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麥研難以拒絕,是沒有理由拒絕。你因為不喜歡他,你不做,結果和聶左拼命在打工第一線,這是自虐。如果麥子軒直接給錢,你可以說侮辱了你的人格,而現在人家是給你機會,一起做生意。聶左就算了,從來沒想自己開公司,麥妍則不是,在萬聯國際上班的第一年,她的目標就是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麥妍道:“麥子軒還說,沒有生意能包賺的,能不能賺錢靠我自己,他不會對我提供幫助。我就說,你不提供幫助,難道我就不行嗎?”
聶左點頭道:“在人家三言兩語之下,你順著臺階,被激將般的答應了。”
“討厭了,干嘛說出來。”麥妍臉紅了,抓了聶左手臂咬一口就趴在手臂上含住,好久才緩過來,道:“聶左,其實我一直打算自己開公司,但是我們兩人賺錢都不容易,一旦虧損,我們十年之內別想買房子了,到時候我們壓力會很大。麥子軒說,如果愿意,他有個朋友有四十年的碼頭工作管理經驗,想投資20萬入股我那不存在的公司,同時協助我管理。不過時間有些緊張,如果我想做,三天之內就要給人家答復,并且開始著手成立公司。”
聶左道:“我們賬戶有五十萬,我想辦法再弄三十萬…”
“不用,那個…麥子軒說,可以按照商業貸款的利率借給我三十萬,半年后開始分期付清本息,兩年內必須還清。”麥妍道:“我知道他是在幫我,聶左,我并不想占他什么便宜,我希望有個臺階,站上一定高度…我希望我們生活能寬裕一些,不要被房貸壓的喘不過氣來。”
聶左點頭:“我支持你。”
“可是…”麥妍知道一個道理。做老板時間雖然看似比較自冇由,但是每時每刻都在操心公司的事,特別是這樣管理人的一個公司,事情就更多了,要和各方面打交道。不過再想想,聶左當時在新陽鎮當水果店伙計時候,兩人也是好好的。麥妍不再說什么:“那我可就把我們賬戶的錢全部提走了?”
聶左點頭,這不是錢的問題,麥妍也許遺傳了麥子軒的基因,在聶左面前是個小女人。但工作中還是比較強勢的,諸如聶左去萬聯國際應聘,和黃玉他們一起吃飯,飯桌上麥研壓服了黃玉,氣勢上讓黃玉改變初衷。
從另外一個角度說,聶左目前完全無力負擔高昂的房價,雖然收入一天天的增加,但是始終無法滿足房價的上漲。在護航上班后,每月收入還不錯。有兩萬到四萬左右,但是只是看似不錯,距離房子夢想還非常遙遠。聶左有資本不走尋常路,他可以發橫財。非正義的事總是比較容易來錢,但他并沒有選擇這條路。
麥妍一旦下了決定,就立刻要辭職,開始籌備自己的公司。麥妍和聶左說,劉坤已經冇知道,打電話告訴她。工作可以先辭,但宿舍先住著,不著急退。
各自有開車,晚餐結束后,麥妍和聶左吻別,先回宿舍,她要馬上開始準備工作。聶左去了牧君公司,公司還在開會,高層會議。秘書請聶左到趙牧君專用飯廳,那個陽臺暫時等候。
大約十分鐘后,雨開始下了起來,雨點打在太陽傘上,人靠在椅子中,手上拿一杯熱咖啡,非常的舒服。這時候聶左沒去想趙牧君要告訴自己什么,沒去想麥妍要開新公司對兩人生活發生的沖擊,而是想到了黎明。
退休已經有些日子了,絲毫不知黎明那邊的動靜,聶左的退休是以退為進,表明自己態度,如果黎明沒有再和自己聯系,那代表元老會鐵心要使黎明成為保守派,如果有人和自己聯系,那說明革新派有了生存的空間。元老會這階層屬于政治層面的商討,黎明戰士是不過問的。同時,戰士的行動也不受元老會的挾制。
想念到此,撥通了自己老頭子電話,老頭子接電話:“結婚?”
“事情怎么樣了?”
“不能說。”
“…”聶左不說話。
好久后,老頭子道:“康納遇刺后,包括你在內一共四十二名戰士向老爹提出辭職,老爹正在想元老會施壓,要求在一個月內必須給出解決方案,否則他將解散元老會,重組元老會。就目前情況來看,黎明可能會分裂。”
“分裂?”聶左反問。
“支持革新派的一共有四名元老,支持保守派一共有七人,還有四人屬于中間派,目前革新派和保守派有點水火不容的味道,中間派一直在調解,但是雙方都不愿意低頭,所以最后最可能的結果就是中間派為避免內冇斗,主張分割黎明。兩天前,一名革新派元老遇刺,老爹早一步收到消息,調派了四名黎明戰士保護元老,最后元老安然無恙,刺客被擊斃。他是一名加拿大黎明戰士。”
“靠!”果然有人蓄養黎明戰士成為自己的刺客。
“大概事情就是這樣,因為這次黑色恐怖,已經造成了革新派和保守派水火不容,這幾個消息目前還是保密的,一旦革新派黎明戰士知道,恐怕會直接逼宮保守派,到時候就亂成一團。”
聶左問:“你呢?”
“我?我是某國人,當然是中庸之道,我是中間派。”老頭子問:“別說這些,和你沒有關系。麥妍怎么樣?你們有進展嗎?”
“沒有。”
“你真沒用。”
“需要時間和空間,而且麥子現在開始籌備自己的公司。”
“自己的公司?”老頭子詢問了一些細節,想了一會:“生活的改變肯定會影響感情,是影響好,還是影響不好,我不知道。小子,這世界花花綠綠很多,你和麥妍一樣,從大學開始被禁錮住了,如果你們拍拖的時間減少,甚至一兩個星期難得見面…多數男人在這個情況下,容易移情別戀。”
“我有信心,那女人會有變化嗎?”
“有的會,有的不會。”老頭子道:“路是你們自己了…不過以過來人身冇份和你說一句,人這一輩子,愛情這玩意之有一次,以后你可能會動情,但是達不到同樣的高度。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所以我從小教導你,要珍惜身邊人,不管女人怎么對你,你好歹愛過一次,男人就應該豁達點。”
聶左問:“你意思是麥子會變?”
“我意思是你別亂搞,自信?自信個屁自信。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的誘冇惑,麥妍和你在一起這么多年,雖然還沒上床,但是對你吸引力有一定程度降低。”
“不會。”聶左回答:“你別用你的標準來衡量我。”
“你能這樣想就好。”老頭子道:“好了,我要掛了…對了,你們a市三位黎明戰士中,蘇信是保守派,他母親是革新派,他母親是我老朋友,兩人在電話里鬧的相當不愉快。你不要和蘇信來往。”
“知道了。”聶左掛了電話。蘇信?聶左和蘇信接觸非常少,在蘇信畢業回到a市時候,三人才正式認識,大家交往了有一個月時間,伴隨著蘇信泛濫,雙方接觸的時間和次數越來越少,直到某天蘇信給麥妍送名片,此后兩人三年沒有聯系。因為法蘭克的事,兩人再次成為同伴冇,經過一場不是戰斗的戰斗,兩人友誼有所加深。
可惜,蘇信和余姿好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蘇信把余姿甩了。如果說蘇信原來都是吃快餐,聶左勉強能理解,反正和是有需求的怨婦上床,你有需要他有需要,完全是生理需要。而余姿是家常菜,也許蘇信嘗試過要和余姿長期發展,也許兩人在島上建立了很好的感情基礎,但是蘇信還是喜歡快餐,不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蘇信打破了自己不吃家常菜的底線,聶左對他為人自然看低了。但兩人少年的生活軌跡幾乎完全一樣,還有一份黎明戰友的情誼,可以這么說,聶左和蘇信不是朋友,但是如果蘇信有危險向他求救,他還是會幫助他的。
至于保守派和革新派,這是個人理念的選擇,聶左并不認為革新派一定是好的,但是他的三觀支持革新派。原本他對保守派也沒有什么意見,但是康納遇刺之后,他和保守派就不能走到一起。并且認為保守派的極端手法有點出格。
“想什么呢?”趙牧君拿了兩杯紅酒走過來,遞給站起來的聶左一杯,示意道:“坐,學長,別這么客氣。”
聶左看紅酒,道:“我在想82年的拉菲到底有多少瓶?”
“哈哈。”趙牧君笑了:“學長你迂腐了,不在于82年拉菲有多少好喝,沒有多少人能喝出82年的拉菲特別之處。關鍵在于82的拉菲是一種身冇份的象征,象征著你已經有點82年拉菲的檔次。窮人比車,富人比表,富人就算自己承認自己是暴發戶,也希望別人能糾正這一點,82的拉菲最少能保證暴發戶的身冇份。因為暴發戶不再是被人嘲笑和看不起的對象,而是受人嫉妒和眼紅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