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爾冰河,就好似汨羅陀境的脊椎。
這里充滿徹骨的寒冷,可怕的冰氣甚至能將大能者冰凍,不時爆發的潮汐威力巨大,連蟲族都敬而遠之。
穆善和兎佐孛侖繼續留在汨羅蠻荒找尋線索。
林峰和十萬里則進入汨爾冰河,潮汐對蟲族,普通大能者來說會有些麻煩,但對林峰和十萬里這等層次的修煉者來說,威脅并不大。
強如妖陀王,林峰都能輕而易舉擊殺。
“大哥,我們為什么來汨爾冰河?”十萬里甚是不解:“你覺得蟲族大統領藏在這里?”
“任何可能性都有。”林峰并不知曉蟲族大統領所在,但現在沒有感應是事實,線索斷開也是事實,林峰也想試一試在汨爾冰河中是否會有感應。
畢竟汨爾冰河和汨羅蠻荒,乃至汨羅陀境是不同的區域。
十萬里的猜測,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
“但汨爾冰河能量充沛,妖陀一族生存,蟲族大統領在這里的可能性應該不高。”十萬里也嘗試著判斷。
“如果你是蟲族大統領,你會選擇藏在哪里?”林峰望向十萬里。
“汨羅蠻荒!”十萬里毫不猶豫:“身為主帥不可能沖鋒陷陣,蟲族的作戰方法都是靠數量取勝,靠資源孕育普通蟲族,打消耗戰。”
“汨羅蠻荒有汨羅陀境最充沛的資源,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蟲族大統領不選擇這里。”
林峰點點頭:“但除了汨羅蠻荒,汨爾冰河源頭,最深處同樣有無比充沛的能量。”
汨爾冰河,源頭所在正是汨羅蠻荒核心位置。
天然的冰河能量,阻隔外界氣息,林峰相信,如果蟲族大統領躲藏在汨爾冰河,自己肯定感應不到。
之前穆善提供的太初主宰精銳探查資料,不止是汨羅蠻荒的汨爾冰河未受蟲族入侵,外邊更龐大的汨羅陀境的冰河,蟲族同樣未染指。
這令林峰有些奇怪。
汨爾冰河雖有潮汐,但應當阻止不了蟲族的腳步,妖陀一族更不用說,他們根本不可能抵擋蟲族沖擊,只要蟲族想,完全可以占據整條汨爾冰河。
但蟲族沒這么做,甚至連碰都未碰過汨爾冰河。
之前分析過的一些疑惑之處,在如今線索斷開的情況下,自是要更準確地推尋,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們現在去源頭么,大哥?”十萬里問道。
“對。”林峰在汨爾冰河中依然沒有感應,吸收的大衍蟲黑槃就像完全沒有效果一樣,林峰也曾考慮蟲族大統領是否會在汨羅陀境。
可能性,的確有。
但汨羅陀境這么大,如果蟲族大統領真躲藏在一個角落,找尋會很困難。且林峰也不肯定大衍蟲黑槃的吸收,是否會對蟲族大統領有感應。
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汨羅陀境,入口。
一大四小五條通道,由第一大元帥及八位鴻蒙元帥駐守,牢不可破。蟲族的沖擊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始終未能撬開通道口。
尤其是十幾紀元前,蟲族距離沖破曾經非常接近,陣容上已完全壓制軍隊,然而八位鴻蒙元帥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守住了通道。
第一大元帥把守的最大一條通道,更是固若磐石,堅不可摧。
之后蟲族的攻勢漸漸開始消退,有一陣沒一陣,間歇期漸漸拉長,也讓軍隊有了喘息的機會。時至如今,戰爭天秤似乎已回歸平衡。
“這么打下去,誰怕誰!”
“就是,只要讓我們休息夠,蟲族的攻擊根本不足為懼。”
“說的沒錯,論硬實力我們比蟲族強多了,這些蟲子只不過靠著數量堆積而已,一對一,哼。”
眾太初元將信心滿滿。
最近幾次戰爭成功地擊退蟲族,且傷亡忽略不計,讓他們重新有了抗衡蟲族的信心。這是關鍵因素,戰爭雙方氣勢相當重要,軍隊由于節節敗退,被蟲族壓制,令眾戰將,軍團長乃至太初元將都信心不足。
但現在局面已扭轉許多。
每一個戰將,太初元將的臉上都洋溢著自信,抓緊時間恢復休息,等待下一次戰斗。
“怎么看?”犆槐鴻蒙元帥坐鎮第二通道,面色凝重。
“有點不對勁。”烏迪里獺鴻蒙元帥是犆槐鴻蒙元帥的搭檔,一同鎮守第二通道。
“嗯。”犆槐鴻蒙元帥有著一條條宛如尖刺的頭發,墨綠色的皮膚上有一個個圓形的光點,“蟲族的反應太不尋常。”
“以陌刺所言,是因為蟲族大衍蟲被重創,所以導致后繼乏力。”烏迪里獺鴻蒙元帥道。
“你信?”犆槐鴻蒙元帥是植物生命,十分冷靜。
烏迪里獺鴻蒙元帥沉吟道:“大衍蟲被重創是事實,但我不認為蟲族會就此善罷甘休,現在的修養身息很可能是在做一次準備。”
犆槐鴻蒙元帥道:“你的意思是…蟲族不打算再打消耗戰,打算直接猛攻,一舉拿下其中一條通道。”
烏迪里獺鴻蒙元帥點頭:“如果我是蟲族,一定會這么做。不得不說這次大衍蟲的重創把蟲族逼到一個很尷尬的境地,打亂了它們的正常攻擊節奏。”
“下一次的攻擊一定很兇猛,可能聚齊蟲族超出八成的兵力進行總攻。”
“因為大衍蟲的重創使得蟲族兵力梯縱斷層,與其小打小鬧,不如放手一搏,贏自然是佳,一旦闖過我軍把守,蟲族便可進入太初源混沌宇宙,長驅直入,重演曾經的太始之災。”
“若是失敗,蟲族也可安心靜養,等待下一次機會。”
犆槐鴻蒙元帥贊同:“我們有必要把這個猜測,告知第一大元帥,希望下一次蟲族的總攻,大家能齊心協力順利守住。”
“我也希望。”烏迪里獺鴻蒙元帥輕吁一口氣,眺望遠處。
他清楚知道,一旦汨羅陀境入口被破,會是怎樣一番結局。
哪怕是逃走一頭噬宙蟲皇,都能無限繁衍,要在茫茫太初中尋找擊殺,難度相比搜尋汨羅陀境,大了何止千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