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芝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整個人完全呆愣住,她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摧毀,她就無法想象,憑什么楊以辰擁有這么大的能量,上一次幾位江湖大佬前輩出面,他不給面子,逼得大家后退自己下跪斟茶道歉,這一次不過是一件小事竟然能被他鬧得這么大,還死了幾十人,這已經不是誰和誰斗氣的問題,這是他在向整個香江地下秩序宣戰,且這邊還不敢應戰,任由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憑什么?
她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有太多太多的不解,真心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答案,任由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楊以辰這一次的出手竟然恰逢其會的成為了燕京那邊的代言人,借他來敲打香江地下秩序,換成那種高度,死幾個人,幾個人挨揍,那都太稀松平常了。
此時此刻,在張伯芝眼中無法被理解的事情,楊以辰還擔心自己做的不夠狠沒有達成上面的意圖。私人恩怨與整個香江放在一起比較,如果以眼前的陳九哥作比較,私人恩怨這種方式那是不死不休了,面子里子丟盡,要么拼死找回來要么暗中找機會,總之是不可能放棄報仇;而如果是以敲打香江地下秩序為由,那再打十次百次都不為過,且陳九哥還沒有任何敢于反抗的想法。
桌上還有一個人跟張伯芝一樣,也是不明就里,也是給嚇得不輕,周星遲是香江土生土長,自然認識在十年代風光無限的上市公司主席陳九哥。對方跟圈內很多大佬都是好朋友,也曾經很多次的在香江藝壇攪動腥風血雨。在周星遲的眼中對方是那種注定了一句話就能夠讓藝壇顫上三顫的大人物,可此時。看著對方一言不發忍著劇痛的模樣,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倒不是同情,只是一種單純的直觀感受,站起身上前將陳九哥攙扶起來,看了一眼在座的諸位:“我送九哥去看醫生。”
別人都沒什么反應,七叔和德叔瞇著眼睛抽著雪茄,強哥也是穩如泰山,強太嘆了一口氣握著張伯芝的手。這傻丫頭,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要面對什么嗎?
楊以辰站起身,走到陳九哥的身邊,探頭到他的耳邊,輕聲道:“別怨,你不針對我,我不會找你麻煩;也別恨,你現在恨不起了,聽我一句勸。趁著還有一點資本,趁早抽身,夠你養老,不然你將血本無歸。”
說完。也不管陳九哥到底是什么表情心里怎么想,直接邁步走到了張伯芝的面前,抬手。啪,這一巴掌。打的是實實在在,直接將對方給懵了。一邊臉腫起,鼻孔嘴角都流淌出鮮血,頭發披散在臉上,半天沒反應過來,只是感覺到強太握著自己的手更加用力,且帶有一定的拉扯和禁錮,似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沖動。
“謝謝七叔德叔,謝謝向先生向太太,我先走一步。”
七叔和德叔站起身,背對著楊以辰向外走的身影,朗聲道:“賀歲檔,香江這邊,給最大排片量。”
楊以辰腳步未停,走出火鍋店,拿出手機,撥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師輕舞交給他的號碼,如果沒人反抗這件事沒鬧大,他就打這個電話,自然會有人去找一些早就鎖定好的目標行動繼續敲打香江地下秩序;另一個電話則是打給其實距離并不遠那輛商務車內敦實漢子:“你們,也可以行動了。”
鳳凰,也有自己的敵人,在香江,也有在東南亞方面不給她面子的人,楊以辰算是償還人情了,讓她借著北邊的東風,也在香江干一票大的,不圖利只圖名,我鳳凰之名,絕不是一塊廢鐵。
烏鴉啟動車子離開之后,說道:“美仁那邊任務完成,正在往回趕,他的化妝技術你不需要擔心,只要不是頻繁坐飛機,偶爾一次,沒有人能發現他,他乘坐的是到達特區的飛機,我已經安排人過去接他,如果順利,凌晨四點之前,他可以回來。”
楊以辰很累,靠在座椅里,滿是倦意道:“讓他去一趟揚子那邊,你告訴他,警告一下即可,讓對方得到教訓,要是弄過了,以后這條線他盯著,對方要是因此而瘋狂報復或是蟄伏下來孕育大報復,全都是他的事,搞不定,他就拿命去填。”
烏鴉點點頭:“你先休息會,很快就到酒店。”
作為最了解楊以辰的幾個人之一,烏鴉知道,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很抗拒,要不是人家咄咄逼人他也不想主動惹麻煩,他只想過自己的生活,但又不想總是見招拆招的小打小鬧,用鳳凰的話很準確定位楊以辰,明明是一個強人,偏偏選擇了一個注定為了公眾形象軟弱的職業,腦子有毛病,早已不是普通人卻還有普通人的思維邏輯。
他也知道楊以辰其實心里此刻很矛盾,將問題拋給了美仁。
明明一個強人,下手就要狠,就要對已經結仇暗中給他下絆子的揚子下狠手。
軟弱的職業屬性,普通人的思維邏輯,對方畢竟也沒做什么,即便是他心里想了,不還沒有實現嗎?教訓一下小懲大誡也就是了,難道還真的那么霸道誰得罪我了都得加倍報復啊。
酒店,烏鴉給楊以辰準備了一點安眠藥,讓他可以好好睡這一覺,明天一早,會有更多人怕他,也會有更多人敵視他。萬物,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逃不開躲不掉,你在給自己樹立了一個輕易不能招惹的兇悍形象同時,也必然會因此丟失掉很多本可以屬于你的東西。
火鍋店內,強太摟著張伯芝,低聲在她耳邊勸慰,這丫頭是她很看好的一個藝人,未來扛鼎香江女藝人大梁也不是不可能,這兩次的遭遇挫折,強太也無話可說,全都是事出有因,但楊以辰處置是否過度,她也不好說,畢竟曾經的香江要比這混亂多了,即便是現在,一些身份差異很大的處置,也要比這狠得多。
張伯芝恨,滿腔的怒火將委屈壓制,她有一種生飲對方血肉的沖動,盡管這是私下里的場合,但所造成的影響卻注定要在香江小范圍傳開,曾幾何時,在劇組內,就連劉天王這樣身份的大佬都要給面子,從最低谷被下追殺令到成為影后榮登香江新晉女王,張伯芝心里渴望權柄,充斥著掌控欲,她希望自己可以做到更好,有了強哥強太這樣的靠山之后還沒有滿足,還要在江湖上擁有更多,左右逢源借助各種資源發展自己的人際關系網,期待有朝一日在香江這方水土上,自己可以成為難得一見的藝壇女大佬。
楊以辰這一巴掌,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她的內心,將她這幾年來構建的所有自信全部擊碎。
前段時間的跪地斟茶道歉,讓她已經顏面盡失,這一次的這一巴掌,讓她徹底從自己營造的神壇跌落,強哥強太就在現場,他們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打,是不想幫忙嗎?
強太是多么精明一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張伯芝的內心想法,暗自嘆了口氣,低聲道:“別恨,至少在這件事上,別恨,牽扯很廣,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簡單,別讓自己成了炮灰,不然誰也救不了你。你該慶幸,你有一個明星公眾人物的身份,不然,此時此刻你早已是那些死尸中的一員。別覺得自己沒做什么,現在楊以辰估計正滿大街找讓他不自在的人,只是死了二十多人,明顯,不夠。”
張伯芝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之色,她能聽懂強太的話,卻不能理解她為什么這樣說。
“別想了,有些東西不是你該知道的,好好拍你的戲,好好享受你的生活,現在總歸好過從前。”
強太送她上車,安排人送她回家,望著車子遠去,她再一次的嘆氣,盡管心里不愿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當初楊以辰所言張伯芝不堪大用,此話,不差。
店內,七叔德叔與強哥并肩從正門走出,三人都沒說什么,直到現在,一切還沒有超出他們的掌控,只是作為老前輩,七叔和德叔比強哥要多經歷那么十幾二十年的江湖,上車之前,嘆氣道:“向先生,你能看透楊以辰這個人嗎?”
強哥瞇起眼睛,幽幽道:“他對江湖,沒興趣的,也不可能有興趣的。”
還有一句話沒說,也不敢有興趣的。
一輛很普通的車子,疾馳在香江的街路之上,某處停了幾秒鐘,然后疾馳離開市區,在一處偏僻之地,車輛被點燃引爆。
美仁抻著懶腰,看著面前的酒店,繞到酒店后面通過安全通道進了酒店,至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很大的波動,之前在寶島此刻在香江要做的事情,在普通人眼中是不可思議,是無法接受的血腥畫面。在他這里,不過是一件很普通很日常的小事,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充斥在生活之中。
對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覺得很有趣,華夏之中很多人不是信奉鬼神之說嗎?那今天晚上,就這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