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別墅,一片寂靜。
黃老猛的睜開眼睛,瞬間的驚訝轉為平靜,坐起身子,然后走到窗口向外看去…
烏鴉要比黃老晚幾秒鐘,在聽到一聲撞擊碎裂的聲音后整個人彈起來,第一時間從窗戶翻了出去…
楊炳雄在這些人面前是后知后覺,在普通人群中堪稱警覺,需要倒時差身體乏累,還能在熟睡中被一點動靜驚醒,待到他來到窗口時,外面已經恢復了平靜…
幾十秒鐘之前,就在楊以辰的房間中,一抹寒光直襲他的咽喉,熟睡中的他猛的身體一扭,直接一膝蓋從下至上砸了出去,他不敢保證那道寒光還能不能要了自己的命,他只能賭自己的反擊能夠逼退對方,如果執意要換命,他也不怵,畢竟,在他零點幾秒的判斷中,我受傷對方重傷失去戰斗力,在這樣的環境中,周圍都是我的幫手,結果就是我受傷對方死。
嗖,對方來得快去得更快,楊以辰右手在床榻上一撐,身子也彈起來向著窗口追去,半扇窗戶能讓對方鉆出去,到他這里則出不去,撞碎了窗戶的邊緣。
烏鴉站在殺手的身邊,對方回頭,鳳凰那張充斥著野性和驕傲的面龐呈現在楊以辰面前:“我收回之前的話,他不是花拳繡腿,很不錯。”
楊以辰深吸一口氣,抬頭和烏鴉鳳凰一起看向黃老居住房間的窗戶,人影一閃,消失在窗口。
待到楊炳雄出來,一切都已經結束,楊以辰換了一個房間,這一夜重新恢復了平靜,第二天一大早,黃老站在了楊以辰的床頭,他迅速睜開眼睛。
“跟我來。”
直到中午,兩人才返回,烏鴉三人似乎心里都明鏡發生了什么,以羨慕的目光看著楊以辰,老先生難得吃飯的時候說了一句話:“當初我看走眼了,將他多留幾年,絕非今日之成就。”
鳳凰和烏鴉跟隨老師的時間最長,他們太清楚老師這番話的意思是什么,真的是時間不夠了機會錯過了,他是真的動了愛才之心想要自己親自教導看看對方能有多大的成就,奈何自己時日無多精力不足,也有楊以辰如今成型不好過度靠外力去糾正,很遺憾。
楊以辰到沒有任何遺憾,他心里清楚自己身體潛力的改變皆來自于重生,當初要是真留在老人身邊,估摸著早就被趕走了,今時今日的成績他已經很滿意了,又沒有打算去在他們的道路上走遠,能夠有自保之力就足夠了。
午飯過后,老先生端茶送客,楊炳雄和楊以辰到鎮里買了一些日用品回來,放在門口,時間不長鳳凰開門,將東西拎入房中,這是老人的規矩,有這一份心意就好,別的俗世之物我不需要,若是想要,半個世紀之前我就能擁有很多很多。
在la,楊以辰見到了由老先生牽線搭橋介紹的一個律師,在美利堅的律師行業內,對方可謂是臭名昭著,是那種誰也不愿意招惹的流-氓律師,最近半年來,根據鳳凰提供的資料,他只接到了兩筆生意,結果都是還沒開始,對方就先一步服軟,拿出雙倍的價錢買通他故意輸掉官司,這件事使得他的名氣更臭,盡管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水平很強一些超級大狀都懼怕他,但就是沒人敢用他。
看到這個人的資料,楊以辰沒懷疑他靠譜不靠譜,老先生推薦鳳凰擔保的人肯定沒問題,他只是幻想了一下對方的形象,一個流-氓律師該是什么樣,很邪吧。
真的等他見到了這名叫做張清新的華裔律師,才知道什么叫做顛覆,你就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與資料相符的地方,三十幾歲成熟男人的形象很有魅力,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透著讓女人喜歡的氣質,聊了一會兒你會發現這就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他要是到夜場去,都不需要他有多少錢,就能夠夜夜笙歌,每天晚上都有獵物的收獲。
“不干,我最討厭給帥哥工作。”張清新看到楊以辰第一眼就明確表示拒絕,暫且不說自己做不做專職律師為一個人服務,就算是做,也不給這樣的帥哥。
“小雯說了,這是她的師弟,你要不好好幫忙出一點紕漏,她出來切了你。”烏鴉在一旁插了一句嘴,張清新瞇著眼睛看著他:“小鳳凰愛上了小烏鴉,可悲啊可悲。”
烏鴉冷聲道:“我不介意再去找一個更好的律師,這里也不缺一個橫尸街頭的流-氓律師。”
張清新神色一凝,從玩世不恭轉到了一種很強勢具有攻擊性的狀態:“我很討厭被人威脅。”
火藥味濃了起來,正當楊以辰想要開口時,張清新唰的一下快速變臉,重新恢復之前的狀態,身子向后一靠,視線也從烏鴉的身上轉到了楊以辰身上:“這是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隨叫隨到。”
楊以辰:“我想要收購幾個公司的股份,不考慮公司的發展前景只是當下價值我手里的錢全盤接管也有富余,但他們不會賣,我想要盡量多收購一些,并在未來公司壯大后,擁有足夠的回旋空間,尤其是我對公司前景預判期望值很高,我希望它們上市后我能夠擁有更多的自主權。還有,我有一些錢,來路正,但我在華夏是藝人的身份,我想盡量減少一些麻煩。”
就像是張清新沒有提到錢一樣,楊以辰也同樣沒有覺得自己的事情對于一個很牛的律師來說只是一件小事。
“我需要至少五個小時的時間來搜集一些資料。”
“飛機上如果條件不允許,下飛機到了華夏,時間充足。”
“好。”
“機票我已經訂好,晚上九點。”
“可以。”
楊以辰算是發現了,你跟怪物級別的家伙對話,最好有將自己變成怪物的覺悟,并且一定要將俗世中那些套路都扔掉,一件本來應該談錢談信任的事情,結果一樣也沒談,說出去誰信,你楊以辰是腦子壞掉了,怎么就將自己未來最大的一件事交給了一個聲-名-狼-藉-臭-名-昭-著的律師,偏偏他還就這么做了。
楊炳雄在這個圈子也算是進進出出,但在今天還是有些跟不上節奏,再看侄子,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將他當作一個孩子來看了,心中欣慰的同時也不禁有了那么一點蕭瑟,自己是不是老了。
當他們要離開張清新這位于cbd豪華辦公樓內的辦公區域時,門已經打開,楊以辰已經有一只腿邁了出去,張清新的聲音幽幽飄來:“小鳳凰的路,適合你,但你想走嗎?不想走,就趁早把那冒出來的想法收回去。”
楊以辰身子一震,再也不敢有分毫小看屋內的那位。
鳳凰道他花拳繡腿,不假,但卻無法探知一個重生回來飽受世事無常折磨的靈魂有多么興奮多么珍惜,不會讓任何人破壞自己重新擁有的一切,所以在身臨險境那一刻,他不是花拳繡腿,甚至骨子里的悍勇暴虐被鳳凰一次偷襲引了出來,靠著前世十幾年身為最低等人不想再回去的執念,他能吞噬任何龐然大物,那已經不是煉獄中出來的殺戮兇狠,而是一種與生命等高的執念,這執念能讓人不需要經歷真正的血腥殺戮就擁有一顆殺戮之心,因為死亡,在這執念面前斌并不可怕,重生本身就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方式,不是嗎?
張清新向楊以辰詮釋了一個沒有高人形象的高人,才是最可怕的。反之,一個不將自己悍勇強大實力露出來的強人,才是最可怕的。
摟著一個身材曼妙火辣的棕發女子,張清新對于空中旅程的享受,著實讓人很是無奈,昏暗的環境中,雖說各自的休息區域都已經隔開了確保,但漸漸壓制不住的某些聲音,還是引來了空乘服務人員,畢竟,這里是公共場所。
結果讓人更加無奈的是,那位空-姐進去了就沒再出來,附近的幾個人都只能帶有羨慕的搖頭苦笑,幾位美利堅的乘客不覺得這有什么,反倒覺得張清新很牛,敢玩的這么瘋,人家有這個本事,我們只能羨慕。
下飛機之后,才更應該佩服這位,棕發女郎直接乘坐飛回去的航班消失,她竟然心甘情愿只是陪著張清新擔心他旅途寂寞,而那位空-姐則更是就差直接拉著他出去再續前緣。
飛機降落到魔都之后,張清新渾然變了一個人,在酒店內吃飯到叫餐到房間內,也不需要倒時差,足足十幾個小時之后,拿著一個公文包走出了房間,屋內所有不需要的資料都已經被處理干凈,一絲殘渣都沒有留下。
“先去杭-州,我們先見見這位馬先生。不得不說,你選擇的這三位,都很了不起,我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五個小時變成十六個小時,我能夠給你在我們需要退讓的不合理價位談到的極限,也只是百分之三十,合理狀態下會更少,特區那邊我連這個自信都沒有,已經初步有了崛起的趨勢,盯著的人很多。”
楊以辰比了一個ok的手勢,心里對張大律師的能力認可了,能夠說現在還沒有龍騰九霄的這三位了不起,足見他的眼光,能夠勇敢自我批評證明他總是在不斷調整自己,最后表現出來的則是自信,真正的自信不是說全部交給我我都行,而是我敢肯定告訴你一個范圍,在這里,我可以。有自知之明的自信,才是真正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