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鷹飛行方向的軌跡,安知的臉色變了,黑得好像烏云,能陰出雨來。
與此同時,老鷹繼續飛翔,眼看就要抵達城堡,進入城堡的領空范圍內。攝像機的鏡頭,也開始探照到城堡的內部情況。
祁象等人,也忍不住仔細觀望,想要一看究竟的時候,驟變忽生!
“咻!”
倏地,一道流光閃過,正在飛翔的老鷹,似乎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立刻慘叫一聲,接著鏡頭一爆,直接黑屏。
適時,屏幕上的畫面,起了幾道水波電流,然后頓時停滯不動。顯然,是綁在老鷹身上的攝像頭,出現了意外。
“什么情況…”
祁象眉頭一皺,念頭一閃,就吩咐道:“把剛才的錄像調出來,再用慢鏡頭播放。”
“…好!”
小七在發懵中回神,連忙按照祁象的要求,在儀器上操縱了片刻,黑屏之前的畫面,就再一次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由于畫面錄像故意調慢了,大家也看得非常清楚。
只見在老鷹即將飛入城堡的一瞬間,底下突然冒出來一根羽箭。
的確是羽箭,古代的樣式,而不是現代弓弩款樣。
在箭鏃之上,還能夠看到一抹流光閃爍。
關鍵是這箭的速度,非常的快,在空中穿梭如電,嗖的一下,就透過了空氣,再現在老鷹的腳下,先是把攝像機打穿,再扎入了老鷹腹內。
在攝像頭毀掉之際,畫像還完整的記錄了。鷹血飆飛的情形…
然后,畫面就黑了。
“誰干的?”
這下子,安知不僅是臉色發沉,心里也有些緊張:“我們被發現了?”
“你急什么?”
祁象十分冷靜:“要急,你是別人急。你有什么好急的?現在是別人想算計你,卻被你識破了計劃,占了主動。”
“就算看到老鷹身上有跟蹤儀器,也是對方疑神疑鬼,揣測你知道了多少。”
祁象寬慰道:“所以,你應該淡定。以不變應萬變!”
“…也對我也很想他。”
安知醒悟,慢慢地點頭,不過卻高興不起來。畢竟,發現在背后搞鬼的是云家,這讓他的壓力很大啊。
“安老大。剛才…”
小七臉上有幾分驚慌:“那鷹飛去的地方,是云家城堡么?”
“是又怎么樣,這又不能說明什么問題。”
安知瞪眼,揮手道:“好吧,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你回去照顧你哥他們吧。有什么事情,再叫你吧。”
“哦…”
小七有些惴惴不安,不過還是順從的走了。
“看到了沒有?”
望著小七的背影。安知輕聲道:“云家勢大,已經深入人心。自古以來,升斗小民。不與地主豪強斗,也斗不過啊。”
“你是升斗小民么?”
祁象眼睛微微一白:“安兄,這么意志消沉,不像你啊。”
“不是我想消沉,而是高昂不起來啊。”
安知搖頭,嘆聲道:“祁兄弟。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云家的可怕。”
“盡管這些年來。云家非常低調,在玩‘我捂住眼睛。你們看不到我’的把戲,明明是一頭大老虎,偏想裝成小兔子。”
安知鄙薄之余,也憂心忡忡:“雖然云家想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老虎終歸是老虎,也要吃人的。誰要是不長眼,真把他們當成兔子,覺得他們和藹可親,純潔善良,可以隨便的欺負,那么下場肯定慘。”
“問題在于,現在不是你想欺負他們,而是他們要欺負你呀。”
祁象好心提醒:“要不然,你干脆就遂了他們的意,舉起雙手,不要反抗,任由他們擺布算了。”
安知頓時默然,然后哼聲道:“祁兄弟,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就算云家的勢力再大,但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大不了以后,不去云城做買賣而已。”
“西北那么大,也不僅是云城可以容身。”
安知語氣堅定:“如果云家,真的覺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在我主動避讓的情況下,還窮追猛打,直接撕破了臉…”
“哈,真的以為,我背后沒人?”
安知冷笑:“實在不行,無非是魚死網破而已。”
祁象眼睛一亮,順口提了一句:“安兄,那你該要好好想想了,這件事情到底是針對你個人,還是針對你背后的人…”
“什么?”
安知一愣,臉色又變:“你的意思是,他們想拿我作為突破口?”
“不好說,只是古話說得好,拔出蘿卜帶出泥護心。有的時候,一些看似簡單的事情,其中可能隱藏了很復雜的算計。”
祁象微笑道:“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復雜,有些危言聳聽。”
“應該不至于吧。”
安知眉頭鎖成川字,輕聲自語:“要知道,云家的那位…在閉關啊。難道說,他已經…破關而出?沒理由呀,他出關這么大的動靜,應該有風聲傳出來才對…”
“除非…故意隱瞞消息…真是這樣,他想干嘛?”
安知越想,越心亂,覺得頭疼。
“呃…安兄,你說的他…誰呀?”
祁象有些好奇。
“就是云家的那位啊。”
安知捏了捏眉心,表情變幻不定:“崢嶸歲月愁,云崢嶸!”
“云崢嶸?”
祁象愣了一愣,光聽名字,就感覺這是大人物。他想了想,也感覺這名字,似乎有幾分熟悉。忽然,他靈光一閃。試問道:“云家之主?”
“對,就是云家之主。”
安知重重點頭:“一手創立云家,硬生生開疆辟土,在西北打下一片天下,并且發展成為國內舉足輕重大勢力的云家之主。”
“嗯。略有耳聞。”
祁象輕輕的點頭,在洛陽的時候,他就聽君不負提了幾句。只不過當時,他沒有仔細打聽下去罷了。不過也可以想象,那絕對不是尋常人。
“唉,你遠離西北。只是有所耳聞而已。”
安知苦笑:“不像我們,在西北討飯吃,那云崢嶸簡直就是天空上的一座大山,不知道壓得多少人喘不過氣來。”
“這么厲害?”祁象有些驚訝。
“這樣說吧…”
安知輕聲道:“如果不是害怕‘壟斷’,造成上頭的不好想法。估計整個西北地區,也沒有其他勢力的存在了。”
“要知道當年,他可是僅憑一人之力,直接橫掃整個西北的牛人。”
安知語氣復雜,又是憧憬,又是憤慨,自然也有幾分佩服,屬于敬畏交加的心理。
“只要他愿意。就算整個西北的勢力聯合起來,估計也只有敗走他鄉的結果。”
安知輕輕搖頭,長嘆道:“在他的雄…咳。淫威之下,許多人敢怒不敢言。幸好,在幾年前,他宣布閉關修煉,云家就變得愈加低調,才給了大家喘息之機。”
“我懷疑。他出關了…”
安知刷的站起來,急聲道:“不行。不管這是真是假,我也要匯報一聲。”
說話之間影帝,車禍你大爺。安知匆匆忙忙而去。
廳中,祁象一人獨立,在舉杯喝茶。
“云家之主,云崢嶸!”
祁象喝了口清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在琢磨:“看起來,應該是個很恐怖的大高手,不好招惹。云城之上,那詭異的晦澀氣息,就是他在修煉嗎?”
“還好當時沒出手,要是出手了,可能真的離不開了。”
在祁象沉吟之時,安知也在外面走了回來。
此時,安知神思似乎有幾分恍惚,渾渾噩噩的坐下來,神不守舍似的,差點端起了祁象的茶杯。
“怎么了?”祁象有些奇怪:“電話,沒打成?”
“打了…”
安知手掌一拍,椅子一震,差點把扶手拍斷了。
“怎么?”
祁象見狀,驚疑道:“有什么變故?”
“沒變故!”
安知悶聲道:“我猜對了,那云崢嶸,果然要出關了。云家的人,已經提前給各方的人馬打了招呼,說是要舉行一個慶賀宴會,邀請大家出席參加…”
“屁個慶賀,分明是想趁機耀武揚威,彰顯肌肉而已。”
安知咬牙切齒道:“這司馬昭之心,誰不知道啊。”
“啊?”
祁象一愣:“所以說,真的是云家在打壓你呀?”
“那也不至于…”
安知輕輕搖頭:“應該像你之前說的,不是云家,而是云家的某個人。云崢嶸不是要出關了么?他的幾個兒子,外加一幫孫子,一個個就開始籌備禮物了。”
“云家別的沒有,就是錢多,所以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云崢嶸肯定是視之為糞土。”
安知沒好氣道:“所以他的孫子們,就開始搜刮各種奇珍異寶。”
“嗯?”
祁象一怔,沒有想到,這才是真正的真相。
“等下。”
不過,祁象也有些不解:“他們搜刮就搜刮,又和你有什么關系?就算,他們想要你鑄造的兵器,直接花錢買就行了,又何必費盡周折,繞一個大圈子,多此一舉?”
他的確有些想不通,幾件兵器而已,哪怕是珍貴難得的神兵利器,就算安知有規定,不賣給云家的人。但只要擺出來售賣,云家的人,也可以通過別人的手,把兵器買下來呀,又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麻煩。
“…祁兄弟,你不知道,他們不是要兵器那么簡單。”
安知搖頭,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