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給2005年的藝壇一個標簽,年初的時候,大家會覺得是營救,是楊以辰的營救。︽,
一部屢屢打破華語電影票房的《颶風營救》,搭配著兄弟集團其他三部大制作,席卷了整個賀歲檔,從2004年的年末直到2005年的上半年,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三月末的金像獎,給這議論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編劇…
一連串的獎項,除了《天下無賊》因為不具備香江本土投資的緣故不能進行金像獎的大面積評選,但也拿到了最佳亞洲電影的獎項,剩下三部電影就像是集團沖鋒的勇士,在整個華語影壇橫沖直撞,楊以辰也憑借著《親愛的》中的表演,榮膺影帝頭銜,成為華語影史上在大型電影獎項上最年輕的影帝,破掉了當年梁家輝的記錄。
正當大家都覺得今年上半年就這樣不溫不火之后,突然之間,橫空出世一個綜藝節目《華夏好聲音》,以非常瘋狂的方式,席卷整個華夏,甚至席卷整個亞洲,很多亞洲國家都引進了這個節目,至少在網絡上付費是能夠進行觀看的。
去年瘋狂的超女,今年也沒能阻擋好聲音稱霸整個夏天的腳步,在王非組終極考核結束后收視率出來之后,超女方面很難得一見的少了很多人站出來說一些東西,不再是之前那樣死鴨子嘴硬,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好聲音現在做的確實好,牢牢抓住觀眾的眼球。在直播過程中始終都讓觀眾的視線不敢離開。
剩下別的,還用說嗎?電視節目的宗旨是什么?不就是讓觀眾來看嗎?沒有觀眾的電視節目。你把它做得再藝術又有何用?好聲音抓住了觀眾的心理,它就贏得了所有,單純是這一點,你就不能質疑他有什么錯,即便是有錯的地方,在成績面前也必須給忽略不計。
整個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好聲音,似乎你要不知道這個節目,整個人都跟社會脫節跟時代脫節了一樣。即便是之前對這類節目不屑一顧的人,也漸漸因為身邊的人改變了看法嘗試去收看,不得不說,好聲音顛覆了之前綜藝節目的范疇,也讓選秀節目有了新的定位,吸引那些頑固觀眾的不是學員,而是四位很真實的導師,他們毫不掩飾自己六成主觀四成客觀的評判標準,直言不諱我是一名歌手。我判斷一名歌手的好壞,自然有我的主觀想法,如果非要硬性的以教科書般的標準來進行評判,不需要他們來。他們也沒有資格來當這個導師,在國家級的專業院校內,那些教授的水平要比他們高得多。
節目有漏洞。賽制有缺陷,這些問題節目組都不否定。但它用一個導師與學員之間的師生情分和巡回演唱會,來將這些缺陷可能造成的影響全部抹平。畢竟。這是一個臺階,送他們走上一名職業歌手道路的臺階,比賽過程中你失敗了,在比賽之外你不一定失敗,誰也無法預料觀眾喜歡什么類型的歌手,說不準被淘汰的就是觀眾喜歡的,結果他要比冠軍在未來還要火也說不定。
周六白天一天的熱度,晚上羅大右進行考核,又是一場瘋狂的殘酷比賽,收視率又飆升了一點點,不能說觀眾增加的人數不夠多,而已幾乎一家都只是一臺電視,過去可能是妻子一個人在看,現在可能是丈夫也出來陪著妻子一起看,準備好水果和零食,坐在電視機前一起討論著,一起陪著比賽中學員的情緒起伏而起伏。
收視率,并不是唯一衡量節目的標準,潛在的很多價值,需要那些付了大價錢的商自己來體驗,譬如,全國終端我的產品銷量是不是有所增加,增加的幅度多大,一個曲線的上揚基本上就能讓他們賺回的投資,還不準備好大筆的錢準備繼續砸,總冠軍的比拼之夜,將會在萬人體育場舉行,那場面更恢弘,按照現在好聲音的走勢,那天晚上的勢必要創造天價,但這,并不能阻攔商們瘋狂聚集到江浙衛視的事實。
第二周,楊以辰并沒有指導四名學員,而是給了他們足夠寬松的空間,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再去臨時抱佛腳沒有意義了,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狀態更為松弛,然后去面對即將到來的殘酷比賽。
四個人中,注定有一個人將只有機會唱一首歌,在整晚直播開始半段之前就會被淘汰,這個時候,他們再去練習的意義不大,如何調整好自己狀態,平復情緒,才是關鍵。
盡管楊以辰沒有天天與他們在一起,卻沒有選擇離開江浙,就呆在這里,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十足,告訴學員們不要怕我就在你們的身旁,人躲在賓館的房間內弄劇本寫新歌,好聲音火了,他這個當導師的,在音樂方面也不好意思一直拖沓著,至少先弄出一兩首放到網絡上。
在他做這件事的時候,公司很多人都反對,包括宋得賢。
“辰仔,你的專輯銷量這么好,全世界都擁有你的歌迷,為什么要將一首首的新歌放到網絡上去付費收聽,那么低的價格他們即便是聽十首,都不及買一張正版專輯十分之一的價錢,你這是何必呢?大家對在網絡聽歌收費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認識,在歐美好一些,可到了亞洲你要怎么辦?真的就不顧專輯的事情了嗎?”
面對宋得賢的質疑,楊以辰其實沒什么可說的,他沒得反駁,這是事實,音樂版權這種問題在亞洲尤其是在華夏就別談,甚至很多七零后八零后都不知道所謂的正版卡帶,他們購買的都是幾塊錢一盤的卡帶,就覺得那已經很貴了,不是很喜歡的歌手都不會去。
網絡上聽歌更是如此,收費?沒搞錯吧,聽你一首歌還要錢?別鬧了,現在哪個網站不是歌曲一大堆,你這邊收錢我換個地方聽好吧,我才不是那幫歌迷,出張專輯就要花上幾十塊錢去買正版,有毛病,音樂花錢腦子純粹有毛病,大不了我不聽了唄,有什么了不起。
“賢哥,我真沒時間。”
這算是唯一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楊以辰自己心中的話,沒辦法說出來,他不覺得有人會相信,也不想標榜自己的道德高尚,更不想被人說夜郎自大,只能是偷偷埋藏在心里,暗自嘆氣,有生之年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既然置身歌壇,不忘為其做點貢獻,華夏音樂真的到了滅亡的邊緣嗎?我楊以辰來給大家趟雷,死也死我一個,就算為此損失大量的金錢我也在所不惜,要讓那些已經沉底或是轉行的音樂人重新燃起希望,重新燃起斗志,重新讓音樂煥發出曾經擁有的輝煌。
音樂在網絡收費,音樂有自身的價值,真的就沒有希望實現嗎?
電影尚且能夠沖出泥藻,音樂就不行了嗎?
心中有雄心壯志,卻不敢輕易說出口,失敗不怕,就怕被人冠以你楊以辰是救世主啊你算什么東西的名聲,這番話始終跟隨著楊以辰,始終不曾出口,或許永遠不會成功,那也就只能永遠埋在心里。
從一點一滴做起,哪怕失敗也有調整的機會,就怕覺得這條路布滿荊棘然后裹步不前,實際上當你真正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會發現,那些所謂的荊棘,不過是莫須有的障礙物,你只要走上去就能將它們征服,結果華語樂壇這么多年,就在旁邊的道路上擁擠著,千軍萬馬去闖那獨木橋,最終的結果就是多數人摔死,極少數各別人到了彼岸看,卻發現,原來彼岸也不是那么美好,對面的競爭依然激烈,在這邊看不到的在那邊也看不到,到了那邊,所謂的彼岸,還是會讓你繼續迷茫,無盡的走在永遠找不到康莊大道的老路上。
宋得賢深深的看了楊以辰一眼離開他的房間,他大致能夠猜到楊以辰的想法,不能說,也不好說,最好大家都裝作不知道,辰仔心里那點可以被論定為不知好歹的想法,就會慢慢的發酵,成功固然成為旗幟,哪怕失敗了,也只是一次發酵的失敗,不涉及其他。
臨到門口時,宋得賢又站住腳步:“好聲音結束,伊斯坦布爾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這邊魔都也都準備好了,颶風營救2再不開拍,演員導演能等,估計觀眾都等不了了,沒辦法,誰叫你辰仔始終以高效高產聞名,半年不出新電影,觀眾們的情緒可不穩定,奔跑吧兄弟那邊的拍攝,可以讓其它跑男成員妥協一下你的時間,還有,姜建軍代表江浙衛視,來跟我們正式談奔跑吧兄弟的事情,他們希望可以按照好聲音的方式,繼續與我們合作。”
楊以辰手里轉著一支鋼筆,沉吟了片刻道:“跟他們談七三,答應就合作,不答應就算了。還有,這七三是制作成本之外的。”
宋得賢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也就辰仔敢這么要價了,換一個人,絕不敢直接跟因為好聲音跨入一線衛視的電視臺這么談條件,就不怕對方卸磨殺驢?
“是卸磨殺驢,還是痛失良機,一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