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就是一記重錘,學員們都傻眼了,氣氛開始在空氣中凝結,本來看到偶像歡欣雀躍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變得很壓抑。
張雪友拍了拍手掌:“比賽我也看了,很殘酷,大家越早有心里準備,臨場發揮才有可能發揮的更好。現在這個樣子,到時候肯定會發揮失常,比賽嘛,總會有輸贏,那個舞臺給你們展示的機會不多,有的人很可能只有一首歌的時間,有的人是兩首歌,說實話,我觀看直播的時候都捏著一把汗,要知道,很少有內地的節目能夠在香江擁有那么廣泛的市場,一首歌兩個人唱,你的發揮,是需要被億萬觀眾品評的,很有可能,你就只唱了一首歌就被淘汰,但這一首歌,就讓觀眾記住了你,從而讓你得到了進入歌壇的機會,我給各位的意見,放棄腦海中比賽的畫面,就當這是一場你們夢寐以求的國際巨星演唱會,而你自己,則有幸在這個演唱會的舞臺上,唱一首歌。”
張雪友是真看了,在他沒有被邀請之時,就在家中觀看了好聲音的直播,當初進入羅大右組的香江搖滾音樂人,五十歲的杰克那一期,他也看得非常感動,他認識這個杰克,這么多年來在很多的場合都見過對方,就像是一個資深的小配角,演了一輩子的戲不溫不火,但你問他跟什么樣的大牌合作過,幾乎你能數得上的藝人,他都合作過,但他不會跟你說他認識誰誰誰。那些誰誰誰當中卻一定有人認識他。
有杰克這類真正熱愛音樂的人,節目自然會吸引到一些特殊的觀眾。像是張雪友,他是不會看超女的。那種風格不適合他,到是對好聲音,尤其是從羅大右王非口中了解到這個節目的整個規則,作為制作方的兄弟集團,始終秉承著他們制定的公平原則,在挑選學員時雖說有故意為之的行徑,但那也是將好的聲音給找來,人家這后門走的是光明正大,到了現場就是各憑本事。哪怕你是陳儲生這樣曾經的簽約歌手,也是要靠聲音來征服導師,四位導師面對朋友的詢問時,都敢拍著胸脯說沒有任何的徇私舞弊行為,即便是轉過身認出了某個圈內人,也是認可了他的聲音和演唱,才會轉身,轉身之前,誰也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誰。
“郝云。你先來。”
楊以辰看到了躍躍欲試的郝云,示意他先來,并且對他聽從建議開始減重和理了一個光頭造型,很滿意。是個人就喜歡聽話的,楊以辰自然也不例外。
抱著吉他的郝云走到了前面,坐在高腳椅上。想了想說道:“我就信手涂鴉一個,有朋友要結婚。讓我送他一首歌,改編的曲子。現在也不太成熟,隨意哼唱了幾句,朋友都說很有意思,我就當是開場給大家緩和緩和氣氛。”
對自己有自信的歌手,抗壓能力也強,楊以辰和張雪友在一旁低聲聊天,就對郝云、陳儲生和姚貝娜很是欣賞,這三個都有著一定的舞臺表演經驗,相對而言,郝云的氣場最濃,陳儲生和姚貝娜都要稍差一些,但也要比其他人要好,楊以辰也在更多關注齊薇,發現她并沒有造型方面的變化,對這個有性格的女孩到也不至于厭惡,想到幾年后的她,還是想要推她一把。
其實在整個導師教程開始之前,楊以辰心中對自己的學員也有了一些偏向,這四位‘熟人’,他很看好,到不是對其他學員不公平,實乃其他學員直到目前的表現,沒讓他看到更多驚喜的地方。
來自重生的記憶,是一個潛在的作弊器,可以用這種方式進行推論,既然剩下的學員沒有日后的熟人,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的潛力并不足夠在未來走進藝壇?當然了,也不排除遺珠的可能性,遂直到現在,楊以辰還沒有任何試圖主力培養的心思,對這四個人也是暗中關注,表面不動聲色。
“我的兄弟就要結婚了,再也不能胡來了。如果你還放不下另一個她,放心還有我們呢。我的姑娘就要結婚了,再也不能胡來了,如果你還放不下另一個他,放心他早把你忘了。”
“其實我們就是一幫無聊的單身漢,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其實我們很早就想嫁人,可好男人都以結了婚。”
“結了婚的男人其實很幸福,可以懶得像頭豬,結了婚的男人其實很清楚,掙錢是首要任務。”
調皮的歌詞,透著一股子市井氣,聽著很順耳,盡管沒有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驚喜,卻也不少喜聞樂見的吸引力,盡管張雪友對這種方式不是很喜歡,但也沒有否定郝云的這種改編方式,至少,這是一個成熟歌手該有的狀態,不是一個自詡會寫歌的人弄出來的不倫不類。
“獻丑獻丑,就當是讓大家一樂。”
前面緊張過后松弛的感覺,讓在場的人也都長出了一口氣,可以說,郝云開了一個好頭,他的狀態楊以辰和張雪友也都很喜歡,這才是一個歌手該有的心理素質,這時候要是害怕了緊張了,到了真正導師考核那一天,會更加殘酷,沒有任何預知的可能,一切都要擺在臺面之上,所有的人都只能是拼臨場發揮,平日里你唱的再好,一旦現場破音,那你就只能面對著失敗的結果。
張雪友比了一個讓楊以辰開口的手勢,他也沒藏著掖著,為了這一周更好的氛圍,直接開口道:“我的樂隊就在外面,另外在這里找一個三弦的老師,這首歌要是加上三弦,我覺得會更有趣。”
楊以辰當導師,別的不說,輔助的設備自然不差,自己演唱會的御用樂隊也帶來了,這是專業院校,也不缺各類樂器老師,不到十分鐘一切就已經準備好,本身這個曲子大家也都熟悉,配合了兩遍就已經成型,這段時間,楊以辰也在暗中觀察學員們的表現,對那些眼中露出不耐煩的學員,印象又減了幾分。
這其中最感興趣的就是張雪友,他看出來楊以辰要現場指導,都說這位才情無雙,他到要自己看看,很明顯這是他與郝云第一次私下里的接觸,也肯定是第一次聽這首歌,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想法,現場發揮配合學員創作的難度之大,別人不清楚,縱橫歌壇二十多年的他太清楚了,有些不看好,卻又不敢輕易否定這位創造了很多奇跡的男人。
三弦加入之后,樂隊配合,郝云本身就玩樂隊的,很快融入,這一遍開始之后,立時就覺得調皮的感覺更濃了,尤其是三弦的聲音,給他的歌詞增加了更多的輕松狀態,很是舒服。
當他唱到自己寫到的歌詞時,后面自己也知道配原音樂還差了點,結果看到楊以辰手勢,示意大家接著往下演奏,郝云眼睛就為之一亮,這是導師要給自己補歌的節奏。
“其實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不好意思胡來了,如果哪位姑娘你看上我,偷偷給我打電話。”然后楊以辰給郝云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跟著自己一起唱,然后加一個電話號碼。
“其實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不好意思胡來了,如果哪位姑娘你看上我,偷偷給我打電話,139…107…33521。”郝云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給報了上去,然后他和楊以辰兩人,重復唱了好幾遍這個電話號碼,此時郝云的狀態已經來了,他就覺得導師太厲害了,補充的一小段歌詞,跟自己的歌詞完全是延續,最后來這么一個偷偷給我打電話,太棒了,興奮的他越唱越來勁,一邊唱完意猶未盡,沖著樂隊鞠躬示意從頭再來一遍,而楊以辰適時插話:“中間部分,可以讓三弦單獨秀一段。”
如果說剛才還有質疑的話,現在偶讀沒了,包括張雪友,別的不說,這完全就是現場弄出一首歌的節奏,這辰仔太有自信了,也很厲害,這歌到不是多牛的一首歌,但聽起來就是舒服,尤其是加上后面電話號碼的重復演唱,現場學員都跟著哼唱,可見其是多么的接地氣,歌曲這東西,并不一定非得是寓意深刻的歌詞,這種方式也很不錯,很舒服唱起來。
又來了一遍,郝云已經完全忘記了一個星期后導師考核的事情,就這一首歌,就現在這種氛圍,他就覺得自己沒有白來一趟,能得到這樣導師的指導,他就覺得自己即便離開了這個舞臺也沒有任何遺憾,心態有了變化之后,整個人變得更加松弛,在副歌部分,已經開始跟現場互動,自己玩了起來,整個大教室內的氛圍都被帶動了起來,張雪友都站起身跟著打節拍。
大棒是掄起來了,也砸了下去,卻沒想到現場有這樣的甜棗的誕生,這一個開始,也給整周的指導變換了一個風格,多數學員開始有信心能夠通過這一周的導師指導,有一些進步。
郝云沒有理會額頭的汗水,音樂停下之后,沖著楊以辰鞠躬,達者為師,年紀根本就不是障礙。
“老師,給這首歌取個名字吧?”
這一聲老師,叫的是心服口服。
“簡單點,就叫,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