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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些老爺子為了爭執這普洱茶的年代,一個個各執己見,表情猙獰,張牙舞爪的亂成一鍋粥,幾個老爺子的門生、后輩坐在那里面面相覷,覺著有點尷尬,有點丟臉。
但是很顯然,幾個老爺子在家里、在學生面前,都跟路老爺子差不多,屬于絕對權威。在他們激動的時候,這些晚輩沒有絲毫置喙的余地,連勸都不敢勸。
還好,李簡膽子大,面對幾個老爺子像是要吃人似的張牙舞爪,一點都沒嚇到。只是一邊笑著、看著,一邊捧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清啜杯中香茗,直到這些老頭兒們一個個氣力不濟、嗆聲漸息,喝光杯中茶水的李簡,才施施然的再次開口道:
“雖然只是喝到茶水,沒有看到茶餅,但是這茶顯然是由最好的古茶樹春尖所配。而路爺爺所說的七十年代初的釁餅,是三四級青毛茶做面茶,六、七、八級青毛茶做里茶,顯然跟這茶的配料不同。
一樣,趙爺爺說的73青餅,面茶是三四級目,里茶是五六級茶葉,甚至七八級老葉。顯然也不對。而何爺爺說的雪印青餅則是三四五六幾級茶葉混拼。不分面茶、里茶的配方,也肯定不同。
蕭爺爺所說的綠印普洱…
白爺爺所說的第一批紅印…
這種頂級的,堪稱奢侈的配方。只有貢品才舍得。再通過陳香的層次感和發酵程度來看,這茶絕對屬于古董茶。從發酵方法來看,是同興號的手法”
李簡侃侃而談,將自己的推斷有理有據的一一道出。那篤定的不容置疑的論斷,那在幾位老爺子面前毫不拘謹的從容,讓房間里的人各自心中泛起了不同的心思。
幾個老爺子雖然仍然對李簡的‘武斷’頗有微詞,但李簡的從容。卻讓第一次見面的他們已經心生好感。他們已經受夠了自己的門生、子嗣在自己面前的唯唯諾諾,李簡的不卑不亢不但讓他們覺著新鮮。而且那風度,更是讓他們有種‘君子坦蕩,不媚不欺’的感覺,大為贊賞。
除了三位被李簡‘橫刀奪愛’的玻璃心男生之外。其它的幾位老爺子的子嗣、門生,看向李簡時的眼神,則有些復雜。有佩服,又有一點嫉妒。幾位老爺子的地位可是堪稱泰山北斗的大師級人物啊?已經不威自重了,已經在他們心中豎起了高高的權威地位,是不容質疑的。而李簡卻能面對他們的時候,毫無壓力,如清風拂面一樣,侃侃而談。不但敢于質疑。更是反駁的條條有理。就憑這風度,幾位在圈子中已經頗有名望的中生代,就差了一截兒!
而三位被李簡‘橫刀奪愛’的玻璃心男生。則滿心的難受和詛咒。難受自然是因為無論是風度還是學識,一向自高、自傲的自己,一下子就被這個頭號情敵給比下去了。而且這鮮明的對比,不但是當著自己爺爺的面兒,更是當著自己女神的面兒直…簡直…讓他們難以忍受。
詛咒,自然是希望幾位老爺子能夠把李簡推斷徹底推翻。狠狠打臉。讓他在女神面前徹底下不來臺,最好女神因為他的丟臉。而徹底離開,投入自己的懷抱。
除了以上這三種心思之外。路爸爸和陸雨霖這對父子,自然是希望李簡再次漲臉。他們路家,他們做李簡‘準泰山’、‘準大舅子’的,也能與有榮焉。而且,深知李簡茶道造詣的他們,對此頗有信心。
至于已經對李簡芳心暗許的路雨霏,以及對這位忻夫頗為崇拜的路曉曉,就別說了。這姑侄倆盯著李簡的眼神,都有點花癡了。
“太帥了,這自信的樣子,就好像會發光一樣。我就說嘛,我路雨霏怎么肯能隨便喜歡上一個男人。實在是因為他太帥了,太迷人了!真想親一口…啐,想啥呢,路雨霏你個花癡…”
坐在李簡身邊的路雨霏,癡迷的盯著李簡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后,突然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去。渾身燙如火燒,心如鹿撞。再次見到李簡在許多人面前揮灑自如的樣子,路雨霏對這段尚未開始的感情,又多沉迷了一分。對李簡的渴望,又多陷入了一分。
而路曉曉――
“忻好幸福哦?居然能找到這么厲害,這么帥的老公。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也找到這么好的?”
看著李簡那副縱橫捭闔的德行,這個剛剛初二的丫頭,也有些花癡了。
在眾人亂思紛紜中,李簡終于把幾位老爺子的推斷駁斥了一番,然后將目光投諸到猜茶事件的肇始者――姜老爺子的身上,信心十足的道:
“姜爺爺,想來您老既然把這茶拿出來考大家,肯定有著充足的證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茶的‘內飛’肯定被您老藏起來了。要不然您現在拿出來瞅瞅,看看我和幾位爺爺到底誰對誰錯?”
李簡所說的‘內飛’,就是壓在茶菁中的廠方或訂制者標記,可作為辨識依據。普洱茶所指的內飛,是指壓在型茶(餅,沱,磚)里的印刷紙片。由于是壓在型茶內,不象包裝紙或內票那樣可以調換,因此有比較好的識別作用。這種識別方法在“號級茶”中已經比較常見了。
姜老爺子既然把這茶拿出來考大家,肯定要有確鑿的證據。而能讓眾位誰都不服誰的老爺子信服的,算得上‘確鑿’的,也只有‘內飛’了。
對于李簡的推斷,老爺子不置可否,只是表情中贊賞之色更濃的看著李簡,繼續問道:
“內飛我自然有,但是拿出來卻急。我還有一點疑問想要問問序!”
“您問。”
“這茶無論是從發酵程度,還是陳味口感來看,都不像是百年普洱。倒是和你其它幾位爺爺猜的差不多,也就是四五十年的發酵時常。為什么你卻一口咬定,這是百年普洱呢?”
姜老爺子的話一出口,讓其他幾個老爺子頓時眼神一肅,全部聚焦在李簡的臉上等著李簡回答。
李簡面對幾位老爺子的探究之色,也不含糊、也不緊張,仍然從容的答道:
“因為嘗出姜爺爺的這個普洱茶是經過二次干倉發酵。第一次大約十二年到十三年,第二次大約四十年。所以,我猜這茶的發酵倉庫,是出自同興號當年臨滄茶廠的角口十七、十八、十九這三個倉庫之一!
因為在二十世紀初,同興號建在臨滄山腳下的倉庫區曾經被山體滑坡所掩埋。因為各種原因,當時的同興號并沒有對那片倉庫進行修繕整理,而是搬遷棄用。其中十七、十八、十九三個倉庫因為發掘費用高昂,而被放棄。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才被挖掘出來。其中就有一部分尚未損毀的百年普洱。
因為掩埋中,空氣隔絕,茶葉停止發酵。直到挖掘出來后,才二次發酵。
我猜。正是因為前后干倉存放時間差不多剛好四五十年,所以各位爺爺才會斷代錯誤。”
李簡一番話剛剛說完,姜老爺子就不禁大為贊賞的鼓起掌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序年紀雖輕,但茶道造詣,茶學廣博,可比我們幾個老頭子強多了。
說實話,聽了序的分析,老頭子覺著咱們老哥兒幾個的這一大把子歲數,簡直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至少在茶這方面,差多,差的太多了!”
聽到姜老爺子如是說,其他幾個老頭兒不禁有些眼睛發直,期期艾艾的問道:
“你是說…老路家的孫女婿說對了?”
姜老爺子神秘的一笑,也不回答,而是從茶幾上一方裝茶的墨黑漆器盒子底部,拉出一方平常用以裝茶勺、壺刷的精巧抽屜,然后從里面小心翼翼的那處一方厚如銅錢,顏色暗黃的紙張來,紙張上暗紅色憂、字體清晰可見。
最右一列赫然寫著‘貢品同興號’。往左,是幾十個有些模糊的稍小一號的字體,‘本莊開設云南臨滄茶莊專采辦普洱…’。
再后面的落款處寫著干倉入庫的時間‘光緒二十四年,戊戌’。最后落款處寫著臨滄角口庫十八號。
當一張巴掌大,已經脆弱的似乎隨時破碎的暗黃內飛,在老爺子們的手中傳了一圈,傳到小輩們的手中時,幾個老爺子的眼光全部聚焦在一臉淡然的李簡身上,臉上全是震驚、欣賞、贊嘆的神色。
果然是‘百年同興號’,果然是‘貢品’,果然是臨滄!
光緒二十四年,戊戌變法的時間,不正是1898年,不正是十九世紀的最后十年么?
角口倉庫十八號,不正是李簡所說的三個被山體滑坡所掩埋的倉庫之一么?
茶種、品牌、年代,無疑錯漏。就連干倉存放的庫房,都精確至極!
看著這個眾目睽睽之下,仍然寵辱不驚的年輕人,幾位老爺子突然覺著這小年輕有些高深莫測。突然覺著,自己一向自認自封的‘茶道達人’有些恬不知恥。