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第一次,一千萬第二次…”
祁象充當拍賣師,想要挑動眾人的熱情。實際上,也有一些人,的確被他挑動了,在猶豫要不要再次跟進。
一千萬而已,在場土豪不少,也不是拿不出來。
然而,在眾人沉思遲疑之際,一道黑影破開了天花板,轟然竄了下來,在大家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隨手一掌劈向了祁象。
“砰!”
一掌正中祁象的胸口,掌勁似乎蘊含了千鈞重力,他直接噴了一口熱血,然后身體倒飛,就重重砸在幕布之后,身體被遮蓋住了,不知是死是活。
一瞬間,眾人陷入呆滯之中,想要阻止已經來之不及。
與此同時,一個人取代了祁象,出現在了拍賣臺上。他身穿華麗的袍服,黑紅的顏色,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在他的臉上,更是掛著一個怪異的面具。
面具上有一個類似于十字的劃痕,也表明了他的身份。
“十方道!”
在場之中,也有人辨認出來,脫口而出。
“嘎嘎!”
神秘人怪笑,大手一伸,就直接拿起了臺上的絲巾。
這舉動,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好膽…”
有人怒了,順手一抓,就把扶手木頭折斷,再當成暗器擲了出去。木頭斷尖,就猶如一根短矛,劃破了長空,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狠狠扎向神秘人。
由此也可以知道,在場的人員之中,的確是藏龍臥虎。
隨便扯一個人出來,說不定就是高手。
神秘人敢在虎口奪食,首先就是要面對一群高手的圍攻。
短矛,也只是試探而已。
在短矛刺去的一瞬間,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屏氣凝神,或是打算暗中出手,或是已經搶先一步,沖上臺去。
但是這一瞬間。正要沖上臺的幾人,步伐忽然一滯,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色。
因為就在這時,神秘人黑紅長袍忽然翻卷,把疾飛而來的木頭短矛納入了袖中。寬袍大袖旋轉了一圈。仿佛能夠顛倒乾坤。
咔嚓!
一聲清脆的碎響之后,神秘人揮甩大袖,在袖口之中就打出現一片密集的木針。
一根根細如牛毛的木針,自然就是木頭短矛所化。針刺如雨,就好像斜風在空中吹拂,洋洋灑灑,籠罩了四面八方,形成無差別攻擊。
“哼!”
見此情形,一些端坐著不動的人,也不得不動了。
一個年輕人出手了。他隨手一翻,立刻脫下了外套。光鮮亮麗的皮質外套,就如同一張大網,在空中幾個回旋之后,輕易把絕大部分針刺裹了下來。
盡管還有一些漏網之魚,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壓根不叫事兒。或是閃避,或是揮擋,很容易把針刺破去。
不過從這一手,其他人也可以得出結論。神秘人很強。不愧是十方道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神秘人似乎也沒有和大家糾纏的意思,揮打一片針刺之后,他就抓起了絲巾。身體一縱,似乎是打算從原路離開。
“拿了東西,還想跑?”
“給我留下…”
其他人一看,哪里還呆得住,紛紛出手了。
“叮!”
一道劍光,就好像烈日浮空。綻放萬道金光。光芒一閃,劍刃就斬向了天空,幻出密密麻麻的星光,把神秘人的去路封鎖住了。
與此同時,長刀突現,刀鋒橫斬,勢不可當,毫不費力,直接破開了空氣的阻滯,瞬間就出現在神秘人的腰間。
一刀過去,肯定可以把人斬成兩斷。
刀光劍影,配合得十分的默契,也稱得是絕殺。
“…十哥,十哥。”
此時此刻,看到了這一幕,何玄水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害怕,急忙躲到了田十的身后,顫聲道:“打打…打起來了。”
“看到了…”
田十鎖頭,有些擔憂:“不知道祁象他…傷得怎么樣了。”
“呃!”
何玄水輕聲道:“應該沒死吧。”
田十輕輕搖頭,有心去察看情況,但是時機又不對。
主要是這個時候,拍賣臺之上,情況十分的混亂。在刀劍的封鎖下,神秘人受到了一點阻礙,似乎生氣了,含恨出手。
“咣!”
他的衣袖一揮,袖如鞭打,破去了上空的劍影。至于兇猛的刀光,他卻渾然沒有放在眼中,竟然躲也不躲,任由長刀砍在身上。
使刀之人,看到這個情況,自然是一驚一喜一怒。
瞧不起我么?
怒火中燒,刀勢也隨之更加的沉穩,以劈斬華山之力,一刀斬下。
“噗!”
那人雖然憤怒,但是全部的心神,卻集中在了刀上。刀鋒一斬,就碰到了一個抹柔軟中又帶了些許堅韌的東西。
這是衣服…
那人微喜,以他的經驗,破開衣服之后,就該割肉見血了。不僅是見血,更應該是攔腰把人砍成兩截。
他對于自己的力量,也有十分明確的認知。不要說骨肉之軀,就是一棵水桶粗的大樹,他橫刀一斬,也能砍斷。
為了練好這一刀,他從小就開始砍草席。從直徑十幾厘米的一捆,再到幾十厘米的一捆。從干草席,再到濕了水的草席。
砍了六年草席,再改砍竹子。之后是木樁,然后是大樹。到了最后,一刀下去,能夠順利把一頭壯牛,橫腰劈成兩半,這門刀法,才算是小成。
沒錯,只是小成。
因為砍牛不是目標,斷水才是終極目標。
抽刀斷水…
斷水刀!
一刀斷水,才是這門刀法的至高境界。
江河之水,奔流不休。一刀能斷水,使得江河之水滯斷,該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那人畢生的追求,就是把這門刀法,練至大成之境,重現師門榮光。
目標純粹,自然能夠誠于刀!
刀誠,力重如山!
那人執刀的手很穩,眼中更是堅定,充滿了信心。長刀揮動之間,刀身上有流光閃現,仿佛燃燒起來了,十分的絢爛。
“鐺!”
斬中了,那人還沒來得及欣喜,卻突然發現,一股軟綿的震力,就在刀鋒之上反彈而來。猝不及防之下,他懵了一懵。
就在這一瞬間,神秘人揮袖而來,狠狠的一抽。啪的一聲,耳光響亮,那人臉紅腫了,然后一個空翻,摔到了一邊。
一瞬間,有人驚聲急叫:“鐵布衫!”
刀砍不入,還能反彈,不是鐵布衫,又是什么?
不僅是鐵布衫,恐怕還是登峰造極的鐵布衫,攏氣如膜,刀劍難傷。
剎時,眾人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桀桀!”
神秘人又笑,聲音十分刺耳。在眾人的阻擋下,原路是走不通了。不過他卻沒有半點畏懼之意,直接一撲,如虎入羊群。
瞧這架勢,他是想硬生生在人群之中,闖出一條道路來。又似乎是想,把這些人全部擺平了,再揚長而去。
這對眾人來說,也算是一種羞辱。
“可惡!”
一個中年人怒形于色,突然之間出手了。他雙手一伸,掌背忽然冒涌一條條青筋。青色的血管,如果老樹虬結的根須,模樣怪異,又有些可怕。
有見識的人,乍看之下,也暗暗有些心驚。
這么詭異的狀況,說明中年人修煉的功法,肯定十分的邪門。說不定,還是傳說中的毒功之類的。
以有毒的藥物淬煉雙手,長年累月之下,一雙手自然沾染了毒氣。或許內功之中,也陰森恐怖,布滿了毒勁。
修煉這種毒功,不僅能夠傷人,也肯定容易害己。畢竟毒素侵入身體,對人體的傷害自然不小。不過有弊,自然有利。
毒功的殺傷力,絕對十分的可怕。
毒氣滲透入侵,不要說什么鐵布衫,恐怕就是金鐘罩,也能腐蝕一大片。
其實毒功,不僅是針對鐵布衫、金鐘罩、沾衣十八跌之類的硬氣功有效,確切的說,對絕大多數武功來說,毒功都有很強的危害性。
特別是中年修煉的毒功,名叫蝕心毒手。只要稍微一碰,毒氣入體蝕心,如同毒蛇嘶咬,讓人疼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當然,這蝕心毒手,在蝕人心的同時,也蝕己之心。
中年人修煉毒手幾十年,常在河邊走,也難免沾濕了鞋。在日積月累之下,毒素也遍布全身,讓他飽受折磨。
為了擺脫痛苦,他求醫問藥,卻只能勉強壓制,根本清除不了。
前幾天,聽說洞庭山宮出世,他就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匆匆忙忙而來。他覺得,在洞庭山宮之間,肯定有稀世靈藥。
那靈藥,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所以他比任何人,更期望擁有山宮圖,以便尋找其中的線索。
對了,需要說明的是,剛才報價一千萬的人,就是他。在他看來,就差那么一點時間,事情就塵埃落定,洞庭山宮圖就歸他所有。
誰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不顧江湖規矩,直接搶東西。
這自然讓中年人非常憤怒,氣極之下,他也顧不上掩藏修煉毒功的秘密,毫不猶如施展蝕心毒手,直取神秘人的心口。
他就不相信,鐵布衫再厲害,能抵擋得住毒功的入侵。只要不是達到金剛不壞,萬法不侵的地步,一切功法在他的毒手面前,都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