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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們試探過了,發現但凡是龍女的事情,都在他的記憶之中消失了,就好像被人無聲無息的抹去一樣…”
葛抱的表情有幾分驚怵:“但是神奇的是,他卻清晰的記得這幾年發生過的事情,這絕對不是失憶。”
“是啊!”
魚忠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我們旁敲側擊,提到龍女的時候,他還笑話我一把年紀,學年輕人看什么柳毅傳。”
“祁象,你的驚神符,有類似的功效?”葛抱問道,有些驚疑不定。
“應該沒有吧。”
祁象也有些發懵,錯愕道:“在我的印象之中,驚神符就是一種攻擊的手段,應該沒有消除記憶的功效。更何況,還是定點消除記憶,除非…”
“除非什么?”魚忠急忙追問。
“除非驚神符恰好破除了迷情咒。”祁象沉吟道:“咒法一破,魚總恢復了原本神智,很自然的消除了迷情咒的影響,想不起有關龍女的一切事跡。”
“沒錯…”
葛抱一拍桌子,贊同道:“我們也是這么猜測的。”
“哈哈。”
魚忠也笑逐顏開:“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一舉兩得。祁法師,多虧了你,一舉解決了魚家的隱患啊。”
“呃,湊巧。”祁象搖頭道:“湊巧而已。”
“不管是湊巧,還是有意。總而言之,這事也算是圓滿成功。”
葛抱歡聲道:“來,大家慶賀一下,不醉不歸。”
“喝…”
祁象舉杯回應,隨即提醒一句:“對了,魚總這樣的情況,我也摸不準會不會反復。反正魚前輩你多觀察,有問題再來找我…”
“好,好!”
魚忠連忙點頭,欣然道:“祁法師仁義,這份恩情,魚家絕對不會忘。”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應該的。”
祁象聳了聳肩膀,又倒酒把杯子滿上,豪氣道:“今天高興,再喝!”
“…這可不是高興的樣子。”
魚忠和葛抱對望了一眼,也瞧出一些端倪來了。他們也有幾分迷惑,但是卻不好多問,很有默契的陪著祁象喝酒。
一時之間,宴席之上,一陣歡聲笑語。旁邊的輕歌曼舞,也受到了感染,唱得更加起勁,舞姿更加的妖嬈。
氣氛高漲,一個多小時過去,幾壇美酒已經空了。
祁象醉意上頭,一臉的潮紅緋色,他搖搖晃晃的起身,慢慢地朝船廳門外走去。
“喂,你去哪?”葛抱問道,卻沒多少醉意。
“喝多了,去解決一下。”祁象悶聲道,渾渾噩噩走了。
“去照看一下。”
魚忠隨口吩咐,讓人領著祁象去衛生間,隨即轉頭道:“葛公子,祁法師怎么了,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呀。”
“誰知道。”葛抱渾不在意:“男人嘛,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估計是想妹子了。不必管他,我們繼續喝…”
魚忠無語,不過還是盡責的陪酒。
與此同時冇,祁象在衛生間解決了生理問題,再用清水洗臉,感覺有幾分清醒,然后慢慢走到了外面甲板上,迎風觀望湖景。
畫舫在游中周游,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水域。
祁象也沒有觀賞湖景觀心思,只是倚著船舷扶攔,呆呆的凝視湖水。一些水手見狀,才想過來察看情況,卻被他揮退了。
他凝視水波,眼睛能夠透過湖水,看到湖底。可惜的是,湖底漆黑一片,卻沒有奢華龍宮的存在,更沒有什么龍君、龍女。
祁象呆呆的觀望了許久,一幫水手見他安靜凝視,也沒有別的什么動作,只他當是在吹風醒酒,也不再理會了。
許久之后,祁象忽然開口:“我說了,我現在的心情不好,最好不要來招惹我。”
四周寂靜,無聲無息,根本沒有水手路過,一切安詳。
“嘭!”
冷不防,祁象一捶船舷,勢若千鈞,好像萬噸重力砸落,直接把整個城樓似的畫舫壓得傾斜一墜,差點要翻覆沉沒湖中。
總而言之,畫舫一低一高,狠狠的一翹,自然晃得船中的眾人七昏八素,紛紛栽倒。
“什么情況?”
船廳之內,魚忠與葛抱驚覺,立即扔下了倒地的眾人,直接從廳窗穿梭出去,掠起一道勁風幻影,轉眼奔到了外面甲板之中。
“啊…”
才到甲板,兩人腳步下意識的一滯,然后驚呆了。
只見這個時候,在畫舫的四周,突然卷起了滔天巨浪,幾十米高的浪花,已經卷到了高空之中,仿佛一面巨冇大的水墻,眼看就要壓倒撲落下來。
這樣的滔天水勢,恐怕連鋼筋水泥鑄成的碼頭都可以擊潰,更何況是木質結構的畫舫。一個浪頭下來,估計就粉碎成渣了。
在魚忠驚駭之間,卻也注意到了一個詭異的情況。滔天巨浪,仿佛是受到什么力量的牽扯,凝滯在半空之中,并沒有撲落下來的跡象。
“祁象…”
葛抱眼尖,立即發現了置身于巨浪尖上的人,頓時驚得合不攏嘴。
“祁法師?”
魚忠一看,瞳孔不由得收縮,尖成一點。
“靠,他想干嘛?”
葛抱發懵道:“怎么突然之間發大招,誰招惹他了?”
“一個個,都覺得我好欺負嗎?”
這個時候,祁象迎風而立,在滔天大浪的推托下,站在了高空之中,俯視眾生。他眼神有幾分煩躁、暴戾之氣,仿佛徹底黑化了,殺機綻現。
“都給我去…死!死!死!”
祁象一吼,聲波似雷,在空中轟隆震響。
這一瞬間,滔天巨浪突然炸開了,就好像一個水雷引爆,炸得巨浪瞬間碎化,成為了十分細散的水沫子。
同一時刻,十幾道黑影,就在水中狼狽的逃竄。
乍一看,葛抱脫口而出:“昨晚那些黑衣人。”
“賊子,好膽。”
魚忠也立刻確認了那些人的身冇份,頓時怒發沖冠,橫眉瞋目。不過也不等他有什么動靜,就驚駭的發現,彌漫天空的水沫,忽然延長幻化,變成了一根根牛毛尖細小的水針。
一瞬間,方圓近百米空間,晶瑩剔透,寒光閃閃的水針密布,比傳說中的刀山地獄更加恐怖,讓人不寒而栗,心驚膽戰。
十幾個黑衣人看到這一幕,更是肝膽俱裂,嚇得魂飛魄散,腿腳發軟。他們逃竄的速度,變得更快了。恨不能多生兩條腿,或者在肋下生翅,直接飛走。
不過,晚了!
此時,祁象手掌垂落,漫天的針雨,開始紛紛揚揚,仿佛西湖三月的春雨,煙氣朦朧,十分的美妙,充滿了浪漫的詩意。
然而對于那些黑衣人來說,這針雨卻沒有半點詩情畫意,反而意味著死亡…
一劍穿心,已經很痛苦了,更何況現在是數十萬計的水針,仿佛潤物夜雨,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從上天下地,四面八方,洶涌而來。
這些人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扎成了篩子。而且不是普通的竹篩,而是螞蟻窩巢中的那種又細又亂又復雜的細密孔隙。
值得一提的是,這也是第一波針雨過去,全部的黑衣人,就變成了這樣。
當數十波針雨穿過,十幾個黑衣人已經化成了粉渣,隨著細微的針雨融入到了湖水中。清澈的湖水,頓時有幾分微紅渾濁。
但是當水波一轉,幾個起伏蕩漾之后,湖面又重新變得清澈澄冇明,碧藍如洗,連毀尸滅跡的工夫都省下了。
看到這一幕,魚忠等人直接驚呆了,瞠目結舌,眼珠子差點跌了一地。
“這…”
葛抱吞了吞喉冇嚨,抬頭仰望懸掛在空中的祁象,才想說些什么。倏地,只聽嗖的一聲,祁象從天下直接栽了下去,撲通摔在湖面上,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水花濺灑在畫舫甲板上,才算是把眾人驚醒了。
葛抱打了個激靈,立即一躍而起,就好像一只靈巧的黃鶴,在空中一掠,瞬間揪住祁象的衣領,然后一個回旋,就返回到船上。
此時,他低頭打量,只見祁象臉色蒼白無血,有幾分青灰色,情況不容樂觀。
“…葛公子,祁法師怎么了?”魚忠慌忙湊了過來。
葛抱稍微檢查,才算是定了神,隨即苦笑道:“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剛才的那一招…精神消耗太大了,透支非常嚴重,暈了。”
魚忠一呆,隨之釋然:“原來如此。”
這才對嘛…
魚忠覺得理所當然,剛才那么恐怖的大型法術,如果隨便能夠施展出來,那豈不是橫掃千軍,天下無敵了么?
“等等…”
魚忠忽然意識到不對,驚聲道:“葛公子,他不是符師么?怎么是術士?”
“符術雙修,不行嗎?”
葛抱隨口道:“魚前輩,他的情況不怎么好,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說吧。對了,剛才那些黑衣人,可能還有埋伏,你要小心…”
“葛公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魚忠點了點頭,忽然一招手,一把大關刀,就在船艙之間破空飛了出來,落在了他手上。大刀在他,他立即變了個人似的,渾身透出升騰殺氣。
“葛公子,你們先走,我去去就回。”魚忠獰笑一下,就提著大關刀從水面上飛掠而過,幾個起伏之后,就消失在夜空中。
葛抱知道,魚忠這是追殺漏網之魚去了,也不管這個閑事,立即吩咐水手返航…
今天的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