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道:“緬甸正在爆發內戰,邊境管理比較嚴格。”
戴劍接口:“就因為緬甸爆發內戰,這種綁架刑事案,警方也束手無策。在戰爭時候沒有法律,緬甸有很多民兵組織攜帶有突擊步槍,如果走私集團和他們勾結,我就算去緬甸查到魏嵐的下落,恐怕也難以將魏嵐救出來。”
如果是緬甸,那基本沒法救。夏娃看向一邊拿了外賣吃的不亦樂乎的聶左:“聶左,你有什么看法?”
“在a市。”聶左回答。
“為什么?”
“他們用電腦連接電視,背景電視出現a市新聞…他們腦袋進水嗎?直接用電腦播放不就好了嗎?反正目的不就是要證實魏嵐在10點時候還活著嗎?”聶左道:“他們是故布疑陣,因為他們也不肯定我們會選擇報警,還是選擇深入虎穴去幫助他們。不過我一點可以肯定,作為調查者的我,很可能要去緬甸。”這樣就呼應了魏嵐在緬甸的可能。
戴劍問:“你有證據來證實你的理論嗎?”
聶左反問:“你有證據來證實你的理論嗎?假設魏嵐在緬甸,我們根本沒有翻盤機會,我還要考慮值得不值得去緬甸冒這沒有意義的危險。相信你,我們直接報警就好,相信我,我們還可以一搏。”
對此,大家似乎也沒有更好辦法,十一點左右,電話來了:“前往泰國清邁。”
清邁是距離泰國和緬甸邊境不遠的泰國城市,被聶左說對了一條,調查很可能在緬甸進行,這讓夏娃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調查是以哪種形式進行,聶左知道太多。恐怕就回不來了。夏娃和聶左到一邊私下聊了一會,聶左表示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下午兩點,聶左上了飛泰國的飛機。下了飛機后,將在曼谷暫住一晚。明天清晨再飛清邁,這些都是走私集團安排好的時間和路線。聶左知道有人看著自己入住他們指定的酒店,拖著行李到達客房,對客房檢查一番,沒有發現竊聽器和攝像頭。聶左打開衛星平臺:“在異國他鄉,面對窮兇極惡的走私團伙,可以請求援助嗎?”
1號小威廉回復:“目前平臺所有人都是值得信任的,盡可能減少接觸。以避免一人被發現身份后,波及他人。目前只有十三個人,未必能給你提供幫助。”
七號問:“哪個國家?東歐我為王。”
五號:“西歐需要出租車可以找我。”
聶左打字:“泰國,泰緬邊境。”
沒有動靜,聶左無奈,洗澡,準備早點休息時候,打開衛星平臺,十號的留言在聊天平臺中,只有一個電話號碼。聶左驚喜。撥打電話過去,是一名男性,聽聲音大約三十歲左右:“十二號?”
“對。十號?”
“是,在哪?”
“曼谷xx酒店xxx號房。”
“兩個小時后到達。”聶左已經表明想見面,十號也沒有拒絕見面。
兩個小時后是晚上八點,兩人在酒店的臺球室見了面,很奇怪,不需要語言和眼色交流,第一眼就互相認出對方的身份。十號是一個長相有些高冷的男子,冷漠的眼神,淡然的看著身邊的紅男綠女。似乎一切都看透似的。
每個黎明戰士都有自己的故事,或者是悲劇。或者是喜劇。五米外,十號和聶左對視一眼就離開。聶左再打了一會球,將球桿一放,在十號暫時停留吧臺位置一坐,從下面摸到一張房卡。十號動作很隱秘,普通人難以發現,即使發現有異常,也不會去下面摸索。
聶左離開臺球吧,乘坐電梯到了十樓,用房卡打開房間門,房間內一片黑暗,聶左側身靠在門邊,等待眼睛適應黑暗。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可攻可避,在沒有獲得視力優勢之前,他不會進去的。
數秒后,燈亮了,十號坐在臺燈邊的椅子,示意自己對面的沙發。聶左拿出手機問:“介意嗎?”
十號搖頭,聶左拍攝了張照片,發給小威廉:“請求確認。”
“確認。”
十號是地頭蛇,早通過攝像頭確定了聶左身份,所以表現的比聶左大方。聶左關門,十號用英文道:“膽小如鼠,應該是形容我們兩個人的成語。請坐。”
“小心無大錯。”聶左坐下來,開始介紹情況。他沒有問十號的姓名和生活,因為不需要。
十號很認真的傾聽,聽完后道:“一般來說走私集團雖然窮兇極惡,但是很少會這么干。也許你有些誤會,這個走私集團并非將a市當成一個出口文物的地點,也將a市當成一個進口文物的地點。”
“聽起來你似乎有想看法?”
“老撾的沉香、越南的皇宮文物、泰國的佛教圣物、a市的古董文物…”十號道:“在東南亞活躍著一個走私團伙,代號野狼。他們或者強壤奪,或者低價購買將文物出售給買家,有遠在美國的買家,也有a市的佛教信徒。你說的臥底未必是a市警察,每個國家都在打擊野狼,但是野狼利用國家之間的地域劃分,保護自己。這是一伙有頭腦有戰術的犯罪團伙,同時他們還有一支亡命之徒,這些亡命之徒有些是民兵,有些是退役軍人,有些是刑滿釋放的罪犯,還有逃犯。”
野狼的分工很細致,比如打手隊,由一名老大統轄,打手分部在東南亞各個國家,他們和其他部門沒有交往,取得文物后會有人將文物取走,交給走私部門負責,走私部門將按照業務部門提供的地址,用最安全辦法將文物運送到目的地。
十號道:“二十天前,你們國家和越南邊境發生了一起沖突,四十名武裝警察事先得知消息,將七名疑似野狼的人逮捕,同時打死負隅頑抗的兩人。這是一次野狼轉運,由于緬甸爆發了戰爭。他們將存積在緬甸的貨物轉運到越南,被越南和你們國家警方聯合伏擊。被打死的一人,猜測是野狼走私部的負責人。此人的哥哥是華人,名叫商堅。”
商堅今年四十二歲。是a市、越南、泰國、老撾、菲律賓等十二個亞洲國家的通緝犯,同時也在國際刑警紅色通緝令名單中。其涉嫌綁架、謀殺、走私等等十五項罪名。是個老奸巨猾的壞蛋。
十號道:“國際刑警一直懷疑商堅是野狼首腦。”
聶左道:“不好意思,請問…”
十號拿出證件:“泰國國際刑警。”
“呵,屈才了。”國際刑警是個廢物部門,沒有調查權,沒有逮捕權,沒有指控權,他們職能就是建立國際警方聯絡的橋梁。他們去國外辦案。不僅不能攜帶武器,還全程需要本地警方人員陪同。
“工作很輕松。”十號收了證件道:“如果是野狼,你可能不用去緬甸,清邁有個野狼窩點,是泰國佛教文物的儲存和轉運的中轉站。”中轉站的職能是保證單線聯系,一旦有人做了內奸,帶領泰國警察攻擊中轉站,只要中轉站的人不招供,警方就難以順藤摸瓜。作為野狼這樣大型的走私團伙,叛徒肯定不會少。
十號認為野狼生氣。一來是因為商堅弟弟被擊斃的原因,二來,商堅有可能懷疑有警方臥底成為了野狼的高管。或者野狼有高管成為警方的線人。這對于野狼來說是很危險的,一個不慎,可能導致整個集團的覆滅。
聶左道:“假設我的對手是野狼,你認為我的安全怎樣?”
十號沉思一會:“我不能下定論,不過,我認為他們不會派遣一個班的全副武裝人員來消滅你,你多加小心,我在附近保護,你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如果是在泰國殺死他們。我能把案件擺平。不過,這樣一來。恐怕你的同事就活不了了。你應該有額外的安排?”
聶左拿出自己電腦,打開視頻。是魏嵐被綁架的視頻,十號看了一會:“時間很短,你同事是晚上十點多被綁架,第二天早上十點出現。a市距離邊境很遠,肯定不能使用飛機。就算走私集團有自己渠道,但因為緬甸內戰,你們國家和緬甸邊境難以進出,所以我認為你的判斷是正確的,你的同事應該還在a市。”
十號道:“a市是一個很重要地方,一來你們國家擁有大量的文物,二來a市富人很多。除此之外,a市從海路可以快速到達日本、韓國、俄羅斯還有東南亞國家。我知道的也有限,這是定位器和示警器,我會跟隨你附近,保護你在泰國行程的安全。”
兩人再聊一會,聶左告辭,回到了自己客房,聯系上了夏娃:“很可能是野狼。”
“野狼。”夏娃知道野狼,野狼觸角已經伸到了中東,對穆斯林的文物下手。夏娃關心問:“你認為你的安全如何?”
“暫時沒問題。”聶左回答。
“聶左,國際護航的一支特殊攻擊隊伍已經前往亞洲,我們首要目標是救出魏嵐,次要目標是找出敵人的首腦,攻擊隊會解決首腦。這就一種態度,你明白嗎?”
“明白。”是一種護航的威懾,殺雞儆猴,護航雖然打交道多是商業間諜,但是商業間諜中也有危險人物,以極端暴力方式是警告這些人,如果他們不遵守游戲規則對護航人采全端暴力,護航也擁有極端暴力。
夏娃道:“我對野狼了解有限,我有一些朋友也許可以幫上忙,你安心的做你的事,魏嵐這邊我會負責。你最少要拖延住七十二個小時,給我和戴劍足夠的時間。”
“好。”聶左道:“竊聽器我會帶進去,秦雅已經通過地面基站連接上信號,你要多聽聽,發現不對,就斷開信號,免得被對方識破。”秦雅有技術,但是缺乏判斷力。
“恩。”夏娃想了一會,問:“聶左,你是不是找了其他人幫忙?”
“就算我找了,也是可以信任的人。”
“好,你心中有數就好,等我查詢到消息,你確認對方身份之后,我們這邊就會開始行動。”
“我相信你們能救出魏嵐。”這不是魏嵐的事,而是護航的事,魏嵐只是被對方選中而已,沒有魏嵐,也有聶左,也有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