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卷宗記載:趙尚希家庭暴力案中,報案者名叫曹孝鎮,男,45歲。
曹孝鎮與趙尚希同住在一棟公寓大樓內,他家在11樓,而趙尚希家在1樓。樓上樓下的關系。
金允浩帶著申東海來到11樓曹孝鎮家時,敲門好久都無人應答。
金允浩轉頭問道:“確定他在家?”
申東海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就在附近的sbs電視臺工作,因為他是晚班工作性質,所以白天都會在家。我之前白天來的時候,也都是在他家中找到的他。”
金允浩了然,心想這是曹孝鎮故意回避,不想見他們。
他拿出工作證,對著門鏡大聲喊道:“我是江南地檢廳次席檢察官,現在有一起案件請曹孝鎮先生協助調查。”
話音剛落,金允浩就隱約聽到屋內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但還是無人應門。
金允浩了然一笑,讓申東海繼續重復他的話。
申東海照辦,學著喊了幾聲后,房門還真的被推開了。
其實曹孝鎮也是無奈,檢察官畢竟不同于調查官。
在普通人眼中,調查官的工作性質跟警察差不多,身份相等。但是檢察官不一樣,身份要比警察高好幾個級別。
而且聽到金允浩還是次席檢察官,曹孝鎮就更加敬畏了。
所以他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打開了房門。
“您好,剛才我在休息,沒聽到,請進吧。”
金允浩打量了一眼曹孝鎮,短、中等身材、消瘦、眼帶很大、眼中有血絲,符合申東海提供的信息,經常上夜班。
隨后金允浩注意到,曹孝鎮臉上還掛有水珠,應該是剛洗過臉,衣服也是正裝,沒猜錯曹孝鎮這是要去上班,而不是什么剛睡醒。
不過金允浩并沒有拆穿他,換鞋進屋后,他簡單打量了一眼屋內環境≈gt;
三室一廳,裝修簡單大氣,家具電器等雖然看上去普通,但是細心觀察后,會現都是高檔貨,低調的奢華。
如之前判斷的那樣,曹孝鎮生活十分富裕,并且現在金允浩又現曹孝鎮為人并不張揚,而且善于應付社會交際。
這樣的人會像居委會大媽一樣,多管人家夫妻之間的閑事?這顯然不可能。
金允浩接過曹孝鎮端來的茶水,客氣了一句,開口問道:“請問,您是從事何種職業?”
曹孝鎮坐到對面的沙上后,才開口介紹道:“目前我在sbs電視臺擔任綜藝節目導演工作。”
聽此回答,金允浩心想難怪。
韓國電視劇導演、綜藝節目導演的位置很重要,在娛樂圈中地位很高,通常這些導演都會在電視臺任一個比較重要的職位,收入不菲。
這也就不難解釋曹孝鎮家庭為何如此富裕了。
金允浩繼續詢問道:“兩個月前趙尚希毆打張素英,當時是您報的案吧?您能描繪一下當時的具體情形?”
聽到這個問題,曹孝鎮看了眼手表時間,托了一會才回答道≈gt;
“報案人是我沒錯,但是我當時好像看錯了,趙尚希并沒有毆打他妻,他妻張素英是自己從樓梯失足跌落摔傷的。”
曹孝鎮回答時,金允浩一直注意這他的表情變化。
曹孝鎮整個回答,完是在謊。
但是金允浩注意到,曹孝鎮在談論張素英時,并沒有刻意回避,非常坦然、正常,根看不出他與張素英有什么私情。
也就是,之前申東海的假設幾乎不成立。
金允浩沒有立刻繼續追問,反而姿勢舒展的靠坐在沙上,盯著曹孝鎮看了好一會。
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里,曹孝鎮反復的看了三次手表時間,喝了兩次茶水——這是不安的表現,他在故意隱瞞著什么事實。
看到這,金允浩已經有了初步的分析,這個曹孝鎮身上有料,隨后他直接開口問道≈gt;
“曹孝鎮先生,你是一位節目導演,我是一位檢察官,并且是次席檢察官,大家智商都不低。
所以,干脆一些吧,那種謊話根騙不了任何人。
如果在您這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會反復來。我想…一位檢察官總盯著您,也會讓您很不舒服吧?”
威脅,裸的威脅。
這就是金允浩的辦案風格,為了達到辦案目的,他不建議使用一些陰暗的招數,比如:威脅、恐嚇。
聽到這句話,曹孝鎮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年紀輕輕的金允浩會這么老辣,一招直接擊中了他要害。
作為節目導演,他會私下接觸到一些陰暗、灰色的事情,如果讓金允浩一直纏著,他的確會很難過。
曹孝鎮苦笑道:“金次席,不是我不想據實交代,實在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要是了實情,就可能讓趙尚希面臨法律的制裁,最后因為家庭暴力,讓他們夫妻二人心生嫌隙,最后我倒是當了一把惡人。
哎,我現在非常后悔,當初怎么就一時沖動報了案。現在弄的我里外不是人。不僅鄰居們對我指指點點,我多管閑事;你們也總是來找我。
現在這情況,真是讓我十分無奈。”
聽完這段話,金允浩愣神片刻,接著眼神再次恢復清明,微微一笑。
他突然覺得這起簡單的家庭暴力案件來有趣了,不定其中還另有隱情。
“曹孝鎮導演,您的苦衷我也了解。”金允浩道≈gt;
“這樣,我也不迫您一定要出實情、出面指證。我們先簡單聊些別的話題。如果您盡實回答,我會考慮不再打擾您。”
曹孝鎮有些意外,狐疑道:“真的?”
看到金允浩確定的點頭后,曹孝鎮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呵呵,只要不讓我出面指證什么的,聊什么都可以。”
金允浩喝了口茶水,等到曹孝鎮激動的情緒稍微緩和后,才開口問道:“您對趙尚希家中的情況了解么?您能簡單為我介紹下?”
曹孝鎮想了想,隨后簡單介紹了一些趙尚希和張素英的情況,最后補充道≈gt;
“哦,他們家還有一個15歲大的孩,聽是收養的。不過這孩智力有些問題,平時都是送到殘障學校去的。”
完,曹孝鎮急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好像很渴的樣。
看到曹孝鎮這個動作,金允浩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想法,案的突破口已似乎經找到了。問題就出現這這個孩身上。
隨后又簡單聊了幾句,金允浩便帶著申東海告辭離開了。
離開曹孝鎮家中后,金允浩并沒有直接去走訪趙尚希家,反而帶著申東海坐電梯離開了這棟公寓。
回到車上,申東海有些想不通≈gt;
“老大,怎么不順便去趙尚希家,他妻張素英是職家庭主婦,這個時間在家的。下午4點,她才會出門去接她兒放學。”
金允浩搖了搖頭,“先不要去打草驚蛇。我們先把外圍的情況搞清。趙尚希領養了一個男孩,你之前調查過么?”
申東海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看了眼上面的信息介紹道≈gt;
“這個男孩叫趙東民,今年15歲,患有先天性智力障礙,他是在8歲時被趙尚希夫婦領養的。”
“領養殘障兒童?”金允浩詫異的追問道:“知不知道具體原因?”
申東海點了點頭:“嗯,我詢問過附近的鄰居以及趙尚希的同事,聽趙尚希夫婦以前就生育過一個智障兒童,但是在那孩8歲時,意外溺水身亡了。
他們領養這個趙東民,很可能就是出于對以前死去孩的懷念。他們這是將趙東民看做了以前自己的親生孩。
另外,我看過相關照片,現這個趙東民與死去的那個孩相貌的確有些相像。”
“替代品?”金允浩默念了一句,接著問道:“你之前有沒有接觸過這個孩?”
申東海點了點頭:“有過,他就在附近一家殘障學校讀書,我有接觸過這個孩。可老大你也知道,他這里有些問題,根回答不出什么?”
著話,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提醒金允浩,趙東民腦袋有問題。
金允浩道:“不是讓你去問他問題,是讓你接觸觀察他。我現在懷疑,這個孩很可能受到過。”
“什么?”申東海驚訝道:“應該不會吧?老大,你是怎么分析出來的?”
金允浩回想著剛才與曹孝鎮談話的畫面,為申東海解釋道≈gt;
“當時我讓曹孝鎮向我介紹趙尚希家庭情況時,他先介紹了趙尚希和張素英倆人的情況,甚至趙尚希父母的情況,他也有介紹過。
介紹完這些,他最后才補充介紹了趙尚希領養的這個孩的情況。”
申東海不懂,問道:“這有問題么?”
金允浩無奈的繼續解釋:“介紹一個人的家庭成員,肯定是夫妻,女,然后才是其他人情況。可是曹孝鎮卻將趙尚希領養的孩放在了最后介紹。
這個介紹順序,明顯存在問題,他在故意回避這個孩的問題。”
“有些道理。”可申東海還是不懂:“可是老大,你根據什么猜測這個孩受到過?”
金允浩自信一笑:“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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