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不像好人的青年,氣勢洶洶走了出來,口中叫嚷:“打,給我打。不管是打殘還是打死,都由我來負責…”
這囂張的口吻,與古代惡少沒什么區別。這種人臉上,仿佛寫著,我就是王法幾個字,一般在電視上,活不過兩集。
祁象搖頭嘆笑,腳下一挑,木棍在手。
一瞬間,他出手了,空中立刻浮現漫天的棍影。砰,砰,砰,一連串鎯頭捶打聲音,此起彼落,不絕于耳。
一招,只是一招。
一幫人,立即感覺到,眼前一花。然后,腦袋就被木棍敲中了,疼。剎那間,一個個人,疼得眼睛情不自禁流淚,然后就倒下了。
全滅!
風吹起,衣角飄飛。
祁象提起木棍,在空中輕輕轉動,目光一瞥,充滿了凌厲之氣。
“啊…”
與此同時,那個青年才算是后知后覺,忍不住驚恐叫道:“七哥,救命!!!”
“嗖!”
一瞬間,在莊園之上,有一道白練,在空中一個曲折,如閃電似的,穿梭而至。青年喊救命的聲音,還沒有傳開,那人就已經出現在他的旁邊。
快,太快了,輕功高手。
祁象表情多了幾分認真,還有幾分慎重。
“叮!”
未等祁象打量清楚,一柄長劍已然出鞘,一點寒芒立即襲來。
祁象皺眉:“你們…都是這么不講理嗎?”
從一開始,再到現在,他還是沒能夠搞清楚狀況。他無非是來找個人而已,打算敘一敘舊,順便交流一下,關于長安丹會的事情。
畢竟神秘女子,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里。不必多說,肯定是參加丹會的。不管她有什么目的,還是純粹來看熱鬧的。大家都可以交流,共享情報。
但是他過來,才開口說要找人,卻得到了這樣的回應…
這事。有蹊蹺呀。
祁象沉思,一點星芒,已經刺了過來。一抹流光,鋒芒畢露,銳氣十足。
快劍小七。沒有什么特長,唯一的本事,不是劍比常人快一點。
真的只是一點,一劍刺出,光芒凝聚如點。
這一點,捅進敵人的心窩,刺入敵人的喉嚨,甚至破開敵人堅硬的額頭骨,最終遺留下來的血痕,依舊是殷紅一點。
所以。劍法名為,一點紅!
小七記得十分清楚,他是在七歲的時候,就開始練劍。
一練,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來,他每天堅持練劍,從來沒有半點松懈。
所以,他的劍,不僅快,更穩。
因為。二十年來,流下的血汗,不會騙人。自己有什么實力,他心里清楚。就是由于清楚明白。知道了深淺,所以他心安。
心安,手穩,劍自然快,也很準。
準到隔了十幾米,他飛刺一劍。精確地刺破蒼蠅的腦袋,卻不傷其它的地步。
現在也是,他的目標,是祁象的喉嚨。
一劍穿喉,沒有半點遲疑!
“真狠!”
祁象搖頭,木棍一起,擋在了劍尖上。
“哧!”
小七招式不變,長劍依舊直直刺去。他始終堅信,就算眼前是一副鐵甲,他都能夠破甲透劍,將劍尖送入祁象的喉嚨。
昨天,他試劍。連合圍粗的樹木,他也隨手刺透。更何況,現在擋在劍尖之前的,只是一根木頭。
事實勝于雄辯,劍尖一滯,稍微受阻之后,就直接輕切而過。雞蛋粗的實木,就如同豆腐做成,留下一個光滑的切面。
“好劍法…”
祁象眼中,透出幾分贊賞。隨即,他身影一閃,掠過幾米以外,躲開劍芒的突刺。
劍尖一空,小七鎖眉,很不高興。
躲開了,敵人居然躲開了。
小七目光凝聚,透出一抹殺氣,真正的殺氣。如果說,剛才他只是隨意的出手,那么從這一時刻開始,他就無比的認真。
又是一劍,這一劍,更快了。
劍勢快得,直接刺破了空氣,卻無風。因為,他的劍太快了,快到風未起,劍尖已經抵達祁象咽喉之前的地步。
可以說,他的劍,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達到了極致。
“可惜…”
祁象皺眉,略有幾分不滿:“生硬,呆板,不懂變通。這不是劍法…太刻意追求快,而拋棄了其它變化,這只能說是殺人的手段。”
祁象的聲音,并不是比風還要快。
只不過,他的身法,比小七的劍,更快一些而已。
不僅是快,更富有變化。
此時此刻,祁象的身影,就如同一條在風中搖擺的柔韌柳枝,不管小七的劍,從哪個方向刺過來,他都 能夠輕松閃開。
“好吧,就算你的劍法,是殺人劍。但是,誰告訴你,殺人劍,就一定要刻意求快的?”
祁象搖頭嘆惜:“一味的求快,招式之間,根本沒有半點圓融之象,你這是誤入歧路了,遲早會把自己陷進去,走進死胡同。”
對于祁象的評點,小七卻置若罔聞。
只不過,久刺不中,小七的眼睛,卻慢慢地變紅了。就好像兔子的眼睛,腥紅一片。
不僅僅是眼睛變紅,一股暴戾的氣息,也在他身上,一點一點散發出來。
“咦?”
祁象察覺出來,立時覺得有些奇怪。
就在他,想要仔細打量之時,小七驟然生變。
“撲哧!”
突然,小七身上的衣服,猛地裂開了,裂縷如絲,如蝴蝶紛飛。頃刻,他的上身,已然一絲不掛,赤條條的,露出健壯的身軀。
然而,他健壯的上身,卻沒有什么美感。因為一條條血筋。就好像虬起的老樹根,在他的上身團團纏繞,很恐怖的模樣。
“這是…”
乍看,祁象也微微一驚:“入魔了?”
“吼!”
小七突然張嘴。兩枚虎牙晶瑩閃亮,卻又有幾分猙獰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口中發出類似于野獸的嘶吼聲。腥紅的眼睛,猙獰的面目,再加上這可怖的吼叫。讓他變得格外的可怕。
祁象清楚的感應到,一股詭異的氣息,就在小七身上盤繞,慢慢地透發出來。他的力量,在氣質的變化中,也隨之一點一點地攀升。
須臾,他的散發齊飛,以他為中心,四周的空氣,也隨即凝結。變得稀薄,產生了一股十分明顯的壓迫力。
見此情形,祁象凝神戒備。大戰,一觸即發。
“滴!”
冷不防,尖銳的哨聲,就在莊園之內,破空傳出,刺人耳膜。
說起來也是怪事,小七明明已經是喪失了理智的樣子。但是一聽見了哨聲,他卻如同受到了什么驚嚇似的。直接打了個激靈,然后如夢初醒,接著身體一軟,直接倒下…
“這又是什么情況?”
祁象愣了一愣。視線一轉,看向了莊園內部。
與此同時,莊園之中,有人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中年壯年,鐵塔一般的身軀,將近兩米高。粗壯的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還在大上一兩分。這樣的人,放在古代,肯定是絕世猛將。
當然,就算是現代,也十分少見。
那人走近了,祁象看得清楚明白,心里也忍不住感嘆,好一個燕趙慷慨悲歌之士,看起來很像是北地豪杰人物。
祁象的個頭,與之相比,就如同小孩一般,根本不夠看。他打量來人,也要抬起頭,才能一睹全貌。
只見這人,身似鐵塔,相貌堂堂,儀表大方,棱角分明的臉龐中,自有一股不怒自威,讓人心驚膽戰的氣勢。
不過也就是這個氣勢,讓祁象若有所思。他忽然覺得,這人似乎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
但是在一時之間,他卻想不起來了,讓他很苦惱。
旁邊,看到這人,早早躲在了一邊的紈绔青年,立即喜形于色,一個箭步跳了出來,告狀道:“孟爺,是他是他,就是他…”
“是他,私闖民宅,要傷了一眾守衛。又是他,惹得七哥舊疾復發,倒地不起的。”
紈绔青年很懂得說話,縱然不是在顛倒黑白,但是卻把一切的責任,推在了祁象身上,然后鼓動道:“孟爺,對于這種來歷不明的家伙,你要狠狠教訓他才是。”
來人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了青年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青年噤若寒蟬,打了個冷顫,立刻捂住嘴巴,一聲不吭。
“孟…”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祁象靈光一閃,又驚又疑。這姓孟的威猛壯漢,似乎就是前不久,在云城的時候,與云崢嶸對峙,不分上下的大高手。
“孟北河!”
祁象輕吐了口氣,
這不是他事后打聽出來的,而是在當時,云崢嶸突然大吼,咬牙切齒,似乎是吃了虧,泄憤似的叫罵孟北河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隱約聽見了幾句,也記在了心里。
“你是誰?”
孟北河開口,語氣不輕不重,十分平常。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祁象忽然感覺到,一股古怪的氣流,就把他鎖定住了。那是一股十分奇異的力量,時隱時現,似有若無。
這奇怪的力量,給他一種不好的感受。似乎,這力量能夠入侵他的心靈,挖掘他身上隱藏的秘密似的。
這種被看透一切,空蕩蕩沒有遮攔的感覺,讓祁象微微皺眉,隨之先天真氣一震,直接把詭異的力量切斷了。
“咦?”
瞬時,孟北河目射精光,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就滾滾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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