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楊以辰當初當春晚總導演,現在的他,所站的位置更高,整個演播大廳現場所有人,看著他,眼神中都帶有或多或少的膜拜。
你可以不喜歡他這個人,你也可以不喜歡他的行事風格,但你卻不能否定他所取得的成績,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擁有了讓所有人無限仰視的財富和地位,現在誰要是能夠跟他有所交集,哪怕是很多年以前,跟身邊圈子里的朋朋友友坐在一起,那也是倍兒有面子的一件事。
他親自到春晚來給小鋼炮站腳助威,不到一個小時就傳遍了整個圈子,之前還有很多人分析這一次的春晚小鋼炮容易一世英名掃地,現在整個風向一邊倒,再沒人會有這樣的想法,楊以辰的個人影響力太大了,他往那一坐,什么都不用做,小鋼炮在這里發號施令的順暢度,都增加了許多。
當晚,小鋼炮請吃飯,譚家菜陪著楊以辰一起吃,吃過之后,召開會議。
已經在楊以辰執導春晚有了一個完美謝幕的本山大叔,這一次也被邀請來擔任副總導演,可見小鋼炮對語言類節目的重視,一大群其實并不陌生的面孔坐在一起,所有人跟楊以辰打招呼的時候,都如同受到了領導接見一樣,那種榮譽感他們自己過后想一想都找不到來源地,人家再有錢那也是人家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至于那么的低微嗎?想了一會兒能夠給自己找到一個理由,是對方這個人的人格魅力,讓自己低微的對他報以膜拜情緒。
每一年,到春運開始,都會看到兄弟集團的身影,都會他提供大量的幫扶措施,讓大量打工者的回程一路,擁有更多的溫暖,也更加的安全。
別的地方不說,燕京一地,每年春運開始,兄弟集團名下的十幾臺大客車,都會轉換成為長途客運車,以抽獎的方式,在一條條線路上,免費搭載農民工,并且還會與一些公司進行合作,盡可能多的調集一些大客車,一輛車配備兩名司機,五百公里到一千公里的道路,以燕京為出發點,分散到全國各地。
這還只是一個舉措,方方面面,兄弟集團是出錢出力,最大的影響力還是該公司麾下的藝人,不管你有多么忙碌的年前計劃,都必須拿出一定時間來,在這個時間段去做公益,公司對任何一個藝人沒有任何要求,就只是在公益方面,要求藝人配合。
明星的號召力是巨大的,有他們的呼吁,這幾年的春運,總會出現一些暖心的畫面,而這一切,從來不見楊以辰站出來標榜自己,這一點才是讓大家最為欽佩的地方。
所以,大家才去膜拜人的同時也膜拜他的人格魅力,愿意在他的面前徹底放低自己的姿態,去甘愿做一個仰視者。
楊以辰不喜歡什么手串、玉、核桃之類的東西拿在手里把玩,坐在會議室里聽著別人議論的時候,他喜歡做的是閉上眼睛假寐,靜靜聽別人怎么說。
小鋼炮這樣一個燕京老炮兒,他想要的就是別藏著掖著,該什么德行就什么德行,春晚就是假的東西太多,就是虛的東西太多,才會讓大家越來越不喜歡,他就想要點真實的東西,就這點要求卻是那么難,舉步維艱,時至今日很多他覺得很有意思的東西,都被否定掉了,而他作為總導演去審核節目的時候,那才是最郁悶的。
往常年就不愛看的東西,現在又出來了,每一個小品都是如此,其中又尤以如今位置混的很高的黃宏,他的小品最是讓小鋼炮受不了,所有他好評的小品,都是結尾處沒有硬生生往高大上靠的,一旦結尾煽情哭故意拿出大主題往上面靠的作品,基本都是撲街狀態。
還是一如既往,討論沒什么結果。
小鋼炮示意大家稍微放松一下,他帶頭點了一支煙,門開啟一些,邊緣的窗子打開一點縫隙,讓外面的冷風吹進來,大家精神精神的同時,也都點支煙。
給楊以辰點了一支煙,小鋼炮跟他熟的不需要客套:“給出點主意,怎么辦?我可不想妥協,那樣弄出來的春晚,我都不想承認自己是總導演。”
楊以辰想到了原版本中小鋼炮發泄內心不滿的方式,他無力對春晚進行改造,就只能用一個先導片,發泄了一下內心的不滿,也用這幾分鐘的春晚先導片,將自己的一種態度言明。
“你是拍電影的,那就從你最擅長的領域來,既然目前節目上難以有大的突破,你就先拍一個放在春晚開始之前的片子,以前都是半分鐘幾十秒祖國的大山大水,你可以弄一個不要超過五分鐘的春晚先導片,請一些人來,按照你的方式,介紹一下春晚,說一下他們眼中的春晚,看一下華夏普通老百姓的大飯,給全國觀眾最直觀的一種畫面感,主題是春晚,里面內容,你該吐槽吐槽,該表露態度就表露態度,該怎么把控這個度,你做的比我好多了。”
楊以辰的話,就像是一盞明燈,唰的一下照亮了小鋼炮的整個世界,那一團亂麻的思緒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瞬息之間,他都想到了要請誰來說什么。
本就是他的主意,楊以辰只是在他想通想透之前,提前說了出來,這扇門推的正是時候,一下子小鋼炮就進入到了戰備狀態,會也不開了,大手一揮散會,也顧不得楊以辰了,直接推門就沖了出去,大家這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人都沒了。
楊以辰手指在桌面敲了敲笑道:“大家今晚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估計明天各位開始要更加忙碌了,我們的馮導演,找到他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大家剛站起身要散去,小鋼炮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楊大老板,你得給我出個鏡。”
楊以辰笑了:“行,你就安排吧,過年我都在燕京過。”
小鋼炮露出那一口很不好的牙齒,笑的格外燦爛,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一種屬于自己風格的春晚方式,現在就看老板的歸來,能在那些條條框框中,給自己爭得多少空間。
從朝廷臺出來,他還是喜歡那個老式教師住宅樓的家,盡管師輕舞在南極玩還沒有回來,楊以辰還是喜歡這里的味道,或許也就是這里,能讓他有家的感覺了。
呆了有一個小時,味道是在,但終歸也只是味道,里面沒有那個讓這味道產生的人,出來后,坐上車子,烏鴉將車子開得很慢,讓夜幕下的京城成為一幅幅的畫,映入楊以辰的眼簾。
“烏鴉,我要買個四合院,一定要是最有老燕京味道的那種四合院。”突發奇想,小姥爺不愿意住提供的四合院,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占用國家的理由不去住,師輕舞在那個住宅樓的悠閑生活也開始受到了一些打擾,更重要的是楊以辰自己覺得,應該在燕京擁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而不是一棟棟別墅一個個豪宅。
烏鴉透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現在是肯定沒有合適的,都沒人出手的。”
楊以辰想了想:“那就在大柵欄附近,買民居,重新將大雜院還原成為四合院。”
在不考慮錢的前提下,這樣的想法是有一定可能實現的概率。
“如果你想,就找人實際操作一下,看看我們能夠被宰得多狠。”
楊以辰聽到笑了:“也是,那就看看他們有多大的胃口,眼緣最重要,先找地方吧,小姥爺喜歡市井,他沒有那種大人物的習慣,盡管大柵欄那片區域現在是擠沙丁魚,但或許那里留下的老味道,小姥爺能夠喜歡。”
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十多分鐘就能步行到的地方,想要弄一座四合院,現如今也就楊以辰擁有這條件了,他有那份心不是投資賺錢單純就是圖一樂,也有那份錢讓寸土寸金的概念在這個四合院全面體現。
張清新聽到他這樣想法之后,沒什么特殊反應,有錢不就是用來任性的嗎?如果不貴,買來干嘛?
“四環里,我們還有一處商業住宅區,如果有必要,扣下一定戶型,給錢效果不如給房子,那樣你的想法能夠快點實現。”
楊以辰攤攤手:“你那話怎么說來著,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張清新哼了一聲:“現在全世界電影人和電影媒體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等待著你啟動《血色二戰》的劇組,你到好,先消失了一個月,現在回來又一副閑得發慌的模樣,你是真不相信全世界媒體會炮轟你嗎?”
楊以辰向椅子內靠了靠,雙手枕在腦袋:“《雪中悍刀行3》、《銀河先鋒4》,包括一些計劃,我現在都是無限期擱置,不是排期去拍攝,是靈感來了心情來了狀態來了才會去拍攝。《雪中悍刀行外傳》如果不能讓我滿意,補拍都是小意思,完全否掉大不了重拍,現在這樣想要上映,絕無可能,你別張嘴啊,這件事誰也沒有面子。”
張清新將桌上楊以辰那盒特供的香煙拿過來點上一支剩下大半盒直接揣進兜里,兩人都不缺煙抽,要的就是這種熟絡不分彼此的感覺。
“我才沒那閑心情管這種閑事,不過我到可以幫你帶句話給下面,讓那些覺得可以在你這里有面子的人,徹底閉嘴。”
楊以辰沖著他豎起大拇指,知我者老張同志也,要說這個世界上最熟悉我行事風格脾氣秉性的人,當屬老張。
傍晚,楊以辰給小鋼炮打了一個電話,連同葛大爺、王朔、劉震云,攢了一個局,直接將在家里弄先導片劇本的小鋼炮給拉了出來,五個人先吃了一頓正宗的老燕京涮羊肉,誰也沒喝酒,出來就直奔廣德樓,車子在這附近幾條街,一路轉下來,車速很慢,完全給了他們一種馬路是我家的狀態,也不管別的車輛是什么想法,就是晃晃悠悠的慢慢開,最后把交警都給招來了,車子才在廣德樓門前停下,楊以辰等人下車,也沒跟人家刷臉,也沒想要特權,司機去接受批評教育,該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絕無二言。
“怎么樣,還是這老燕京的味道,舒服吧?”
這邊正說著呢,里面一個小黑胖子和一個白胖中年男子,快步從里面迎了出來,人還未到就先沖著楊以辰等人抱拳:“貴客來臨,榮幸之至!”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