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誒,有話好好說…”
聽到這里,祁象額頭冒出了黑線,抗議道:“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殺殺不好。有什么事情,我們完全可以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談…”
一個紅衣老人嗤笑,也懶得搭理這個不知所謂的小子,干枯的手掌再次舉起來,一團淡淡的黑氣,就在他的手掌上升騰。
“等一等,我有話說。”祁象叫停,然后轉頭,大聲叫道:“喂,你們幾個,快出來呀。隨便來一個,不能見死不救。”
聽到這話,紅衣老人驚疑不定:“尊使,他有援兵?”
“不用擔心,他的援兵,已經被我們堵截在半路上了。”黑衣人冷聲道:“四個人,兩男兩女,一個不漏。他們一時半會的,也脫不了身。”
“你不用擔心,趕緊解決他,快去取櫓杖來。”
黑衣人吩咐,讓紅衣老人聽令行事。
“好…”
紅衣老人連忙點頭,卻是忽略了黑衣人所說的細節。
黑衣人說,只是把四個人堵截在半路上,纏著他們,讓他們暫時脫不開身,并不是信心十足的表示,可以把四個人消滅。
語意的不同,說明事情未必順利,說不定還會出現反轉。所以黑衣人才著急的索要櫓杖,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祁象若有所思,心中分析之余,看到紅衣老人殺過來了,頓時無奈嘆道:“我就知道,那幾個家伙不靠譜。到頭來還是要我自己解決麻煩…”
“哎。”
祁象嘆了一口氣,忽然伸手:“劍來!”
“噫…”
廳中眾人自然一驚,紛紛暗中提高了警惕。但是片刻過去。廳中一切如常,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小子。居然戲弄我們。”紅衣老人頓時惱羞成怒,獰笑道:“本來想給你留一條全尸,現在我改主意了,讓你不得好死…”
“是喔,我沒劍的。”
祁象后知后覺,撓了撓頭之后,再叫:“…劍來!”
“還想玩花樣,給我去死!”
紅衣老人冷笑一聲。干枯的手掌黑氣如霧,轉眼凝聚成為一個霧化的骷髏頭。這樣的場景十分陰森恐怖,要是普通人看了,恐怕要嚇死。
骷髏頭一成,紅衣老人才想揮手,驅動骷髏頭朝祁象砸去。
忽然,只聽撲哧一聲,紅衣老人就感覺到心口一涼,仿佛被什么尖刺透胸而過。他迷糊的低頭一看,胸口什么也沒有。只有熱血汩汩涌出。
但是心口上的傷,卻是很薄很扁,仿佛一劍穿心。
“哪來的劍?”
紅衣老人撲通倒地。做了個糊涂鬼。
“…老三,老三!”
懵了半響,才有個紅衣老人撲了過去,抱著同伴的尸體大叫。搖晃了片刻,他抬起了頭,看向祁象,又驚又駭:“你殺了他?”
“廢話,不殺冇他,難道等他殺我呀。”
祁象聲音有幾分低沉。繼續伸手一引:“劍來…”
此時此刻,其他人驚心。提高警惕,專注的觀望。大廳安靜,還是什么也沒有發生。
“…不好!”
忽然,一個黑衣人反手一掌,劈向了側方空中。
“轟!”
掌力迸現,空氣直接震蕩,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紋。一道嬌俏的身影,就浮現在眾人的眼前。同一時刻,旁邊的兩個紅衣老頭,忽然悶哼一聲,莫名其妙的倒頭斃命。
“荔枝呀,你總算是趕來了。”
祁象一看,頓時驚喜交集,仿佛見到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一樣,歡呼道:“你再不來,我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荔枝水靈清亮的大眼睛微微一白,然后身子輕輕一轉,又消失在大廳之間。
“…走!”
幾個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突然散開,朝不同方向逃之夭夭。
“走得了么?”
一個聲音傳來,隱約之間伴隨著清澈嘹亮的鶴嗥,十分的悅耳動聽。然而這聲音,對于幾個黑衣人來說,無疑是一道催命符。
哧哧哧,一陣細微尖銳的聲響過后,祁象循聲望去,卻見在廳口外面,有一片仿佛流星箭矢似的松針穿梭掠過。
兩個黑衣人避之不及,立刻被打成了蜂窩眼,死得十分悲慘。
“兩位公子,請留步!”
另外一邊,廳窗子的方向,一道柔軟的紅綾,在陽光下映出一抹柔絲光澤,十分的精致美麗漂亮。但是華麗的紅綾之間,卻暗藏了無比溫柔的殺機。
紅綾如絲,悄無聲息繞過兩個黑衣人的脖頸,這一瞬間,紅綾就由軟綿綿的狀態,瞬間拉直繃緊,堅韌如鋼。
喀嚓一聲,兩個黑衣人腦袋搬家,但殘軀卻離奇的不見滴血濺流。
“恐怖…”
那場面,讓祁象不忍直視,下意識的轉移目光。就在這時,一道璀璨的劍光,就直接從天而降,映入了他的眼簾。
劍光似電,一閃即逝。
一個逃到了外面的黑衣人,就在空中捂住喉嚨,撲通跌了下來。
“…人齊了呀!”祁象環視了眼,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叫道:“喂,給個人去救羅守善,他…”
話才說了一半,祁象立刻閉嘴了。因為這個時候,羅守善與二狼安然無恙的從長廊中走了過來。看兩人興奮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沒吃什么虧。
“謝謝大家,謝謝別雪公子…”
羅守善千恩萬謝,意氣風發,臉上的陰郁之色,已經一掃而空。
看到一行人從廳外走來,祁象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忽然之間,他靈光一閃,明白了幾分。頓時不滿道:“陳別雪,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們的算計…”
“什么?”
陳別雪走進廳里,衣服依舊光鮮亮,一塵不染。
“少裝傻。”
祁象吐槽道:“我說呢,你不像笨蛋啊,怎么會輕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敢情是一早就計劃好了,將計就計吧。”
“等等。說不定在金陵的時候,你們已經商量好了。故意賣個破綻,引蛇出洞,讓這些人自個兒跳出來,好方便羅老大一網打盡?”
祁象搖頭嘆氣:“這些人,死得冤枉啊。”
“隨便你怎么說。”
陳別雪坐了下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咳!”
這時,羅守善上前,感激涕零:“別雪公子。多虧了各位鼎力相助,才讓我們叔侄兩人手刃仇人,消彌了排幫外患。”
“外患?”祁象很機敏:“不是內患?”
“幾個內賊勾結外敵。企圖爭權奪利,其中的關鍵還是外敵,只能算是外患。”羅守善鄭重其事道:“至于幫中的內患,還在啊。”
“嗯?”祁象一怔,才想探問。
就在這時,二狼走了過來,伸腳踹了下一個紅衣老頭的尸體,然后罵道:“三條老狗,死得這樣干脆。便宜他們了。”
羅守善也連忙招手:“二狼,快來多謝祁兄弟。是他出手把三個禍患擊斃,替你報了殺父之仇。”
“不是我…”祁象連忙擺手:“是荔枝!”
“我只殺了兩個!”荔枝柔怯怯的聲音。在廳中詭異的散開,人卻始終不見蹤影。
“咳…”
祁象糾正道:“荔枝,肯定是你記錯了,不是兩個,是三個…好了,大家也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還是談一談冇,這些黑衣人,又是什么身份呀?”
“不清楚…”羅守善皺眉道:“我只知道,這些內賊與外人有聯系。但是也不確定,他們和哪方勢力勾結上了。”
“看下有沒有線索。”二狼蹲了下來,在一個黑衣人身上翻找。他找到半響,卻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可見這些黑衣人行事十分謹慎,也考慮到了失敗的可能性,所以嚴禁在身上攜帶一切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事物。
“誒,剛才應該留下活口的…”二狼有些失望。
“二狼,不要胡說。”羅守善輕斥道:“這種情況下,他們必須死,留下活口反而是個大麻煩。”
二狼心中一凜,隱約有幾分明悟。現在排幫處于內憂外患,風雨飄搖之際。就算知道有外敵算計,也只能裝聾作啞。
與其知道了,還要忍氣吞聲,不如不知道。等到擺脫了困境,再慢慢調查也不遲。
與此同時,羅守善在脖子一扯,把精致的黃金櫓杖摘了下來,吩咐道:“二狼,你帶幾位貴客進入秘境。”
“啊?”二狼連忙接過櫓杖,驚疑道:“那你呢?”
“我要留下來,肅清與外敵勾結的內賊。”羅守善說道,眼中盡是騰騰殺氣。顯然是打算拉清單,秋后算賬了。
“我也留下幫你。”二狼請纓道。
“不用。”羅守善微笑道:“這些事情,不能讓你來干…你去吧,不要讓別雪公子他們等急了。”
二狼愣了一愣,就懵懂點頭,轉頭道:“別雪公子,你們請跟我來。”
在二狼的引領下,祁象等人自然跟上。
在臨走之時,祁象忍不住多看了羅守善一眼,隱約明白了他的心思。
羅守善這是要學朱元璋啊。
當年朱元璋,為了給太子鋪路,坐穩江山,不惜大殺功臣,背負刻薄寡恩之名。估計羅守善也差不多,為了二狼能夠順利接位,肯定要借肅清之舉,排除異己!
“權利之爭,人心叵測呀。”祁象輕微搖頭,也懶得理會這種勾心斗角的齷齪事,慢慢地跟著二狼來到了別墅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