出的過人全音樂門類的駕馭能力和創作能力,他能寫出這樣的說唱作品來,司馬朵朵倒是絲毫不覺得奇怪。
只是…太冒險了點!
看歌詞本,下首歌叫《童年》。但從名字來看,似乎應該是正常了一點?
等到《威廉古堡》放完了,她沒有再次選擇倒退,而是滿懷期待地等待著這下一首歌能夠稍微“正常”一點。
果然,下首歌是民謠的風格!
司馬朵朵心里不由得就緩緩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
想來也是,身為國內歌壇最近幾年的金牌制作人,甚至有“教主”之稱的李謙,對于國內歌壇的現狀,應該是了解最清楚,同時也是對歌迷口味把握得最為精準的少數幾個人之一了,甚至說他是最厲害的,都不為過。
所以,雖然前面幾首歌真的是太冒險了,但畢竟,前面有一首《第一次》,是很暖心的情歌,再加上這一首風格清新、饒有趣味的《童年》走的是旱澇保收的民謠,再加上李謙本身的號召力,或許這張專輯還不至于賣的太差?
尤其是…咦?聽了還不到一半,司馬朵朵就敏銳地發現,這首《童年》真的是太棒了!從清新的編曲,到足以勾起許多人童年回憶的歌詞,這首歌簡直就是針對國內歌迷的必殺神器!
聽著聽著,司馬朵朵不得不感慨:這就是李謙的強大之所在了!也是他敢于如此冒險的底氣之所在!
不管是什么風格,只要是他想做,就總能做到足夠的出色!
所以,一張專輯十首歌呢,就算是拿出幾首歌來冒險一下,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換了別人,誰有這個把握?誰又有這個能耐?
聽完了《童年》,司馬朵朵心中大定。
這時候不知不覺就回想起剛才那兩首讓自己為李謙大擔其心的說唱來——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來講,目前國內的歌手們做的說唱,大多生硬,要么照抄照搬美國的風格,要么就是干癟蒼白的很,但李謙的那兩首說唱,別的不說,在中文的語境之下,竟然絲毫不覺違和?
嗯,待會兒等整張專輯聽完了,還是要回頭再認真聽一下那兩首歌!
因為,它的曲風和歌詞,實在是有夠怪異,同時也特別的有意思!
說不定…說不定李謙還真能把國內的說唱給做起來?
想到這個,司馬朵朵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那怎么可能!
還是那句話,文化氛圍不一樣,語境不一樣,說唱這種小眾的音樂門類,在中國壓根兒就沒有生存的土壤啊!
即便是李謙,總也沒辦法硬生生把大家都不喜歡的東西塞給歌迷吧?
再下一首,好了,這次也是穩妥之極,《同桌的你》,十足的民謠風,從詞,到曲,再次讓司馬朵朵感慨李謙的創作才華之豐沛!
好歌,絕對是好歌!
而且一入耳就給人感覺特別親切,甚至于司馬朵朵覺得,如果自己的感覺沒錯的話,像《童年》,像《同桌的你》,簡直天然的的就自帶了一種雋永的感覺!類似這種,曲風清淡歌詞純澈,但偏偏又十足好聽、十足有味道的作品,簡直就是那種讓人在多年之后回味起來不得不贊為經典作品的好胚子!
聽到這首歌,司馬朵朵心中原本的擔心,就不說盡去吧,至少也是去了大半!
再然后,《星星點燈》,居然是一首勵志的作品,而且看歌詞的意思,還帶了一些對當下社會的小小批判——以司馬朵朵目前不算多的創作經驗,和同樣不算太準確的對市場的把握來看,這個路子的歌,只要旋律足夠好聽、歌詞再多少帶些深意,那就肯定也是相當穩妥的了!
這就妥了!
有這么幾首歌在,這張專輯還是靠譜的!
就說嘛,他可是李謙啊!
以他的創作才華,以他近幾年所展現出的對市場的精準把握而言,他怎么可能失手呢?
有了這么幾首歌,這張專輯就算是上了一道保險了!
再繼續聽,嗯,這首《吻別》也很好聽啊!
又是一首足夠好聽的情歌,只不過,跟自己剛才站在街上聽到的那首《第一次》不同的是,那首歌是一種淡淡的溫暖味道,而這首歌,則有著更深的況味,更加的耐人琢磨了一些!
好作品!
唱的也足夠好!
聽著聽著,感慨著感慨著,司馬朵朵不由得又想起了剛才電話里甄貞大姐的話,或許,自己真的該去找他要首歌?
雖說自己當初拒絕了他的邀請,最終還是選擇了到索尼來,選擇了自己單飛,但當年的交情始終在,他應該不至于連首歌都不給?
而有了他的一首歌做主打,自己也不用累死累活的苦苦創作了,新專輯的主體思路,甚至是未來的銷路,也就都跟著有了一定的保障了…簡直是怎么算怎么都是滿滿好處的一件事。
只是那樣一來,應該是或多或少會讓自己當初選擇單飛時的“豪邁”,顯得打了些折扣?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最后一首歌。
叫《暗香》。
前奏起時,司馬朵朵還沒有太在意,但當第一聲唱響起,她卻是不由得悚然而驚——李謙的唱功已經厲害到這個程度了么?
歌壇中人而言,司馬朵朵已經算是比較早認識李謙的那一批了,至今她還清楚地記得,當年做《姐姐妹妹站起來》的時候,那個還在讀高三的李謙,要說唱功,其實只能算一般,是比較會用嗓子的那一類,但也說不上出類拔萃。
到后來再做《對面的男孩看過來》時,他的唱功就已經頗為可觀,但是也還不算拔尖,一直到剛才,聽那首《吻別》,司馬朵朵已經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最近幾年李謙在唱功上的進步,但是,現在,這首《暗香》剛一出來,只是第一句,卻已經讓司馬朵朵無比清楚地感覺到:他果然是又進步了!
這是一首慢歌,歌詞含蓄深摯,有回味不盡的韻味,這樣的歌,當然是好歌,從詞到曲,無可挑剔,但普通的歌手去唱,卻比較容易把它唱得媚俗,而這首歌由李謙唱出來,深澈而婉轉,就連爆發的C段,都帶著繞梁不絕的余音!
整張專輯聽完,司馬朵朵整個人是愣住了的。
半天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激進的說唱饒舌,到這種厚積薄發的高超唱功,從邪典之極的歌詞,到純正的古典作曲加極富詩意的歌詞…
這就是李謙的第一張個人專輯!
沒辦法,她只好掉轉頭去,從頭再聽一遍!
而就在她一遍又一遍地反復品味這張曲風變化多端的專輯時,此時此刻在全國各地,隨著《愛的初體驗》在全國的全面上市,無數在第一時間拿到了新專輯的歌迷,也都正在大飽耳福。
當然,褒貶不一。
對于那些本就處在絕大部分人審美范圍之內的好作品,大家當然是一聽就上耳入心了,但對于那些被司馬朵朵認為是“太冒險了”的作品,即便是最最鐵桿的歌迷聽來,也是感覺不一。
此時,在長安府某高等職業技術學校的女生宿舍里,被人從天臺上叫下來的楊金葉,正跟同宿舍的幾個好姐妹一起聽著這張《愛的初體驗》,大家每聽完一首,就七嘴八舌地議論不休。
有人大愛《江南》,只聽完這第一首,就已經恨不得退回去再聽一遍了,還有人特別喜歡《第一次》,為那一抹細柔而暖心的歌聲而沉醉不已,反倒是后面的幾首歌,被司馬朵朵認為自帶“經典”特質的那幾首,相比之下,倒并沒有那么在第一時間就讓這幫女孩子們愛到不行。
與此相比,在很多的男性歌迷那里,《愛的初體驗》這樣一首被司馬朵朵認為“簡單到甚至有點幼稚”的歌,卻是第一時間就讓那些男孩子兩眼放光,很多人只聽了一遍,就在心里下意識地把它的好聽度排名,放到了《江南》之上!
只不過,大同小異的是,初初聽來,《印地安老斑鳩》和《威廉古堡》這樣的兩首作品,或多或少有些怪異,于一貫的聽歌習慣而言,甚至頗覺有些違和。
只有那么極少數的一批歌迷,在聽到李謙的說唱作品,在聽到這樣的兩首歌之后,瞬間就入了迷,簡直激動到難以自制!
而且頗為奇怪的是,當司馬朵朵一連把這張專輯聽了好幾遍,最終,她居然開始來回地循環播放起了這兩首最初被她認為“太冒險了”的說唱!
不知不覺,連午飯的點兒都過了,但司馬朵朵卻毫無饑餓的感覺,簡直已經聽得入了迷。
突然間,電話鈴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電話接起,又是甄貞姐。
“喂,寶貝兒,專輯買了嗎?…哦,在聽啊,感覺如何?”
“感覺…我也說不好,雖然聽到現在,我覺得他那兩首說唱還蠻有意思的,不過,我還是覺得他有點冒險了!好在其它的歌選的還都是很穩妥的,再加上又是他發專輯…銷量應該沒問題的吧?”
“嗯,剛才公司里不少人聽完了,我們幾個還碰了碰,大家都有點搞不懂李謙這到底是要干嘛!聽他另外的那些歌,他的水準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尤其是《暗香》,絕對是尋常人寫不出來、也唱不了那么好的!再加上幾首情歌幾首民謠都特別好,就連那首《江南》,大家也都覺得不錯,但是其中有那么幾首,就是你說的那兩首說唱,還有他那個專輯名,就是那首主打歌,就讓人有點搞不懂了。你跟他接觸算比較多的,你怎么看?是不是說李謙判斷國內馬上要流行這一個路數?說唱?還是《愛的初體驗》那種?”
司馬朵朵聞言愣了片刻,才不由得問:“呃,甄姐,你們在…研究他這張專輯?”
甄貞“嗯”了一聲,然后又嘆口氣,笑道:“不得不研究啊!你做歌手的,當然落得清閑,可不知道我們這些制作人有多累。最近幾年,歌壇的風向一直不太穩,大家都不是很把握的好,又沒有一個李謙給指路,那就當然要多聽、多開會、多分析嘍!再加上現場整個市場的情況也不是太好,就更要慎重了!”
說到這里,她“呵呵”地笑笑,道:“不止是咱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嗨,事實上也不用猜,這幾乎是肯定的事情!現在,其它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肯定要么是抱著聽李謙這張專輯呢,要么就是正在開會討論這張專輯呢!”
說到這里,她笑著嘆口氣,繼續道:“沒辦法呀,李謙把脈把的準,這幾年,明湖文化每出一張專輯,都是大家必須要去研究的,更何況這一次是李謙親自出馬的第一張專輯?”
甄貞說著說著,司馬朵朵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卡殼了那么一小下下。
不過再一想,也對…“教主”這個名頭可不是白來的,出道至今,李謙在歌壇幾乎已經成了成功的代表詞,現在他的第一張專輯上市,在很多人看來,這很有可能就代表著李謙對歌壇下一步發展方向的判斷嘍!
這個時候,不但要研究,而且要研究的越透徹越好!
然后呢,做好準備…跟風上!
在歌壇,你說李心茹啊黃玉清啊,都這個級別的著名歌手了,大咖級別了,去跟別個歌手的風,那當然是要被人嘲笑的,甚至連他們自己也是不屑的,別說他們了,連司馬朵朵都會覺得不屑,但如果去跟風的、去模仿的那個人是李謙,那就另當別論了!
跟他的風,不丟人!
不過猶豫了一下,司馬朵朵還是誠懇地道:“這張專輯我反復聽了好幾遍了,整體當然是很出色的,一如既往的李謙級別的水準,但是…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幾首歌,我的看法跟你們差不多,我也有點吃不準。”
頓了頓,她又特意強調道:“其實呢,咱們畢竟是專業從事這個的,聽歌的范圍要比普通歌迷寬了很多,所以,我反復聽了幾遍之后,倒真的是開始慢慢喜歡上他那兩首說唱了,但是我覺得,估計普通歌迷還是不太容易接受這種風格的。畢竟這里是中國啊,咱們天然的就沒有說唱的土壤!”
電話那頭,甄貞“嗯”了一聲,似乎是思考了片刻,然后才道:“是,這大概也是我們幾個的意見,我剛才還打電話過去,想親口問問李謙,可惜不是他自己接的電話,據說他在錄音室里給人錄音呢,就又給老何打了個電話,老何那里…呵呵,她倒是對李謙信心滿滿,唉,這樣,你跟王靖雪啊謝冰你們都那么熟,找時間約出來一起吃個飯,打聽打聽,看她們怎么說,爭取能從她們那里套一點李謙的真實想法出來,好不好?”
司馬朵朵猶豫片刻,還是沒好意思直接拒絕,就道:“嗯,那我改天約她們一起逛街吧!不過她們最近都在做新專輯,估計日子不好說。”
“成!”甄貞回了一句,隨后又忍不住叮囑,“還有啊,剛才跟你說的那個事兒,你也別不當回事,更別抹不開面子!跟你說,就沖你們之前的交情,你跟他要首歌,真不是什么事兒!交情嘛,就得是這樣多來往,才能越來越深厚,你老是不跟人家打交道,慢慢的就沒交情了!”
等司馬朵朵答應了一聲,她這才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司馬朵朵愣怔了片刻,不由得又扭頭看向CD機,再次抓過面前茶幾上的CD盒和歌詞本,看著看著,忍不住喃喃自語,“這歌詞,真的是…”
苦笑著搖搖頭,她拿起遙控器,按下了播放鍵。
“不會騎掃把的胖女巫,
用拉丁文念咒語…啦啦嗚…
她養的黑貓笑起來像哭,啦啦啦嗚,
用水晶球替人占卜。
她說下午三點陽光射進教堂的角度,
能知道你前世是狼人還是蝙蝠,
古堡主人威廉二世滿臉的落腮胡,
習慣在吸完血后開始打呼 好奇怪啊,多聽上幾遍之后,慢慢就感覺那種用中文唱說唱的違和感消失了,也不知道是這首歌把中文的節奏感和說唱這種音樂結合的比較好的緣故,還是自己此前就已經聽了不少歐美的說唱,所以對說唱這種音樂比較熟悉的緣故?
而且,聽著聽著,居然莫名其妙就覺得,這首歌還…挺好聽的?
這可真是奇也怪哉!
中文的說唱哎!
幾乎沒有什么像模像樣的宣傳,《愛的初體驗》就這么平淡無奇卻又偏偏萬眾期待的上市了。
在這樣的一天里,全國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抱著自己的CD機、卡帶機聽得如癡如醉,而與此同時,一個又一個的樂評人、音樂人、自由撰稿人,在連續聽了N遍新專輯,和連續接了好多個催稿、約稿的電話之后,或是打開了電腦,或者拿出了稿紙,深吸一口氣,開始奮筆疾書!
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國內歌壇只怕是很難安靜下來了!
七千字大章,不拆了,補一補人品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