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俊雄一些列的誤判,以及憑借自己的“經驗”是導致信濃號被李更新“率領”的射水魚號潛艇連續命中四顆魚雷。(
但是李更新的好運氣還是因為信濃本身的隱患造成。
畢竟信濃號建造的時候縮短工期,削減預算以及醋汁亂遭等等原因,這都是信濃號厄運降臨的伏筆。
信濃號的主將阿部俊雄大佐其實早早就發現了李更新所在的射水魚號。但是護艦心切以及擔心自己掉入了海狼包圍圈等因素。
阿部俊雄一路走來,親身參與或者感受帝國的興衰。從偷襲珍珠港珊瑚海對決開始到折戟沉沙中途島激戰瓜達卡納爾南太平洋最終在萊特灣反擊中損兵折將。
日本帝國的海軍基本上已經名存實亡。一切的一切都是讓阿部俊雄風聲鶴唳的原因。
信濃號,成了帝國最后的希望。阿部俊雄不允許信濃號裝甲航空母艦在出現任何閃失了。
然而越是想拼死守護什么,反而越容易失去什么。
阿部俊雄命令幾乎開到了李更新頭頂,而且已經投下了兩發深水炸彈的嘰峰號驅逐艦馬上回到航母編隊中來。
因為站在指揮艙里的阿部俊雄非常擔心李更新的射水魚號就是一條餌料。
自己的護衛驅逐艦撲上去以后,信濃號非常有可能成了群狼的靶子。阿部俊雄也不會知道,如果嘰峰號多投那么幾顆深水炸彈。李更新以及他的射水魚號潛艇估計就要淚灑東京灣了!
選擇了避戰的阿部俊雄其實指揮著信濃號航母編隊盡快撤離其實并沒有錯。
而然在撤離的過程中,信濃號由于主軸過熱發生斷裂。使航速迅速降低,讓一只死死墜在信濃號身后的李更新抓住了機會。展開了魚雷攻擊。
四顆魚雷如果是正常情況,根本不可能讓信濃號出現什么大的問題。
其實阿部俊雄早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被魚雷擊中其實也是早早就在他的心里預期當中了。
關閉水密門,開啟抽水泵把多余的海水抽出去。信濃號完全有能力托著一身”輕傷“回到吳港的海軍基地。
而然,在信濃號從大和級三號艦改變用途后的建造過程中就已經屬于命運多舛了。
因為太平洋海戰日本連續的敗北,戰艦修復問題早就成了橫須賀的老大難問題。在這種情況下,信濃號的建造經歷了一次大停工,無數次的“小”耽誤。
為了縮短工期。信濃號縮減了一系列不必要的裝備,以求最大限度的簡化。艦船內可以說沒有一件裝飾品。
就連阿部俊雄指揮室里掛的那面日本軍旗,還是人家阿部俊雄自己的私貨。
而原本需要長時間的水密氣密等檢測工作,更因為日軍大本營嚴令一九四四年完工。導致信濃號很多艙室和部位省去必要的測試。
這就好比裝修衛生間的時候,竟然沒有做必不可少的防水試驗就草草的撲上了瓷磚…
更可怕的是,草草的下水儀式還因為一名船塢工作人員忘記在船閘的上部注水。導致船閘脫落讓海水大量涌了進來。
信濃號重重裝在了船塢壁上,導致信濃號前部受損以及前部龍骨損壞。草草被命名的信濃被基金拖回船塢搶修。
就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橫須賀連續遭到了b29空中堡壘地毯式覆蓋轟炸。
這才有了信濃號連夜轉移投奔吳港的情況。這也才有了李更新在東京灣的月色下發現了這條移動的海上巨無霸,并發起了一系列的攻擊。
一條水柱拔地而起。阿部俊雄騰而起的水柱馬上下達了損管命令。
阿部俊雄知道,此時的信濃號回橫須賀無疑會招來更多海狼以及空中堡壘的不間斷攻擊。如此絕好的靶子,自己異地而處也不會放過信濃號。
所以,眼前就是華山一條路,就是死也要一直往前了。
阿部俊雄此時站在指揮艙中冷著臉吩咐道:“傳我命令,維持最高航速繼續朝吳港行進!”
小野君苦著臉嗯了一聲,隨后身后的眾多將官,只見大家臉上似乎都籠罩著一層陰云。還想說點什么的小野君抿了抿嘴沒在說話。
阿部俊雄目光盯著剛才艦首被魚雷擊中的地方,一抹濃濃的憂慮中閃過。隨后自言自語小聲嘀咕道:“但愿那些損管能夠處理好信濃的傷勢。愿天照大神庇佑帝國武運長久…”
站在阿部俊雄身后的小野君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其實指揮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信濃號的損管可是由一群還沒畢業的學生兵組成的。他們能控制好信濃號的傷勢嗎?此時的小野君已經不敢在往下想了。
有些事作為部署的小野君等人清楚,但是這位臨危受命身經百戰的阿部俊雄大佐卻并不知道,信濃號沒完工還是其一,半拉子工程還不是太要命的話,自己此時指揮的還是個豆腐渣工程。
如果說信濃號是一條竣工的航空母艦,水密藏沒出現任何問題,就算前側在下水的時候受到了撞擊。龍骨是剛剛被湊合修復上的。
只要關閉了水密藏,把里面的水大部分抽出來,保持著此時的“高”航速決策根本就不是什么問題。
畢竟,在他參與的這大大小小海戰中。自己經歷了太多類似的事情。到了后來都習以為常了。
一次次正確的決策幫助阿部俊雄頑強的回到了基地。
大本營就是阿部俊雄這點,所以這才信濃的磚廠才交給了他親自帶隊。
然而,用生命換來的經驗這次并沒有幫助到阿部俊雄。他哪里知道下面水密藏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他又何曾知道有些艙室甚至連水密門都不能使用?
“堵住!堵住!”
一張張稚嫩的臉頰此時面目猙獰。能夠想到的東西都被大家挪過來讀水密門了。
“抽水泵為什么不能用?”
一群人抬著大罐子已經準別抽水了。卻突然發現水泵竟然無法啟動。
進水口無法被堵住。出水的泵機又無法使用。這群菜鳥損管都傻眼了!
位越來越高,水隨時有可能這里吞噬。不知道是那個損管菜鳥突然大喊了一聲,轉身就朝著外面跑去。
一人潰退,導致大量不知所措的菜鳥損管們被羊群效應所感染。一個個轉身也朝著身后的“安全”地帶逃去。
損管的一哄而散,讓并不能完全關閉的水密門下面出水更巨。
翻著浪花的海水從水密門下涌出,很快這里就被海水所吞噬。如果說一處水密門是意外,那此時另一個中彈的位置災情只比這里更嚴重。
因為爆炸的發生。導致引起了一場并不大的爆炸。
爆炸造成了大量人員的傷亡。水密藏甚至都沒有被啟用。海水就已經吞噬了這里。
一股股海水涌入信濃號內部之后,以極快的速度順著艦艇內部的走廊與空隙向各處涌出。最可怕的是一股海水正朝著信濃號心臟位置的動力艙涌去。
動力艙中,此時八臺鍋爐正在全速運轉。四臺蒸汽輪機此時正往艦外排著濃煙。
“松下…信濃號剛才不是中彈了嗎?為什么還要讓咱們高速行駛?”站在過路旁的人沖著身旁的人喊著問了一句。
鍋爐的巨大噪音讓被喚作松下的這名海軍動力兵并沒聽清楚身旁人說的是什么。一抬腳吧嗒一聲踩在了積水中。先是楞了楞。隨后雖然隱隱約約間已經聽見了一些身旁人的話,但他還是抬手撓了撓后腦勺昂了一聲。
“我說…巴嘎!”
松下友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悚的朝著自己身后往去。下意識一回頭,
如海龍一般的水柱突然沖破了動力艙的鋼門,朝著鍋爐直接就撲了過去。
“嘿嘿。信濃號傾斜了發現沒有?”李更新一側身,把潛望鏡讓給了自己身旁的戴夢饒。
戴夢饒一臉憂心忡忡的摸樣瞅了瞅李更新。咬著后槽牙壓低了說道:“你竟然不下令高速下潛脫離,竟然還敢跟在信濃號后面?你自己不怕死,難道也不在乎你手下這些士兵的生命嗎?你這個瘋子!”
嘴里碎碎叨叨念叨的戴夢饒,湊到李更新身旁彎著腰朝著潛望鏡中眼。
“嘶…”戴夢饒倒吸了一口子冷氣,色下那艘已經有些明顯傾斜的信濃號嘴角上勾出了一個鬼魅的笑容。
“嘿嘿,怕什么?四顆魚雷已經在信濃號上烙下了死神的印記,等著瞧吧。”李更新說這話,回頭身后一個個臉色表情并不是很自然的官兵。
李更新笑著說道:“信濃號現在壓著尾巴正在奪路而逃呢!他們根本就沒時間搭理咱們。”
其實在魚雷爆炸后,驅逐艦沒有沖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沖過來。李更新就知道歷史依舊在延續著原有的軌道在前進。
就這樣,李更新帶領著射水魚號在海中根著受傷的信濃號慢悠悠的朝瀨戶內海的吳港方向進發。
途中,李更新一直在暗暗祈禱信濃號可千萬別搶灘。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李更新的祈禱,信濃號一路蹣跚著超吳港駛去。
盯著遠處那個海上巨無霸傾斜的角度逐漸增大。李更新心里明白信濃號的厄運即將降臨了。
“哎!要是能多幾條魚雷,豈會讓信濃號堅持到現在?”李更新手里扶著潛望鏡,盯著信濃號喃喃自語了一句。
這時候,突然聽身后有人喊道:“報告少校。潛艇電力以不足百分之二十!”
作為蓄電池水下推進的潛艇,沒電就是代表著潛艇即將失去動力。
李更新有些不甘心的運來越慢的信濃號,回頭問了句:“把航速在降低一些。”
“報告,咱們已經現在是五節的速度了。”
李更新咬了咬牙,有些無奈的握著潛望鏡的扶手搖著頭。不能親眼濃號的沉默,對李更新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此時旭日初升。晴空萬里海天一色。
信濃號龐大的身軀微微傾斜的在海面上如步履蹣跚的老人。似乎此時的信濃號用一根竹竿捅一捅都會沉到海中。
李更新抿著嘴就聽身旁的戴夢饒壓低了聲音咕噥一聲說道:“還不轉向?”
嘆了口氣,李更新剛要下令轉向。突然眼睛一瞇嘴角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容道:“哈哈,信濃號不動了。你快濃號癱瘓了!”說著話,李更新一轉身把潛望鏡又讓給了戴夢饒。
信濃號的動力艙此時已經被海水吞噬。松下這些動力兵們一個個無助的從動力艙游了出去。
徹底失去了動力的信濃號,讓站在指揮艙里的阿部俊雄臉色灰白。
小野君如喪考妣般說道:“大佐,要不下令讓雪峰吳峰嘰峰三條驅逐艦拖拽咱們?”
阿部俊雄久經沙場,心里明白三條驅逐艦拖拽信濃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三條驅逐艦拽一條普通的航母都強人所難。自己腳下這條排水量六萬多噸。滿載量能超過七萬噸的巨艦讓三條驅逐艦拖拽?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啊!
吱吱吱吱…
指揮艙突然又傾斜了一下,船艙內中發出一震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音。
“難道當真是艦云即國運嗎?僅僅四條魚雷就讓帝國的希望葬送在了帝國家門口?”阿部俊雄此時一臉蒼白的身后的將官。
小野君這時候一低頭,小聲嘀咕道:“大佐,信濃號細節還沒完工,剛才報告也說了,水密藏的門幾乎都無法關緊這才有大量的海水涌進來。排水系統沒有完成,電動水泵無法啟動,手動的水泵又根本不能滿足需求!損管…損管…哎…”
說到這里,小野君也說不下去了。
阿部俊雄聽著耳畔船艙內吱吱呀呀讓人毛骨悚然的金屬斷裂聲音。嘆口氣道:“我留下,你們都收拾收拾準備棄艦吧!”
說完話,阿部俊雄一轉身,抬手抽出了自己手中的指揮刀。從兜里掏出一條潔白的絲巾開始擦拭起指揮刀。
“大佐!”
“大佐!”
“大佐…”
無數人沖著阿部俊雄喊了起來。
阿部俊雄抬起自己散著悠悠寒光的指揮刀,突然朝著舷窗一指問道:“那艘潛艇還在?”
“啊?”
“傳令,雪峰吳峰嘰峰!我要他給信濃號殉葬!”阿部俊雄面容扭曲的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