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殺紅眼了。跟其它幾本書,杠到底。
國科院本部大樓,602號房間外,金允浩他們來到這已經有一會了。但是他們卻沒有急著敲門。
因為金允浩在思考,如何公關這個陳賡法醫,跟他建立關系。
而想要公關一個人,那么對這個人的了解就必不可少。因此,金允浩正在高速分析著目前掌握的情況。
陳賡?
在韓國,大部分人名都是由三個字組成。第一個字是姓氏,后面兩個是名字。
比如,金允浩。金就是他的姓氏,允浩是他的名字。
而除了三個字的人名,四個字的也不少。
主要是韓國姓氏中存在復姓,比如皇莆、司空、鮮于、岡田、南宮等,再加上兩個字的名字,于是便組成了四個字的人名。
但是三個字、四個字的人名常見外,兩個字的人名…并不多見。
“難道這個陳賡是華夏人?或是有華夏血統?”
這是金允浩第一點猜想。
第二點:
“擁有三博士學位,卻不被人提及”,這是剛剛樓下工作人員的原話。
從這句話中,金允浩分析出陳賡這人為人應該比較清冷,人際關系處理的不好,或者說很不好。
韓國人注重學歷,高學歷是非常值得炫耀的。
一個人的朋友如果是高學歷,他也會拿來炫耀。因為那樣也會讓別人高看他一眼。‘人以群分’嘛。
可是這個陳賡的情況就截然相反。很少有人提及他三博士學位的事情。只知道他擁有雙博士學位,而且還是因為工作原因,人們才了解的。
因此,歸納總結為一句話:沒人替陳賡炫耀學歷的事情。
從中就可以看出,陳賡在國科院沒什么朋友,而且他多半是一個難以接近的人,讓人避而遠之。
第三點:
陳賡擁有三博士學位,算是高尖端人才。卻主動跑到國科院工作。
顯然,他是一位非常有主見的人,并且特立獨行。
第四點:
韓國每年解剖的尸體例數為4000具以上,首爾國科院本部每年解剖的例數超過一半以上,達3000具左右。刨除節假日,這里平均每天要解剖9具尸體,工作量非常大。
但是剛才那位工作人員卻說,陳賡今后幾天都沒有工作安排,這才讓金允浩‘插隊’,這一點顯然不符合這里的實際工作情況。
其他人忙翻了。就陳賡一個人閑著?
“是他技術不到位?難道他空有知識,實際操作能力卻不行。是一個繡花枕頭?”
金允浩分析、總結后,對這個素未蒙面的陳賡有了一個整體印象:可能有中國血統;為人清冷;有主見、并且特立獨行;疑似‘繡花枕頭’,真實情況未知。
有了這些信息,金允浩對于如何跟這個陳賡打交道,心中有了底。
“咚咚咚”
金允浩伸手,敲響了房門。
可是這個動作卻讓申東海一驚。
“老大,我這還沒準備好呢,你怎么…”
申東海還沒想好如何跟心中的女神搭訕,可是話沒說完,房間內便響起一個柔弱的女聲:“稍等。”
只從聲音來判斷,金允浩給這個女性打7分,中等偏上。
尹國洪看了一眼金允浩,點了點頭,似乎也給出了相同的分數。
“吱嘎…”
很快,房門從內拉開,一個穿著白大褂,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現在金允浩三人面前。
對女人的第一感覺,只能用兩個字形容:壯觀!或者說:偉岸!
因為,女人明明站在門后,可是她的胸/部卻已經快要跟門口持平了,兩者即將要處于同一水平線上。
即便是金允浩,第一眼也不得不注意女人這個敏感的部位。
因為他感覺那團東西像是要貼過來,他純屬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看看自己是否有危險…
“請問你們是…?”女生眉頭一翹,開口詢問,嬌柔、困惑的表情頗具殺傷力。
這女人光從外貌來看,足可以打8分,也難怪申東海會發春。
金允浩站在最前面,主動回答了女人的提問:
“我是江南地檢廳的檢察官,金允浩,這兩位是我的助手調查官。因為一例解剖,想找陳賡博士商談一下。”
聽清來意,女人恍然:“你們好,請進。”
女人為金允浩他們端上了茶水后,主動介紹道:“我叫韓雅柔,是陳賡博士的助理。”
“韓雅柔…很好聽的名字,人如其名。”金允浩贊賞了一句,他這不是在恭維,而是這個韓雅柔真的當得起。
雖然她胸/部很壯觀,可是卻給人以柔弱的感覺,聲音柔弱,氣質柔弱。
聽到金允浩的贊賞,韓雅柔抿嘴一笑,告罪了一聲,便打開內屋的房門,走了進去,說是去叫陳賡,讓金允浩他們稍等。
兩分鐘后,韓雅柔一個人返回,說是還要等等,陳賡博士正在做實驗。
十分鐘以后,一個年輕男子才走了出來。
“我是陳賡,是你們找我?”他掃視一眼,隨后冷漠,低沉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尹國洪和申東海都沒有在意說話人的態度,而是齊齊傻眼。
這樣…太年輕了吧!也就27、8歲。他真的是陳賡,擁有三博士學位的陳賡?
這是尹國洪和申東海共同的疑問。
可是金允浩看到此人的樣貌、氣質,斷定這位年輕人還真就是陳賡。
金允浩站起身,伸手介紹道:“你好。我是金允浩。檢察官。來的目的是為了一例解剖案件。”
他對陳賡有過初步分析,猜想這種人說話應該喜歡直截了當,因此介紹時,特意長話短說。
金允浩這份準備工作沒有白費,顯然陳賡很喜歡這種談話方式,眉宇間不悅的神色消退不少。
“說說具體情況。”陳賡雙手抱在胸前,沒有與金允浩握手,淡然道。
金允浩沒有介意陳賡這種態度。直接開始介紹‘案情’。
他一邊介紹,也在一邊打量這個陳賡。
陳賡的長相是那種很端正的英俊,眉目烏黑、唇紅齒白。人們看到他,都會覺得這小伙子很精神、很漂亮。
但是他那種冷漠的氣質,就使得他的英俊看起來不那么好親近。
這是金允浩對陳賡的總體印象,細節處,也有新的發現。
陳賡的頭發很短,俗稱‘小平頭’,想必是法醫工作的需要,讓他故意選擇如此發型敬業。或者說他十分喜歡法醫這個職業,對自己的職業非常重視。
他的胡子刮的干干凈凈。指甲修剪的很短,很干凈,一眼看上去特別整齊。
他的白大褂外表上有些灰塵,在金允浩說話間,他一直很在意這些灰塵,甚至會時不時的撣上一下,看起來應該有著輕微的潔癖。
觀察、分析完陳賡這個人,金允浩的介紹也剛好結束。
“就這些?單從你說的情況來看,死者的死因很單一,尸檢不會遇到什么困難。因此,你就不必來找我了。我對此案沒興趣。”
金允浩也從陳賡的話中,聽出了兩點內容。
‘簡單…不必找我。’從這話就可以看出,陳賡沒有工作做,不是技術不行,而是對工作太挑剔,不想做那些簡單的尸體解剖。
“我對此案沒興趣。”這句話,更讓金允浩浮想聯翩。
一旁,看到兩個人不歡而散,申東海、尹國洪都急的跳腳。暴躁的申東海更是要上前跟陳賡理論,最后被尹國洪強壓了下來。
可是金允浩卻一點都不急,甚至嘴角還掛起淡淡的笑意。
就在陳賡將要返回內屋的一剎那,金允浩開口道:“木偶殺人案,麻皮殺人案,這兩起案件都是我破獲的。我是金允浩,是辦案檢察官。”
聽到這句‘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話,陳賡居然停下了腳步,轉身開始打量起金允浩。
“我說,金允浩這個名字怎么聽著有些耳熟,原來是你。”陳賡眉毛一凝,嘴巴一翹,審視著金允浩道:
“看樣子也不怎么地啊。這樣吧,跟我說說這兩個案子的具體情況,我會考慮幫你提前解剖本案的尸體。”
金允浩卻搖頭,“先幫我解剖,越快越好。事成之后,我會跟你探討一下那兩個案子的情況。”
“麻煩!”陳賡不滿的說了一句,可是卻并沒有進屋,反而看向他的助手韓雅柔,高傲的說道:
“通知他們將那具尸體快速冷凍處理,一小時后我解剖它。讓解剖二組的人開始準備,解剖間就用我那個。”
韓雅柔微微欠身,帶著若因若無的笑容,拿起電話開始傳達陳賡的指示。
陳賡說完,也不再理睬金允浩,直接走進內屋,并關上了房門,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忙活著什么。
借此空檔,申東海湊過來,好奇的低聲詢問道:“老大,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對那兩個案子感興趣?”
金允浩看著已經被關緊的內屋房門,自信一笑:“因為專業術語。
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專業術語。我們將工作內容稱呼為‘案’,比如某某案件,此案,本案。
而法醫,稱呼他們的工作對象為具、例。比如,一具尸體,此例尸體解剖。
但是他剛才最后一句話卻是‘我對此案沒興趣’。他用混了專業術語。而且顯然,他經常會使用‘案’這個專業術語。
因此,我就猜想,他對我們的工作內容命案,非常關注、也非常感興趣。
結果,讓我猜對了。”
其實。金允浩說的這些。只是他猜測的依據之一。因為。他之前對陳賡一定要到國科所工作的原因,就有過各種猜測。
剛才那一瞬間,金允浩突然找到了靈感,兩個猜測方向相結合,便找出了陳賡到國科所工作的真正目的。
陳賡此人,對命案,興趣極大!
尸體解剖室位于國科院大樓地下一、二層。
因為地下環境密封,利于排除陽光、風、灰塵的外界干擾因素。使得解剖、化驗等準確性大幅提升。
陳賡一會將要解剖尸體的解剖間,就在地下二層最深處。
正值午后,地下二層走廊里一片寂靜,偶爾有輕微的人聲和腳步聲傳來,異常清晰入耳。即使夏天的午后,這里依然透出一種陰涼、肅靜的感覺。
韓雅柔帶著金允浩三人一路穿行,經過復雜繁瑣的一道道程序后,來到了更加冰冷安靜的解剖間。
這里一片素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亮的燈,白色的墻。還有…白色的金屬解剖架、解剖工具。
金允浩三人,也是白色的!
此時。他們身上都穿著全套的防菌服:帽子,口罩,手套,衣服,鞋,這些裝備全部是白色的。穿戴起來后,很像影視作品中的生化人。
“有必要弄成這樣么?這也太正式了吧?”
申東海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包成粽子一樣的身體,困惑道。
“叱噶”
消毒門再次開啟,同樣一副生化人裝扮的陳賡走了進來。邊走邊回答申東海的問題:
“專業!我是專業的!不要用你不專業的眼光看待我的工作。”
說完,他打量幾眼金允浩他們的裝扮,發現沒問題后,點了下頭。接著,來到工具臺前,很專注,很認真的一樣樣仔檢驗看解剖工具。
韓雅柔作為陳賡的助手,笑著解釋了一句:“陳賡博士就是這幅脾氣,對工作要求異常嚴格,希望各位多擔待一些。”
金允浩點頭,表示理解。
每個人有自己的性格、習慣,而且對工作要求嚴格也沒什么不對的。因此,金允浩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解剖之前的準備工作是繁瑣復雜的。這是很多書本都沒有提及到的。
就拿消毒舉例。
影視作品中,會有這么一副畫面:
幾個辦案刑警跟一位法醫圍著一具尸體,由法醫向刑警解釋死者的死因或者其它一些細微發現。
這個過程,根本不是在解剖間完成的,而是在停尸間。
而法醫進行的那些工作,也不叫尸檢,而是叫尸體外表全面檢驗,與之對應的是現場法醫官進行的現場簡單尸表檢驗。它只是尸檢中的一個步驟。
如果刑警或者是檢察官想要進入解剖間,近距離觀察解剖過程,則必須要穿戴防菌服,渾身上下還要徹底消毒2到3遍,最后才能進入解剖間。
當然,如果嫌麻煩,也可以在解剖間隔壁房間觀看。
兩個房間中間有一塊透明的鋼化玻璃,也能看清解剖間的情況。只不過,在溝通上會有些麻煩,需要通過內部電話聯系。
金允浩這回不怕麻煩,他想親自考察一下陳賡的技術水平和專業知識,考察一下陳賡是不是合適的公關對象。
而且,這也是一次鍛煉申東海的機會。
之前,申東海往返國科院,只是充當了一個傳話筒,并沒有實際觀看過法醫解剖尸體。金允浩想要借今天的機會,給申東海上一課。
可是,當金允浩把目光投向申東海時,他又開始搖頭不已。
此時,申東海正在探頭探腦的偷看工作中的韓雅柔,完全忘記了他目前所處的環境。
這家伙,真是….
金允浩轉頭,看向尹國洪,想跟尹國洪找找共同語言,可是他接著搖頭。
煥發第二春的尹國洪,此時也在伺機偷看韓雅柔,確切說,是偷看韓雅柔膨脹鼓起的胸/前部位。穿著防菌服,能看的到么?
金允浩摸了摸鼻尖,尷尬不已,太丟人了。自己這兩個屬下太丟人了。幸好沒有被發現。
偌大的解剖間里寂靜而寒冷。時間仿佛流逝得格外緩慢,只有陳賡和韓雅柔準備工具,交談的聲音,以及…申東海和尹國洪咽口水的聲音。
幾分鐘后,解剖間再次進入三個生化人,他們是解剖二組的隊員。
韓雅柔適時的來到金允浩面前,主動介紹道:
“法醫需要在助理、解技師、縫合師、和攝影師協助下完成尸體解剖和驗尸過程。因此,一個法醫團隊。通常有5人構成。如果是重大案件,會加入第二位法醫,充當助手的。”
金允浩點頭,接著掃了一眼,陳賡、韓雅柔,加上剛進來的三人,剛好是5人團隊,倒是跟他們檢察官組的人數配備,有些相像。
金允浩剛剛學習到一點新知識,剛消化完。一轉身,就見陳賡背著雙手。站在尸體旁等他。
金允浩拉著申東海和尹國洪走上前后,陳賡不滿的望了金允浩他們一眼,接著轉過頭,沉聲道:“解剖工作開始,全體默禱。”
默禱,是一種形式,是尸檢工作者對死者表達的敬意和解剖尸體的歉意。
默禱結束后,一個生化人站到金屬梯子上,拿起相機準備對尸體拍照,他就是團隊中的攝影師。
一個生化人拿出一個工作表,開始大聲朗讀此例尸體的身份和其它信息。他的身份應該是助理。
可是,這個工作不應該是韓雅柔來做么?
還不等金允浩想明白,助理已經開始念道:
“安在煥,男,37歲,身高:180cm,體重:70kg…”
陳賡穿著防菌工作服,只露出湛黑的雙眼,拿起工作表核對無誤后,點頭,低沉而清晰道:“開始解剖工作。”
助理走上前,拉開盛尸袋后,瞬間閃光燈狂閃,攝影師那拍照頻率真是看得人目瞪口呆。只晃得申東海舉起胳膊遮擋閃光。
“專業點行不行?!”陳賡晃動著手腕,看向申東海,不滿道:“尸檢時你們要注意看,發現問題及時提問,我不會為你們操作、演示第二遍。”
這話說的申東海尷尬不已,就連金允浩也感覺有些臉紅,小弟被人喝斥了,他面子上也掛不住。
“認真看,回去后給我寫一份觀后感。”金允浩膝關節裝了一下申東海,低聲吩咐了一句。
申東海無奈,只得瞪大眼睛,聚精會神的觀看。
另一邊,陳賡說完,便走上前,開始進行第二步尸檢工作。
尸體外表檢驗 這個環節分為三部,主要是確定死者身份,尋找證據或者判斷死亡原因。
陳賡在助手的幫助下,對尸體進行包括體重在內的一系列測量,確定死者身高、性別和年齡,同時對死者的衣物、貴重物品、眼睛和頭發顏色進行記錄。
第二步是脫掉死者衣物,對尸體進行進一步檢查,尋找其他沉積物、可疑物,確定傷疤、刺青或者外傷等記號。
第三步是提取頭發、指甲、血液等樣本。
在整個過程,陳賡口述信息語速非常快,助理在一張人體圖表上快速記錄,旁邊還有一臺錄像機負責記錄。
想必陳賡口述的如此之快,這位助理回頭肯定要重看錄像,二次填寫表格。
做完這些瑣碎的工作,陳賡搖了搖脖子,晃了晃手腕,清冷道:“所以說…最討厭這些沒有技術含量的尸檢。浪費時間…”
他這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金允浩他們聽?
可是不等他們深究,只見陳賡湛黑的雙眼透出無比自信的光彩:“記錄尸表檢驗結果。
死因:死者皮膚及尸斑呈鮮紅色,疑似氰化物或者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死亡時間:綜合尸體尸表情況,推斷死亡時間是15天以前。”
專業,太專業了!
陳賡所做的尸表檢驗,要比金允浩之前看到過的都要詳細。針對每一項尸表特征,陳賡總是能說出形成原因,以及能夠證明的事項,非常令人信服。
給金允浩他們一種感覺,即便陳賡不做之后的尸檢工作。也能確定死因和死亡時間。
申東海就有這種感覺。他冒冒失失的開口道:“尸檢這就結束了吧?”他有些不敢看之后的尸體解剖。
聞言。陳賡抬頭白了申東海一眼:“我是專業的。這只是初步分析,必須要進一步確認,以及排除其他因素。你們真是…太不專業了。”
在陳賡的信條中,尸檢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只見他后退了一步,開口道:
“接下來是尸體內部剖驗,進一步確認死因和死亡時間。”
話音剛落,只見韓雅柔走上前。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金允浩他們徹底顛覆了對韓雅柔‘柔弱’的認知。
因為,她已經開始熟練、快速的解剖尸體。
韓雅柔,居然是肢解師!
容貌美艷,嗓音、氣質柔弱的她,居然是肢解師!
這畫面,實在太違和了。
想想看,一個嬌艷欲滴的大美人,對尸體手起刀落,這反差感是有多大。如果誰娶了她。以后要是吵架了,她突然拿起一把手術刀…呵呵…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金允浩轉身一瞧。只見申東海露在外面的臉部已經掛滿了汗水,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被韓雅柔嚇的,亦或者是被解剖畫面嚇的。
尹國洪也不再盯著韓雅柔看了,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金允浩含著笑意搖了搖頭,轉過身接著繼續觀看韓雅柔那頗具藝術感的解剖過程。
她首先在尸體胸部和腹部切出一個“y”形切口,y的兩臂從肩關節到胸部中部,干線一直延伸到陰部。
韓雅柔打開尸體胸腔后,陳賡便走上前,對尸體器官進行檢驗。
檢驗結束后,陳賡便動手將器官一一摘除,稱重并進行進一步化驗。
整個過程,他表現的非常認真,根本沒有之前的不耐煩神色。
直到完成了所有工作,他才恢復那份倨傲的神情,清冷道:
“死者死因,為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判斷依據:死者牙關緊閉、死前曾出現過強直性全身痙攣、大小便,大腦水腫、肺水腫、
心肌嚴重損害、上消化道出血、皮膚紅腫、肌肉腫脹壞死、肝、腎受損。
這些都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直接表現。除此外,并沒有發現其它異常。
死者死亡時間,為15天以前,20天以內。
判斷依據…..解釋起來太麻煩,你們也未必懂,會形成書面報告,到時候你們看報告就是了。”
陳賡倒是干脆,就這么應付了金允浩。
“還有其它問題么?”他問道。
對于尸檢,金允浩沒有其他問題,但是對陳賡這個人,他問題倒是很多。借此機會,金允浩問道:“請問,為何你的名字是兩個字?你是華夏人,或者有華夏血統?”
陳賡詫異的看了一眼金允浩,清冷的笑道:“都不是。我是軍事迷,非常喜歡華夏近代的一位同名將軍,因此,就改成了這個名字。反正我是孤兒,也沒人干預我。”
“…”金允浩對于這個問題做過很多猜想,可是萬萬沒想到,陳賡居然給出如此奇葩的理由。
特立獨行,實在是太特立獨行了。只因為喜歡一個人,就把名字給改了。金允浩也真是醉了。
看金允浩沒有其它關于時間的問題了,陳賡便不再言語。
剩下的工作是尸體縫合,由縫合師負責,陳賡的工作到此已經結束。在法醫團隊中,他的定位跟金允浩一樣,都是腦力勞動者。
陳賡走到金允浩身邊,一邊摘除手套,一邊清冷高傲的說道:“這種簡單的尸檢也來打擾我,真是…按照約定,回頭把你的結案報告給我拿過來瞧瞧。”
說完,他便揚長而去。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又轉過身,豎起食指對金允浩搖了搖,“另外,你們表現的太不專業了。”
順著陳賡的視線看去,只見申東海癱軟的趴在地上,對著一個垃圾桶狂吐不止。
尹國洪在一旁幫申東海拍打著后背,小聲安慰著。
哎…雙方第一次見面,自己一方真是完敗啊!
金允浩搖了搖頭,感覺想要公關下這個陳賡,會是崎嶇而漫長的。
不過,金允浩的神情卻是越發堅定。
這種法醫知識、技術過硬,‘缺點’又十分明顯的人,非常適合作為他的在國科院的關系。
“你是專業的?呵呵…我也是專業的。”
金允浩嘴角的笑容,驟然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