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左站起來,惱火之下忍不住踢了病床一腳,震動很大,唐春肉體生疼。雷豹站起來,一指門口,聶左走了兩步,雷豹掏出張名片道:“聶左,如果有消息,給我電話。”他猜測聶左可能會追擊黑山這條線,但是不至于親自動手。
“這名片編號是什么?”聶左接過名片問了一句,而后沉默,說多了。
雷豹突然暴起,用手肘將聶左壓在墻壁上,問:“你和杰克有聯系,對嗎?”
聶左嘆口氣:“他不是兇手。”
“是不是不是由你決定。”
聶左推開雷豹,看不出這么斯文人力氣很大,聶左道:“有消息我會給你電話。”聶左在A市歪門邪道都有一些熟人,唯獨毒品這一行沒有。聶左不和癮君子交朋友,甚至是聊天。沒想到自己還有用到他們的時候。雖然殺手不是沖麥妍來的,但是一起殺掉這個詞讓聶左非常惱火,不過這種惱火不至于讓聶左身先士卒。聶左早先懷疑是麥子軒家人所為,沒有證據,直接動手了。而毒梟,有警察呢,自己就不湊熱鬧了。聶左對于自己懷疑麥子軒家人也沒有任何歉疚,因為他們對麥妍態度,聶左早不爽他們了。
聶左前往病房時候,突然想到,似乎就是因為自己的感情傾向,而導致了錯判此事。失敗中得到的經驗比成功中得到的經驗更加寶貴。
麥妍病房前有兩名制服警察值班,聶左打電話給雷豹,順便被搜身,查驗身份證后,才被準許進入。這兩名警察不屬于刑警隊或者是民警,他們是特警,麥妍這樣遭遇謀殺而存活下來的人,都是他們保護的目標,直到刑警隊解除警報。
內間里,麥妍靠在病床上,麥子軒也在,兩人沒有交談,一個在小陽臺邊看窗外,一個看天花板。看見聶左來,麥妍心中一暖,將被子拉開點位置,聶左坐在了病床上,而后變魔術般的拿出兩個冰淇淋。
麥妍欣喜接過冰淇淋,邊低聲說話,邊吃上了。期間麥子軒回頭看了兩眼,繼續專注看窗外。聶左伸手試了下空調的冷氣,將溫度調高一度,道:“殺手目標很可能是你的室友。”
“恩,我知道。”麥妍點頭。
聶左疑問:“你怎么知道?”
“剛才警察問了我舍友的生活圈,有沒有認識比較特別的人。最近三個月,她認識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直很苦惱,問我要不要繼續這份感情。那男人是個商人,離異沒有小孩,只是出差比較頻繁,他開了一家中緬貿易公司,經常要去緬甸。重點是她說這男人要吃藥才可以。”
聶左一時間沒明白:“什么?哦…”看來這家伙本身也是個癮君子,長年的吸毒摧毀了他的身體。
“哦字拉太長了。”麥妍瞄了一眼自己父親,和聶左談這些不是問題,該死的聶左為了把自己弄上床,曾經拉自己一起***,自己為了形象而生氣。回到宿舍后,好容易才找到資源…但是自己父親在,說這些就比較尷尬了。
“一個月前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本來打算和那男人結婚,但是最近幾天悶悶不樂。她告訴我,那男人好像不是做正當生意的。”
聶左大概明白了,舍友無意中發現了什么,然后她就成為滅口對象。但是如果舍友遇害,肯定會查出有身孕,警察遲早會通過朋友圈找到那男人。就算讓舍友流產,保不齊舍友曾經和誰提起過,比如麥妍,順便殺掉。所以對方才殺害三個無辜女子,制造出連環殺手的假象,來掩蓋故意殺死舍友的企圖。一切都挺順利的,最后棋差一招,只能說這是天意。
看來自己也幫不上忙,就算從自己關系找到了黑山,黑山現在估計也已經跑了。一擊不得手,他會推斷出有可能被警方察覺到真實動機。具備如此反偵查經驗的黑山,不可能不跑。
聶左做手勢,麥妍搖頭,聶左搖頭,麥妍猶豫許久,道:“介紹一下,麥子軒,我奶奶的獨子,聶左,我男朋友。”
這稱呼不錯,麥子軒終于轉身過來,和聶左握手,雖然麥妍態度很差,但是聶左還是非常恭謙:“伯父好。”
“恩。”麥子軒看了看手機,似乎收到了什么訊息,道:“麥妍,我在半山有一所別墅,治安環境非常好,你先搬過去住吧。”
麥妍回答:“不用,謝謝,這次是意外。”
麥子軒也不反駁,看向聶左:“不知道在哪上班?”
聶左回答:“目前在A市護航公司任職。”
“A市護航?我記得最近在調查我集團旗下一家公司…”
“是。”聶左回答:“目前有些進展。”
麥子軒手一舉打斷:“我不是聽你匯報工作的,你們認識多久了?”
聶左回答:“我們是大學同學。”
“A大?很好的學校。”麥子軒點頭:“有打算結婚嗎?”
“有。”聶左回答:“麥子念完會計師我們就結婚。”
“念什么會計師?念出來還不是打工?”麥子軒看了麥妍一眼,沒朝下說,他有些怕了這個女兒。麥子軒問:“你是哪里人,父母現在在哪里。”
麥妍也不阻止,饒有興趣看他們對話,這也許是麥子軒第一次關心麥妍,麥妍心里還是很舒服的。麥妍也許不貪圖麥子軒的金錢,但是從小就渴望親情,奶奶給她的完全不夠。
“母親因為意外去世了,我父親現在在荷蘭開了一個小公司。”
麥子軒點頭,看了手表道:“今天很遲了,這樣,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
兩個男人一起看向麥妍,麥妍搖頭:“不用了,你還有家庭,你還是先回去吧。聶左,幫我送送他。”
麥子軒也不說什么,站起來和聶左走到門外,將一張名片交給聶左:“麥妍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打電話給我的秘書。”
這話…不太好理解,為什么不是打電話給你?
麥子軒看出聶左的疑惑,低聲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過我一直都很愛她,你人品不錯,替我好好照顧她。”說罷,和聶左握手,拍拍聶左肩膀,而后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