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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無可避的群體

  李秋平,燕京內的萬事通包打聽。

  家道雖說中落,但靠著祖輩萌陰和他自己的長袖善舞,這些年交了很多的朋友,平日里真要有點什么事,呼朋喚友也是場面不俗。

  李秋平自己開了一個俱樂部,比起燕京那些大的會所俱樂部,自然不能相提并論,但他別出心裁,以射箭、騎馬、戶外CS等運動項目主打,配以豪華的享受服務,還真別說,現如今的燕京他還真的就算一號人物,三教九流都有朋友,偶爾靠著販賣一些消息來拉攏各方朋友,不得罪人,也絕不偏向某個人,真要是不主動干點什么被人欺負了,祖輩的萌陰人情雖說已經淡而又淡,真要求上門卻也不會被徹底駁了面子。

  他活得滋潤,自然就希望更多結交朋友,更多的開通自己賺錢的門路以此打開自己向上爬的大門。

  與楊以辰相識,不算是偶然,他參與投資了冀省省會的兄弟電影城,又都是年輕人,雖說他比楊以辰癡長幾歲,但一直以來對楊以辰都很尊重,彼此關系經營的還算不錯。

  趕到俱樂部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層灰白,剛下了入冬的兩場雪,俱樂部的戶外項目冷清了很多,楊以辰知道,李秋平現在占的這地方是燕郊沒什么價值,十年后,單是這一塊地皮,就足以讓他賺得甕滿缽滿,一次撈個夠本。

  到達之后,自然有人領著楊以辰進入到內部,這里的規矩不算多,限制也不算大,大家都能在接受范圍內,一個會員,可以跟俱樂部申請帶朋友過來玩,但如果沒有申請,可帶一名保鏢一名女伴入內,限制不大即便是一些燕京內頭面人物。也不會否了他這個規矩。

  室內場館,搭建如同戰壕,正是這兩年比較流行的真人CS,大家以仿真槍特殊子彈在規定范圍內自行組隊對戰。規則與CS無疑,既能運動又能滿足男人們行伍的心愿,不能真去征戰沙場,有這么一個模擬的機會挺好的。

  此游戲可不是一般人玩得起,這一套裝備下來貴的數萬快。便宜的也要小一萬,真心算得上是有錢人的游戲,看看這場景的搭建,看似很逼真,但你在這里絕對看不到夾雜的碎石,一些溝坎之處,你撞上去也會覺得有一層小小的緩沖,這就是李秋平的聰明之處,室內的相對溫柔一些,室外的才更真實一些。這樣一些身嬌體貴卻非要在女伴面前展現自己英武姿態的人,即可在室內玩,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空調開啟,地形復雜卻有著制造時就存在的保護,完全可以滿足大家玩一玩的心愿。

  出點汗,玩一玩,既是鍛煉,說出去也覺得有面子,新奇的東西就是如此。現在誰開一瓶好酒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跟某某玩一場才是值得稍微炫耀一下的事情。

  一個桌,人家喝酒可以兩三個人,可這一場游戲。沒有十幾個人玩起來根本不過癮,多的時候一邊二三十人,那才叫一個樂趣,殺傷數才有成就感,自然而然,也就衍生了一些人想要巴結接近另一些人的機會。

  諾大一個室內場。玩的是不亦樂乎,時不時會聽到廣播播放的戰績,周遭站立著足有十幾個服務人員,每一個的整體條件都不下于空姐,邊緣休息區以玻璃墻隔開,里面擺放著臨時休息的椅子和茶幾,能看到許多茶幾上都放著手機和包等物,沒人會擔心在這里會有丟失,甚至有人靠近翻動都會被第一時間知道,不僅有人眼看著,還有監控設備。

  看到楊以辰進來,站在一旁的白瘦男子快步迎了過來,一身合體的休閑裝,不失正式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顯突兀:“辰仔來啦,來,我這有新磨的咖啡,相當正宗,煮咖啡的也是高人,過來嘗嘗。”

  楊以辰其實一眼就看清楚了,嘴角含笑:“秋平,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李秋平不愧是八面玲瓏,他在這里等候,親自相迎,足見尊重,但里面的客人正在玩,他又不能明著要楊以辰等,一番親熱的招待,自然而然就給雙方的見面留下了足夠緩沖的時間,楊以辰坐下喝咖啡的時候,里面的正主也會看到,既然是主動邀約,哪怕那位正主身份再高,也當不至于做這么失禮的事情真讓楊以辰等著。

  兩個四百米操場大小的室內仿真戰壕,高低起伏,層次也分明,幾十人真要在這里對戰一番,也不會顯得區域過小。

  楊以辰既然來了,就有足夠的耐心,這一年多也算是接觸過那些高門大戶出來的子弟,他們喜歡這種,他也就無所謂的看著他們表演自己高高在上的一面,真可以合作,談得來那就合作,談不來,我不得罪你,你也別踩乎我,就這么簡單。

  二十億的貸款,給他帶來了短暫的壓力,坐在這里,透過前面的玻璃墻和電視分別以不同角度看著場中的較量,喝著正宗的咖啡,還別說,真還就順了順氣。

  烏鴉在這種時候謹守著一個保鏢該有的身份,不會同桌而坐,可也不會如別的保鏢那種姿態,墨鏡西裝負手在身后站立,那不是保鏢,那是擺設。他到了吧臺處找了一個高腳椅坐下,示意里面的服務人員給自己一杯果汁。這里服務人員也見多了各種各樣的隨行人員,早被老板告知,切莫有半點輕視怠慢,服務員沒見識過,李秋平可是見識過,在一些人的身邊,那看似隨意處之的保鏢,絕對是老板身邊最貼心的心腹,有時候一句話的威力,與老板發怒無疑。

  沒讓楊以辰等多久,幾乎是他剛坐下,這咖啡剛喝了一口,李秋平還沒有開口緩和氣氛,就有一個四方臉看上去非常沉穩的男子,約莫三十五六歲,穿著一身迷彩服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將身上的槍支、感應器和一些裝備卸下來交給旁邊的人,接過人遞過來的毛巾,擦拭了一下鬢角額頭的汗水,然后很隨意的在頭上狠勁揉搓了一下,本就不規整的發型徹底亂掉,微微的自然卷隨意散落,他也渾然不在意,喝了一大口溫水漱漱口之后,才走了過來。

  “沈靖。”

  李秋平首先站起身,楊以辰也跟著站起身,對方臉上帶著讓人親近的笑容,主動伸出右手。

  “你好。”楊以辰當然不需要自我介紹,他只是跟對方握了握手,雙方見面的氣氛并沒有李秋平想象中的那樣,讓他暗自松了一口氣。

  “沈先生,你們聊,我去讓人準備一個果盤。”說是準備果盤,無非是給自己一個離開的理由,面前這尊大神,往日可是他想要接觸都接觸不到的,可越是如此,在這種時候就越要謹慎別一直想著往上貼,留下一個好印象,讓這位有興趣下一次再來這里,比什么都重要。

  沈先生。

  這個稱呼意味深長,算是李秋平用一種對方不會反感的方式,提前給楊以辰打了一個預防針。

  能讓他以先生這般尊稱稱呼的人,至少不管他是哪家出來的大衙內,必然在自己的領域內擁有著傲人的成績,絕不是純粹的衙內,以李秋平的身份來作為標尺衡量,雙方的差距很大。

  沈靖顯然沒有打啞謎的打算,不管是他秉性本是如此還是對楊以辰早有過細致的研究,說話的方式很直接,與楊以辰見過那些總喜歡用一些小字眼來隱晦說事的公子哥們,大相徑庭。

  “人生前二十年,我這個姓氏,給了我生存在更好世界的資本,這十幾年,我努力希望擺脫姓氏帶來的榮耀,卻越來越發現,有些東西,一旦被涂抹上了顏色,就一輩子無法更改,我不否認如今的成績有長輩身份帶來的便利,我也始終無法讓他人真心贊一句,沈靖是靠自己拼搏而來的一切。沈靖,沈家的沈靖,目前做一些投資,也做一些私募,什么賺錢玩什么,知道唐將軍什么脾氣,要是越過線也就不來自討沒趣,擦邊球打過,自認為打的還算不錯。”

  沈家的沈靖,楊以辰再不認識也認識了,從半個世紀前就活躍在經濟戰線上的龐大家族,經歷過最暗淡的時光,但在二十多年前被重新啟用之后,一路風光無限,家中兩代人俱是國之棟梁人才,在經濟領域門生故吏更是遍天下。

  對這個沈家熟悉,概因小姥爺曾經說過,自己親姥爺曾經有一位弟子,正是這沈家二代中人…

  “沈勇文是我的小叔,我們可同輩論交。”

  這一句話,無形之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也等于宣布了沈靖的態度,我是以故交族人的身份來與你見面,我們之間,至少在目前不存在立場問題。

  “沈大哥。”

  楊以辰重新站起身,以重新認識的方式,跟沈靖打了聲招呼,這一次沒有握手,沈靖只是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外側,示意他趕緊坐,不需要這般客套。

  兩人之間的親近,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誰也不想細細追究,他們只需要知道,這樣一個談話的開端,氣氛是好的,也會少很多不必要的繁瑣環節,說話,可以更直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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