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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打聽?”海公子自然追問。
“你們不認識。”祁象笑道:“不過朱大少,肯定知道那個人。”
“我知道?”朱申愣住了:“誰呀?”
“你本家…”祁象揭開謎底:“茶王朱洪五!”
“啊?”朱申又驚又疑,根本沒有料到,祁象說的是這個人。
當然,祁象也不是無的放矢,其實在那天之后,他就琢磨明白了。那聚會應該是早定好了的,那妹子卻可以臨時增加請柬,其中恐怕不僅是背景深厚的原因。
在聚會的時候,她更是鎖定了目標,對顧山河進行精確打擊。這說明她有門路,能夠摸清楚參加聚會的每一個人的身份底細。
所以祁象覺得,就算她和朱洪五不是一伙的,估計也交情不淺。想找到她的行蹤,去向朱洪五打聽,肯定沒錯。
“那個朱洪五,是什么人呀?”海公子有些好奇。
“一個大人物。”朱申皺眉道:“喂,你真的確定,他知道我們要找的人的下落?”
“十有。”祁象給自己留下一線余地。
“你最好不要說謊。”朱申警告道:“不然,我們會很麻煩的。你應該清楚他的影響力,就算是我老爸,也要禮讓他七分,尊他做長輩…”
“知道,我當然知道。”祁象點頭道:“所以你更應該清楚,以他強悍的人脈關系網,那么認識一些…奇人異士,很正常吧。”
“也對…”朱申想了想,也很是認同:“既然這樣,我們去找他吧。”
“好。走!”
在海公子的催促,眾人離開了祁象的莊園,經過一番輾轉。就來到了朱洪五的住宅。
出乎意料,朱洪五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在郊外依山伴水的別墅之類,而是位于城市之中,一個比較僻靜的街巷。
在街巷一角,有一棟環境清幽的宅院。朱洪五就住在宅院之中,頤養天年。
從外面觀看,宅院十分的樸實無華,沒什么特別之處。
可是當朱申上去敲門,報上自己的姓名。有人開門引請他們進入宅院之后,祁象才明白什么叫做別有洞天。
這個宅院,才是真正的蘇州園林構造,院中挖溝引水,布局緊湊,依山傍水建以亭閣。一條條走廊,曲折起伏,凌波而過,又點綴有假山、奇石、花草樹木。
一行人在水廊走過,充分領略了其中的精致巧雅。
片刻之后。眾人來到廳堂之間,此間主人朱洪五,就坐在一張竹藤搖椅上。漫不經心的翻書飲茶,悠閑自在,好不愜意。
“叔爺,我來看您了!”
和朱喬一樣,在朱洪五面前,朱申也不敢托大,姿態放下很低。
“哦。”
朱洪五放下了書,目光一瞥,注意到祁象之后。眼中掠過一抹異色。不過異色轉瞬即逝,他臉上浮現一抹和煦笑容。慈眉善目道:“大朱啊,快坐。帶朋友來玩?”
“叔爺,不是來玩,是他有事找你。”朱申開門見山,直接把祁象扯了出來。
朱洪五視線轉移,落在祁象身上,若有所思:“這位小友,看起來很是面善啊,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五爺好記性。”祁象微笑提醒:“在善璉…”
“想起來了。”朱洪五立時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給小朱鑒定東西的那個…怎么,現在又給大朱鑒定東西了?”
“小朱?”朱申眉頭一皺,小聲問道:“你又給那家伙鑒定什么東西了?”
“這事以后再說,不要節外生枝。”祁象擺了擺手,撇下朱申,上前笑道:“五爺,我這一回,那是專程來找您的。”
“找我?”朱洪五驚訝道:“你有事?”
“嗯,有事求教。”祁象點了點頭,歉意道:“這有些冒昧,請您多包涵。”
“什么事呀?”朱洪五坐姿一正,示意道:“但講無妨。”
祁象也不遲疑,直接問道:“五爺,您認識白姑娘吧?”
“誰?”朱洪五有些莫名其妙:“什么白姑娘,我不認識呀。小友,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
“沒錯。”祁象笑了笑,忽然回頭伸手道:“禮物!”
“啥?”海公子沒反應過來。
倒是田十,十分的機敏,立即把兩個盒子塞到祁象手上。
祁象更加干脆,轉手就把盒子擱在桌上,然后笑道:“五爺,這兩樣東西,麻煩您幫忙轉交給白姑娘,那是他們的賠禮…”
“小友,你…”
朱洪五眉頭鎖成川字,正打算說些什么,然而祁象卻不等他說完,就立即招呼道:“好了,任務完成,我們走吧。”
“啊?”海公子驚呆了,錯愕不解。
被祁象拖著,走了幾步之后,海公子才反應過來,急忙掙扎停步道:“祁象,你是不是瘋了,怎么能這樣隨便…”
“噓!”
祁象使眼色示意,輕聲道:“信我一回,不坑你們。”
海公子臉色變幻不定,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阿海,我們走。”
田十沉得住氣,故作輕松道:“他有把握,那就信他。要是成了,自然皆大歡喜。要是不成…到時再說吧。”
在田十的勸說下,海公子勉強跟上祁象的腳步,憂心仲仲離開客廳,朝宅院外面走去。他一步三回頭,就好像在等待情人挽留一樣,依依不舍…
本來三五分鐘的路程,硬是被他拖到了十分鐘。
不過時間再長,路途也有限,最終還是走完了。
眼看大家就要邁步走出宅院大門外,海公子死活不肯走了,腳下好像生了釘子,就定在門口附近的小道上,一動不動。
“祁象,你找錯人了,趕緊去把東西拿回來。”海公子沉著臉,低聲道:“兩件東西非常非常的珍貴,丟了你可賠不起。”
祁象還沒開口呢,忽然有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女在走廊冒了出來,俏白小手一指:“誒,那個…你跟我來…”
其他人的視線跟著一轉,就落在祁象的身上。
祁象笑了,拍了拍海公子的肩膀:“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回來。”
“嘖…”
海公子有些迷茫,搞不清楚狀況。
祁象也沒空多說了,已經跟著清秀少女,從走廊一直深入宅院,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曲徑通幽。
不久之后,祁象來到了后宅,那里有個小池塘。
在清澈池塘的邊緣,那是一個小巧玲瓏,十分講究的亭子。
此時此刻,亭子欄桿上,一個曼妙的身影側身倚坐其間,她烏黑漆亮的秀發,結扎成了一根大麻花辮,又換了一個造型,穿著簡單樸素的衣衫,如同小家碧玉,清新脫俗。
“多變啊。”
祁象感嘆,腳步也不停,輕快走到了亭子,笑臉問候:“白姑娘,一段時間沒見了,近來可好?”
“不怎么好。”對方幽幽一嘆:“特別是看到你來了,更不好了。”
“呃?”祁象愣了一愣。
“沒有想到,上門求情的,居然是你。”對方低著頭,語氣傷感:“難道你忘記了,當初他是怎么對待我的么?手段兇殘,極其惡劣!”
“記得啊。”祁象點頭道:“不過我更記得清楚,前段時間在大茗山莊,你是怎么把他虐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對方很是不滿。
“沒啥意思,就是說了個事實。”祁象笑道:“他現在應該很慘了,你還沒有消氣?”
“沒消呢。”對方干脆利落道:“一口氣悶著,已經好幾天沒胃口吃飯了,都瘦了。”
“…”祁象無言以對,真看不出來,對方哪里瘦了。
沉默半響,祁象才開口道:“好吧,既然你沒消氣,那我不求情了,隨便你怎么弄死他。對了,那件禮物呢,我要帶回去。”
“什么禮物?”對方抬頭,雙瞳剪水,十分明亮。
“托五爺轉交給你的賠禮呀。”祁象解釋道:“其中一件是雷竹,那是你的東西,現在還給你。另外還有一件,那是…玻璃珠子,不值什么錢,我就拿回去了。”
“…知道了。”對方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招手吩咐:“梅兒,去拿一盒玻璃珠子來,給這位先生帶回去。”
“你…”祁象啼笑皆非,似笑非笑:“打算把東西貪沒了?”
“你不是要玻璃珠子么,給你一盒,多好。”對方振振有詞:“這樣算來,還是你賺了。”
祁象無奈一笑,聳肩道:“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玻璃珠子就玻璃珠子,反正又不是我的東西。”
“不是你的東西,你瞎摻乎進來做什么?”對方眼眸一白:“他們許你什么好處了?”
“就是一張空頭支票。”祁象如實道:“給我畫了一張大餅,具體是什么情況,我還沒弄清楚呢。”
“…你覺得,我會信么?”對方揮了揮手:“算了,我也不打聽你們的交易。反正,你來說情,我也給你面子,可以不追究下去。但是…”
“不用說,我懂。”祁象嘆氣道:“我欠你一個人情,對吧。”
“明白就好。”對方表示滿意,笑盈盈再叫喚道:“梅兒,把東西給他,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