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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六親不認

  聽到秘書說自己寶貝兒子出事兒了,已經被今晚突發的怪病,折騰出心理陰影的雷大市長和董大董事長,同時心里一驚,不約而同的急忙問道:

  “小軍怎么了?你快說!”

  “剛剛閆局長家的小閆給我打電話,說小軍跟人打架,受傷了。”

  面對自己老板和老板夫人的追問,這位市長大秘不敢賣關子,連忙把自己知道的倒了出來。

  聽了秘書的話,雷強和董秀娟雖然心疼兒子受傷,但也同時悄然松了一口氣。至少,在他們看來,哪怕是受傷了,只要沒死,就比像他們一樣受那種非人的煎熬要強的多。

  “小軍傷的怎么樣?是誰,竟然敢把我們家小軍打了!”

  見不是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夫妻二人頓時恢復了從前兒子每次闖禍時的態度。已經打定主意,要為自己兒子討回公道了。至于這事兒到底怪誰,雷強夫婦是不會考慮的,反正兒子是永遠不會錯的。

  雖然兩人現在還惡病纏身,雖然兩人今天丟了一個大臉,雖然接下來的時間里,如果病情沒有好轉,兩人在商場、官場的地位都要出現巨大的危機。但是現在,至少在短時間內,他們還是堂堂北海市的市長,堂堂輝煌集團的董事長,他們仍然是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的人。

  既然有錢有權,當然就不需要講理了。

  面對老板的追問,市長大秘的口氣有點含糊了,搖搖頭說:

  “確切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只是接到了小閆的電話,他跟我說小軍被打了,正在往第一人民醫院這邊送。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小軍把電話搶過去,說了幾句,就掛斷了。然后,電話就打不通了。”

  深知自家老板對孩子溺愛。深知自家老板聽不得自己孩子不好的市長大秘,沒有完全說實話,而是把實際情況用春秋筆法稍稍美化了一下。

  事實上,雷軍搶過電話后。并不是說了幾句,而是破口大罵了自己一通。罵完之后,也不是‘掛斷’電話,而至直接就把電話摔了。

  不管市長大秘的話有幾分美化成分,反正雷大市長聽了很滿意。

  自己兒子還能搶電話。還能跟大秘說話,至少,這說明自己寶貝兒子傷的不重。只要傷的不重,一切都好說,至于給兒子找場子的事兒,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去做。

  至此,雷大市長和董大董事長原本放下了一半兒的心,再次放下了一截。

  又追問了幾句,見自己秘書也不知道更多的事兒了,雷強和董秀娟也不再徒勞。反正再過一會兒自己兒子就會來到北海市第一人民醫院,見了面自然一切都清楚了。

  到時候,先讓兒子好好治療,然后再琢磨給兒子報仇的事兒,也不遲!

  對此,雷大市長和董秀娟還是很有信心的,雷大市長作為一省首府市的市長,背景深厚。在東河省這一畝三分地,得罪不起的人,還真就不多。

  十幾分鐘后。當一輛救護車呼嘯著停在急診室門口的時候,恢復了一些體力的雷強和董秀娟,因為擔心兒子,已經在幾個醫生護士保安的拱衛下。下樓等在了那里。

  當救護車停穩,雷強和董秀娟看到一個擔架被兩個隨車的急救醫生抬下來,連忙迎了上去。

  等雷強夫婦走到近前才發現,擔架上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滿頭滿臉血漬烏臟,正處在昏迷中的女人。兩人知道自己等錯了。連忙一臉嫌棄的后退,深恐這女人身上的臟東西沾到自己身上。

  然而,兩人剛剛退了一步,就看到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之間,頗有氣質的中年人,跟在擔架的后面,從救護車中走了出來。此時這人的樣子有點狼狽,臉上一片青烏,幾處爪痕還隱有血漬溢出。衣衫頗為凌亂,破損了幾處。

  本以為這是一對小兩口打架,打大發了,鬧出來的事兒。雷強夫婦不想理會。

  當時,當他們看清了這個中年人的樣貌后,卻愣了一下,然后連忙頓住后退的腳步,轉而湊上前去。之前那個躺在擔架上臟了吧唧的女人他們不認識,但是這個自己走下來的男人自己可是認識的。不但認識,還挺熟!

  “黃市長,怎么是你?你怎么來北海了,這是出什么事兒么?”

  走下車,正吩咐兩個醫生趕快把擔架上的女人急救的中年人,聽到雷強夫婦的招呼后,聞聲抬頭。然后,下一秒鐘,一抹冷冽的怒色突然在臉上浮現出來。

  “出什么事兒了?你們還好意思問我出什么事兒了?姓雷的,我現在沒工夫搭理你們,但是這事兒沒完,咱們過后好好說道說道!哼!”

  說完,中年人再次狠狠瞪了夫婦二人一眼后,扭頭快步追向已經快要走遠的那架擔架。

  中年人的態度、中年人的話,讓雷強夫婦一時有些懵,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正當夫妻二人怔在急救中心大門口面面相覷的時候,又一輛救護車到了。這一次,不等救護車門打開,夫妻二人就知道,自己兒子到了。因為,隔著車門,兩人就聽到了兒子的咆哮聲。

  當車門打開,雷軍的咆哮聲更加清晰了。

  “艸,你們幾個狗卵子趕緊放開老子,不然老子讓你們全家不得好死。閆狗子,沒聽到老子的話么,趕緊放開老子,老子要弄死你!…”

  然后,雷強夫婦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正如幾個小時前的自己一樣,被綁在一張擔架上,滿是血跡的臉,青筋暴起,扭曲的近乎猙獰,一邊掙扎,一邊咆哮不休。

  兒子的樣子,讓雷強夫婦一下子想到了之前折騰中的自己,頓時心中一驚。膽戰心驚的湊上前去問道:

  “小軍,你怎么了?”

  “你們兩個老逼養的,眼睛特么瞎啊,還特么問我怎么了?你說怎么了?老子被他們綁起來了,趕緊給老子松開,老子要弄死他們!”

  雷軍掙扎的樣子,頓時讓雷強夫婦心疼了,連兒子對自己毫不禮貌的咆哮都不在意,上去就給兒子松綁。

  擔架上的固定綁帶有特制的卡子,解開很容易。所以,還不等旁邊人阻止,雷軍就已經在幾聲‘咔噠’的輕響中恢復了自由。

  然后,讓人驚呆的一幕發生了。

  擔架上的雷軍猛然一躍而起,接著巴掌、拳腳,沒頭沒腦的向身邊的雷強和董秀娟頭上、臉上、身上,傾瀉而去。一邊打著,一邊吼著:

  “你們兩個老逼樣的,怎么動作這么慢?想勒死老子么?沒用的老東西,死了算了!”

  雷強和董秀娟畢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這一晚上又分別被‘七罪饕餮’、‘七罪色.欲’詛咒折騰了四個小時,早已經精疲力盡,就算下樓來,也是因為心系兒子,而強撐著在醫生、護士的攙扶下,走過來的。

  再加上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居然會對自己出手,所以猝不及防之下,兩人一塊兒被年輕力壯的雷軍打到在地。

  在拳腳交加之下,雷強夫婦只能滿地亂滾,起身不能!

  尚幸,因為雷強和董秀娟之前的發瘋,為了防患于未然,陪著兩人下來看兒子的,還有幾個醫生護士以及醫院保安。這些人在雷軍暴起后,愣了幾秒鐘,就連忙沖上前去,將雷軍緊緊按住。

  然后,按照之前雷強和董秀娟發瘋時的處理辦法,將他重新綁回了床上。

  渾身疼痛、鼻青臉腫的雷強和董秀娟,在大家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著被綁在床上,叫罵著、掙扎著的兒子,心中滿滿的都是疼痛,比身上更痛。

  雖然自己的寶貝兒子經常頂撞自己,但是動自己,可是破天荒。驟遭此變的雷強夫婦,突然覺著心都蒼老的許多。這種難受,絕不比之前饑餓和的折磨稍遜。

  兩人看著醫生把自己兒子送進處置室縫合額頭上的傷口后,夫妻二人暮氣沉沉的轉過頭來,向陪著兒子一起來到醫院的那個同樣鼻青臉腫的年輕人招了招手,問道:

  “小閆,過來,跟雷伯伯說說,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這個年輕人叫閆喜,正是之前市長大秘所說的小閆,也是之前被兒子罵做‘閆狗子’的人。他的父親是北海市工商局的局長,是雷大市長嫡系部下。而這個閆喜,也是自己兒子的鐵磁狗腿,幾乎二十四小時須臾不離的跟班。

  閆喜聽了雷強的問話后,先是看了一眼已經關上門的處置室,聽了一下處置中仍然在不斷傳出的雷軍咒罵聲,然后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

  “雷伯伯,事情是這樣的。

  黃文華黃少,今天帶著他夫人一起,來北海出差。所以,晚上趙學文趙少、廖輝廖少、陶佩佩陶姐…他們幾個湊到一起,組織了一幫人,在紫玫瑰會所給他接風。軍哥也收到邀請了,所以就帶我一起去了。

  本來一直都挺好的。

  但是,就在剛才,我們都準備散了的時候,軍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突然站起來罵黃少的老婆,說她是個賤人,自己最惡心這種裝逼貨了。然后,就拎起一個洋酒瓶子,把她給打趴下了。

  然后,黃少就動手了,跟趙少、廖少他們一起,把軍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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